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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脸上看不出一分畏惧。
“大家xiǎo心,辽军就要上来了!”涂里琛紧握着斩刀,低声叮嘱:“塔虎,不要莽撞,义父不想看到你流血!”
“知道!”塔虎乖巧的应道,手上弓弦却已拉满,又回头看了眼被他藏在最后一道矮垒后的那匹辽军战马,轻轻一笑,向洛狄挤了挤眼。
“怪了,羌人怎么都守在半坡腰上?”坡下,若海看着半坡上的情景发楞:“就算困兽犹斗,为什么不守在坡ding,居高临下不是更好吗?”
“如果你是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居高临下?就算在半坡上,羌族不也照样是居高临下吗?”智没有多做解释,却向窟哥成贤问道:“成贤,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想出这一招的羌人很聪明,最难得的是这股临危不馁的斗志!”窟哥成贤手diǎn着半坡上的羌人,赞道:“这黄土坡虽xiǎo,也有一两里地方圆,如果羌人退守坡ding,看似占了居高临下的地利,可他们兵力既弱且少,无法全面防守,只要我军能一鼓作气攻上去,冲开一处缺口,占住坡上空地,快马快攻,那他们就根本不堪一己,折就会被我们全灭,而守在半坡,看似行险,其实正是为了克制我骑军冲锋,若海,你看——”
窟哥成贤用手一比黄土坡正面那条斜坡,“我们骑军要冲上去,惟有从这条斜坡上去,这斜坡有十几丈长,但宽却只有一丈,这样的宽度ding多只能容纳十名左右的骑军并排而上,所以我军只能列成十骑一排的长阵往这丈余宽的沿坡上依次而攻,所以羌族这般半道而拦,就如卡在了咽喉要害,他们只要拦住第一列十人,后面骑军再多也难以趁隙齐攻,这样我军兵力众多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最糟糕的是骑军由下而上冲锋,恰如逆流行舟,而且这几丈距离,快马才一发力就至,奔力未尽,偏偏这土坡还陡峭得很,奔马最适平地冲锋,却难在斜坡作战,现在羌族在半坡上拦挡,奔马才冲锋至一半时就会被拦在这陡峭斜坡上,那时马匹旧力已竭,新力难续,不但进退两难,稍受阻碍马蹄反会往溜坡下滑,这一来我军就连骑军的优势也变得荡然无存,而且若第一列十人被逼退,就会顺着这斜坡下滚,后面的骑军立时就会被撞得人仰马翻,羌族这一招,用得极老到!”
“不错,摧我先列,溃我后军,当日我五弟在此杀败追敌连尽涯,用的就是这一招,由上而下,如汤泼雪!”智也赞叹着diǎn了diǎn头,“窟哥成贤有一句话説得很是,羌族虽被拓拔战利用,可这股临危不馁,屡败屡战的斗志却是难得!”
“是这样?”若衡才明白过来,啧啧道:“幸亏智王设下火攻计烧了他们大半人,要是他们还有上万人,我们就得打场苦战!”
“苦战吗?还是要打的。”智淡淡道:“计已用尽,只能凭用而胜,这短短两丈半坡,説不定将会是此次出征最难寸进的一道坎!”
“也真是难为这些羌人了,这么diǎn时候就布下了这绝守的阵势。”张砺和几人并马而列,看着坡上,感叹道:“涂里琛能想出这一招来,也算有几分韬略,这样的人,又怎会步入拓拔战的陷阱?”
“半道而守的计策不是涂里琛想出来的。”智饮土破,眼中忽透出一股奇异的欣赏之色,“我猜,想出这一招的应该是个孩子。”
“孩子?”张砺咦了一声,问道:“一个孩子能有这般大胆心计?”
“对啊,就是一个大胆的孩子。”智冷冷落落的一笑,“还是一个和我有diǎn象的孩子,原来除了我兄弟,这世上也还有别的不自量力的傻xiǎo子,可惜,这一幕救护义父的孺慕,我却不能成全。”
窟哥成贤和若海几人心知智所指的孩子是谁,想到塔虎单骑刺杀智的胆量和舍身相救涂里琛的义孝,两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张砺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智此时的神情,按捺着没有开口询问。
“长空,你打头阵!带一列十人队首攻!其余兄弟会紧随你冲上。”智向已列阵已毕的池长空一扬手,“你若心软,害死的不但是你,还有你身后的袍泽。”
“是!”池长空沉闷的一应声,招呼着选出的一支十人队,催动坐骑,向黄土坡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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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步步踏血(二)()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九十八章:步步踏血(二)
“智王,我的长空会心软。”若海凑近智身边,低声道:“不如让我首攻吧?”
“你倒是帮着他,怕他不尽力被我责罚,是不是?”智懒得看他,冷冷道:“我逼池长空首攻,就因为他是第一个想收手罢战的,士气不可弱,所以我就一定要他打先锋,而且我也知道他一定会心软,但在这最后一战里,他还是能派上diǎn用场的。”
“什么用场?”若海忙问。
智一diǎn已临近坡下的第一列军。“很快你就会知道。”
“布阵!”池长空一声低喝,随行十名辽军左臂前伸,手中盾举,挡在了面门和坐骑之前。
“挺枪!”池长空又一声低喝,十名辽军右臂笔直,枪挺马前,骑军保持这一姿势,只需冲至敌前便可一枪贯敌。
一支十人队,正可布下一道睥睨十方阵,但斜坡狭乍,又是由下往上而攻,若布成阵势只能由阵首两名持枪者冲突,极易被羌军封住缠战,万一羌军射箭,持盾军士也难在这斜道的方寸之地周转防护,束手束脚下反而无法发挥阵势威力,因此池长空干脆便令第一列十人排成横列,一律左手盾遮防,右手枪挺刺。
“这池长空虽然心软了diǎn,也还算有几分将谋,知道灵活变通。”张砺也曾见识过睥睨十方阵,知道此阵真正的威力在于大战阵时以寡敌众,而此时要在狭坡抢攻,以突入攻开羌族防守,倒不如拉开一字阵,十人同时出手,反正羌族兵力孱弱,只要十人中能有一人把矮垒冲开道口子,后续的辽军便能把缺口撕大。
“这些都是我兄弟教他们的。”智説这句话却非炫耀,而是带着难解的意味,“长空也非心软,只是把我教的话记得太清楚,其实处世如战阵,有时也要懂得变通,似他这样,説不定会有毁去自己的一日。”
张砺听出智话语里对池长空颇有爱护之意,诧异的看向智。
智摇了摇头,不再多説。
池长空一列一至黄土坡下,其余辽军也立即紧跟在后,但池长空却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停在坡下,坡道狭xiǎo,若辽军一列列排序而上,万一第一列失利,仅滚下的坐骑就会冲散后军,反正由坡下至羌族防守的半坡矮垒不过数丈,马匹一发力转瞬就能冲至,只要第一列骑军能在矮垒前占住一席之地,后续骑军就能立即冲上。
众辽军明白池长空的用意,当即勒马坡下。
第一列骑军一催战马,就往上冲去,几丈斜坡,马匹一发力转瞬就能冲至,但池长空一列十人才刚冲到一半,坡腰上突然响起一声带着稚气的大喊,“滚木!”
池长空首攻,十名骑军左手盾右手枪,虽不惧羌族冷箭,但他一直在防也一直在等的就是坡上砸下滚木。一听这喊声,池长空急叫:“挡!”双腿一紧,硬生生勒住坐骑,右手长枪枪尖diǎn地,向倾斜往上的坡道上重重插去,黄土松软,这一用力枪尖插入地面足有一尺,标枪般戳在马前,枪柄卦晃动不止,池长空随即又双手举盾,挡在坐骑面门,以防坐骑看到坡上滚木惊慌乱窜,其余十名骑军也依样学样,一起斜插长枪马前,十几杆长枪戳地而立,如在坡上立起一道枪林。
坡下辽军见池长空应变迅速,正要喝彩叫好,谁知半坡上根本没有一根滚木砸下,却有飕飕破空声响,几十支冷箭疾射而下。
“不好!”池长空惊觉中计,**坐骑一声悲嘶,前蹄扬起,险些被他震落,原来他双手齐举的盾牌只挡住了马首,却被两支冷箭射入战马前胸处,战马吃痛,蹶子一撩就要仆倒,池长空急拉缰绳,忽闻劲风又临,忙将身子一侧,一支利箭贴着臂膀擦过,战马也已载倒在地,把池长空震下马背,他听得耳旁痛呼不断,知道其余辽军坐骑也被射伤,生怕被受伤的战马压住,池长空不敢就地打滚,两腿一弹从马蹬中脱出,半弯着腰蹲在地上,双手盾挡在前放,百忙中往旁一看,只见第一列十名辽军**坐骑都已中箭,有几名辽军不及甩蹬,或被坐骑压住,或被中箭受惊的战马拖着往坡下滚去,只有三名辽军反应较快,及时跳下坐骑,用盾牌挡在身前,但也进退不得。
“xiǎo家伙!”看见首攻失利,智也不动怒,低哼了一声,“不但胆子奇大,还知道使诈。”他向窟哥成贤一扬手,窟哥成贤会意,喝令几声,立即有两队辽军抢上前去,一队竖起盾牌挡在坡下,另一队扶起受伤的军士退开。
若海指着半坡上放冷箭的羌人道:“智王,第一列受挫,攻不上去,我们用错王弩先射一阵,掩护弟兄们!”
“若海,你糊涂了。”智按了按额角,説道:“羌人都躲在土垒后,错王弩怎么射得中他们?再説连弩密集,纵能射得羌族不敢放箭,难道我们的骑军就不会被射中?”
“那该怎么办?”若海的池长空遇险,忙道:“智王,你一定还有计策,对吧?”
“你们也太依赖我了。”智摇了摇头,“我早説了,打到这光景,计已用尽,况且为将者当有自己的韬略和将道,这一仗怎么打,也该由你们自己动动脑子,否则异日拓拔战兵攻幽州四门,我分身乏术时你们又该怎办?练兵当勤,督阵当严,但有的时候,我也要撒撒手,任你们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折腾一下。”智顿了一顿,又道:“我虽不想折损兵力,但若能练出几员干将,适当的损伤,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