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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而来的。至于荷兰人的具体兵力和意图却一无所知。以这时节的季风估算;最多三五ri就会抵达。
“三五ri!”金士麒怒吼;“如此紧要;你不早说!”
“爷;卑职也是今晨才得到消息;饭都没吃就赶来告知你。”
这一刻;金士麒浑身血脉贲张;右眼嗵嗵乱跳。他这次名义上是去进攻福建海域的贼盗;以显示两广官兵的实力。但其实是与西班牙人合作;要把荷兰人驱离台湾。
从柳州到广州;再到靖海和澎湖;最后才抵达台湾大员城。总计数千里航程。如果远征军在海上遭到拦截;或者漫长的补给线被掐断。都会导致全军覆没的悲剧。因此这是一场非常艰辛、凶险的远征。金士麒一直担心与此;他甚至做过很多的噩梦;譬如一个人住在小岛上钻木瑞啦、小瑶被红毛鬼抢走啦、大船进水不停地舀啊舀啊舀
但人算不如天算;荷兰船队竟直奔广东而来!
莫非对方已得到了情报;来截杀他?对方是要在外海伏击他?还是直攻入广州内港来?或者只是威慑他?
更要紧的是:金士麒的快船编队;面对着荷兰人的欧洲帆船编队;胜率又有几何呢?
说句实在话;金士麒心中也没底。
不知不觉。金士麒的船队已经抵达广州内河。靠岸之后;便有丁老西和西班牙人的代表前来迎接。金士麒忙召集他们和所有军官们;商议海上局势。只可惜当前情况不明;各部只能严阵以待。
金士麒本想派出几条小船出海探查军情;但他到了广州就是“客将”;必须严格遵照当地军政机构的指令行事;绝不能私做主张。否则一个不慎。就会犯下纵兵之罪名。大明朝向来对武将有所忌惮;对于出征在外的将领都如同罪犯一般监管;金士麒万不敢犯禁。
当ri中午;金士麒便前往分管广州府周边的“岭南兵备道官衙”报道。他还试图打探荷兰番贼船队入犯广东之消息;岭南道的几个主官却全都一问三不知;什么荷兰人?什么海贼?不是赶走了吗?
有人还笑他:“金将军。你问得太唐突了。咱岭南道管的是陆上军情;那海上之事可不归咱cāo心。”“你们别留府城太久了;兵多添乱9是赶紧出港去吧。”“呀;到中午了!金将军呀;咱门去喝酒吧”
金士麒很是无奈。便报请水营部队明ri就改往屯门;向他的临时挂靠机构“巡海道”去驻扎。
负责监管广东海防的“巡海道”并未设立于广州城里。而是位于珠江口的屯门镇。其位置就在后世香港的西北角;与澳门遥遥相对。那屯门镇是广州的“外港”;曾一度是繁荣的外贸中心。最近几十年澳门兴起了;代替了屯门的商业地位;但屯门仍是珠江口的一处重要港口。
金士麒又请人去丁老西宅中送了名帖;敬告傍晚就去拜访他老人家;呵呵。一想到几个时辰之后要与亲亲小瑶妹子重逢了;金士麒开心满脸霞光。
当ri下午;金士麒抵达了广州新荣船场;去检查柳州水营的几条大船。那几船都是提前半月就抵达了广州;进行各种修缮工作——
4条飞鱼级三体快船:延长桅杆、加装抽水筒、改造帆装。
武腾号大福船:船体加固、船壳防锈、树立新桅杆。
时隔两月;武腾号已是焕然一新;犹如一尊重新武装的战神;缓缓地漂浮在江水中!那船体水线下面铺钉了一片片铜板;被波光照耀得明灿灿的。那甲板上三根大桅杆直刺苍穹;护栏、望楼和艉楼全都油漆一新。两侧船舷上各开了8个方形大舷窗;那是仿造西洋风格设置的侧舷炮位。
半年前;几家广东卫所曾在澳门重金打造了20门“红夷”火炮。其中半数在浔州战场上沦落贼手;又被金士麒缴获。金士麒本答应还给广东朋友的;但随后又提出了附加条件——把全部20门火炮都“借”给他半年。广东朋友原本就欠金士麒很大的人情;金士麒又许诺了一些“手续费用”;这就让人无法拒绝了。
金士麒大炮到手;便把其中4门“红夷”炮分给三里营炮兵;其余16门全都抬上了武腾号上。这大船便成了明**队序列中首屈一指的“火炮战船”。
如今;武腾号和几条飞鱼快船都已经改造完成;再进行一番检验和试航就能交工了;不会影响到水营的出征。金士麒心中安稳了许多;便与新荣船场的老板和几位大匠攀谈起来。
柳州水营的几十条“天野级”河船就是从这家船场引进的。包括船只图样、技术、设备;甚至还有40多名广东工匠前往藏宝港工作了整整一年;因此宾主之间非常熟络。金士麒与几位老朋友谈造船;谈行情;谈三体快船的战术特点;谈西洋船只的修造技术;谈笑风生很是欢愉。后来谈及到当今海上局势;那船场老板才黯然叹息。
他说这几年海上局势紧迫;广海船运已是一蹶不振;咱这船场的生意也深受影响。当年市场繁荣时;那造船的、修船的络绎不绝;这几百步的江岸上停泊的船只层层叠叠那个壮观。可是将军你看;现在这河边只剩了十几条船;其中半数还都是你柳州的
说道动情处;那新荣船场的老板和下属们不禁深深拜向金士麒。都说等到金将军出征之后;他们一定要riri拜菩萨、祭妈祖;保佑金将军一帆风顺旗开得胜威震海疆满载而归咱广东的商家船家都指望将军你啦!
金士麒顿感觉压力山大。
胜利谁不想要啊;但此次出海作战绝非易事。
金士麒正要借机询问此次的“修造费用”是否能打个折扣;或者加送几十匹帆布什么的。忽然;从不远处跑来个管事。那人捂着脸冲船场老板哭喊道:“东家!那死军头又闹起来了;还打了人哩!”
“那蛮子;没银子还想要领船?真是没天理了!”船场老板怒道;他瞥了金士麒一眼;“幸亏有金将军镇在这;替咱小民做主!”
金士麒眉头一皱;便明白这船场跟别家有了纠纷;竟想借助他的虎威压场面。他微微一笑;问:“什么人?”
那老板见金士麒接茬了;顿然笑得灿烂如花;忙说:“回大将军;那厮名叫姚守义;是广海卫的小千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250章 望海相会()
金士麒与众人来到新荣船场的东船台,只见船台上架着几条旧船。
那几条船不晓得是隆庆还是万历年间的老古董,相距很远也能嗅到一股子的腥腐气息。再走进一些,只见那些大小不一的船体都乌黑油腻,刚刚刮掉攀附的贝壳和海草,又打补丁似的新装了几块船板。但那些船上的竹帆却都是新换的,颇有一种“老树开新花”的强烈对比。
就在船台下,一个汉子正与几个船场差办吵闹,那正是老熟人姚守义了。
姚守义浑身的衣衫虽陈旧,却也是头顶官帽腰悬铜牌,臀后还悬着一口长刀,一副威猛的武官装束。但他却被几个差办扯着衣服,好似做贼被抓一般,更是凸显其狼狈。
“就是他!”那船场管事的家伙指着他蹦高吼着,“他来修船,工费也不给就要领船出场,还打人哩!”
金士麒身边的船场老板也喊道:“广海卫的军爷有什么了不起,就能明抢吗?岂不知咱家是与巡海参将爷做事的!”
金士麒淡然一笑,他知道姚守义的xing子最是淳朴憨厚,若说他无辜打人,那是断不可信的。这船场诸人无非是要装可怜,恶人先告状罢了。
姚守义转身看到金士麒,便是一惊。他忙走过来抱拳深拜:“卑职姚守义,见过金将军。”
金士麒忙搀起他,“姚兄,别来无恙!”
新荣船场家主仆却是一愣,没想到金将军与这姚守备竟是旧相识,他们不禁尴尬对视一眼。
那姚守义愣愣地站在金士麒面前,嘴里胡乱敷衍了几声,一张大脸忽然红了起来。他嘟囔着:“金将军。卑职有愧于口”他目光闪烁不敢看金士麒,半晌才低声说:“你那银子需要再等等。我才凑了70多两请再宽限我一年,明年开,本息共120两一并还给你。”
“什么银子?”金士麒一愣,这才想起还有一笔“应收帐款”呢。
一年前。这姚守义冒犯了岭南道衙门,金士麒曾替他垫付了100两的“打屁股银”。姚守义是个直肚肠的汉子,便立下字据要还他银子,还许了每年一成的利息。这些银子对金士麒不算什么,但对于姚守义来说却如大石般压在肩头。他虽然身为水营守备,但不擅经营。更不曾贪墨,省吃俭用一年也没凑够银子。
“这个不急。”金士麒忙叉开话题,“姚兄,你不是广海守备吗?怎么他们称你‘千总’?”
姚守义轻叹一声,“俺糟了小人,被降了一级。”
“呃这个咱也不提。”金士麒又绕开雷区。询问姚守义为何在这船场里吵闹,连衣衫都被扯开了。
姚守义狠狠瞪了船场老板一眼,神sè更是黯然。他嘟囔着说了缘由——原来姚守义从福建调到广东来,也曾想干一番功绩。只可惜他所在的“广海卫”是个老大陈腐之所,一没火炮二没银两,更没有合格的水手兵士。他旗下的十来条船只也都破旧不堪,除了几条小舢板还能下水。稍大些的船只都坐了底,泡在海水中滋养鱼虾,成为了钓鱼的好去处
姚守义不甘心啊!他自处奔走,向上级请军饷,结果像个皮球一样被广海卫、巡海道、岭南道、广东都司踢来踢去。后来姚守义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结果遭了屁股一顿暴打,虽有又被降职为千总。
这件事被当作笑谈传开了,但不久之后姚守义却时来运转——他是个天主教徒,澳门的葡萄牙教会和一些本地商人先后来看望他,并对他表示同情。
广海卫就位于珠江口的西侧。与澳门临近。葡萄牙人很想在身边扶持一个自己人。但葡萄牙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支持姚守义,否则会遭到明廷的忌惮,他们就联合一些商人暗中筹集了一千两银子给姚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