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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城楼的高处,总督大人、两位总兵和十几员文官武将们都聚在箭墙边,遥望着码头那边的战况和火势。每个人都面sè苍白、赤红,尤其是广西诸将们更是急得满脸是汗。
总督大人抄着手,木然地看着江面上的敌船,忽而惨笑,忽而紧闭了双眼。
何玉九参将看了金士麒就几步奔了过来,他却暗喜地指着码头那边,“金都司!你快看啊!咱们水营”
“我知道。”金士麒忙道:“虽然挺振奋的,但将军你别这么开心,让别人看见不好!”
站在高处果然看得清楚,那江面上一览无余。
濒临郁江的东码头上火光冲天,来自20个卫所部队的100多条船,只有柳州水营和少数其他部队的船只成功离岸,其余都被浓烟所笼罩着。尤其是靠近南边的半数船只最遭殃,它们被胡贼船队释放的火船袭击之后就接连燃烧,已经不可救药。那码头上、船上依稀能看到成百上千的人影在奔跑、窜动着,也有些兵士在胡乱解开绳索向江中划去。
金士麒暗自庆幸:他之前曾经让水兵们提高jing惕,他本来是想提防靖江王势力使坏,没想到竟遇到了真敌人的袭击。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紧接着,金士麒就看见了那队贼船。他们已经撕掉了“浔州卫”旗帜伪装,露出了狰狞面目。
他们释放了小火船之后还剩下20条大船,每艘船上都有20多名水手。那些汉子都光着上身,正冲着城墙上狂呼着,还把手中的桨和兵器高高举起。但出乎意料的是,那队船正顺流而下,向着江口的方向进发。
“怪呀!”金士麒暗道。他自从当上了水营都司,也苦读了几ri兵法韬略,对水战常见战术略有所知。那船队释放火船攻击港口,接下来应该继续shè箭放铳,对岸上船上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以阻截逃散和救援,这样才能把火攻的效果发挥至最大。
他们为何一击便走呢?难道是见到龙泽和武腾号出港,就吓跑了?
龙泽和武腾号为首的柳州水营船队已经离岸百步,他们还解开了牵引缆绳,正缓慢地排列成一道纵队,并迅速升起一道道船帆。
看来姚孟阳那小子要进攻了!
金士麒站得高看得全面,只觉得情况不容乐观。他忙向亲卫吼道:“升旗!”
按照兵制,都司身边常备了两名旗令兵,各持一根12尺长矛。这长矛既是武器也是旗杆,金都司一下令,他们就竖起了旗帜——其中是一面柳州水营的中军旗,宽2尺长5尺。另外一杆旗杆上却挂起了3道令旗,每道都是1尺宽3尺长,从上而下分别是“白、蓝、红”不同颜sè。
不远处的商总督看到了,便不禁问:“又挂什么旗子!”
何玉九参将忙解释道:“大人,这是他们我柳州水营新近设定的‘信号旗’,共有‘红黄蓝白绿’五种颜sè。每次悬挂三幅,总计有百多种变化,每种变化各有其含义。这‘白蓝红’就是‘水营都司’。”
何玉九来浔州时就乘了水营的大船,他知道此中变化,现在就开始炫耀知识。
总督惨笑了一声声,有气无力地说:“那小子倒是鬼jing,可这挂上旗子,又有何用。”
过了不到一分钟,江中的武腾号上也挂起了信号旗,却是“白-绿-黄”三sè。何参将立刻指认道:“大人快看,那是‘千总’旗sè,有个姓姚的千总在船上。现在两边就搭上话了,接下来就你看啊,他又要变了!”
紧接着两边的旗号不停变化,红黄蓝白绿,大人和将领们目不暇接。最后金士麒这边挂起“红绿绿”的令旗,江中的大船上也换上了同样的旗号,那些水兵们就开始调整风帆,逐渐列成一个“反月牙”的横阵:两条大船居中,六条大河船列在两边。
金士麒正盯着江面上的布阵,何参将跑了过来,“金都司,总督大人问你,现在是什么旗号?”
“卑职指令船队‘谨慎追击’!”
“混帐!谁让你追击了?”何参将怒道,“快下令,严阵以待!”
“可是将军,那队贼船来势汹汹、来者不善,虽然走了他还会再回来,必须将其驱离桂平水域。”
“不许轻举妄动!贼船是调虎离山之计。你们船慢,会陷入圈套。听我的,你们把船挡在码头外jing戒,码头上各部才能救火救人救船。”
金士麒只能应令行事,叫旗令兵再改旗sè。
但就在此时,城墙上却响起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有军士狂奔而来,“报!大人北码头也有敌船袭来!”
众人皆惊,几十个人呼啦啦地沿着城墙急奔到角楼的另外一侧,不禁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眼睁睁地看到贼船正在北方的江面上聚集!
桂平县北城门外也是一座码头,那里临西江的黔江河段。自从战事爆发,这里就成了广西最繁忙的江运码头,汇集着来自两广各地的运粮船、商运船,还有浔州卫召集的河船。现在岸边泊着200余条大小船只,江上东来西往的也有数十条。那码头上还设置了几座大粮舱,里面堆积了两个月来运输至此的军粮。
就在总督大人的眼皮底下,河面上原本松散的民船忽然聚集起来,很快就列作一道道长蛇阵列,足有40多艘。还有方才对东码头发动火攻的那20条快船也绕了过来,他们汇集成群,向码头这边狂袭而来。
每条船上都站着**上身的汉子,船头上还扬着几面赤sè的小旗子。那船上兵刃寒光凛冽,两侧船舷水花如碎玉般绽开。紧接着,空气中嘶鸣阵阵,根根箭矢破空而来。
总督大人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场火攻只是障眼法,眼前这才是主攻啊!
转瞬间,贼船逼近了河岸!
这是蓄谋已久的一次攻击。他们顶着正午的艳阳,每条船上都有三两个弓箭手不停地shè箭上来,箭矢戳在石头上“啪”地弹跳着,穿在船板上“砰砰”作响,shè在人身上立刻绽开一道血光。
北码头上炸了窝,船夫、民工、劳役、商贩、渔民、差役们全都狂呼喊叫着撒腿狂奔而去,互相推搡碰撞着,零星的有人被shè翻在地,岸边又有人落水。紧接着贼船上开始shè火箭上来,落在船上便砰然绽开,油脂和硫磺立刻粘粘着船只熊熊燃烧。
守在码头上的几十名士兵们全都惊呆了,他们胡乱shè了几箭就纷纷躲在树木和台阶后面。眼看着几十条贼船轰然抵近了河岸,他们掉头狂奔。
贼兵上岸!
他们犹如一波古铜sè的cháo水,嘶吼着挥舞着弯刀和竹矛狂奔而来,还有的直接跳到江水里往岸上游来。
“迎敌啊!”商总督嘶吼着,半身探出了城墙指着下面的码头,被几个近卫慌忙拦住。
桂平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开始shè箭,数十道弓弦齐声释放和箭羽撕破空气的震撼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道密网压迫在每个文官武将的胸口。紧接着更多的兵士们隆隆地奔上城墙,他们来自“桂林中卫”,正是负责护卫总督大人的那支部队。
但城墙下面的喊杀声更盛了,足有数百名贼子们上了岸,他们到处追击着民众,不分老弱妇孺遇人便砍杀,八尺长的短矛从背后硬生生地戳进去把人刺翻在地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压在上面直至戳得竹竿断裂!
“桂林右卫!”总督大人狂吼着,“桂林右卫又在何处!他们不是守码头吗?他们在哪里?”
一群高官将领们都避在城墙之上,零星的箭矢shè在墙砖上砰然作响。不知那位将军应到:“桂林右卫在城中列队!马上就来了!”
可是忽然之间,城下的喊杀声暴起。那贼兵们竟然聚在了一起,汇集了几百人的队伍列成长阵向着城门方向突袭而来。
这桂平县本是个和平地带的小城,南边城墙还正在紧锣密鼓地修造之中,谁能想到贼兵竟从北城墙攻来。这里没有瓮城,连滚木落石也没准备,甚至连城门都没有关闭。一切都在混乱之中。这要是让贼子们攻上城来,从总督而下两广的军政高官们就全灭了!
“截杀他们!”“shè箭!”众人狂呼着。城墙上桂林右卫的弓箭手们甚至直接站在垛口上,探出身子往下shè箭。眼看着贼兵的大队已经冲到了城门之下,猛然间,一道恢宏的白浪在众人视野中横贯而去!
火光点点、寒光闪烁,百根箭矢带着扯拽着白烟泼洒在城门下的贼兵之中。那特有的嘶鸣声还在耳畔回响,十几名贼子已经如浪般被shè翻在地!
金士麒猛然跳了起来,他瞪着半空中的白sè烟尘,怒道:“谁动了我的火箭!”
话音未落,从旁边角楼上又是一道白烟灌下。那正是“96根装步兵轻型火箭”,藏宝港兵工所荣誉出品,质量保证。;
第135章 谁敢应战()
火箭一出,谁与争锋!
两箱“步兵轻型火箭”扯起滚滚白烟,如同两条白sè的大长棍凌空戳下,狠狠打在了贼兵阵列的前端。刹那间白烟弥漫、血花飞溅,哀嚎声连绵不绝。贼兵们如退cháo般散了回去,只剩下20多名死伤者跌倒、翻滚着,如熟透的果子般洒落了一地。
趁此机会,藏在城内的桂林右卫终于发挥了战斗力。先是一轮火铳狂shè,随后几十名重装刀盾兵们气势汹汹地冲向城门他们把城门关上了。
城墙之上,总督大人激动万分。他指着释放火箭的方向:“那箭是何人所shè!”
角楼后面应声跳出了几个小兵,他们举起右手,“俺们是驯象卫的。”
“驯象卫!果然是皇家近卫传承,你们来的好快啊!”
那几个小兵面sè尴尬,其中一个忙解释:“俺们穷,住不起驿馆,就睡在这门楼上。”
总督忙说:“喔你们继续shè啊!”
那小兵又道:“俺们穷,火箭只买了两箱。”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金士麒正大吼着,“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