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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奇也不好多说什么。
跟着去到牢中,冉奇才发现钱箜已经有些醉醺醺回过神来。甚至看到冉奇,钱箜还一脸高兴的招招手道:“……冉师爷,汝是来带某出去的吗?钱家来人没有。”
“钱公子就不要多说了,现在是畎侯爷让钱公子出京躲两天,待会老朽会让钱老爷去与公子汇合。”
“……躲?某为什么要躲?某不要躲。”
听到冉奇要自己躲两天,虽然这在往常并不算出奇,可想想解侗带给自己的屈辱,钱箜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而由于从钱家得了不少银子,冉奇却也耐心说道:“钱公子就别要闹了,汝知不知道这次得罪的是所有朝中官员。”
“……冉师爷说某得罪了所有朝中官员?这怎么可能?某不是只袭击了解侗那厮吗?你们京兆尹府怎么都不可能与那厮对付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钱公子如果直接上去打杀了解大人,那还可说是你们的私怨,但以这种乱砸石块的方式来袭击官员队伍,这不是所有官员都要人人自危吗?反正不就是出去躲几天,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换一个人,冉奇根本就犯不着用这种怂恿人去犯罪的方式去劝说。但面对钱箜这种蛮不讲理的惯犯,当然是顺着对方意思去劝说比较好。
因此一听冉奇话语,钱箜也很快上套道:“混帐,这就是乔生出的馊主意,某都说直接打杀解侗那厮最好了。”
“放心,以后还有机会,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一边哄着钱箜,冉奇就知道现在应以先将钱箜带出牢房,乃至带出京城为第一优先。
至于钱箜以后又会不会知道自己被骗了,反正事情已经与京兆尹府无关,冉奇也不屑去考虑了。
而由于冉奇的劝说方法很到位,钱箜也没有坚持再留在牢房或者说京城中,顺顺当当就被冉奇让两个衙役用马车带出了京兆尹府。
跟着看钱箜离开后,冉奇又迅速赶到钱家。
等到冉奇说出事情的最终结果,由于钱俅前面已交代过畎侯图阗的要求,钱进财才一脸庆幸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冉师爷是说我们只要不再让箜儿回京就没问题了?”
“钱老爷所言甚是,这次主要是钱公子用错了方法,或许不单单圣母皇太后殿下,其他官员知道这事都饶不了钱公子。因此侯爷的意思是叫钱公子立即离京,而且走得越远越好。反正现在朝廷中也很混乱,多避避风头才是正理。”
“多谢冉师爷指点,但不知钱家还需要做些什么?”
“其他的某就不多说了,但钱老爷最好直接点几个能拿主意的长随跟钱公子一起出京,免得钱公子自己日后又闹出来。”
“钱某明白,钱某明白。”
冉奇都已将事情说到这份上,钱进财又怎可能不明白,这才亲手奉上几张银票送走冉奇后就立即安排起来。
毕竟钱箜现在不仅对畎侯府是个麻烦,对钱家同样是个麻烦,钱进财可不敢为钱箜得罪所有朝廷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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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早日留下麟儿()
“爹爹,汝怎会也来了。”
看到钱进财,钱箜顿时一脸愕然。
因为这不是钱箜有多畏惧自己父亲,而是由于往日屡次闯祸,钱箜知道钱进财早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多管自己一事。当然,这不是钱进财就不管钱箜死活,而是都交给钱俅或者其他下人去帮钱箜打理一切。
所以,真看到钱进财特意来送自己,还在马车内自己醒酒的钱箜就感觉有些不同。
而钱箜没下马车,钱进财也没上马车,只是看着钱箜黯然说道:“箜儿,此去一别,再见无期。汝在离开京城后,必得先想办法为自己留一麟儿再说,莫要再误人自误。”
“爹爹说什么再见无期?”
一直在为钱家惹祸,不仅钱家在疏远钱箜,钱箜同样也在疏远钱家,不然他又怎会任由钱家一次次为自己擦屁股。可即使如此,钱箜却从没有想过要主动离开钱家。
因为钱箜知道,自己一旦离开钱家就将一无所有,何况不是钱家纵容,钱箜的脾气也不会变成这样。所以钱家自然要为钱箜所做的事情负责,钱箜可以有负钱家,钱家却不能有负钱箜。
所以,突然听到什么再见无期的话,钱箜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但钱进财却没再说话,略一退步就向身后站着的几人拱手道:“有劳几位供奉了。”
“钱老爷放心,我们必定会完成钱老爷嘱托的。”
抬手一拱,虽然钱进财的态度不可谓不客气,三名做着劲装打扮的男女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稍一点头就越过钱进财进入了马车内,甚至一拉车帘就说道:“走。”
而即使仍有些半醉不醉,钱箜此时也开始感觉有些不对了。
因为钱箜不是不认识三人,三人都是钱家豢养的所谓供奉,也就是一些看起来强大的江湖人。
当然。只是看起来强大,不然真正江湖人又怎会被钱家所拉拢。但即使如此,钱箜也知道这些供奉的责任就是在万一时保护钱家,钱箜自己却根本调动不了。
但三名供奉现在居然上了自己马车。钱箜就开始感觉自己这次离京是不是有些不妙了。
只是三人不仅挡住马车出口,钱箜也不敢开口向三人追问,急忙打开车帘就望向站在路边的钱进财说道:“爹爹,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爹爹要让三位供奉送孩儿离开……”
但钱进财尽管脸色一黯,嘴上说的话却没有丝毫改变道:“箜儿汝要记得,汝一定要早日留下麟儿、留下麟儿……”
“什么麟儿。爹爹汝说清楚,说清楚……”
与许多人一样,钱箜害怕的不是外面的豪强,也不是那些江湖高手。因为钱箜知道,那些外人假如想要暗害自己,钱进财再怎么不喜欢自己也会为了钱家的面子为他出头。可钱家如果决意放弃钱箜却不同,如果钱家都不愿保护钱箜,钱箜就再没有出头之日了。
但不管钱箜怎样呼喊。马车却不会因为钱箜的喊声停下来。
而在很快看不到钱进财后,钱箜神情僵硬一下,最后不得不回头望向车内三名供奉道:“三位供奉。不知你们这是要将钱某送到何处。”
“送到西州钱家。”冷冷望了一眼钱箜,一名雷姓供奉就没有任何表情说道。
但不管雷供奉语气,钱箜这才在恍然大悟后有些迟疑道:“难道是去二哥那?可某与二哥的关系……”
这不怪钱箜要担心。
因为以钱箜的脾气,不仅与外人,甚至与自己兄弟都没几个相好的。特别几个兄长正常的外放经营事务,也曾被钱箜当成了是自己将他们赶出京城而大大加以嘲讽。尤其是钱箜的二哥,与他一直关系就不怎么好。
所以钱箜不怕躲出京城,不怕躲到西州,唯一担心就是自己二哥会不会给自己填堵。
雷供奉却一脸淡然道:“少爷多虑了,虽然我们的确是将少爷送去西州钱家。但却并不是将少爷交给二公子照管。”
“不交给二哥照管,那去西州干什么?”
“钱老爷说了,要我们去到西州后,请二公子帮少爷找一门婚事,而在少爷的孩子出生前,少爷一律不能出门半步。”
“不能出门半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荒唐吗?这绝对荒唐,可是雷供奉的认真神情却让钱箜有些格外恐慌。
“……这怎么不可能,钱老爷说了,钱家要的只是少爷的孩子,不是少爷的手脚,如果少爷胆敢擅自出门或者擅自脱逃,我们随时可以打断少爷的手脚。”
一边冷眼望着钱箜,雷供奉就抬手示意了一下。
而比起外人,钱箜知道雷供奉等人对自己更不客气,立即在雷供奉威逼下又惊又乱道:“……不,某不信,某不信爹爹的命令是这样。”
“这由不得少爷不信,因为老爷说了,圣母皇太后殿下对少爷的处置已经下来,那就是立即将少爷逐出京城,并且永世不得回京。而以少爷脾气,如果没有老爷保护,少爷在什么地方迟早都是一个死字。因此为给少爷留下血脉,老爷才会采用如此断然的方法。”
“所以若不是为让二公子给少爷找个良配,老爷也不会让我们护送少爷去西州。”
“当然,等到少爷的孩子生出来,少爷不仅随时可以出门,生死也要自负了。”
“生,生死自负,某不信,某不信……”
听到生死自负四字,钱箜立即首次慌乱起来。因为钱箜为什么不愿前去西州投靠自己二哥,那正是因为钱箜二哥是钱家第一个表态绝不会管钱箜死活的人,现在钱老爷居然也说不会管自己死活了,钱箜又怎么能接受。
看到钱箜恐慌的样子,旁边的女性供奉刘供奉终于说道:“少爷不必担心,其实要证明这点很简单。”
“怎,怎样证明,……刘供奉汝说。”
“那就是少爷在二公子安排下早日给自己留个孩子,等到留完孩子。少爷的行动就再不会受任何约束,不就可以自己证实老爷是不是放弃少爷了吗?”
疯了,彻底疯了,居然都开始说自己父亲会正式放弃自己了。
“不……。某不信……”
啪一下。
当钱箜还想继续说下去时,雷供奉就一掌切在了钱箜脖颈上。跟着钱箜身子斜斜晕倒在马车内,雷供奉才冷冷说道:“我们没必要同少爷说太多,免得少爷的疯病再犯就麻烦了。”
“好!”
疯病?钱箜有疯病吗?
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