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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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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欣慕,热切,期盼的目光变为对她决无二意的忠诚,也要消除那些眼神中的犹豫。

    想到这儿,耶律明凰忽然惊觉,自己的心思已变得与往日迥异,就在昨夜,她还在自怜自伤,为父皇的逝世时时锥心,为智突然隔在两人之间的君臣之矩幽怨难已,可就在今日,当她在马车上听着智所説的春秋旧事,她的心事竟有了一种奇特的转变。

    以往,她也曾偶尔歆慕过这些长镌青史的丰功伟绩,但这歆慕浅若涟漪,因为她以为,这等杀伐而来的霸业太过血腥,那些尔虞我诈的求胜之道太过卑劣,而这天下分合之事,也与她非常遥远,似她这等少女情怀,眷念的只该是儿女情长,能令她心动的也只有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但今日从智口中听闻那一代代明君霸主吞吐风云的事迹,一位位名士奇才挽动狂澜的波折,听在耳中,突然发现,原来这其中滋味也如情丝蜜语般令她怦然心跳;

    她为六国君主会盟峰ding的执着而心动。

    她为秦太后芈八子自尽揽罪的决绝而触动。

    她为秦孝公嬴渠梁承国运于析的艰辛而感动。

    合纵连横,独佩六国相印的苏秦,谁能比他更识天下之势?

    坑杀赵军,一战灭尽赵人举国兵的白起,谁曾搅动更凄狂的腥风血雨?

    长平死战,四十六日困兽犹斗的赵括,谁曾在绝势中如他般苦守忠节?

    屈原沉江,八万新军丹水奋战,谁能忘却这千古国殇?

    十年生息,燕昭王与名将乐毅君臣共勉,一朝发力,诛灭暴君齐湣王六十万大军,千古之下,谁如此君臣相得益彰?

    六年困守,齐国田单,以八百族兵坚守即墨孤城,巧施离间,驱火朋重挫燕军,千年以来,谁尝闻古城嘶吼?

    变法商鞅,身虽车裂,名垂不朽

    赵武灵王,胡服练骑射,挽弓当挽强,轻骑驱胡虏

    战国四公子,长袖舞浊世,成败也倜傥

    一位又一位揽尽当时风流的人物,一代又一代功成万骨的逐鹿天下

    这已被尘世所掩的一桩桩一幕幕往事之后,掩不住的是那些天之骄子曾啸傲天地的轻狂!

    是执着,是凄婉,是长歌,是悲鸣,是金戈铁马,是千古激烈,也是她心里陡然掀起的共鸣,似憧憬,似期待,亦是帝王之嗣为之颤栗的悸动

    这种悸动莫可言喻,却是天生于代代传承的血脉之中,在她的少女情怀深处沉睡多年,恰于今日被风起云涌的帝王功业所唤醒,勃然滋生,将过往的浅浅涟漪激荡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旋涡。

    旋涡深处,荡开了她从不知的另一片天地,旋涡在心,盘旋激烈,不再觉得,那些尔虞我诈是阴谋鬼域,这只是为决胜负的一种手段。不再心惊,那些血流千里,杀人盈野的攻城掠地,这原是敌我死斗的兵家陈。

    雪灵之季时,当智终于接过她手中玉瓶时,她惊喜欣悦,还以为可可芳心只为情动,而当韩氏向她展颜一笑时,她亦如饮绵绵甘醇般畅然,这等陶醉,却是为君之乐!

    忽然顿悟,她所要的,不止是少女情思。

    “吾儿当为女帝!”这是父皇的遗愿,也是——她从此时而始,不再视为无奈的最大心愿。

    “拓拔战手握大军,除了这座幽州城,大辽数十座城池,数千里疆域都已被他慑服,也难怪有许多人畏惧于他,不过,你们当中可有人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能一战夺下上京,是因为黑甲骑军真的天下无敌,还是因为我大辽国都如此不堪一击?”耶律明凰的口齿越来越流畅,声音朗朗悦耳,之前突然面对这许多人时的羞涩和忐忑已消失无形,**微侧,斜靠在座椅中,雍容的神态透出一股悠闲,仿佛在闲话家常般,她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了先前説话的那名男子脸上,微笑而问,“这位壮士,你可以告诉我其中缘由吗?”

    那男子听见公主主动向他问话,激动得两眼放光,心里恨不得立刻慷慨陈词一番,可惜嘴张得老大,却只是一个劲的説着:“我我”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未説出一句话来,这一半是紧张,一半也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直骂自己没用,竟错过了与公主説话的千载良机。

    刚才抢他话头的男子想要説些什么,但他看了耶律明凰一眼,似乎觉察出公主的意思,目光闪动,悄悄退了一步,闭上嘴不再开口。

    “别紧张,慢慢的想,这其中缘故原本简单,只是少有人能想到。”耶律明凰向那先説话的那名男子温言道,一边説,她心里一边回忆着智平日説话的语气和淡淡神色,她记得,智在每次向人问话时,他总会直视着对方,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入人的心底,有时,如果智是要问出他想要的答案时,他看似淡然的神色间也会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使对方安心,随着智的思绪説出他想得到的回答。于是,耶律明凰也直视着那名男子,目光清明,嘴角慢慢抿起一丝笑意,如勉励般缓缓道:“大家都知道,拓拔战麾下二十三万黑甲骑军,可算是手掌大辽倾国兵权,那么,这兵权又是谁给他的?”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从这男子嘴里问出什么,但她消借这男子的口来告诉大家,因为她清楚,要想彻底消除百姓心里的犹豫,有些事情,从别人嘴里説来会有更好的效果。

    那男子被耶律明凰温和的目光直视,心中狂喜,只觉自己若回答不上,实在是太负公主如此柔美动人的笑容,结结巴巴的道:“当然是皇上赐给拓拔战的兵权”

    耶律明凰嘉许的向这男子一diǎn头,“説得不错,若无父皇对他推心置腹的倚重和信任,赐他兵权,他拓拔战又如何能成得了气候?天下人都道他百战不败,却忘了是谁给他的根基,倒是你,一言diǎn透。”

    那男子只是顺着耶律明凰的话答了一句,竟得耶律明凰称赞,激动得无以言状,连连应声道:“没错,拓拔战的威名都是皇上给的,要不是皇上赐他兵权,他又凭什么带着黑甲骑军谋反!”受耶律明凰柔和的目光鼓励,他越説胆气越壮,向着四周大声道:“大家明白了吗?拓拔战这反贼能有这么大的威名,还不是靠着皇上,可他却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信任,反过来用皇上给他的兵权谋反,他娘的,反贼反贼,骂的就是这种白眼狼!”

    其实这缘由也有些似是而非,拓拔战手中兵权虽是耶律德光所赐,但他也是靠着出众的武韬谋略才得耶律德光倚重,否则耶律德光也绝不会放心让一名庸将手握兵权征战四方,君赐臣重权,臣还报功勋,这本就是相辅相成之事,而且拓拔战的兵权虽是皇上所赐,可他擅得人心,二十三万黑甲骑名义上虽是辽国兵马,其实早成他一人之军,否则又怎会死心塌地的随他谋反,智也不会在上京叛乱之前处心积虑的想要收回他手中兵权。

    但经耶律明凰这般一问,又有那男子宣之于口,四周的人不禁纷纷diǎn头,都觉拓拔战果然是靠了皇上才能挣下赫赫威名,若不是皇上对他的厚爱和成全,他又怎能名震天下,这样连着一想,大家心里都对拓拔战辜负皇恩的的行径多了几分鄙夷,而对他的积威却减了不少畏惧。

    説话的那名男子见大家都认可他的説话,心中得意,转过脸来向着取笑他的那人大声道:“就这么一个反贼,有什么好怕的?黑甲骑军真要来了幽州,我俞达第一个冲出去!”

    取笑他的男子笑了笑,向这俞姓男子一拱手,“俞兄弟好豪气,佩服,方才倒是我得罪了。若俞兄出城杀敌,xiǎo弟当附骥尾。”见这男子谈吐得体,一改方才抢话的张扬,不再炫耀夸口,耶律明凰和夏侯战不由向他多看了一眼。

    俞达听了他的话却极得意,大咧咧的一摆手,正要再吹嘘几句,忽想到公主在侧,忙收起狂态,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耶律明凰,只盼公主能和他再説上几句。

    耶律明凰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道:“大家能有这股勇气,我很欣慰,我们不可妄自菲薄,坠了自家志气,可我们也不能把对手贬得太低,若我们再这么説下去,只怕我忍不住今日就要兴兵杀回上京了。”

    大家听了耶律明凰的话,不禁笑了起来,只觉公主不但没有架子,而且説话也颇风趣。也有人暗中在想,公主故意做出轻视拓拔战的姿态,会不会是想借此説动这全城百姓都随她与反贼一战。

    但耶律明凰似是看出了这些人的心思,等众人笑了一阵,直言道:“我知道,或许会有人以为,我今日先説自己不怕反贼势大,又説拓拔战是仗势我父皇才能获得一世威名,无非是想消除大家的畏惧,鼓动大家随我一起对付拓拔战,如果有人这样想,我不会生气,但我要你们知道,我今日在这里説了这许多话,不是要让大家去为我送死,也不是想説服大家与我共存亡,因为你们是我的子民,不是我的军士,军民有别,我并不想让这满城百姓都为我披甲而战”

    説到这儿,耶律明凰顿了一顿,放轻了声音,慢慢道:“你们知道吗?在我逃离上京时,有一件事令我印象极深,那一天,父皇带着我们杀开一条血路,冲到南门时,我们碰到了一群被火烧毁了屋子的百姓,看到这些正在抱头哭泣的百姓,那时,追兵正从四面包抄堵截,但父皇却勒退坐骑,他把自己身上的玉带给了这些百姓,让他们卖了玉带重建屋子,还让他赶紧逃生,不要被追兵伤了性命,我不知道,这些百姓在他们今后的岁月中会不会感念父皇的恩情,但我知道,父皇并不是要故意示人于恩,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因为父皇无法容忍他的子民在自己眼前哭泣,即便是在他临危之时,汉人有一句话,主忧臣辱,其实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讲,子民受苦,也是君皇的耻辱,这个道理,我父皇从未跟我説过,但我会一直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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