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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早教好了鲁达怎么应付。
只听鲁达说道:“我也这么想呀,衙内是何等人,怎么会和强人勾搭一起做下那惊天大案呢,可是,这个外乡人说手中的证据。”
“什么证据?”
“一条上面刻着观音菩萨和善财童子的十两官金,说是从你府上银库里得的。”
高衙内一听这话,心里犯了合计。
他下面的帮办、随从,光近身的就有二十多个,府里的长工、马夫也有十几个,这些人的妻子但凡稍有些姿色的,都和他有些首尾,玩过,睡过。
第8章空手套当铺()
这些人明知自己的妻子和高衙内有首尾,为了营生和银子也大多会挨揍打呼噜——装作不知道。
他们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都恨他恨得要死,这个高衙内心里也是明镜儿似的清楚。
高衙内心中暗想:难道是这些人当中有人为了泄愤故意诬陷自己?可是,这些人哪来的那种刻着观音菩萨和善财童子官金呢?
他有些不信,可是鲁达又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似乎不像是假的。
想到这里,高衙内挥手把立在身后的小厮平盛叫到跟前,小声地吩咐他去银库看看,有没有上面刻着观音菩萨和善财童子的官金。
平盛去了,过了好大一会儿。
只见平安拿着一条金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把金子递到高衙内的手上,林冲见了,马上站起来凑过去看。
高衙内也仔细看这条金子,果然是一条上面刻着观音菩萨和善财童子的十两官金。
林冲故意大声叫道:“哎呀,衙内,看来你府上真有这样的官金呀,你府里怎么会有这种官金呢?”
高衙内斜着眼问平盛,“这条金子真的是从咱们家银库里找到的?”
“是啊,老爷,我和几个人还有账房先生仔细查了银库,就找到这一条,爷,咱家怎么就不能有这金子呢?”
“你个混杀材,混说什么!”高衙内一巴掌扇了过去,把这个不懂事,乱讲话的平盛打了个趔趄。
平盛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捂着脸不敢再出声。
林冲意味深长地对高衙内说:“衙内,这样看来那个外乡人并不是诬告于你,是真的从你府里的银库里拿出来的,这要是让府尹陈大人知道了,那你可就麻烦大了。”
高衙内挥手让所有的下人全部出去,然后赶紧站起来问鲁达,“兄弟,那个外乡人现在何处?”
鲁达按照之前林冲教他说的,对高衙内说道:“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暂时就跟他说府尹陈大人今天不在衙门,让他明天再来。”
高衙内马上目露凶光地问:“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哦,我把他安顿在一家相熟的小客栈里,并且安排了眼线盯着他呢。”
高衙内一把抓住鲁达的手,低声说:“哥哥,小弟这事就拜托哥哥了,烦请哥哥帮小弟了断了此事,小弟必有重谢于你。”
鲁达眨眨眼,“衙内,是要我结果了他吗?”
高衙内点点头,“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才好。”
林冲轻咳了一声,鲁达扭脸看他。
林冲回身又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杯喝茶。
鲁达走到林冲跟前,小声地问:“贤弟,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林冲抬眼瞪了他一眼,“大哥,你可是吃官饭的,你应该知道,这宗大案现在已经连皇上知道了,各州各府都在各处缉拿安犯,你杀了这人证,一旦露了出来,你身家性命难保呀!”
高衙内听他这么说,马上走了过来,小声地说:“鲁提辖要是不能下手,你把那外乡人住的地方告诉我,我派人去料理了他!”
鲁达又看林冲,林冲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锦袄,看了高衙内一眼,“衙内,我们兄弟今天冒雪来告急,已然是犯了王法,要是再伙同你杀人,要是我们兄弟为这事吃了官司,那可不是小事。”
两人就往外走,高衙内赶忙拦住他们。
林冲上下打量他,“难不成,衙内也要结果了我们兄弟?”
高衙内苦笑,“林教头此言差矣,我也是识法度的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来来来,这事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说着,强按着二人坐下,转了转眼珠,小声地说道:“对了,林教头,你刚刚从我手上盘下来的那个布铺是不是快开张了,开张时可记得要请我去喝酒呀,我要送一份大大的重礼的?”
林冲见他上了道,心中窃喜,脸上却苦丧着,“衙内,你不提这个我还不糟心,你一提这个,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呀。”
高衙内听出他话里有话,忙问:“林教头有什么苦处不妨跟小弟说说,或许小弟能帮上忙呢。”
“衙内,是这么回事,你也是做买卖的,应该知道这经营店铺,不光就店铺就行,还得有些流水的银钱,可是我不过是个教头,忙活一月不过赚个饭钱,哪有银钱经营布铺呀?所以,这几天我愁得吃上进,睡不下的。”
高衙内一听这话,心下明白了,这个爱伙这是跟自己要钱开布铺呢。
他心里骂道:直娘贼,你前几日夺了我一间布铺,现在又跟我要钱经营,实在是可恶至极!
林冲见高衙内面有怒色,暗笑了一下,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对了,为了盘下你那个面铺,我们家的房契都押在衙内名下的一间当铺里呀,那家当铺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长生当铺。”
高衙内马上说:“当了多少钱呀,明天我让人把房契送到你府上就是了,钱也不要了。”
林冲看了看高衙内,突然哈哈大笑,“衙内,我们虽是小家小户,但是那几个钱,我们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就不必麻烦衙内了。说到这当铺呢,我想着过个三五年,我再攒些银钱,我也开家和你一样的当铺,你看如何?”
高衙内一听这话,顿时呆了。
他这才听明白,这个林冲话里话外的分明就是想要他的那间当铺,他的脸都气绿了。
那当铺连房子带货当银子少说也值一万两,难道就这么凭白无故地白给了他?
看林冲的脸上的一副贪得无厌无赖相,高衙内恨不能一脚踢翻他,再打他一百拳才解心头之恨。
可是,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能惹事生非。
他并不是高俅的亲儿子,他以前不过是高俅的一个小跟班,后来是他死皮赖脸要给高俅当干儿子。
最近一段时间,高俅和蔡京斗法,那蔡京的手下正到处找事由要置高俅于死地,一旦这十两官金的事真的漏了出去,犯了皇家大忌,高俅一定不会救他的,说不定还会大义灭亲,让自己的这些万贯家财全得充公,就是自己的这条小命恐怕也难保周全。
想到这里,他暗暗咬了咬牙,强忍着满腹的恨意,陪着笑脸说:“林教头,既然你有心要经营当铺,我就把那间‘长生当铺’送给你就是了。”
林冲这才慢慢露出了些许的笑脸,微微地点了点头,回过头对鲁达轻描淡写地说道:“大哥呀,既然高衙内把咱们当兄弟,咱们也就替衙内料理了这个心腹大患吧。”
鲁达马上说:“愚兄全听贤弟吩咐这是,不过”
第9章绝色美人()
鲁达本想说,不过你让我杀谁呀?那个人根本就子虚乌有,你让我到哪里找他呀?
但是,话到一半,他还是止住了。
林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怕衙内不讲信用戏耍咱们兄弟不成?难道现在就要衙内和咱们签字画押交割清楚,不成?”
林冲这话句句好像是说给鲁达听的,可是高衙内听得出来他全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说话不算数。
高衙内陪着笑脸说道:“林教头,鲁提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看这样吧,咱们就现场签字画押把事儿给办了,然后鲁提辖可以放心地去办事,你看这样好不好?”
林冲一脸歉意地看了高衙内一眼,“衙内,这样真的好吗?”
高衙内当然知道这个家伙是跟自己假客气,咬着后槽牙说:“好好好,我看这样最好,来人呐。”
外边候着的平盛快步走进来了,“老爷,你有什么吩咐?”
“去账房把紫阳街的那间’长生当铺‘的契约、账本什么的全拿来。”
平盛小跑着出去了,不大一会儿就把所有的东西全拿来了交到高衙内的手上,高衙内把这些东西全部交到林冲的手上,又叫平盛拿来文房四宝当场写了字据,双方按了手印,交割完毕。
林冲把东西交到鲁达的手里,向高衙内拱拱手,“衙内,叨扰多时了,我们兄弟这就告辞,对了,那个外乡人的事,衙内大可以放心,我兄弟一定办得干净利落,神鬼难知,告辞。”
说罢,带着鲁达离开了高衙内的府第,骑着马回了家。
二人回到林冲家以后,林冲把手上的东西交到贞娘的手下。
那贞娘是个识文断字的人,她一看这些东西顿时傻了,呆呆地看着林冲,半天才说出话来,“官人,这些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林冲得意地一笑,“就是我兄弟二人刚才三言两语跟那高衙内说了几句话就得来了,哎呀,我这嘴都说干了。”
贞娘忙不迭地去倒了杯茶,双手递给林冲,由于太激动,她的手还哆嗦着。
林冲看她嫩白纤细的小手,不由得伸手去捏了一下,眉眼闪烁地说:“娘子这双嫩手以后就不用辛苦操劳了,在家里管管账,收收金银就行了。”
贞娘羞涩地收回了手,“官人,你到底是如何从高衙内那里弄来这间当铺的呀,会不会吃官司呀?”
林冲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娘子,你尽管放心好了,咱们不但不会吃官司,咱们还给高衙内卖了大大的一个人情呢,不过呀,这件事还是多亏你告诉我那条金子的来历,要不是你,我还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