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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不可为而为之（）
徐掌柜听说凌霄要往宫中送消息，稍稍思考片刻便道，“我府上倒是有位老奴能够帮这个忙，不如我将其找来公子亲自交代具体事情如何？”
凌霄自然求之不得，只见徐掌柜打发人去将那老奴找来，一盏茶的工夫下人领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走了进来。“回主子和凌公子，黄妈妈到了。”下人让出身后的黄阿婆将她推到凌霄面前。
黄妈妈并不知道面前这位温文尔雅相貌堂堂的年轻公子和凌星儿的关系，是以今日只当是有差事，一本正经的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老奴见过主子们。”
“黄妈妈，今天找你来是想麻烦你往宫里带个信儿，不知行与不行？”徐掌柜当着凌霄的面问道。黄妈妈自然不敢说不，犹豫片刻方道，“掌柜子用得上我老婆子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道您要送进宫给谁，就怕我侄儿地位卑微又最是胆小别再辜负了您的厚望。”
凌霄随即道，“不知你老人家的侄儿在宫里可认得苏妃娘娘？”
黄妈妈低垂着一双老眼故作老沉，实际上她哪里知道福寿与什么苏妃娘娘熟不熟悉，横竖主子把自己找来安排差事那就是长脸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能够办成从今往后也算是光明正大宫里头有人的角色，看谁还敢小看了自己。
“这还要老奴回去问问我那侄儿，后宫嫔妃众多一时半会间我也记不住，给主子们添麻烦了。”黄妈妈故作姿态的小心回道。
这是当然，凌霄不疑有他遂点头应允她回去询问，自己只能耐心等待消息。黄妈妈告退出去，刚出了主屋迎面见两人朝这边走来。陈骏与瑞儿自顾匆匆走路，忽而瑞儿停了脚喃喃自语道，“刚才过去的那个老婆子不正是当初拐走小师妹的吗？”
陈骏迟疑片刻，两人随即转身一溜烟的往外跑去拦人。谁知黄婆婆老奸巨猾刚才与两人迎面走过之时已是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子早走小路从侧门溜之大吉。
“师父，刚才出去的那个老婆子就是拐走小师妹的凶手，我和瑞儿绝对没有看错。”陈骏进门来回道。凌霄听完狐疑的看向徐掌柜，徐掌柜忙离座抱拳解释，“那夜失火后凌小姐趁乱逃跑，事后我也曾细细盘问府中所有的下人，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黄妈妈有疑点。两位怀疑他也是因为当夜人多口杂谣传其拐走了凌小姐，敢问是否有确凿的铁证？”
陈骏顿时语塞，细细想来着实只是耳听并未实见。但是那老婆子瞧着又确实形迹可疑，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罢了，找星儿的事情我绝不会放弃，但是没有必要掺杂到眼前的事情中来。骏儿你们查的怎么样，石府可有什么新动作？”
一句话提醒了陈骏，“石府里一点动静没有，但是石府里的管家这几日却忙活的很，好像和京城禁卫营的连家多有往来。”瑞儿忙补充道，“应该是石府的管家最近频繁往连家跑，我瞧着准没有好事。”
凌霄暗自一笑，这个简单，找连山问问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城外的一处山坡上，凌霄登高眺望顿觉抛却满心烦恼事周身的轻松，徐徐的风儿扬起衣角与发梢也带走了心与身的尘土。不远处薛冰仿佛一只放飞山野的百灵鸟曼妙的身姿流转于其中，忽而扑捉彩蝶转而采摘野花，很是自得其乐。
“凌兄！”连山伸出手来由凌霄拉了上去，两人并肩而立，连山不由道，“我原本要埋怨你选了这种荒郊野外见面，现在看来竟是我俗了。”二人相视而笑，皆是长身玉立风流倜傥。
凌霄负手而立指着前方道，“你看那里好似有烟尘翻滚，不知是什么地方？”连山楞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邀我来城外难道就是为了看那劳什子的？”
凌霄心知其不愿过多牵扯于旁务之中，遂开门见山问道，“连兄也听说过矿山一事？”连山本想再回避，只见凌霄神态严肃退无可退只能讪然一笑，“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凌兄又何必非要趟这趟浑水？”
“难道连兄选择无视就可以全然不顾自己的内心，就可以躲过那些屈死的冤魂？”
连山没想到对方邀请自己来真的为了这件事，愤然转过身去，“我视你为至交好友所以才会应邀前来，你又何苦咄咄逼人？”可对于凌霄来说何曾会想到两人刚见面就会这般紧张，强按下怒火冷冷道，“是我莽撞了，你走吧！”
“凌兄？”连山没想到这件事情对凌霄来说如此重要，忙解释道，“凌兄你误会了，并非我不愿帮你，而是凭你我的力量都只是自寻死路罢了。那天若不是我拦住你面见皇上，韦一言就不会客客气气的把你请进韦府，现在你也就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凌霄猛然站住，原来自己要做什么他一直都知道。“你早就知道我进京的目的？”
“确切的说是我与你及游兄皆为知己好友后方才知道你的意图，但是我并没有背信弃义。撒手吧，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如果我誓死也要查明真相呢？”
连山气的头脸通红，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将凌霄打晕了。两人四目相对对峙了半晌，连山终于叹气道，“你若是固执己见我亦是无法，石为已经安排了三十人的禁卫军扮作普通百姓埋伏在宫门外。只要你一旦现身想要进宫，他们会立刻找借口除了你。”
凌霄心中大吃一惊，若是连山不说，万一自己真的贸然前往皇宫岂不是白白送死？
“还有韦家，韦贵妃在宫中的势力一直以来不容小觑，即便你真的见到皇上也不一定就能达到目的。”连山诚恳的看向凌霄。多希望凌霄能够立刻放下心中的念头，那么凭他的能力一定前途无量。
凌霄的内心在一点点往下沉，前方比自己想到的要艰险困难的多。可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即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第118章 后宫（）
黄妈妈将得到的一百两银子分了一半给许家，许阿婆已是高兴的什么似的。想儿子总算是熬出了头，不过跑趟腿送个信就能得这么大笔的银子，娘两的好日子来了。
谁知福寿听娘说要给苏妃娘娘送消息顿时变了脸，“你老糊涂了不成，这种事情也能随便答应的，赶紧把银子还回去。”许阿婆见儿子不答应也跟着急了，拍床板哀嚎道，“你个不孝子刚刚有点出息就敢不听老娘的话，银子我是接了，事情办与不办你自己看着吧。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上次领了黄妈妈的侄女儿进宫可欠着人家一个人情呢！”
福寿顿时不说话了，上次黄妈妈找上门说有个侄女投靠她，让帮着找份差事。后来自己将人领了又给了她几两银子，要按理说这事是自己帮了她的忙。但是那区区几两银子说到天上去也不够买个那种上等货色的女孩儿，还是自己欠了黄妈妈的人情。
思来想去实在无法只能抓了桌上的锦囊撩帘子走人，气的许阿婆在屋里又是一顿哭天抢地。
“福公公您今儿个不是休息，怎又来了？”浣衣处的管事婆子笑呵呵的迎上前问安。福寿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眼见得就要立冬，各宫里送来的大衣裳若是清洗的不到位弄出褶子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拿什么赔。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尤其前阵子刚进来的几个生手你要多提点着些。”
管事婆子赶紧跟在身后回道，“这点小事还要劳公公您挂心，我虽然粗苯的很但是各宫娘娘们的事情却半点不敢马虎。娘娘们金娇玉贵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这些穿的啊盖的啊甭说一个褶子就是半点的不周正也是万万使不得的。”
福寿心不在焉的听她谄媚，忽而停下脚步问道，“今儿个的物件各宫都派人来取了没？”
“没呢，公公您忘了时辰，这会子才是午时刚过，按规矩怎么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取东西的时候。”
福寿故作恍然的点了点头，忽而看到一个小宫女从跟前走过，正是抱着一堆脏衣物的凌星儿。她是自己带进宫的，人又聪明伶俐，模样儿也不错。白白浪费在浣衣处倒也可惜，福寿不由计上心头来，与其自己冒险将消息夹在衣物中送往苏妃娘娘的宫中。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让凌星儿走一趟，既少了自己的麻烦，又给了这丫头一个机会。至于她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她的造化了。
“我瞧着今日苏妃娘娘宫里的物件太多，不如我们先送些过去，也免得前来的宫女跑两趟儿。”
管事婆婆顿时笑的不见了眼睛，哎呦一声道，“要说还是公公您想的周到，要不您怎么就能得了主子的意，活该我们这些不长眼的一辈子窝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福寿得意的笑了笑，遂转身出了浣衣处，事情就算是安排妥当了。
凌星儿悄悄看了眼手中刚得的锦囊，虽然好奇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但是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是要自己送到苏妃娘娘宫里去的。
深秋的时节虽然刚过了正午，但是偌大的皇宫中还是已经颇有了几分凉意。锦绣宫中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将各处门窗都关紧了，谁知还是将一直假寐的苏妃娘娘给惊醒了。
“这才多早时候就要关门闭户的，快去把窗户给我打开了，不然闷的慌。”苏妃两眼怔怔的看着窗子吩咐道。小宫女忙上前道，“奴婢是瞧着娘娘睡着了以防吹着风才将窗户关上，既然你嫌闷，那奴婢就再打开。”
“朕一路走来都是关门闭户的唯恐吹到半丝凉意，只你这锦绣宫门户洞开。若朕记得不错，爱妃应该是江南女子才对，倒有几分北方女子的豪爽。”宏治帝说着话走进门。苏妃已经起身迎上前，“臣妾拜见皇上。”
宏治帝忙双手挽住手臂，“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行此虚礼。”又感觉苏妃双手冰冷的就要搂进怀中帮着暖和一下。苏妃却不领情故作不知的立刻抽出手来，转身道，“这宫里地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