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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家人走,总得有个由头吧?”
“就说我这个公主要去瓜州去见官家,这个由头不行吗?”
林冲一仰脸,“小五儿呀,你这个主意不错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先别着急,你听我把话说完了,我只是说借我的由头,并不是我要跟他们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你,我会武功,可以帮你的。”
林冲一下想起扈三娘也跟自己说过这话,也正是因为扈三娘留下来,才最后丢了命的。
所以,他非常激动地一下从水桶里站了起来,“不行,你必须得走,我说得是必须,明白吗,必须走!”
林冲这一站起来,身上带出了的一些水花都溅到赵幼悟的身上,还把赵幼悟吓了一跳。
赵幼悟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林冲下身一下,“都露出来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快点坐下去。”
“不就你一个人看见了吗,你是我的女人,还怕什么看?”
赵幼悟上前按住林冲的肩膀,哄着他,“我的王爷,你现在是王爷,不是普通人,下人里有不少女孩子,让她们看到了你这个东西,和你这个王爷的身份不符呀。”
林冲这才重新坐下,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有什么不符的,哪个王爷没有这个东西。哎呀,我怎么让你打岔了,差点岔过去,你听到没有,你必须跟她们一起走。”
“行行行,我的爷,奴家听你的就是了,跟她们一起走,还不行吗?”
林冲洗完了澡,并没有在家里吃饭,而是信步来到藤原由良和她的那十几个随从的房子里。
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悠扬悦耳的丝竹之声。
那丝竹之声并不是日本音乐,而是中土的音乐,好像是唐乐
林冲掀开门帘往里一看,吓了一跳。
原来,里面十几个女孩子分成两队,一队扮成男人,一队身着女服在跳舞。
那些装男子的女人,一个个眉清目秀,玉树临风,儒雅斯文,而那些女子则一个个体态妖娆、容颜娇美,美艳动人,万种风情。
一身黑色男子装的藤原由良坐在一旁的一个长几上正低着头认真地在弹奏着一把古琴。
只见她纤纤十指无比优雅地抚着琴弦,一阵阵动听悦耳的旋律从她的指端流淌出来。
整个房间里就像一幅唐时的美人图画,林冲不由得看呆了。
一个女孩子突然看见林冲,失声叫了一声,“哎呀。”
她这一叫,所有的女孩子都停下来了,也看到了林冲。
藤原由良也看到了他,停了下来,问:“哎呀,王爷,你怎么这样,把我们的美事给搅了。”
林冲指了指那些女孩子,问藤原由良,“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藤原由良扬起剪剪水眸探询地看了林冲一眼,盈盈道:“学舞呀,你们中土的音乐舞蹈特别的美妙,我们想好好学学,带回日本再教给那些乐师和舞师学呀。”
林冲摇了摇头,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学得不伦不类的,还敢说学我们中土的东西,你们回到日本可不要说你们弄的这些玩意儿是我们中土的东西,丢人!”
藤原由良眉头一挑,一脸媚色透骨的笑,“哎哟,我的王爷,难不成,你也会这些东西,不妨露一手见我们见识见识真正的中土美乐。”
林冲也想在她们面前显显本事,让他们见识一下华夏大地的真东西,伸手拿过旁边的一个瑟,调了调弦子,轻轻地弹了起来。
林冲弹的这一首曲子叫春莺啭,是唐代著名的一支舞曲。
古曲优雅的韵律,如天籁萧萧之绝音,把藤原由良和那些日本女孩子都听呆了。
她们万万没想到,像林冲这样一个大将军,王爷,还会弹这么美的曲子。
藤原由良下意识地重新坐下,听着林冲所弹奏的旋律,慢慢地跟着应和着。
藤原由良在宫里也是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的,所以,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她已经学会了这支曲子的旋律,而且可以应和着林冲,两人并排而坐,轻轻弹奏,间或还相视一笑,宛若一幅美丽的琴瑟合璧画。
弹到结尾处,那些一个个兴奋地满脸通红日本女孩子,不禁轻轻鼓掌,叫起好来。
藤原由良收了音,看着林冲也不由自主地拍手叫起好来,“王爷,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实在是让人佩服之至呀,华夏泱泱大国,人杰地灵,实在是让人羡慕呀!”
林冲长叹了一声,站了起来,看了看那琴,无限感慨地说:“要是在太平世界,天天能这样轻松自在地谈几首曲子,也不失一种风雅,可是现在,不行啦,人家不让咱们过这样的好日子了。”
藤原由良从旁边的一个茶壶里给林冲倒了杯香茶,双手递给林冲,笑吟吟地说:“听王爷这意思,您到我这里好像不是来谈琴赏舞的,是另有别的什么事,对吗?”
林冲瞟了藤原由良一眼,“是呀,我来找你,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呀?”
林冲就把和赵幼悟刚刚商量好的让藤原由良再一次把自己的家人带出城去简单地说了一遍。
藤原由良有些不解问:“王爷,这就怪了,现在城外也没有金兵,随时可以进出城门,你为什么非要我带他们走呀?”
林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我现在是扬州城的主帅,我和我的家人是一定要与扬州城共存亡的,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林冲抬头别有深意地看了藤原由良一眼,“藤原姑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309章住在城墙()
藤原由良绝顶聪明,她马上明白了林冲的意思,“王爷的意思是,王爷不希望让其他的将领知道王爷的家眷出了城,是这个意思吗?”
林冲有些惭愧地微了下头。
“那王爷呢,是在留在这里坚持到最后吗?”
林冲一听这话,马上恢复了精神,“那还用说,我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的。”
藤原由良马上问:“可是,王爷,据我所知金兵的人马是二十万兵马,而城内的人马不过三万,而且一大半的步兵,这样的兵力怎么能抵抗住金军的冲杀呢?”
林冲苦涩地笑了一下,“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中华有一句话叫‘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乃大英雄也’,我这就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藤原由良调皮地一笑,眼波盈盈地说:“让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大英雄,简直就是大笨蛋,明知打不过人家,还要在这里死撑,反正现在金兵也没有攻城,不如现在就走。”
“不行,不行,这个绝对是不行的,我是一城之主,一军主帅,我怎么可以跑呢。”
藤原由良还要再劝,林冲断然摆摆手,“行了,你不必劝我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藤原由良,“这是我给睦州知州燕青写的一封信,你把我的家人全部带到睦州,然后把这封信交给燕青,就可以了。”
藤原由良见自己没办法说服林冲,只得接了书信,点了点头。
林冲回府后,把花荣叫来,让他传令众将领,趁金国大军还没来,让他们马上把自己在城里的家小全部送走。
当天夜里三更天,林府大院门悄悄地打开了,茗烟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向里面挥了下手,接着打开门,示意里面的人往外走。
院子里,林冲的几个妻妾孩子围着林冲哭哭啼啼得不舍得走,要林冲跟她们一起走。
林冲一一安慰她们,“让你们走,我已经是心中有愧了,我让摩下将领士兵留下,我怎么能走呢?”
几个女人还哭,林冲对张贞娘说:“娘子,你是老大,要有老大的风度,怎么也跟她们一样呢,快点走吧,走晚了,恐怕走不了了。”
张贞娘这才收住了泪,问:“官人,那金国兵来了,你怎么办呀?”
林冲故作轻松地说:“我的武功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要是想走,凭我跨下赤骥马,手中龙吟戟还有我手下这一万兄弟,他们金狗哪个能拦得住我?”
说着给张贞娘使了个眼色。
张贞娘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林冲又蹲下身抚了一下张贞娘身边的大儿子林自强,用鼓励的口吻说道:“儿呀,你现在是咱们林家的男人了,一路上一定要听你娘和你几位姨娘的话,照顾好两个妹妹,明白吗?”
林自强你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举了举手中的一柄小剑,“爹,你放心,要是有人敢害我们,我就用这柄剑,跟他们干!”
林冲爱怜地拍了拍儿子稚嫩的肩膀,“好孩子,是我们林家的种,有样儿,好啦,走吧。”
几个女人和孩子慢慢地出了门。
走在最后面的藤原由良穿一身男式戎装,腰上别着一长一短两柄日本长刀,走在队伍的最近,林冲叫住她,“藤原姑娘,你等一下。”
林冲刚要说话,藤原由良淡然一笑,一伸手,“王爷不必说了,您的意思我明白,放心,这一路上您的家小一个也不会出差子,如果出了差子,你拿唯我是问。”
林冲苦笑了一下,郑重地拱了拱手,“拜托了。”
藤原由良刚走了半步,突然回过头,闪着一双亮若晨星的眸子看了林冲一眼,“大批金兵马上就要来了,你也要小心呀。”
林冲笑了一下,“我这些家小安全了,我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好啦,快走吧。”
藤原由良调头走了。
家小这一走,林冲悬了多少天的心一下放松了,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太阳高升。
林冲被晃眼的目光给晃醒了,他一醒来就叫道:“来人呀,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往常,无论他睡在谁的屋子,一喊立即会有人进来。
可是今天,他喊了两声也没有人进来,他这才想起所有的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