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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递上了。
皇帝翻看着这两份奏折:“你一个人写的?”
赵韬恭敬回道:“姚公的丧仪,臣不敢委以他人。”
皇帝又问:“一夜就写好了?”
赵韬再答:“臣昨夜不敢安寝,至今仍惴惴不安。”
皇帝点点头,把这两份折子连同刚才姚谦那份遗折一同交给旁边恭候的内监,然后对赵韬说:“辛苦了,这几年都辛苦了。”接着皇帝又对身后的王悟承说:“王师傅,把你昨日那份折子一并递上来吧,朕今天一起看了,今晚召你们几个来宫里议事。”
众臣:“臣等遵旨。”王悟承也从袖口里递上了昨日那份折子。
这一天同样是肖南宇的大日子,从这天开始,他就进了军帐书办处了,所谓书办处,乃是武祖为了节制将领所设,凡三品以上有独立统兵权的将领在受封之前必须进入书办处,接受皇帝亲自督导,无论多久,只有等皇帝首肯以后,才能外放领兵,故此,军中的书办处也就成了普通军士的龙门所在,储才养望,全系此处,有朝一日能跃出来,就是富贵功名。来到此间,一共就是三件事,头一件,听课,听得都是军帐安排好的课程,以忠君卫国为主,让文党的臣子轮番给这些军中的新贵们统一思想,皇帝也会不定期地亲临此处,跟他们座谈。第二件,习武,在这里他们将得到最系统的武术训练,锻炼他们兵器格斗、近身肉搏、快马强弓等等技艺。最后,就是处理军帐中的文牍工作,包括抄写军报和分析战情,每天都排的满满当当,少说要有六个时辰泡在这里。
管理书办处的名义上是李嵩,向来也是由军帐的最高军职兼任书办处的总办,只是一般不会来此处理具体事务,实际上管理书办处的则是会办,肖南宇听说是个须发尽白的老头,平常也很少见到。
开课的第一天,第一堂课本来是规定由总办来讲的,可姚谦突然病逝完全打乱了李嵩的行程,其他人也不敢接这个开课的差事,于是这帮新进书办的头一天便休了假,肖南宇本来满心欢喜,结果却有些失望。
正当肖南宇收拾包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肩膀,肖南宇回身看见一个精壮男子,朝气蓬勃,和颜悦色站在他身后。
那人拱手道:“兄台可就是单独领兵,带回数千兵马的肖南宇将军?”
肖南宇赶紧还礼:“不敢当。惭愧得狠,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那人彬彬有礼:“在下北军游击参将胡建卿。”
肖南宇听说是北军的人,不由得心下有些戒备,在郑瑜军中这三年,倒是被这些人教导得有了南北芥蒂,也知道这两支军队向来有些矛盾,自己要是卷进去了怕是麻烦,便不想深谈,只是说些客套话。
本章完
第78章 (十四)()
不料胡建卿却没什么芥蒂,直言:“兄台不要见外,来这里的虽说都是军中新进,可论年齿,只有你我相仿,不瞒兄台说,小弟我之前偷偷看过这些人提交的履历,除你我二人,其他的书办最年轻也将近四十,实在是没什么可聊的,兄台要是不介意,我愿与兄台交个朋友,将来几年也算有个照应。”
肖南宇倒是疑虑:“几年?要在这儿待那么久?”
胡建卿更奇怪:“你还不知道?在这地方,待上三五年是常事,能五年出去实授将军,独立领兵的,就算很不错了。”
肖南宇疑惑:“可我之前听说,郑瑜将军只待了一年啊……”
“咱们怎么能和他比,他可是有名的奇才,当今圣上都认得他,圣上认得你吗?”胡建卿反问。
肖南宇很想脱口而出“认得”,但在这个情境下,还是少逞能为妙,便讪讪而笑:“也是,也是。”
二人越谈越投机,胡建卿就拉着肖南宇去外面找见酒肆喝酒,肖南宇本不想去,但拗他不过,心里也戒备渐松,便同他去了。
夜间,皇帝在暖阁召见王悟承、李嵩、陈敏三人。
明烛摇曳,殿堂生辉,君臣四人分主宾落座,各自在身旁摆了茶点,气氛比昨日的朝会要融洽得多。
皇帝:“朕深夜召你们来,不谈别的,就是议一议人事。仪阁的班子该调一调了,之前葛帅致仕,现在姚谦又走了,本来七人的员额弄得只剩五个了,这不好,人少了,事情就集中了……”其实皇帝想说的是“人少了,权力就集中了”,只是忍了下来。
可是皇帝不说破,臣子却不能不猜度,三人都是政坛高手,哪会不懂这其中的玄妙。
王悟承和李嵩同领仪阁事,此时需要表态,便都起身:“臣遵旨。”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们俩坐下,然后讲:“吴崇、于明仁、刘伯文三人,都是做事的,不是管事的,朕也不打算动他们。仪阁另外三个人就都坐在这儿了。”
陈敏闻听一惊,急忙起身辞谢,皇帝却止住了他:“陈敏,从明日起,你就调到军帐来,再补入仪阁,官职不变,南军的事,朕都替你想好了,就交给曾泽去干,你挂个名,让他实领其事,要是有什么需要交接的事情,你写下来,让林允贞带回去。”
陈敏不好再推辞了,也没再提自己原本致仕的请求,只是拱手:“臣遵旨。”
皇帝点点头:“还有一个员额,你们觉得该让谁补进来?”
三人都沉默不语。
皇帝自言自语:“既然都不说,那朕就乾纲独断一回。还是照之前所议,补罗应龙入阁吧。”
王悟承当然不肯,他双脚刚刚点地,将要站起,却见皇帝此时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章,王悟承大惊,陛下这是捏住了他的命门,此时如果他强行抗议罗应龙入阁,那陛下很可能直接将他的奏折公之于众,不说朝堂之外,就是在座几人中,他就已中伤李嵩,如果这份折子被传阅,恐怕他苦心经营的名望就要付诸东流。
“为了个罗应龙,不值得。”王悟承在心里暗想。于是他把双脚收回,不再表态。
皇帝却要做出个样子:“诸位对他有什么意见吗?”这显然有所指,但皇帝却并没有把目光落在王悟承身上,只是淡淡地扫过三人。
李嵩见王悟承不便表态,便主动担了责任,站起来回话:“臣附议。”
王悟承和陈敏也便一同站起身来:“臣附议。”
皇帝心满意足。然后拿起手中的折子,站起身走到李嵩身边,把折子递到了他手上。
王悟承心头一紧,目瞪口呆。
皇帝回身走到御座上,又坐了下来,看着王悟承。王相哪里还敢直视陛下,只能低头,心里悔恨自己写了这份奏折。
皇帝瞟了一眼王悟承的反应,然后开口道:“这份是赵韬写的姚谦丧仪,朕看了,挺有文采,办事也妥帖,拿给你们看看。”
于是李嵩才开始翻阅,王悟承也松了一口气。
苏威城一家酒肆内,二楼一处雅座,年轻得意的两个军帐书办都喝得云山雾罩,嘴里也都含糊不清了。
只听一人说道:“原来兄台是得了林帅的推荐,难怪难怪,是小弟眼拙了,原先说的五年不作数,以兄台的情况,可能一两年后就能带兵了,那可就算熬出头了!”
显然,酒酣耳热之际,肖南宇把他的发迹之路全都和盘托出了。
肖南宇喝得高兴,把手搭在胡建卿的身上,小声对他讲:“不瞒兄弟说……这层关系,我可不能对外人讲,这是我家元帅千叮万嘱了的……兄弟你可不能到外处说啊!”
胡建卿连连点头,大声答道:“大哥你放心呐……小弟不是那样不晓事的人!再说小弟日后还要靠着大哥呢!”
肖南宇本也没有喝醉,他指着胡建卿,醉言醉语说道:“兄弟啊……你不老实,你没讲实话!”
胡建卿摇摇头:“大哥说,小弟哪里没讲实话,我讲的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肖南宇一把将胡建卿揽过来,小声说:“你说我进书办处年轻,可你还喊我大哥。大家都是一批入学的,凭什么就你能看得了大家的履历,你后面就没门路?兄弟啊……你不老实啊,这酒喝不下去了!”说完肖南宇佯作要走。
胡建卿一把将肖南宇拉下,笑着说:“大哥看得透彻,也莫怪兄弟,兄弟也是奉了我家元帅的令,不好说与外人听啊。”
肖南宇脸色一变:“怎么?喝了半宿的酒,兄弟还是把我当外人,那还有什么好说,今天这顿酒我请吃了就是,明日开始,你我各自公干,也没交情。”
胡建卿赶紧赔礼:“大哥,大哥……兄弟我说错了话,我自罚一杯。”说着他端杯饮尽。然后他接着说:“既然大哥你坦坦荡荡,兄弟我也干脆,就把自己那点事说给大哥听听……”
本章完
第79章 (十五)()
暖阁内。
几人都看完了赵韬的奏折,王悟承捧着奉还陛下,皇帝接过奏章的一瞬,问王相道:“王师傅,这后生的笔力,比你如何?”
王悟承大惊,不知如何作答。
李嵩出来打圆场:“启禀陛下,臣以为,赵大人的文章做得好,可王相的公文却高一筹。”
皇帝一愣,然后问道:“怎么说?”
李嵩不慌不忙回道:“赵大人这篇文词,是为先人作结,奉的是逝者。王相的公文,是要为生民指路,安的是活人。逝者已矣,活人更难安。”
皇帝大笑:“说得好,事生比事死难。可事死也不易啊……”
众人赶紧附议。
皇帝接着说:“朕打算由他署理礼部尚书,驾轻就熟嘛……你们怎么看?”
李嵩、陈敏都附议。王悟承不说话。
皇帝只好再问他:“王师傅不同意?”
王悟承:“回陛下,我朝有成例,仪阁阁员中要有四部堂官尚书,若赵韬署理礼部,那罗应龙以何身份入阁?还请陛下明示。”
皇帝沉吟良久,看着王悟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