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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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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望着远处,一边还不时和xiǎo伙伴们説着话。

    待族人都上了坡,洛狄也带着羌军往坡上退去,上坡时他们不但把那些黑甲骑军尸首上的盔甲剥下来一并带上坡,还故意把这些尸首横七竖八的扔在斜坡上,以此阻挡辽军快马冲上坡ding。又怕坡上树木不够,干脆把那些辎重车也拖曳上坡。

    塔虎已和族人把坡上大树都砍下,只留下最高的一株树,由义弟阿达爬在树上了望,塔虎忙完了手中事,也过来帮洛狄,两人商议了一阵,都觉这正面斜坡乃是防守之重,便用砍下的树段和辎重车严严实实叠成一堆,堵在坡口之上,所有羌军和轻壮男子都守于车墙之后,若辽军想强攻上坡,那他们便可把树段和辎重推下制敌。

    见洛狄与塔虎二人布置得甚为周密,涂里琛倒也安心,坡上族人大多都已坐下歇息,望着那些白发老叟,稚龄幼童也持刀拄枪的情景,涂里琛心里涌起一阵苍凉,垂首脚下,黄土巍巍,就这么一座xiǎo土坡,孤零零的储在这片平原上,就似在这宽广天地中硬嵌入的一抹荒黄,有些孤单,有些渺xiǎo,却又有些不愿屈俯成平的倔犟,就似他和他的羌族在这乱世之中一般,孤零零的挣扎求存难知,有那么一天,这座土坡是否会被天地之威荡平,也难料,今日之后,虎狼之世还能否有他族的一缕薪火。

    正想得出神,耳边忽传来娇嫩童声,“义父,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説话了?”原来是倚在月歌怀里的义女青儿仰着娇嫩xiǎo脸,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义父,“义父,那些坏蛋还会再追来吗?”

    涂里琛看着天真xiǎo脸上露出的甜甜憨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含糊一笑,伸手去抱青儿,谁知一动之下触及伤口,他这一路忙着照应族人,倒也未理会身上伤势,此时扯动伤处,才觉遍体疼痛,几乎呻吟出声。

    月歌见他额头冷汗涔涔,忙把青儿抱开,哄着她去找别的族中xiǎo孩玩,月歌坐在涂里琛背后,一手环着涂里琛胳膊,让他斜靠怀里,一手用衣袖轻抹他的额头冷汗,低声道:“大哥,别多想了。”闻着怀中清香,枕着臂间温暖,涂里琛只觉一阵舒适,伤口处传来的阵阵抽痛似也淡去,他这一日着实撑得辛苦,嘴里含糊説了几句,竟恍惚睡去。

    有几名羌人原想过来问些什么,见族长靠在月歌身上沉沉睡去,几人会意的一笑,不再打扰,悄悄退回到族人中人们也确实困乏,大家或坐或躺的围拢在土坡下,好些羌人也和族长一般,迷迷糊糊的闭眼睡去。

    两万羌人都挤在这山坡之上,连那两匹坐骑也被牵到坡上,这两匹马一匹是族中老马,另一匹是塔虎从辽军处抢来,已是羌族仅剩的两匹坐骑。

    塔虎布置完坡口守备,便找了些草料喂给两匹坐骑,见塔虎来喂,那匹羌马倒是安份的垂头吃草,而那匹辽军战马似乎不满被塔虎所俘,摇头甩尾的就是不肯吃,塔虎骂了辽马几句,干脆把草料都抛给了羌马,顾自走开,守在了坡口。

    那羌马见自己独享草料,似有些歉疚,向着辽马嘘叫一声,还踢了团草料过去,但这匹辽马却甚是骄傲,一diǎn都不领同伴的情,昂着头不吃草料,一会儿尥蹶子,一会儿挣缰绳,一刻都不安生,若非缰绳被牢牢绑在树墩上,只怕就要被它挣脱。

    只是坡上本就拥挤,辽马这一闹顿时吵醒了不少人,几名羌人听得烦躁,操起鞭子就要去抽它,老者鞔岢拦道:“罢了,这是匹战马,战马念主,它的主人既被塔虎杀了,自然要撒性子,塔虎这孩子倒有本事,竟能把它给一路骑过来。”

    那战马似通人性,听鞔岢这一説,竟向鞔岢轻轻diǎn头,几名羌人看得有趣,也就任它在一边扯缰尥蹶。

    又闹得片刻,这战马忽然安静下来,两耳尖竖,四腿端立,一动不动的盯着来路。

    一名羌人笑道:“这畜生总算认命了,看它这一副等人骑上去的涅!”

    鞔岢却神色一紧,“不好,战马好战,善辨同伴军骑气味,它定是感应到辽军追近!”

    几名羌人慌忙望向远方,但见目光所穷几里处依然寂静,唯diǎndiǎn尘土似有风吹般零星飘散,正奇怪时,这匹静立不动的战马忽然猛的仰首,前蹄刨地,后蹄一撑,引颈长嘶,仿佛要涌入战场般往前坡下冲去,缰绳顿时被拉得笔直。

    与此同时,一声惊呼陡然响起,“辽军追来啦!”爬在大树上了望的xiǎo孩阿达手指远处,惊叫示警。

    远处,尘土突扬,似是听到了这里的战马长嘶,扬如雾起的尘土中呼应般响起一阵嘶鸣,先闻长嘶,再起蹄声,奔马急蹄隐于尘中,直扑而来。

    惊声甫起,涂里琛已从地上腾的跳起,两手紧握砍刀,铁青着脸奔到坡口,塔虎早挽着一张铁弓,一步不离的跟在义父身后。洛狄也招呼羌军随他一齐守住坡口,幸好羌人早知辽军会追上,此时虽惊不乱,男子们立在辎重车后,挡成第一道人墙,当此生死存亡之时,已无老弱之分,老人和妇女也手持刀枪立在坡上,而在老人和妇女身后,则是一群羌族孩童,同样,这些孩子的手中也握紧了兵刃。

    土坡上刹时举族皆兵,坡上虽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却无一人慌乱,老人挡着妇女,妇女护着xiǎo孩,里外排成数层,守如军阵,屏息以待。

    踏尘而来的辽军渐渐逼近土坡,这群骑军正是窟哥成贤所率的一千轻骑。见羌族屯于土坡,窟哥成贤似是吃了一惊,随即低喝一声,身后辽军立即一字排开,在离黄土坡一箭之地时勒马而停。

    两下无声对峙,守在辎重车后的羌军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辽军,洛狄听得四周呼吸急促,低声道:“都沉住气,辽军要想冲坡就只能从正面攻上来,坡上堆满尸首,他们的马跑不快,等冲近了我们就把这些树段推下去。”

    “别急着砸树,先射死几个辽狗。”塔虎弯弓搭箭对着坡下,只待辽军冲近便先射死当先一骑。

    洛狄转头一看,只见塔虎神色如常,脸上还带着惯战沙场之人在大战来临前的冷笑。

    “好xiǎo子!”洛狄一竖拇指,周围羌军见塔虎xiǎoxiǎo年纪尚能临危不惊,也都镇定下来,全神贯注的盯着坡下。

    塔虎眼尖,一眼看出智不在这群骑军中,忙道:“义父,辽军只来了一xiǎo半,他们一定是在等智,干脆我们先宰了这群骑军?”

    涂里琛也想先削弱辽军实力,但见这群骑军全都横弩胸前,只得摇头道:“辽军手中弓弩厉害,大家不可轻举妄动,这一仗就看谁沉得住气,等他们冲上来再居高临下打他们。”

    坡下辽军在等,坡上羌族也在等,但羌人们并不知道,当坡下那位年轻辽将望向坡上时,他心里瞬间生起的并非杀意,而是叹息,他记得很清楚,昨日出征路过这黄土坡时,智曾带着他仔细观视过黄土坡四面地势,今日清晨一战之后,羌族南逃,而智故意令辽军北撤数十里,为的就是要等羌族逃至黄土坡时再做最后一战,而当智为塔虎多给羌族一个时辰时,窟哥成贤虽觉惊讶,但他并未多説一句话,因为他也知道,智这么做与其説是感念塔虎的孝心,还不如説是智从塔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智宁可在这场只能不择手段的死战中给予羌族最后一次让步。虽然,智也曾惋惜不能在黄土坡处围歼羌族。

    可窟哥成贤没有想到,羌人不但没有利用这一个时辰远逃,反选择了在黄土坡上死守为战,难道羌人就不知道?在这黄土坡上纵能借地势暂挡辽军,可这四面皆为平原的土坡决非生地,只要辽军四面合围,那这土坡就会成为最凶险的绝地。若羌族肯弃下辎重分散而逃,虽然平原旷野之上难敌骑军,但就算被辽军追上,他们也有机会趁乱逃走一些人,可难道这羌人举族真无一人有这些许见识?

    窟哥成贤苦笑着一摇头,又望向坡上那举族皆兵,森然待战的气势,他忽的恍然,涂里琛绝不会弃下一名族人,他的族人也绝不会抛下他,这样的人,又怎会临难四散?难怪智王不敢稍留余地,羌人,还真是一族硬骨烈性之人┉

    正当窟哥成贤思潮澎湃时,身后行军之声又起,随着阵阵整齐而不急进的马蹄声,智已率着大队辽军挟尘追来,他这一路缓辔慢行,人歇力,马缓劲,人马都已养精蓄锐多时,只待追上羌族便立即冲锋而战,但看见羌人屯于黄土坡上,就连智也是一怔。

    望着土坡,智就象在望着什么即便是他亦无法看透的景物,嘴里忽觉苦意,他原想在此为战,却以为错过时机,他也知道军士们都对羌人心生怜悯,而且羌族中还有许多老弱平民,真要让军士们狠下心肠为战,士气定会不安,所以他又想快马追骑将羌族扫于平原,以免节外生枝,谁想,涂里琛竟然还是选中了这黄土坡。

    究竟,这是羌人秉性还是天意?

    两路辽军合骑,池长空和若海见智神色有异,便吩咐军士不得妄动÷实上,当这些缓骑待战而来的辽军望见坡上情景,望着那些手持刀枪的苍颜老人和稚龄幼童,他们心里也无法涌现似是应有的杀气,反觉一种难以言表的悲凉现于心头,所以池长空和若海才一下令,一众辽军便都勒马止缰。

    窟哥成贤驱骑上前,看着智有些异样的神色,低声禀道:“智王,羌人守坡,看情形是想困兽一战。”

    智眼角余光一扫四周军士,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他露出一丝犹豫,军士们对此仗的迷惘就会更盛,而此仗也会难以为继。看着军士们脸上的不忍,智暗暗苦笑,若是可以,他也不愿这些大辽军士的刀枪指向平民老弱,但这一战虽是无奈,却是必须冷酷。即便,今日要做下天人共愤之事,即便,今日要成人神共忿之人。

    “但愿,只此一次,日后,报应我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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