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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我问你,你敢带着家兵与校尉部和燕北吗?明知不过,还敢去临渝城关和他吗?”孙越面上轻松无比,“要是不敢,叫仆役收拾府上细软,召集家兵南下,兵马走陆lu支援兄长不管什么州府就硬闯了,我不信鲜于兄弟真敢拦;宗族家眷乘船南下走青州,祸刘玄德那边,多少能保住条命。”
“我不去!”孙范一听就不干了,侧着子不理二兄,片刻才瞪圆了眼睛拍案几道:“他燕氏一家子马奴马匪,啊?他们就狠辣隐忍了,我孙氏幼时也不容易,仗拼命谁都不少,凭什么听了他燕仲卿的名字就要去祸就逃了……我就死到临渝城关上,也不受这份儿窝囊气!”
“呵,还有点孙氏的胆气!”意见未被三弟采纳,孙越不怒反笑,这才正道:“说的不错,他燕氏是马匪乱军,他们狠辣隐忍,我孙氏宗庙在辽西立姓百年,在我们的土地上没怕过谁,他就是兵势再又如何,无非一死耳!要想夺走孙氏的家乡……拿命来换!”
孙越像三弟一样清楚,燕仲卿是有备而来,尽兵卒,他们的胜算太低。可就算再低,也不能就这么怕了!
眼看兄弟不再是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孙越这才意地长舒口气,道:“散布骑手,让乡里百姓入近畿城郭祸,征民夫赶制箭矢擂木守城之用,先以你两千校尉部于临渝城关守备,最好在关外以两曲军卒接替突袭……敌军声势浩大而赶lu六百里,军卒疲敝,不给他们休息机会一击功成即退入关据守,以消磨敌军士气。”
“临渝城关的zhan事由你来,伤亡三成即丢下城关,抛弃临渝城,退往肥如,为兄率都尉部与家兵在道旁林间设伏,为你断后,随后据守肥如……敌军若久攻不下退了最好,若他们不退,你我也要多一份算。让府上仆役先收拾细软与家眷一同在海阳岸边等候吧,若兵败如山倒,你我便乘船至青州难。”
孙范不由感到气馁,“都要决死,为何还留下退lu?”
“决死?难道因为燕仲卿势大你我兄弟就一定要死给他看吗!”孙越摇头道:“燕北的目的不是杀死你我,而是为了辽西这块土地,我们做好完全算,若事不可为,去寻大兄……待击溃袁绍再与燕北决死不迟,失去的土地总能拿回来。州府不是阻拦你我兄弟南下相助兄长么,说什么不让幽州军参与冀州zhan事。便派人给州府传信,燕仲卿肆意兴兵,他们便不阻拦了?”
州府做事总是要一碗水端平了的,既然不让孙氏兴兵,那也容不得燕北兴兵!
“燕北不是一直刘刘叫的亲热,我倒要看看当刘伯安叫他散去兵马时,他是听也不听!”孙越起在案前铺上一副辽西地形图,指着临渝城关道:“在长城守备三日,退向肥如两日,肥如城三日,令支城再守三日!现在派骑手前往州府,一来一去快马五日足够,州府再si虑上三日,八日足矣……若到时州府能劝阻或派来援兵,我便要让燕仲卿鸡不成反蚀米。”
第五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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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氏的确胆气超人,即便是名不见经传的公孙范,居然会在如此时候出城关于道旁设伏,密集的冷箭将前军斥候部前头前曲杀伤百余。
当后续兵马整军列阵时,敌人便早已逃遁,只留下一块写着‘公孙范伏击燕贼于此’的木牌,令燕北哑然失笑。
这场小范围交手极为短暂的战斗,也算是给燕北麾下一路高歌猛进以为必胜的士卒们提个醒,告诉他们此时终究不是在他们的辽东郡,毕竟踩在别人的土地上,还是要小心为上。
此战过后,斥候巡查更为仔细,路上仍旧发现过几次公孙范部的踪迹,不过尚不等他们动手伏击,斥候营的马弓手便将他们击走。
公孙范带出来的都是些骑马步行弓手,即便是燕北部下追击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只能将他们赶回临渝城关而已。
“的确是燕某疏忽了。”临渝城关之下,燕北的军队大举扎营,攻城军械与辎重民夫在后方沿途输送至营地,似乎大举强攻城关已是不可避免,可中军大帐中燕北却露出愁容,“本以为大举进攻,公孙瓒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弟不算什么,辽东是燕某囊中之物,就为不与他们野战燕某才不过率领六千余部,却不想公孙兄弟看模样是要据守城池一城一县地与燕某打下去了。”
这对燕北来说并不算个好消息,尽管他在辽西除令支外所有城池都埋入内应,但有内应并不说明就一定能骗开城池里应外合,内应也仅仅算是多个准备而已。
制胜的关键,还是在于尽量逼敌人与之野战。
用精锐士卒强攻城池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郭奉孝,你有没有破敌良策?”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燕北见郭嘉走出营帐,便将他叫到身边说道:“这公孙氏兄弟,恐怕也并非燕某所想可一战而擒的货色。【。】”
“将军别急,在下已有些眉目。”郭嘉笑着拱手,眉宇轻松,对燕北道:“来寻将军便是想请孙校尉支出一队斥候骑,随在下走上两日,待回还营地,必有破敌之策。”
自襄平郡议之后,刚好太史慈组建善射骑营担任校尉,度辽将军长史的位置便空了出来,燕北便将这六百石的长史之位给予郭嘉,也好让他每月能领到些许官俸,到底有些财米,饿不着。否则以他大手大脚饮酒享乐的手段,赏赐早晚花光便要断顿,燕北又不好总是赏给郭嘉。
自己蹭饭就算了,郭嘉是带着家妓去郡府谋食,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何况他帐下幕僚,时常去沮授的郡府蹭饭算怎么回事!
听到郭嘉这么说,燕北挑着眉毛道:“看出什么眉目,先对我说说,孙轻那边你自去要人便是。”
“现在还仅为猜测,我等士卒至此长途跋涉,早已疲敝不堪,若要野战,对公孙氏而言此时正是大好机会,然其不敢攻!”郭嘉眯着眼睛抬手挠挠鬓角,笑的狭促,道:“临渝城守军不会太多,其兵马多半布于肥如、令支一带,甚至打算在后面接应临渝守军,一城一城退回去也有可能……只是在下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拖延时间,公孙伯圭此时必然无法援手,还有谁能为他们策应?”
“道理如此,燕某亦想不通,故而欲将乌桓骑游曳于肥如等地,不求速胜,只要能探到他们的兵马情况即可。”
“非也!”郭嘉摆手裣袖道:“将军的目的并非是为攻城或野战胜过公孙,他们是想拖延时间还是等待驰援都不重要……将军只要派遣斥候广布郡中各地,探明那二人所在即可。绝其后路,擒公孙二子杀之,各县便传檄而定。”
燕北的思路偏了,他认为要征服辽西便要派遣兵马驻扎各个城池,但他却忘了无论公孙越还是公孙范,都不过是奋武部下校尉与辽西郡都尉罢了。他的敌人是公孙氏,而非辽西郡。
此二人不死,公孙氏余威尚在,辽西便举郡皆敌……可若公孙氏不在,辽西郡自然也就像对他们没有威胁的右北平、代郡一般,燕北即不屠城也不杀人,郡中有什么理由来与他敌对呢?
“你说得对,太对了!”燕北不是痴傻之人,郭嘉一点便想出问题所在,当即对郭嘉摆手道:“奉孝,你去寻孙轻要人吧。也别让他闲着,我认为公孙氏不像是要与燕某决死的模样,他们极有可能留存后手,要么有别郡豪强为援,要么便是思虑好了退路……你去带人好好探一探!”
郭嘉领命离开,燕北立在营中半晌,望着远处临渝城关的轮廓皱眉良久,猛地一拍兜鍪连忙扯过经过身旁的士卒道:“你速去叫传信探马来。”
燕北才发现自己忘记了重要人物,曾与他有仇的渔阳王松,在之前与公孙度结盟共谋辽东的事情上王松也是有份的,那么这次王松也极有可能搀和进来,必须要派人告知远在渔阳的马安,若王松有所异动必须将消息传报过来。
这真是燕北想多了,那一次是四家联合极有可能定下燕北的根基从幽州抹除,一方面符合王松的利益,辽东的铁器生产已经影响到渔阳集市,再说他们还有私仇;而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当时为锦上添花,若非田豫的胆气,辽东郡经受那一场战事就算不被攻破,元气大伤也是板上钉钉的事……王松搀和一下并无坏处。
可这一次?公孙氏十有**要陷于燕北之手,指望王松去雪中送炭?
别说他不敢搀和,就算他搀和了未必能赢,与其筹谋这些,倒不如躲在渔阳安心看待局势有变。到底燕北对渔阳郡的影响力还非常弱,何况还有那么个州府在,王松也相信燕北不会乱来。
虽然想多了一点,但另外一方面燕北没想错。
在向传信骑卒交代了让马安盯住王松的事情后,燕北又派人疾驰辽东汶县,命水寨的田豫率领两曲水卒以船舰封锁辽西远海,以备公孙氏乘船自海上逃走。
他的目的是杀掉公孙,如果公孙死了,辽西没打下来没关系,让骑手奔至各县,顷刻便能安定郡中;可若是辽西郡打下来,而公孙氏没死,这场仗也仅仅只能达成一半的目标而已。
燕北隐忍半年,为了图谋辽西郡才在今年发动战争,与他要为燕东复仇杀死公孙氏兄弟并不冲突。
打仗不是玩六博戏,头脑一热跨上骏马领百十骑手便敢穿梭郡县挟刀宰人的时代对燕北来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每一个决定的脱口而出,都意味着他在夜深人静中于脑海徘徊过百转千回。
公孙氏刺燕东的仇恨大吗?太大了,他的弟弟到现在都不曾挨过旁人辱骂,却被公孙氏指使的小贼狠狠刺上一刀,燕北恶人恶性,杀了他们再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杀公孙氏很容易,一个刺客不够派十个,十个不够派上一百一千个死士,公孙氏的人总要死绝的。
但那对燕北来说仅仅是复仇,于大业无助。弄不好少了公孙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