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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戮闻言,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怒,只是淡淡说了句:“滚。”
“那,那东西……”少年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箱子。
“东西放这,我再说一遍,滚。”赵戮想了想道。
少年似是心有不甘,但看着赵戮越来越不善的目光,回头朝自己人吼道:“废物,还没断气的,跟我走。”说完带头隐入了黑夜之中。
赵戮看着渐渐消失的少年,不由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敢杀他,不管他是什么东风寨,西风寨。只是少年说的那两个字,却是只有书生这样喊过他。一想到书生,赵戮不由嘴角有些发苦。“少爷,赵戮对不起您的,只能今后用命来还了。”赵戮在心里默念道。
剩下人与五百骑兵一起清理着战后的痕迹,一百多具尸体不处理一下,用不了几天这山脚便会尸臭漫天了,赵戮独自一人坐在几口箱子旁。两个时辰不到,一干人等清理完毕,前来向赵戮汇报,赵戮点了点头,上马带着众人回山。有两个负责巡夜的人也抬起了箱子,他们两也乐得接受,正好不用守夜,只是让他们感觉到有些疑惑的是,这箱子有些轻了。
之后几天苍鹰寨放出去的暗哨明显多了起来,底层喽罗只知道平日里与他们谈天论地的祁岱受伤了,还有就是寨主因为前些天几班晚哨巡查不严已经开始杀人了。原本只是做做样子的土匪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巡逻,布防。毕竟寨主说了那抢回来的金银里是会拿出一部分来赏给对帮里有贡献的人,一时间整个苍鹰山方圆十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赵戮的耳目。
祁岱就躺在赵戮屋子的客房内,赵戮的女人也姓赵,是个药师的女儿,颇通医术。那是赵戮在一次劫掠朝廷货物之后的偶遇,另一拨土匪在上山堵住了上山采药的药师与他女儿,经过略显俗套,但是那些土匪可没想过杀死药师,而是药师在奋起反抗之时自己失足跌落山崖,女人悲凉,心生死意,对着悬崖喊到:“若有人替我杀了这几个恶贼,我来世愿做牛做马来报答,今生我恨啊!”说完便准备跳将下去。赵戮正在带着人往回走,寻声望去,崖对面一女子凄婉决绝,我见犹怜。顿时,便认定了她。大喊道:“姑娘不必做牛做马,我来助你除恨,做我女人就好。”说完马鞭一扬,重重的抽了下去,一人一马如天人般越过悬崖,手起刀落,无一合之将,除女人外都做了刀下恶鬼。女人望着赵戮,美目含泪,楚楚动人。当晚两人就入了洞房。
“夫君,岱儿之伤,下腹唯最,亏在气血,这几日已补回少许,再休养些天,每日用药,不出三日定能苏醒。”赵氏温婉的说道。
从赵氏来到此处起,对待自己一直温婉贤淑,赵戮心中更多生了几分爱怜,望向赵氏的目光不由变的深邃。
赵氏脸上一红,以为赵戮想到那事,旋即微微一笑:“整日照看岱儿,夫君看起来有些累了,不如去小做休憩。”
赵戮有些惊愕,回想起自己刚刚的确有些走神,赵氏误会也是情有可原,不由咳了咳道:“我还不累,夫人这几日才累,采药,熬药,针灸,样样亲力亲为,夫人去歇息吧,我来看着。”
“那就有劳夫君了,我去看看其他兄弟恢复的如何了。”赵氏仍旧是不温不火说道。
“……”赵戮只能如往常一般苦笑,知夫莫若妻啊,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赵氏走后,赵戮看着床上的祁岱,脸色已由原本的苍白,渐渐变的红润起来,唇间也有了血色,细密的胡渣也渐渐多了起来。视线转到肩部包扎的地方,赵戮心情变的有些沉重。事情的经过赵戮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但是祁岱受伤的太过蹊跷了,那四箭本是朝着老二而去,为什么祁岱会突然挡在老二身前?以他对祁岱的了解,除了少爷与自己,祁岱是决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的,因为为了他自己的命,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可能正是因为付出太多,才如此憎恶当初之人吧。慕容寒,一个连赵戮都感觉到可怕的怪物竟然来中云镇了,怕是真要如少爷所说的变天了。那几口箱子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原本战力卓绝的三百骑兵会突然撤走?张原山遇袭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肯定是少爷的手笔。自己还顺带杀了几个人栽赃给他们,不然众人肯定会有疑心。东风寨的人自己是放了,可是箱子并没有给他们,少爷会怎么对自己?算了,不管怎么对自己都是应当的。自己要抓紧时间了,少爷留给我,留给祁岱,留给整个寨子的时间都不多了,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赵戮如是想到。
赵戮口中的少爷,书生此刻正坐在屋外的竹椅上,半躺着身子,半眯着眼。祁岱被人带回山之后他也去看过一次,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切,只是简单问了两句。仿佛对所有事的是他都可以不在乎,甚至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在乎。他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自己的道在哪。也许将有句话反过来说更为贴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想到这,书生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逗乐。
(本章完)
第6章 暗流涌动()
乾定城,本为乾朝旧都。三定入主后为避名讳,遂改为乾为天,是为天定城。天定城作为两朝都城,乃是整个北方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从宫内延伸出的一条主道将整座城市一分为二,主道的尽头便是龙椅,天子坐北朝南,睥睨天下。
黎三定身着明黄色龙袍,头带皇冕。武人出身的他,面容不怒自威,一双虎目熠熠生辉。殿下则是统治黎国的整个贵族阶层,高门大阀,文臣武将,皇亲国戚。黎国废除了乾朝旧制,建立以门下、内史、尚书三省以及尚书省六部为核心的朝政机构,但三省职权并不平衡,尚书省才是运转的核心,门下吏、礼、兵、刑、户、工六部其长官六部尚书,与左右仆射共称为八座,负责整个朝廷日常行政事务,是为黎国最高政务机构。又设置御史台作为朝廷监察机构,以御史大夫为长官,下设治书御史史、待御史、殿内侍御史和监察御史二人至十二人。设置诸寺作为朝廷事务机构,以具体执行诏令决策。它们包括太常、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国子,将作共十一寺,每寺设置卿和少卿各一人作为正副长官,以下分设丞、主簿、录事等官职。国子寺长官则为祭酒,将作寺长官为大匠。由于三定是武人出身,深知兵权的重要性。朝廷武官分为左右翊卫、左右骑尉、左右武卫、左右屯卫、左右御卫、左右侯卫十二卫,每卫设置大将军一人,将军二人,作为全国府兵的统帅,将军之下设置郎将、长史、参军等官职。十二卫之外,另设置左右备身府和左右监门府,每府置郎将一人,统领宫廷卫士和守卫宫城、京城诸门。且将不知兵,兵不识将。战时皆由皇帝指派。
“说说吧,此次军饷被劫诸位有何见解?”黎三定缓缓开口道。
殿下众人站位极其讲究,即各自为阵,又恰到好处。隐隐能显现出各自小阵营的范围,又不至于让皇帝看的太清。其实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皇帝最喜的便是这种局面,有争斗才有平衡,若是臣子全都沆瀣一气,还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有时候混乱也是一种平衡。不论是贬谪或是擢升,都是帝王心术。
“臣以为,边关多流寇,皆是一群心存侥幸之徒。多年来,黎、蜀交界之地从未太平,贼人欺我大黎无人,当调兵剿之。”说话之人乃是不久前刚刚升任的左右武卫大将军,名为朱尚武。
“恩,苏文你讲讲。”皇帝不轻不重的恩了一句。
“陛下,老臣以为如今我大黎江山看似牢固,实则不然,江南匪寇纵马山林,不过是瓮中之鳖,北方之患更甚,我大黎几乎一半的军力屯与北境,实在是不堪其扰。”苏文乃是御史大夫近些年甚的帝心,权柄逐渐增大。
“恩,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先剿北,覆儿你呢?”皇帝仍是淡淡的回了句。
不过殿下众人却是听清楚了皇帝的意思,先剿北不行,那自然是平南了,可惜皇帝把这个机会留给了太子。
太子黎覆,生的英气不凡,仪表堂堂。文治武功皆是当世一流,颇的黎三定真传,只是性子有些淡然,仿佛天下所有事对他而言都是小事,只是看他开心与否。
“父皇,儿臣以为南边之事皆因南蜀而起,平定南蜀则天下归心。”说到平定南蜀,太子脸上焕发出一种兴奋的神色。
“许傲,看来我们相见的日子不远了。”黎覆暗道。
“鲁莽,军国大事怎可一言而定。”皇帝表面斥责,可谁都听的出来皇帝语气里充满了欣慰与自豪。鲁莽有时也可看做自信,军国大事不可一言而定,但是可以将大方向定下来,细节众人再商讨便是了。
“陛下,微臣有事起奏。三月前户部侍郎李令发现用于皇宫修缮的黄金犹有剩余,眼看便道冬至了,便准备用于北方将士冬衣,粮草等。不想却发现黄金竟音讯全无。”在听完皇家父子二人的双簧之后,孙长善开口道。六部尚书之首孙长善,实在黎国政坛第一人,人如其名,长袖善舞。是黎国能与太子党较劲的唯一人选,当然较劲是否皇帝默许便不得而知了。
黎三定瞟了一眼黎覆开口问道:“哦?是谁主管此事?”
“门下坊舍人薛凡。”孙长善答道。
“此事不应是工部管么?”黎三定故意不知。
“此事本应是工部管,但是陛下忘了,薛凡是陛下钦点,陛下说薛凡此人浸淫工艺之道多年,暂且试他一试。”孙长善又道。
“哦,我想起来了,门下坊是有这么个人,太子你说对不对?”皇帝又道。
“是的父皇,修缮福寿宫所余之黄金儿臣用于南边水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