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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间飘荡的一片落叶。
“看来王爷想用一个较为和平的方式成为太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魏澈淡淡一笑,在棋盘上放下一枚白子。
白衣,白子,与他相对的是黑衣,黑子的李暮羽,两指之间夹着黑子落下,“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魏澈抬眼看他,“听王爷方才所说,殷念泫如今是太子的幕僚?”魏澈的动作顿了顿,看着棋盘,“王爷这一子下下去,我就有点难走了,这情况跟你今日还真是相似,如果今日李昱铭束手就擒,于他其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们摆出殷念泫这步棋,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李暮羽看着魏澈,扬了扬好看的剑眉,玩味地道:“又爱又恨?”
“以前只是一个太子,这个棋局就明显地没有那么有挑战性,如今有了殷念泫,倒是让我觉得有趣多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个殷公子一出马三言两语就扭转乾坤,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可惜,他不能为王爷所用。”魏澈落下一子,端起边上的茶饮了一口,目光没有离开棋盘,却是听见李暮羽轻笑一声,便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他。
李暮羽眼睛微眯,指着棋盘上一颗被团团围住的黑子说道,“如果本王没猜错,他也被困住了,我想是太子用了什么手段要挟了他。”
魏澈目光一转,看向了远远走过来的杨宁岚,脸上忽然就噙了一丝笑,李暮羽看他眼神暧昧地看着自己,便转过头看到了杨宁岚。
“魏澈?你怎么会在这里?”杨宁岚停住脚步,隔着一个花圃问道。
魏澈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好像一朵昙花在晨光中静静盛开,“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但是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你除了在这里有个让我觉得合理的原因,别的理由反而让我觉得牵强。“他脸上笑意更深,目光却是温柔下来,“过来喝杯茶,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
杨宁岚看向一旁的李暮羽,他淡淡地没有说一句话,便回绝道:“今日我还有事,改日我们再叙。”说完就跑了。
魏澈看着杨宁岚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其实,你应该告诉她,不是你杀了她的娘亲。”
李暮羽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但最后还是无声无息地敛成平静,轻轻说道:“知道了又如何?结果还是一样的,是不是我杀的,不重要,她向来厌恶我。”
点到即止,魏澈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第071章 金麟岂是池中物(二)
月光倾洒大地,自雕花大窗洒在满地金砖上,李策看着这满目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忽然觉得很疲惫,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身穿绛紫软裙的沈婕妤赶紧过来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皇上,臣妾看还是去请御医来看看吧!您老这么咳着臣妾很担心。”
李策摇了摇首,靠在宽阔的龙床上,神思恍惚。
这个时候,萧昭仪一边从屏风外转过来,一边对李策说道:“太子殿下刚才命人送来了冰糖炖白果,润肺化痰,止咳平喘,已经让试膳太监尝过了,还热着呢!陛下用一点吧!”
李策点了点头,就着萧昭仪的手喝着汤,沈婕妤一边轻抚着李策的背,一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子为人忠厚诚恳,对皇上也很孝顺,只是。。。。。”
李策偏了头,说道:“有话但说无妨。”
“恕臣妾直言,太子过于忠厚,便容易招人陷害。今日这件事,明眼人都知道是谁搞的鬼,秦王殿下忽然带着那两个布衣说来告发太子殿下谋反,其用心可想而知。”沈婕妤伸手抚平了李策鬓边的乱发,“臣妾看着,太子今日是满腹委屈,那些军用物资本来就是要从洛阳出发去虎牢关,只是这一次是经过了太子东宫,而且向来擅自运送军用物资是大忌,太子被人抓住了把柄,自然是有苦难言,有理难辨。”
李策歪开头,萧昭仪把碗放下,替他擦了嘴角,李策道:“今日这件事,的确是朕有失考虑,错怪了太子,但朕想,错误原本就是在那两个布衣身上,秦王或许只是护驾心切,难免乱了分寸。”
沈婕妤还想再说,就被萧昭仪一个眼神给挡了过去,萧昭仪款款一笑,眉眼温顺,柔声细语道:“皇上身体还未恢复,就不要再去为这些事劳神了,太子殿下既然会遣人巴巴送来炖汤,就说明他心中并没有跟皇上生出嫌隙,再怎么说,皇上日理万机,在一些事情上难免会疏忽。”
李策看着萧昭仪琥珀色的眼眸,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萧昭仪含羞带怯地低下头,李策温柔了神情,问道:“昭仪,那你说,太子跟秦王谁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萧昭仪一愣,惊慌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沈婕妤,她的脸也白了白,萧昭仪挽起一个贤淑的笑,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最恰当的用词,缓缓说道:“江山社稷都在皇上的胸中,皇上自然能够运筹帷幄,太子知书达理,敦厚老实,秦王殿下文武双全,战功赫赫,两个人各有千秋,嫔妾想,无论谁做了皇帝,都会向皇上这样是一个人人景仰的好皇帝,只是各朝各代,储位之争激烈,便有了立嫡立长的规矩,想来老祖宗们留下的规矩还是有可取之处。皇上,不要忘了,先朝的教训啊!”
她声音虽然温温柔柔,但却好像一把柔软的拂尘打在他脸上,火辣辣地疼,李策脸色顿了顿,在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了一丝疲倦,便淡淡道:“朕乏了,就寝吧!”
魏澈要走的时候,太子东宫派了人过来送了一张请柬,李暮羽让魏澈拿起来看,魏澈看了一遍说道:“太子在东宫设宴,请秦王殿下一叙。”
李暮羽眉毛轻轻蹙了起来,疑惑的目光看向同样也很疑惑的魏澈,却是一笑,道:“他今日怎么会想到请本王?”
魏澈合上请柬,搁在石桌上:“这明显就是一场鸿门宴,王爷可以不去。”
李暮羽的眼神望向湖面,莲花朵朵绽放,“不去怎么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呢!你晚上有没有空闲,没什么事就随着本王一起去。”
“微臣闲人一个,难得有幸可以陪伴殿下左右。”
马车行到东宫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黑夜好像一只巨鸟张开了大翅膀,将这个世界团团围住,门口有个管家已经等候多时,看见李暮羽便赶紧上前引了他们进去,杨夕炎少年心性,到了一个新地方就好奇地四处打量,太子府的过道都修得很宽阔,庭院里种着奇花异草,假山假湖一应俱全,这里原本是先朝太子的东宫,原本极尽奢华,就因为太奢华了,所以就让朴素的淮文帝很不喜欢,后来杨衡当了太子以后,就另选了一处太子府,这里也就渐渐破败掉了,如今,太子又住进来,重新粉刷了一边,比之之前更加的光彩夺目。
到了中央的宝华殿,太子已经坐在中间的上首上,右侧首位坐着李修彦,李昱铭看见李暮羽,熟络热情地打招呼道:“三皇弟你终于来了,让本宫好等,刚要遣人去请。”那表情就好像一个慈爱的哥哥在关心自己最在意的弟弟,好像从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李暮羽淡淡一笑道:“让太子殿下久等了,因为时间紧急,便去珍宝斋挑了一件礼物送给太子殿下。”说完,杨夕炎便上前一步送上了一个大红色的锦盒。
太子让人接过,便笑道:“三皇弟太客气了!来,请坐!请坐!”
李暮羽与魏澈分别落座,而杨夕炎就站在李暮羽身后三步的地方。
编钟敲击出悦耳清脆的音符,身穿白衣的舞姬婷婷袅袅地翩翩起舞,水袖翻转开优美的弧度,好像月光下朵朵绽放的白色茉*莉花,珍馐佳肴,美酒佳酿,李暮羽的样子也颇放松,好像真的在参加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家宴。
李昱铭目光暗暗投向了一旁的李修彦,李修彦便笑容满面地提起桌上的酒壶走到李暮羽面前,在他酒杯了添上了酒,说道:“三弟,今日这一杯是我跟太子哥敬你的,虽然咱们不是亲兄弟,也有过不少的误会牵绊,但是希望今天,我们能一笑泯恩仇。”说完就看着李暮羽。
李暮羽端起杯子,犹豫了一下,魏澈拦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李修彦的脸色失落了下来,说道:“三弟是怕这酒里有毒?那么,本王就喝下这杯酒。”说着就要抢酒杯。
李暮羽一挡,就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李修彦感动地一笑,又在他杯子里倒了一杯酒,说道:“今日我们兄弟能摒弃前嫌,坐下来好好地说说话,真的应该要好好庆贺一下。”
李暮羽又不动声色地喝下酒,这样连着喝了四杯下去,他人便有些晕乎乎的,便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任人怎么叫都不醒,杨夕炎向李昱铭抱拳道:“太子殿下,我们王爷不胜酒力,看来今日只能到此为此,还请太子放行!”
李昱铭点了点头,魏澈跟杨夕炎便扶着李暮羽离开大殿,他们一离开,李昱铭就转过头问李修彦,“你确定这个毒无药可救?”
李修彦点了点头。
李暮羽回到秦王府,还是软趴趴的,杨夕炎凑在他耳边悄声说道:“王爷,回府了,别装了。”
李暮羽还是一动不动地趴着,魏澈上前摸了一下他的脸,转身对杨夕炎说道:“他是真的醉了。”
杨夕炎的嘴角无力地抽了抽,还以为他是装的,没想到是真的!
杨宁岚从凉亭边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杨夕炎背着沉睡的李暮羽进了房间,一时好奇便跟了上去,刚一进去,就看见李暮羽伏在榻边吐了几口黑血出来,连忙跑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了?”
李暮羽吐完血,就昏迷了,魏澈把了脉,跟杨宁岚说道:“王爷中毒了,不过还好他酒力不佳,虽不会致命,但还是会有危险,我现在要马上去宫里请御医为他清除余毒,不然他可能再也醒不了了,你在这里守着他。”
杨宁岚心里一惊,连忙说道:“那你快去吧!这里我来看着。”
杨夕炎陪着魏澈去皇宫请御医,杨宁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