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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的。
可这么沉重的秘密,知道,便是一种煎熬,不能透露,又不能坐视不顾。但是,不论怎样,她要做的,只是保护她的瑾。
让他再也无须孤寂,再也不是一无所有。
想到独孤裘,纳兰惜诺心头有些压抑。“其实,独孤裘他……”
“公主。”独孤寒打断她。“这是我独孤家的家事,其中有很多事情公主并不知情,所以,请公主不必多言。”
看着独孤寒的冷然警告,纳兰惜诺忽然为独孤裘深感不平。“你们明知道他们没有死,为什么要将他们拒之门外,那一切并不是他们的错。”
“他们已经死了。”独孤寒冷冷道。“那一场战役里,他们死了。”
早已死了,死了,何尝不是更好。活着,就要一刻不停的恨着。
纳兰惜诺的心蓦地抽痛,也许是因为提及这件事时他语速突然的加快,仿若想要一笔带过,也许多一分的回忆对他都是痛楚。
也许是因为他语气中突然的寒冷,他,还在恨吧?
她,从来都不会关心别人的事情,可是这一次不同。一个,是她最爱的人,一个,是三番两次舍命相救的人,一个,是在她最黯淡岁月中忠诚相伴的人。
不论是那段不堪回首的沉痛记忆,还是那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都让她无法对这件事再冷眼旁观。她一定要阻止这场荒谬的,永无休止的仇恨之战,必须阻止。
“他没有杀他们,那个时候,统一之战是必然,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其他人来成就那场战争,统一洛天大陆。”
“哦?是吗?”独孤寒冷笑。“这么说,公主的意思是,南宫瑾是伟大仁慈的明君,非但及时的带着千军万马统一大陆,而且还念及旧情的放过了昔日好友?”
他的语气带满讥诮。“他没有杀他们,他只是踏平了一个有千万民众的国家,只是让我目睹自己的母亲与胞妹死在士兵的长剑之下,只是让他昔日好友险些命丧他手,只是毁了昔日好友的容颜,只是让整个天下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只是让所过之处血流成河,他做的对,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
这是纳兰惜诺第一次听到独孤寒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自已的微微颤动。她没敢想象过那是怎样的场景,她一生杀人无数,可是,她却从未尝试过那样的感觉。
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被杀害却只能看着,一日前还是人人望而生畏,有着千军万马的第一强国,一夜之间,便成了一座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死城。
一日前,还与哥哥们策马游玩,翌日,他们就已死的死,伤的伤,再无相见之日。
瞬息万变,从顶点狠狠坠入万丈深渊的绝望与痛苦,那些,她都无从体会。
“你恨他。”
“是。”清冷如他。
“他会把天下给你。”纳兰惜诺轻轻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
“呵。”独孤寒冷笑。“是吗。”
纳兰惜诺点头。“明天的册封大典的他就会宣布……”
独孤寒的声音极冷。“我不需要他的施舍,就算他将天下拱手相让,我也不会接受,更不会原谅他。他夺走的,我会一一夺回,他给我的,我会如数奉还。”
就是这样的答案。
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终究免不了一场对决,谁生,谁死?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她的瑾哪怕一分。可是,她也不想伤他,哪怕一分。
“主人!”这时,密道通口传来了脚步声。
何先带着暗卫队走进密道,暗卫纷纷举着火把进来,密道顿时明亮。
“独孤寒?!”何先看到独孤寒,有些惊讶。
这时,霍之瞪了他一眼,上前恭敬道:“原来独孤太子也在,是我们招待不周,让太子受惊了,王上特派我们来接太子回去。”
纳兰惜诺眼眸微颤,忽然想起方才宫门口,宫楼之上南宫瑾的神情。那个时候,他让她回去,他的眼神在让她回去。
他以为她会懂。
其实,她懂。只是那个时候,她不能抛下独孤寒。
纳兰惜诺转身,微微低头。“委屈太子了。”
独孤寒起身,几个暗卫走到他身旁,扶住了他。
“公主不必多礼,承蒙公主相救,不胜感激。”
霍之看二人寒暄,神色一顿,退到一旁,何先没心没肺。“主人!半夜三更的,你怎只身带他跑出宫,那侍卫跟俺禀报的时候,说公主和独孤太子私奔了,吓死俺了!!”
霍之险些被何先气的昏厥过去,见纳兰惜诺神色微寒,他连忙打圆场。“是属下办事不利,让主人和太子受惊了。”
纳兰惜诺点点头。“没事了,走吧。”
何先继续没心没肺。“主人!你是没看到王上的脸,吓的俺都没开口说话……”
纳兰惜诺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你能看到我的脸吗?”
第七十七章 洛天祸乱7()
清晨,辰曦的阳光为洛天皇宫覆盖上了一层金色的辉光。册封大典将近,宫里宫外一片喜庆,宫女和太监们来来回回的忙碌准备着。
宫楼之上,南宫瑾负手而立,黑色的衣袖在秋风中轻轻摆动,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在晨光的照射下显得冷峻而英武。
这个时候,一个黑色身影闪上宫楼,跪在南宫瑾身后。“主人,何将军已经找到了皇甫公主,独孤太子已随霍将军回到驿宫。”
南宫瑾面无表情。“那她为何还不回来?”
黑色身影答道。“公主随何将军去了麒麟山。”
南宫瑾神色微凝。“知道了。”
黑色身影没有退下,继续道:“还有,主人,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件事……”
南宫瑾回头看向他,黑色身影微微一颤,迅速低下头。“属下无能!”
南宫瑾的眼中掠过一丝黯淡。黑色身影继续道:“这件事赵松守口如瓶,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但是,属下查到,赵松自刎前一日,曾去见过皇甫公主……”
说着,黑色身影轻声道:“他们在柏明楼密谈了近一个时辰,后来赵松回家之后就将大小事务安排下去,第二日便自刎在家。”
南宫瑾的神色微冷,黑色身影颔首,飞身而去。
今日的阳光大好,太后宫里,宫女们来来回回,端着各种各样的物品朝寝宫去伺候太后起床,黑色挺拔的身影闪迈进宫门,宫女们皆是一怔,随即齐齐跪下。
南宫瑾摆手,示意她们不必施礼,宫女们颔首,随即起身朝太后寝宫走去。
南宫瑾走到宫门口,太后还没有起来,按照礼规,他和南宫燕本该每日清晨都来向太后请安,可是,以往每天的这个时候,他早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或者索性出征在外。
而南宫燕,常年身体不好,长卧不起,直到一年前寻到那血玲珑她才活蹦乱跳,却也不记得清晨来这里请安。他有些想不起来,上一次单独和母亲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
他在宫门口徘徊良久。
“王儿?”太后在宫女们的搀扶之下走到了宫门口。
南宫瑾听到母后的声音,回头行礼。“见过母后。”
“哎呀,明日就是册封大典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惜诺呢?”太后朝门外望了一眼。
“她……还有些大典上的流程要练习,所以没来。”南宫瑾抬头,却是一怔。
这……是他的母后吗?
仍存风韵的面容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皱纹,苍白而憔悴,两鬓的头发仿佛一瞬间花白,眼中是深深的疲惫,身子也已经不如从前,没了宫女的搀扶,好像一阵风就会拂倒。
南宫瑾眼眶一热,他走过去,从宫女手中接过她的手。“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慕容太后点点头,轻叹。“日子过的真是快,转眼皇后都要进门了,当年哀家也是被那册封大典折磨的不浅,不过还好,那个时候你父王也只是一个小小君侯,洛天也不过只有那么几座城池,没那么大的阵仗。”
南宫瑾轻笑。“母后谦虚了,儿臣可是听说过,当年来洛天想要一睹母后芳容的队伍都排到了城郊外的村落,可谓壮观。”
被南宫瑾这么一夸,慕容太后竟还有些羞赧。“那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传言,你也相信。”
南宫瑾扶着她坐在榻上。“儿臣当然相信,你是儿臣的母后,自然也应当是这天下最美,最幸福的女人。”
慕容太后欣慰一笑,拉着他坐在自己身旁。她伸出手,抚摸着南宫瑾英俊的面容,仿若眼前还是十几年前那个跟在自己身旁的小男孩。
忽然,慕容太后湿了眼眶。南宫瑾一怔,拉住她的手。“母后……”
慕容太后摆摆手。“人老了,就是容易伤感。”
说着,她抬眼,看向南宫瑾,面上虽笑,眼中的伤感却难以掩饰。“你很像他。”
南宫瑾眼眸微颤,慕容太后苦涩一笑。“可是,他不如你,有爱,却无情。”
南宫瑾的声音有些沙哑。“母后你说的是……父王?”
慕容太后一怔,仓皇一笑。“自然是你父王,不然呢?你是不是听谁跟你说了什么?不论有什么样的传言,你都不要相信,你就是你父王的孩子……”
“没有。”南宫瑾答的淡然,可心中已有猜测。
慕容太后不自然的点点头。“没有就好……我有些倦了,想歇息一会儿,你忙去罢。”
母后的慌乱南宫瑾尽收眼底,他起身,微微颔首。“儿臣告退。”
看着南宫瑾的身影渐渐离去,慕容太后捂住嘴,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一旁,一双玉手递来一枚白绢,“娘娘,天冷了,要注意身体。”
慕容太后点点头,接过白绢擦拭着泪水。“如今王儿也娶了皇后,就要有自己的家了。也罢,子女长大,总是要离开的,总不会一直陪在身旁。”
“嫣然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