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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施礼的骊姬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愿意,完全能够一掌将这个高自己半个头的壮年男子推个跟头。
“骊姬,对这里可还满意?”不待骊姬回答,姬阆又接着说道:“确实是有点局促,寡人刚刚取了大夫蔿国之圃,正在放养野兽,修建行宫。待寡人把它建成猎场与你行猎取乐可好?”说着就要上前来。
骊姬见状马上后退几步道:“大王,眼下国丧期间岂可逾礼?况且妾身刚行过远路身体不爽利,请大王待父丧之后再来,免落在国人眼里遭人非议。”
姬阆继位之后,这段时间总算是有机会将自己在圃田时的想法变成现实,只是周僖王时期王室就已经日渐窘迫,好不容易晋国送了些财物过来,也在整修百年未曾修缮的宫室中花得七七八八了,所以一直为了用度不足而烦心。此刻听骊姬说起国丧,又勾起巨额的丧礼花费带给他的烦恼,
想着今日盘算账册,发现膳夫石速的俸禄居然如此之高,顿时明白为何王室用度不足了——原来都是被这些公卿大臣们掏空了啊!其实,一个王朝的财政窘迫,真的是薪资太高的原因么?这不过是姬阆给自己的贪婪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于是他大幅削减了石速和其他公卿大夫们的食秩,而大夫石速居然敢进来和自己理论!
西周时期的膳夫除了管理王室的美食之外,还可以享有执掌出纳王命的职责,地位虽然比卿士、司徒要低,但也属于高级官员。然而到了春秋中期,王室的权威和财政日渐萎缩,膳夫的职权越来越小,俸禄却不见削减。
于是膳夫石速不仅没有讨回薪水,反而被告知将会倒追几十年的差额!
唉!想想都是烦恼。
于是乘兴而来的姬阆也就没了兴致,点头道:“既然美人身子不爽利,且在别宫中修养,待寡人办完父丧再来亲近美人儿。”说完姬阆径自出宫去了。
回到宫殿,姬阆越想越气!自己作为天子,居然活的还不如一个诸侯,甚至不如边伯这个自己的大夫!看看边伯的宫殿,修造得多么精美奢华,这不正是他们吃里扒外的证据吗?
于是周王姬阆命史官取来秩册,在上面又选取了俸禄最高的詹父、子禽祝跪,由史官记录,削减了这两人的食秩,这还不算,姬阆更是夺取他们的田猎的山林,作为王室猎场之用。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心情舒畅的周王姬阆,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到,俸禄最高的这几个卿大夫正是王室权力和影响力最大的几个巨头!
只听说过薪水是年年加的,没听说过辛辛苦苦干了几辈子居然还要减薪水的!好歹你搞个什么这个金啊、那个金啊的障眼法来个名增暗减啊?这么明打明地降而且还明打明地抢,让人还怎么带领朝中的一干小弟了?让人还怎么和你周王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于是,这几个周王的卿大夫们的怒火爆发了!姬阆的贪婪很快就会得到强烈的反击。
而此刻的苏宽并不知道骊姬目前的处境,也不知道周王的朝中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他自己眼下正在焦头烂额地在山中转磨。
“没错啊!看现在的太阳方位,我们是在往东走啊!”
又继续转悠了一个时辰,眼看日到正午了,路痴苏宽不得不向跟在身后的众人承认:“诸位,嘿嘿,我们迷路了!”
第80章 官复原职()
四个人在山中一条断头山道上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来,暴昭和黑夫两人面面相觑。
“不是吧公子,你也会迷路?”暴昭也跟着黑夫学样,越来越没规矩了。
“你以为呢?我又不是这里的土地公公,就不能不认识路啊?”
“嘿嘿,公子,要不下午我来带路?”黑夫更是给惯坏了。
少姬看苏宽没面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这下苏宽更觉着没面子了。
“黑夫,你带的财宝呢?去买点吃食来吧!”苏宽反击,然后从装马料的袋子里抓出把炒熟的豆子来一颗颗地扔到嘴里。
“公子,这可是马料啊?”暴昭大奇。
“能吃不?”苏宽眼睛一竖。
“炒熟的豆子,吃倒是能吃,不过你是公子、是相国耶!”暴昭仍然觉着不可思议。
“而且吃了会放气的哦!”少姬也没了昨日的紧张心态,开起玩笑来了。
果然,黑夫和暴昭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苏宽输了一仗,于是丢了句狠话:“有本事你们别吃!”
又扔了颗豆子,苏宽看了看天色说道:“你们谁还有劲,爬上这道山梁看看有路没有。”
黑夫说道:“我去吧,我还有劲。”说着拿上武器寻路往山梁上爬去。
暴昭看了阵子黑夫爬山,又回头对苏宽道:“公子,咱们这到底是往哪去啊?”
见暴昭这样问,少姬也看向苏宽。
苏宽说道:“先离开晋国吧,人家正找我们呢!不找着我,他们是睡不安稳的,而且我们留在新绛的人也更安全。”
“如果公子被他们抓住了呢?”少姬好奇地问。
“那我多半性命没问题,不过再也别想进晋国了。而且,”苏宽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在晋国帮我们做事的那些人就有性命危险了。”
暴昭说道:“要不我们回去早上那个林子吧,看着走了一上午,其实转圈时间多,没走多远呢。而且可以再去找那个大叔,让他帮我们指下路。”
“找不着了!”苏宽摇头,“那大叔就负责接应,今早上给咱送过东西之后,他就不会再在那里出现了。”
“啊?那他去哪啊?”暴昭问道。
“太傅的安排,何等缜密!这大叔会换个下一个接应地点换个身份继续等着。那个小树林却再也不会回去了。暴昭你要好好学学。”
“公子说那大叔在那十几年了?”
“是啊!太傅当年见苏国危殆,晋国又在内乱,早就开始谋划,想给苏国找条出路。新绛城这样的接应地点还有好几个,他们平时就是探查晋国的情报,有大事才会动用。太傅知道我要去晋国作相国就都告诉我了。就是防着有这样的时候。”
“十几年啊!”暴昭不说话了。
苏宽也在心中感叹,那时候自己还没出生,田丹就开始想到会有今天这种情况了!小国为了自保,真是艰难,可谓是步步小心。同时也在寻找着一切机会能够以小博大,希望能够牛逼起来。这一切其实都是为着生存!
“看!黑夫下来了!”暴昭伸手一指。
苏宽抬头一看,见黑夫慢腾腾地下山了,嘴里边走边啃着什么东西。
等黑夫到了近前,苏宽问他:“怎么样?看见路了?”
黑夫藏起手中啃着的白茅根,看了暴昭一眼,笑嘻嘻转头对着苏宽道:“公子,咱们这是往哪走?”
“往东啊!我打算先回苏国看看再说。少啰嗦,说,看见路没有?”苏宽不耐。
“公子,你确定咱们是在往东走?呵呵,我在上面看见河了,咱们一直都是在往西啊!”
“啊?河?黄河?”苏宽太吃惊了。
“是啊,黄河。”黑夫哈哈大笑起来,“公子,你还真是个路痴啊?东西都会搞错!”
“水面宽不宽?水流急不急?”苏宽还不想认账,也许是另外一条小河呢?
“好宽一条大河呢!”黑夫答道。
“坏了,我们莫不是跑到河津来啦!还好一直在山里转。”苏宽大惊!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想起来了,自己一路上一直对照着太阳方位念的“上北下南左东右西”好像不太对,应该是“左西右东”才对。
“河津可是韩氏的封地!黑夫,你可别乱说!”暴昭本来是坐着的,现在也站起来了。
“谁乱说了,不信你们听,还有水声呢。”黑夫不干了,竟然不信我?
几人当即住口,凝神静听,果然听见了隐隐的水声。不注意还听不出来,现在认真一听声音还挺大。
“我知道了,这里是禹门口!我们在河津的北面十里的山区!”暴昭听说韩氏有异动,在不久前来过河津。
既然离着河津还有十里,又是在山中,那暂时没有危险。大家在静了片刻之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除了苏宽。
搞清了情况之后,苏宽不得不改变计划。本来想去苏国,根据现状只好去虢国了。也好,此处到三河口仅仅一百五十里,拐过黄河大拐弯再一百五十里就是虢国地界。而且有个非常大的好处——可以走水路!
此处由北往南,河面宽阔水流平缓。若是有船的话,三百里水路,四天到达上阳城,舒舒服服,妥妥的。
只是上哪去找船呢?不得不说苏宽的运气总是那么的好!
“船?有啊!刚才我还看见了,就泊在岸边。”黑夫的这句话立马解决了这个问题。
于是,四天后,太阳渡的守军看见了这一船奇怪的客人。
有男有女,却都是十五六岁;服饰华贵,却全是破破烂烂;有两个拿出西师军官的关防,却四个人都跑去抢士兵的大锅饭吃;吃完又一个个跑去庖厨里灌米汤!
也难怪,四天吃完了半麻袋炒黑豆,只喝黄河水,苏宽四人脸都吃绿了!好在这年头黄河还不叫黄河,而是叫河,还有的地段叫清河的,水质还行!
总算逃出险境,四人虽受了点磨难,但是对于十几岁的少年人来说,却是一段令人兴奋的难忘经历!
吃饱喝足,四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说笑这一路上的趣事。仅仅一个上厕所、放气就有了好几个段子,估计能说上好多年。
在大家发现苏宽居然是个路痴之后,他经营了大半年的料事如神的神棍形象轰然倒塌!顿时黑夫和暴昭又象以前一样在苏宽面前吹牛打屁毫无顾忌起来。连少姬也变得活泼起来,总是抱着苏宽的胳膊,双目闪着亮晶晶的光听黑夫和暴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