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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反应,一道低喝声就随之传来道:“是本座。”;
声音虽然有些低,春兰竟然不由自主停下了微抬的手掌,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声音异常熟悉。
抬眼望去,春兰立即低下头道:“门主大人,您怎么来了?”
站在春兰面前的是个蒙面女子,虽然鬓发中已夹杂着几缕银丝,锻炼极好的身体却在紧身黑衣下依旧凹凸有致、婀娜多姿。这种婀娜多姿并非意味着手无缚鸡之力,却是一种已然反朴归真的坚韧与强悍。
看到天英门主,春兰自然知道先前的身体反应是怎么回事了。在门主呵斥下停手,这原本就是每个天英门弟子的习惯行为。
天英门主的面纱没有丝毫晃动,声音却从面纱下轻飘传出道:“十三,今晚你就去把知县易嬴和白花花一起杀了,杀完后”
“要杀知县大人?可是”
“十三”既是春兰在天英门内的名号,同样也是春兰在天英门内的“名字”。所以相对于其他人多少会对被白花花改名耿耿于怀,春兰却相当满意这个普普通通的新名字。突然听到天英门主命令自己杀死易嬴、白花花,春兰就相当惊愕,也有些不甘。
不过,春兰说了一半就自己停住了,显然已反应出自己不该说这种话。天英门主的声音也极其暗晦道:“可是什么?”
听到门主语气不善,春兰暗自心慌,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份私自摹下的易嬴奏折,双手递上道:“门主请看。”
接过奏折,天英门主双眼一扫,身体立即僵住了。将奏折全部展开,细细再看一遍,天英门主就双肩颤抖着微微激动道:“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那老家伙写的奏折?有人知道这事吗”
看到门主反应,春兰知道自己危机已经暂时过去了。
却不知易嬴、白花花的危机过去没有,春兰连忙解释道:“这是知县大人近日刚刚写就的奏折,不仅已拿给万大户看过。更是已得到宋天德与李睿祥两人联署,准备宋天德入京后就上禀朝廷知晓。宋天德、李睿祥也是因此才来到府中庆贺知县大人纳妾之喜。”
“入京后上禀朝廷?哼,本座可不认为宋天德真会如此老实。”天英门主在面纱下冷哼一声,语气中却颇多不屑。
“门主的意思是”春兰接嘴道。
“今晚你安排本座与那老家伙见上一面。”天英门主沉吟一下道。
“弟子遵命!”
虽然不知天英门主为什么总称呼知县易嬴老家伙,但春兰并不奇怪天英门主在看到易嬴这份奏折后立即改变主意。毕竟天英门一贯推行的就是乱世宗旨,易嬴这份奏折简直就有锦上添花之妙。
不过,春兰还是有些不明白,小心翼翼道:“门主,先前您为什么要杀知县大人与知县夫人?难道知县大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天英门?”
“不是得罪天英门,而是,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话刚说到一半,天英门主突然恼火起来。但却没有再责备春兰,而是身体往上一腾,凌空横跨一步出了东院,顿时从春兰面前消逝无踪。
春兰的神情虽然讶异一下,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天英门主虽然在天英门有着至高无上地位,但在天英门呆的时间却并不多,不是一年难得见上两、三次面,而是一年难得回天英门两、三次。虽然这并不妨碍门下弟子对天英门主的敬畏,春兰对天英门主的了解却着实不多。
第一次见到天英门主喜怒无常的样子,春兰非常惊讶。不是因自己差点惹恼天英门主,而是天英门主竟会因知县易嬴如此失态。
但不管怎样,知县易嬴的成功就是自己的成功,知县易嬴的失败就是自己的失败。
在天英门彻底放弃知县易嬴前,春兰知道自己得为知县易嬴在天英门中争取更多利益,至少不能让知县易嬴被天英门所杀,不然春兰在知县易嬴身边的工作就只能是徒劳无功。
幸好,易嬴并没让春兰失望,剩下就要靠春兰自己努力了。
第三十六章、宫廷之争()
易嬴现在只有白花花一房夫人,长居南院,东院、西院根本未曾真正使用过。
领着宋天德走入东院厢房,关上大门,还未转过身来,芍药就已扑在门板上开始痛哭。
“爹,爹爹,你死的好惨,死的好惨啊”
看到芍药陷入嚎啕中,宋天德伸了伸手,终却没扶住芍药肩头。脸色又愧又疚变化几下,终于喟叹一声,老眼中同样淌出两条热泪道:“文香,是老朽对不起尚成,对不起你们父女,对不起你们全家啊!”
“呜,呜呜,宋大人您别这样说。”
痛哭几声后,或许是觉得于事无补,芍药回过头道:“宋大人既是爹爹的老师,爹爹为宋大人做事也理所应当,而且那同样是爹爹毕生的心愿,只是,只是”
“呜,爹爹你死的好惨”
说了两句,芍药情绪再度陷入激忿中,双腿一软,身体跪倒在地,再次痛哭起来。
这次宋天德没再让芍药继续哭下去,扶着芍药站起身道:“文香,老朽既是你父尚成的老师,自当也是你的长辈、亲人,你就在此好好痛哭一次吧!”
“宋大人,呜,呜呜”
抬眼望了一下宋天德,芍药双眼一阵激动,却没扑到宋天德身上,而是扭身奔到一旁桌案前,直接匍倒在桌面上痛哭起来。
没想到芍药竟会拒绝自己,宋天德一脸尴尬。但想想芍药家一门惨祸,宋天德却又不好多说什么。走到桌边自己坐下,伸手拍了拍芍药肩头,宋天德双眼也开始兀自流出泪水。
不仅痛惜芍药一家惨祸,同样痛惜自己的心血白费。
过了好一会,芍药的哭声停下来,用丝帕抹去眼泪道:“宋大人,你怎会在此,难道知县大人那份奏折也是你教他写的?”
“我教他写的?不,不是,难道不是文香你教他写的?”
原本不知道芍药在易嬴府中,宋天德还认为那份免税田奏折是易嬴自己想出来的。突然看到芍药,宋天德就开始猜想事情是不是与芍药有关。而芍药也在看到宋天德时,理所应当认为易嬴的奏折同样是宋天德所授。
没想到两人一照面,事情竟与宋天德、芍药全无关系,免税田奏折居然全是易嬴一人想出来的。
看到芍药摇头,宋天德一脸感叹道:“惭愧啊!惭愧!没想到易知县竟会有这样的见解,老朽真是白白为官了几十年。”
“宋大人,事情也不是这么说吧!你教爹爹写的奏折都会惹来滔天大祸,知县大人这份奏折又是想到就能轻易说出的?真的这份奏折送到朝堂上,那还不引起轩然大波?”
听着芍药反复强调爹爹的死与自己有关,宋天德心中忽然就有种不舒服。
可又不好责备芍药,宋天德只得就着芍药话语道:“这事不可说,千万不可说”
“如果朝廷早接受你父尚成的奏折,又怎会被逼到如此窘境。此事已无人可挡、无人可挡。”
“真的无人可挡吗?”
芍药原本就是官宦人家女儿,又自诩识经明典,自然对易嬴的免税田奏折有一定见解,眼中突露兴奋之色。
宋天德却说道:“以大明公主殿下对易知县的放纵,没有公主殿下准允,他又怎敢将这份奏折拿出来。外人看公主殿下只重诗词,那不过只是一种掩饰。若论起对各种时政的见解,老朽却认为公主殿下的眼光在陛下之上。这事情,根源还是宫廷之争。”
“宫廷之争?知县大人怎会与公主殿下扯上关系?”
芍药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当即一脸惊讶。
宋天德却没想到芍药竟对此一无所知,也没隐瞒道:“此事全因易知县纳白娘为妾而起,再是公主殿下反应,也证明了此事。”
“随他去吧?公主殿下怎会只有这样的评语?”
随着宋天德细细道来,第一次听说大明公主之事,芍药不仅惊讶,而且惭愧。惊讶是因为不知大明公主怎会任由知县易嬴如此攀缘附势,惭愧则是因为自己竟对此事一无所知。虽然这与芍药来到易府时间不长有关,但也说明芍药缺乏对易嬴的了解。;
宋天德摇摇头道:“虽然这事据说已震动京城,但谁也不敢妄加揣测公主殿下的眷意。”
“所以,易知县这份奏折再一到京,必定风生水起,虎跃龙腾。”
“宋大人是说知县大人一定可以帮爹爹实现遗愿?”虽然不敢像宋天德一样揣测朝廷圣意,芍药还是一脸激动道。
点点头,宋天德说道:“若是没有公主殿下那句话,或怕这事还会在朝堂内引起一番争夺。可公主殿下这话一出,也就等于给了易知县莫大凭依,那些朝官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席卷财富的大好机会。”
“不过说到易知县,文香你却是如何来到易知县府中的?”宋天德转而一脸关切道。
“这事全赖知县大人慧眼识珠。”
知道朝廷之事已不是自己一介女流可以轻易论断,随着宋天德询问,芍药也开始将自己如何进入易府,并成为书房丫鬟的事情一一说出。
等到芍药话音落下,宋天德一脸庆幸道:“天可怜见,在你父尚成蒙难后,老朽原本也想设法搭救于你,但却没想到竟卷入了另一件官非中被罢官去职。等到事情安定下来,你又失去了音讯。”
“如今你能被易知县收入府中也是不幸中之大幸,要不待会老朽去同易知县说说,让你与小雅随老朽一同回京,以后你就”
“多谢宋大人关心,不过芍药现在并不想离开知县大人府中。”没等宋天德继续说下去,芍药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听到芍药仍是用奴名自称,宋天德非常惊讶。
芍药却一脸毅然道:“因为芍药想亲眼看着知县大人替爹爹实现遗愿,让北越国民从此不再为衣食烦忧。谷满仓、黍满地,战止干戈、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