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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的路途遥远艰辛,刘应坤暗自叫了一声苦。便磨磨蹭蹭地上路了。从běi jing到南京,盘桓数ri收几车金银,然后一路驿站车马到广州,休息数ri再收几船财礼,再逆流到浔州,折腾了将近2个月。
其实刘应坤这人命很好,他若是提前一个月来。这浔州还在打仗呢。现在正赶上战争胜利,他又可以向皇帝报喜了。
八月一ri这天,蔚蓝sè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郁江上荡漾着层层碧波。自两广总督商周祚、靖江世子朱亨嘉而下数名官吏都来到小码头上,恭迎刘应坤。金士麒被挤在了外围,他望着那一片红的绿的官袍的海洋,默默地假想着一轮“胖仔”齐shè落下来,至少半个广西都要瘫痪了
十几条大彩船敲锣打鼓地靠上了桂平东码头。就停在了灰头土脸的武腾号旁边。
总督商周祚迎上去。与刘应坤四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刘大人一路辛劳,商某有失恭敬啊!”“罪过罪过,我这卑贱之人岂敢劳顿总督大驾。”“刘大人奉旨而来,便是天使。恭迎是应该的”“商大人这一仗胜得威武啊呀,这就是桂平城?好小啊”
俩人正在客套,突然岸上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很不和谐。
文武官员们皆转身望过去。顿时惊呼起来。
只见码头上乱糟糟地涌来了一大波兵士,服sè混杂口音各异的近百人,都没有携带兵器旗号。他们拥在码头的栅栏之外也不敢涌入,只齐齐地跪下哭嚎着起来。“我们两广各营都活不下去了!”“钦差大人!为大军做主啊!”“金士麒克扣军粮。中饱私囊啊!”“饿死人啦!各营饿死无算!”“金士麒你恶贯满盈,兄弟们跟你拼啦!”
金士麒不禁暗道:“果然来了,哼!”
在场文武官员们皆“嗡”地一声议论起来,几百只眼睛都盯在了金士麒身上。码头上的水兵们刚忙上前阻拦,挺着盾牌和长枪就要驱赶他们。“慢着”金士麒却喝止了部下,他指着那些兵士大笑道:“恶贯满盈、中饱私囊,这些话谁教给你们的?”
那些兵士们见了金士麒,顿时激昂起来,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匍匐哭嚎,有的又气又饿晕倒在地口吐白沫,一片鸡飞狗跳五彩斑斓。
总督和钦差的脸上顿时就冷了下来。
这时候,几个文官大义凛然地冲了上来,眼睛中闪烁着必死的决心,有人手里还摇晃着小折子。“禀刘公公,我等检举金士麒贪赃枉法,罪证就在眼前。”“钦差大人,金士麒依仗兵势为非作歹,罪不可赦!”“刘公公,我们盼你许久了!”
大太监刘应坤瞥了商周祚一眼,那老头却神sè淡然,好像并不在乎。
刘应坤便扯着嗓子喊道:“金士麒何在?”(。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3章 搏命一赌()
金士麒听到呼喊;忙迎上去;“末将在。”
“金士麒。”刘应坤皱着眉头瞄了过来;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半晌之后;那大太监却扑哧一笑;“他们说的;可属实?”
“当然不实!”金士麒那个委屈啊;“金某不是那样的人!”
“哈;我猜也是!”刘应坤嘿嘿一乐;竟过来拉起了金士麒的手;很是亲切。“小子;好久不见!来了广西果然晒黑了;怎样;这气候还惯吗?你兄弟们还好吗?我本想帮你办到湖广去;那边土地肥美、气候好、人也好;可惜当时情非得已”他们任凭旁边百官围观;任凭不远处兵士们正闹得厉害;竟相谈甚欢。
那几个告状的文官皆大惊失sè;只听这俩人闲扯着辽东旧事;什么觉华岛、翠云楼、爱晚楼刘应坤这老阉臣;分明是要包庇金士麒。几个文官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哆嗦。
但就在此刻;外面的兵士们又激昂起来。“那大破船!”他们嘶吼着冲向武腾号;犹如一股小小的洪流;“贿银就藏在船上!”“那是我们的粮饷;都被他占去了!”“拆了那船!银子百万两!”
水兵们忙把盾牌列作围墙抵挡冲击。但乱兵太多;推着他们步步倒退;盾牌被踢打得砰砰响。还有水兵划了小船来;要把武腾号拖离码头;于是乱兵们闹得就更欢了。接着就有水兵抡起长枪砸下去;处处哀嚎、血花绽开;有人在地上翻滚嚎叫闹得一塌糊涂!
“要死人啦!”在场的官员们都大喊起来。
其实在场的大多文官是在看热闹;但少数人早就窜通好了;这一次要搞死金士麒。他们鼓足了勇气冲上来;“刘大人;有传闻这金士麒要收买一位贵人!”“那船上就是他的赂银;请大人检查。”还有人信誓旦旦地喊道:“浔州差役早就查清了;连续六夜都有小船送了大箱子运上那武腾号。颇沉重的样子!”
金士麒忙说:“冤枉啊x禀各位大人;武腾号上只是些寻常货物”
“他扯谎!”那些人大喊;“寻常货物用的着密不透风吗?你安排了上百人看护呢!”“有人已经探听了;是贿赂某位大人的贵重物!”
“这是什么昏话!”突然间;传来一声洪钟般的吼叫。只见靖江世子朱亨嘉正分开诸人;端着架势站在zhong yāng;他衣冠楚楚。满脸的威严。刘应坤忙拱手作揖;朱亨嘉微微一笑;却转身瞧着那个方才义正言辞的文官;大声道:“你是说金士麒早就得知钦差刘公公来广西;预备了重金收买刘公公吗?”
刘应坤顿时急道:“跟我有何干”
朱亨嘉忙轻轻摆手;“当然与公公无干系。即便此事为真。也是金士麒一人之罪啊;你们这般咆哮不是陷刘公公于之责嘛?”
“你这也是妄言!”总督商周祚也沉不住气了;他走入圈中大声道:“是寻常货还是贿银;上船一看不就清楚了?”
总督一发话;众人皆称是;都嚷着上船看个清楚。
“不可!”没想到金士麒却慌忙摆手;“那包裹严密。不可轻动”
旁人听他这么说;不禁暗自嗤笑;真是此地无银了。商周祚急迫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炸弹火箭吗?”
“是是”金士麒瞥了朱亨嘉一眼;高声道;“是冰!”
此话一出;在场的官员们不禁“轰”地一阵喧叫;这也太扯淡了!
金士麒还在解释:他此前借用了世子朱亨嘉的船只。答应要保管10桶冰块的;但由于局势紧急;当天就损耗了。金士麒要遵守商业信用;正从藏宝港一桶桶地运冰来;都严密保存在武腾号上;因此不能动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旁人早就笑成了一片。原本观望的也跟着开始起哄。这金士麒黔驴技穷了;竟编了这等笑话;真是自寻死路啊。
说实在的;这混蛋的时代。这官场上行贿随礼本是常态;没谁的屁股是干净的。但如果你一旦被对手抓住了把柄;扯到光天化ri之下;那你就百口难辨了。
朱亨嘉悄悄凑近了刘公公;叹息道:“唉;金将军本也是一番好意;可惜办事不力啊!”
“跟我无关!”刘应坤忙道。
“都希声!”商周祚大声喝道。总督一开口;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只听他慢悠悠地说:“既然金士麒如此说我信他。”
“什么!”朱亨嘉惊呼;“他胡诌;说是冰”
“他说是冰;那就是冰。”商周祚厉声道。他指着波涛滚滚的江面;“自去岁出战这江上一战始;金士麒百般艰难千辛万苦;诛猛坎;战胡扶龙;cāo持河运督促营造;他从未让我失望过!所谓用人则不疑;我信他的话。”商周祚又指向了武腾号;“他说是冰;那就是冰!即使他说那条船不存在;只是幻影;我也信他。”
“你!”朱亨嘉气得双手颤栗;他转身对刘应坤道:“钦差大人你看;商总督这是在始指鹿为马啊;他如何服众!”他又转过身来盯着商周祚;恶狠狠地一笑;“喔;我忽然明白了;那金士麒口中的‘贵人’;就是总督你呀!”
说到这里;朱亨嘉突然感觉很开心;很有成就感。他终于把抓住了商周祚的尾巴!他大笑着转过身来面对着浔州百官;“原来这一船的银子;是给总督大人准备的;怪不得他百般包庇金士麒哎呀;看呀;那船要跑了!”
众人望过去;果不其然!
水兵们已经控制了码头的局势;用三道jing戒线拦住了那些闹事的杂兵。而武腾号也解了缆绳;正在几条小船的牵引下慢吞吞地撤离险地。在场的官员们顿时就急了;嘶吼着;“不许跑!”“他有鬼!”“上船验货!”
商周祚这半年来逼得浔州百官也太狠了;不许贪污不许偷粮食;真挺遭人狠的。借此机会即便扳不倒他;也要出口恶气!
“不能验货啊!”金士麒忙跳过来喊道;“天这么热。一透气就化啦!”
“由不得你!”朱亨嘉将金士麒推了个跟头;这厮练过武术;手劲儿很大。“总督今天若不下令;我等就上书朝廷。”他把大手一挥;“今ri有百人作证;不能让某人只手遮天。”
商周祚气得几乎吐血;真后悔战争时期没有找个由头一剑斩了这死胖子!原本说好的。王府和总督府通力合作赢得战争的胜利;然后共享这浔州的胜利果实;共建新广西。现在胜利来了;同盟就化作乌有商周祚长吐了一口恶气;嘶哑着嗓子喊道;“好!金士麒。叫那船回来!”
金士麒哀叫一声;“可是我与世子大人有约在先。没了那冰;我要陪好多银子!”
“是我要看的;不要你陪。”世子朱亨嘉冷笑道;“但若是那船上装的不是冰;而是银两;或者金银玉帛。你可认罪?”
“无需他认罪!”商周祚大喊道;“他若欺我;我当场就斩了他。但世子大人;如果那船上确实是冰;你可当污蔑忠良之罪?”
“这罪何来?”朱亨嘉一耸肩;“我只是检发他罢了。靖江王府受封于太祖皇帝世守广西;本就担负督查本省文武之责;不知总督何来此问?”
“可你有言之凿凿。说那一船银子是送给我的;这岂不是污蔑?世子大人;如果那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