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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宽心想:“虢丑应该是给郭箸交代过了。”
接下来几日,不能出入军营,苏宽就带着黑夫暴昭或结识新友,或在营中观看学习军中守战器械。
苏国北方邢卫、西边晋国、南边是周,而且自周初封建以来苏国都是王室卿士,相对安全。如果不是连周王都敢打的搅屎棍郑国在周隔壁,苏国可以说是块世外桃源了。一直以来,苏国只需要随周王讨伐的时候出动战车甲士随军出征即可。所以苏国国内攻守器械很少,也不齐备。普通战车倒是有一定数量,最多时候达到千乘,如今仅剩四百余乘,加上其他车辆,勉强算个千乘之国。
见苏宽认真学习,郭箸就派了个副将过来给苏宽开小灶。
“此车为‘武冲大扶胥’一军装备三十六乘,以有技能而勇猛的武士使用强弩、矛、戟为羽翼护卫,每车用二十四人推行。其车轮的高度为八尺,车上竖旗立鼓。兵法上把这种战车叫做震骇,可用它攻破坚阵,击败强敌。”
这副将有心在小国公子面前卖弄,又指着另一处道:“此为武翼大橹矛戟扶胥,一军装备七十二辆,以有技能而勇猛的武士使用强弩、矛、戟为两翼护卫。其车轮高五尺,并附设用绞车发射的连弩,凭此陷坚陈,败强敌。”
苏宽果然震惊了,古人的智慧一样不能小瞧!在此时这种作战方式之下,这些兵器绝对是大杀器!
见苏宽一副吃惊的样子,那副将更加有了兴致:“提翼小橹扶胥,一军一百四十辆,附设用绞车发射的连弩。这种车装有独轮,……大黄参连弩大扶胥……大扶胥冲车三十六乘。螳螂武士共载,可以纵击横……”一路行来,那副将滔滔不绝,把个苏宽、暴昭、黑夫震得不轻。苏宽一个现代人的灵魂都对这些个杀人利器战栗不已,更别说暴昭、黑夫了。
“每战,这些大型装备都会出击么?”苏宽问道。
“怎么可能!每战,据地形,天气,敌国器械情况和军力强弱而取舍。”副将答道,对自己的解说效果很满意。
“那么一军一万二千余人,装备情况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呢?”苏宽知道战争就是你死我活,既然从军了,还是搞清楚这些,没得什么丢脸的,故而不耻下问。
“回公子,一军全装,需各型战车一千一百三十二乘;甲士万人,需装备强弩六千,戟盾一千,矛盾二千,修治攻具,砥砺兵器巧手三百人,此举兵军用之大数也。”这副将是个人才!如数家珍般道出,不带打藤地说。
“强弩竟要六千之数!”苏宽不顾风度地喊了出来。
“如此胆小如鼠,也来西师从军?还尸位旅帅之职!回家吃奶去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不用看,苏宽就知道是谁来了。头天点卯的晚上,黑夫和暴昭就搞来了舟子阔的情况。
这舟子阔的祖辈从军立功,于是其家从操舟的鄙食入了士。
到了这一代,其兄长舟子乔人如其名,果然高乔。从小聪明好学,成年后得虢公赏识聘为大夫。
而这舟子阔本人和他的名字却完全相反,不仅不阔,反而小肚鸡肠,偏偏他自己还平庸无能,所以到哪都要和人置气。
苏宽一听立马就没了一点兴致——我苏宽和这种人干起来?没的污了本公子的名号!
于是当晚就叮嘱黑夫暴昭,注意这人就是,别搭理他好了。难不成你嫌狗屎臭,偏偏还要去踩上一脚不成?
苏宽没点反应,拉着那副将继续往前行去。
舟子阔见苏宽毫不理睬,还不依不饶想凑上去,暴昭上前拦下,道:“舟子阔请自重,你不怕倒霉,也别误了你兄长的前程。”那舟子阔一听这话,立即白了脸,心下狐疑,却不敢再上前一步。他一家的富贵眼下全在其兄长的身上,让他如何不怕?
黑夫这时也笑嘻嘻地上来说道:“舟子兄,先去打听打听再出来咬人啊,苏公子可是杀了楚王的爱将景阳的人哦!”
只要在军旅中厮混过一两年的,无人不知那个古之恶来的厉害,闻听黑夫此言,大惊失色,心道:“原来是他!怪道苏公子苏公子,听着耳熟,原来就是眼前这个苏公子。我这是惹了什么存在啊?”于是灰溜溜地转身就走,边走边懊悔不已。
苏宽是兴致勃勃而来,却越看越心凉。
大营中陈列的这些战具到了战场上毫无疑问地威力巨大!尤其是听说一万甲士中有六千强弩,他更是感觉这样军队,在冷兵器时代,没有个两三代的代差,根本是无敌的!
正在此时听到黑夫说起景阳的事,不由得一愣,站住脚停下了。
那舟子阔正好回头,看见苏宽此时停住脚步,以为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吓得加快脚步。
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大响!
原来那舟子阔慌乱间又正回头,结果撞上了满是灰尘的大黄参连弩大扶胥。那战车上的红竿、白羽的飞凫旗,青竿、红羽的电影旗倒了一地。大红色的六尺长绢光耀旗;白色的六尺长绢流星旗缠了他满身。满是灰尘的绢布搞得他咳嗽连连。
在场的人不由得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黑夫大笑道:“你个大活人,大白天的却撞上个死物!”
如同电光一闪,苏宽一下子感觉抓住了什么!
马上,先前的心凉变成了心热,于是苏宽立即拉着副将要去见郭箸。
黑夫和暴昭立即跟上,原地留下一地鸡毛的舟子阔继续懊恼不已。
第二天,苏宽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一身孝服的虢丑。
“骑兵?”虢丑奇怪地问,“很多年前倒是有,如今废弃多年了。”
“啊?以前有骑兵?”苏宽吃惊不已。不是说春秋时代只有车兵没有骑兵吗?
“是有。因为训练不易,非十年训练不能成军。”虢丑道。
“哦?有多不易?”苏宽奇怪地问,难道会比车兵还难?
“首先是选人。选骑士之法:取年四十以下,长七尺五寸以上,壮健捷疾,超绝伦等。其次是训练标准高:要求能驰骑彀射,前后左右,周旋进退,越沟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者。最后是靡费钱粮。骑兵名曰武骑之士,不可不厚也。”虢丑如是说。
一个骑兵已经是一个士了!
想那黑夫入了士,相当于一步登天。从一个鄙食之人,成了一鼎食之士,都兴奋了好多天还没缓过来。那如果建立一支骑兵部队,一个旅就是五百个士!还真是金子打造的部队啊。
可是苏宽却不能放弃。他不知道历史上邢卫是什么时候垮的,苏国是什么时候被狄人进攻的,他必须抓住每一分钟的时间。
他坚定地望着虢丑,说道:“如果我只凭普通国人成军呢?”
虢丑闻言愣怔了一下,心想:“诶,小舅子这是认真的啊!戎狄倒是多有骑兵,皆因其自小生长在马背之上。吾等中国之人农耕为业,却是难以成军。可是小鱼儿最爱这个弟弟,也罢,就让他玩玩,无伤大雅。”于是说道:“好,就给你的扩日旅全员加以训练,所需马匹器械你只管提就是。”
苏宽大喜过望,道:“走,姐夫,去匠作,我要制作几样东西。”
第49章 谋定后动!()
“吾正在服丧,须臾不能离开的,这还是抽空出来见你。”虢丑为难。
苏宽可不能放过他!在军营里关着两三天了,不能出来!暴昭还好,苏宽和黑夫俩人游荡惯了的半大小子怎么能忍受?况且,苏宽等了好多天了,有事要和虢丑说。此处军营,人多耳杂,多有不便。
“我说姐夫哥,匠作不远吧?也就一个时辰就能回来。”然后,苏宽附耳过去道:“路上我有话说。”
于是,片刻之后,四人也不驾车,由上阳东大营步行往宫后的匠作而去。虢丑一摆手,随身护卫十几人就落后十几步远远跟随。黑夫和暴昭见状也落后几步。
苏宽早想好了说辞,把初步的计划给虢丑细细分说一遍。
虢丑听完,吃惊地问道:“如此奇谋,何人所设?”
“是骞叔和百里先生帮着我一起揣度制定的。可惜情报不足,起码还需要两个月作准备。”
大军征伐,粮草器械,人员征调,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很费时间的事情,虢丑说道:“时间似乎稍嫌仓促。冬季兴兵,兵士服装粮草不可不完备。”
苏宽道:“需趁晋国人心未定,方能取胜。若是等晋侯内外安定,就难了。”
虢丑考虑了一会,说道:“可是这不宣而战……”
“姐夫!你忘了成周馆舍之议了?虢国几度征伐曲沃,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若是等其缓过气来,虢国必亡!”
虢丑早就认同了这个判断,说道:“不错!可是如今国君登遐,国中耗用大增。国君为王三公,逝于任上,按例葬仪比之公爵加一等。如今这笔费用都难以筹措了。国人已有怨言。”公爵再加一等,那就是九鼎、八簋、八鬲。也就是王的葬制了。
“哈哈哈!”苏宽笑了。
“宽儿何故发笑?”虢丑奇怪地问。
“我笑姐夫当局者迷啊!”苏宽道,“既是国中窘迫,国人抱怨,那更得打了,还要早打!”
虢丑闻言,停住脚步,接着在大腿上一拍,道:“吾真是尚在梦中,好,干了!”
此时一行人已经到了宫殿的东墙边,再转过墙角就到了宫殿后面了。却见迎面一人低头匆匆而来,待到了近前方才发现苏宽一行人。看清楚是虢丑,这人就吃了一惊,似有点慌乱。只是仅此一条窄路,无处可躲,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见礼,口称“太子!”然后避在一旁。
虢丑也是回礼道:“舟子大夫辛苦了!”然后率众从那人身边走过。虢丑心中奇怪:“这舟子大夫能自由通行宫中,怎么绕路走到宫外墙边上来了?”
苏宽听见虢丑和那人的对答,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