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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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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方放杯子,突然听得楼外人声鼎沸,陆子聿伸了头向外一望,却看见自一艘蒸汽轮船上下了许多客人来。

    这些人自远处来到汴梁,大多都是为了生意,故此抵岸之后,纷纷四散,寻馆驿住宿的寻馆驿,投亲靠友的忙着与三轮车夫谈价钱,当然也有人向这群英会走来。真德秀眼睛看到走进群英会的一群人时愣了愣,那群人中有男有女,但当中的男子真德秀认识,便是在徐州曾接待过他的赵子曰。

    炎黄四年光复汴梁之时,汴梁城中百姓不是逃出城外躲避兵灾,便是被蒙胡所掳,大将孟珙于潼关截住蒙胡,血战了一日一夜,才迟滞住蒙胡北归,逼使蒙胡不得不改道河东,金将完颜陈和尚与之在平阳激战,有“飞将”之称的近卫军龙骑兵首领王启年三日夜间突击五百里,在完颜陈和尚兵败之前赶到,大败蒙胡,将他们劫走的中原百姓尽数夺回。如今汴梁的居民,便是当时解救的百姓与迁回的市民,人口有八十余万。这许多人聚居在汴梁周围,柴米油盐每日里消耗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故此运河上船只在战后立刻又多了起来。陆子聿自己便是乘着一艘蒸汽船来得汴梁,看着那熟悉的旅人登岸情景,他不禁感慨地叹道:“若是家父尚在,哪怕是背着,我也要将他背到这汴梁来,有这汽轮,自临安来汴梁也不过是七日行程……”

    “七日长久,当今官家说,只争朝夕。”真德秀收回目光,心里将赵子曰来的事情放着,嘴上却半认真半玩笑地道:“陆兄,回临安的时候,真某建议你乘火车去。”

    “铁路就修到汴梁了?”陆子聿惊奇地道。

    “哪得这般快,二月才定的线路,三月开工筑路基,到现在才将将半个月时间。”真德秀哑然道:“你乘船去徐州,在徐州上岸转火车,时间少说省了一半。不过,若以真某之意,你便在汴梁助我一臂之力,待汴梁火车通车之后再回临安也成。”

    听得他拐弯抹角地邀请自己出仕,陆子聿摇了摇头,正容道:“真公好意,陆某心领,非是陆某不识抬举,实是老病衰朽不堪为用。”

    在恢复中原之后,原先用来防备金国的两淮军区、荆襄军区和徐州军团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故此大宋朝堂对之进行了调整,原有官员也各有调任。新设长安军区、河东军区、河北军区三处军区,长安军区又被称为西北军区,驻地在长安,赵葵为都督军事使,负责对西夏与蒙胡窝阔台汗国的防守征战事宜,孟珙、余玠为其副,各司一方;河东军区驻地在大同,李邺为都督军事使,秦大石为其副;河北军区驻地在保州,彭义斌为都督军事使,李云睿为其副。河东、河北两军区一方面要守住大同这个草原民族南下的要道,另一方面要与蒙元在燕京的史天泽、严实、刘黑马二十万大军相对峙。

    为与新形势相应,朝堂还改革了地方行政体制,光复的中原故地,全部废路而设行尚书省,简称为行省。共设有河北、河东、京东、京西、陕西、甘肃六个行省与汴梁一个直辖市,各行省都择倾向于革新的地方官员为行政主官,象真德秀,便被免去了军中职务,改任汴梁市长。

    汴梁所辖范围比原先的京畿路还要大一些,故此虽然只是一市,市长地位却甚为崇高,相当于六部尚书品秩。

    “汴梁虽只是一市,辖地却辐射中原,天子选真公为汴梁之长,果得其人也。”

    陆子聿这话并不是在拍真德秀马屁,确实是发自内心,最初时得到真德秀的邀请,让他来汴梁祭拜其父陆游,他还是有些不安,虽然在报纸上看到说汴梁的建设很快,但他还是以为,汴梁历经战火,应该是一个破败的城市。如今这繁华和平的景象,便是比不上张择端在《清明上河图》中所绘的热闹,也不亚于徐州这样新崛起的工业城市了。

    “陆兄谬赞,汴梁有此局面,原因有四,一为天子之宽和,天子爱惜民力,轻徭薄赋;二来举国之财力建之,魏华父前些时日还来信与我抱怨,说是汴梁一地每年预算,便超过两省之地;三为百姓踊跃,你未曾见过当初拓河修路的情形,数千面彩旗招展,近十万人轮流上阵;其四则是真某有个好助手……”

    “哦,不知真公这助手为何许人也?”陆子聿好奇地问道。

    “此人姓谢名岳,原为临安太学生领袖,当初聚众驱史的便有他。”真德秀笑道:“天子亲政之后,将他遣往流求,他不负天子之望,在流求学习智学之术,五年有成,真某弟子与其交厚,便写信请他来助真某。”

    真德秀这里隐隐有为谢岳邀名之意,事实上,谢岳比较会来事,他在流求颇结交了不少学子,回中原之时,呼朋引伴地带了三十余人来,这使得真德秀幕僚中一改以往总是些理学人士聚集的情形,务实创新的新鲜血液完全取代了那些因循守旧的顽固份子。这两年来,谢岳还在不断为真德秀招徕人才,弄得负责中等学堂毕业生分配的司马重向赵与莒抱怨说,谢岳在挖他的“墙角”。

    对此赵与莒是一笑置之的,他是整个大宋的天子,而不仅仅是流求的天子,无论那些中等学堂毕业生是在流求还是在中原效力,只要是在为大宋效力,那么他就毫无异议。

    两人又聊了会儿当时政局,无论是真德秀还是陆子聿,对当今时局都是褒扬的多而批评的少。当二人兴尽欲走的时候,突然又听得外头一阵喧闹,二人伸出头去,看得一群汉子在一个青年的带领下正迅速向群英会大门行来。

    “今天说好了,我志旭扬请客,不过你们这些贼厮鸟的,莫要太狠,若是将我这个月的薪水吃尽了,到下个月发薪水之前,我便天天吃你们的!”

    志旭扬站在群英会的门口,转过身对那些伴当们大声喝道,伴当应声起哄,一人损他道:“志小子,你薪水足够在群英会摆上五桌十全席了,怎的还怕我们吃穷了你?小气便是小气,莫要装出这般豪气来吧!”

    “哼哼,你林十九不就是想要喝金玉液么,老子今日给你们要上五瓶,不将你们这些贼厮鸟尽数放倒,老子便不是姓志的!”

    时隔五年,志旭扬已不再是当初从汴梁逃走时的毛头小子。他如今有十九,过了夏天便是二十岁了,一年前他自徐州初等学堂毕业,赵子曰想要替他安排一个职司,他拒绝了,却跑到当时正在建设的金陵至徐州铁道上求职,成了大宋铁路局的一个铁路建设者。因为在徐州初等学堂所学的东西正当用的缘故,他加入铁路局后起点比一般人高,他也算努力争气,半年升一级半年升一级,如今已经是一个管事。为了压服那些年纪比他大得多的工人,他留了淡淡的胡须,声音也更为粗犷,说话时免不了带着脏字。

    “好,你志小子舍得钱钞,那么我林十九便舍得性命,醉死了也不寻你偿命!”那林十九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志旭扬抬头扫了扫周围,正待再说话时,忽然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唤他:“志旭扬!”

    志旭扬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张笑颊如花的俏脸。虽然有一年多未曾见面了,但这张少女的俏脸几乎在每个夜晚都会陪伴他,故此,他根本不须太花时间便认出了她:“六娘!”

    楼上窗口的少女欢快地向志旭扬挥了挥手,回过头去跟什么人说话,紧接着志旭扬便看到赵子曰从窗口伸出头来,向他微微颔首。志旭扬心中一动,对众人道:“你们先入席,我看到了一位长辈,先去拜见,片刻便回来!”

    原先与他嘻闹成一团的铁路局工人看了看楼上,那是雅座,便是在上面吃上最简单的一桌,也要花销掉他们大半月的薪水,故此都静了下来。志旭扬也未想太多,快步向楼上走去,踏得一半又转过脸来,对着呆呆望着他的伴当们喊道:“贼厮鸟的,你们这些泼皮还愣着做甚,快唤伙计点菜上酒,寻着桌子占好位,马上人多起来,一张桌子都没有了!”

    听得他骂人,那些工人才又轰笑着应诺,然后找了两张桌子坐了下来。志旭扬低低骂了声,转头继续要上楼时,却看着六娘的笑脸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志旭扬,你说粗话,爹爹知晓了,又要罚你!”六娘赵若低低笑着道。

    志旭扬苦笑了一下,当初在徐州初等学堂时,无论是学堂的先生还是六娘的养父赵子曰,对他游荡街头养成的满嘴粗话与偷摸习惯都是甚为不满,为此他没少吃过罚,毕业时终于完全改了过来。但到了铁路局后,周围都是粗爽的汉子,那小偷小摸的事情他自然不再做,可这满嘴的粗话就难以避免了。

    “快随我来见爹爹。”六娘拉着他的袖子向上奔,志旭扬跟着上了楼,来得赵子曰的包厢之中,向赵子曰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叔父何时来得汴梁,这年余来身体可好?”

    赵子曰在基隆管矿山时得了哮喘的病症,虽然很轻微,但发作时仍然甚是痛苦,志旭扬始终记得此事,故此向赵子曰问道。

    “尚好,我听说你在铁路局做得不错,如今已是一个管事了?”赵子曰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对于志旭扬的问候也只是以二字回应。

    “是。”志旭扬每次与他在一起时,总觉得有种压力,故此垂着手毕恭毕敬地回答。

    “当初我说了替你安排一个职司,你就是不同意,偏偏要去铁路局……”赵子曰哼了声:“升到管事便是你的极限了,再向上要当总管的话,除非你能中等学堂毕业,否则至少要熬上个七八年……若是听了我的,我替你寻个出身,再过两年便能到总管之类的职阶!”

    赵子曰始终记得当初自己是如何被天子从奴仆之中简拔出来的,他对于拔掖那些出身卑微的人情有独衷,对志旭扬也是如此。

    志旭扬只是一笑,他看了六娘一眼,静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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