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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地山民开始闹了,南丹卫怕是要被全灭了。
听到这里,龙泽号的甲板上一片寂静。半晌之后,季锐说:“大哥,现在你明白了吧,为啥把我们派来了。”
姚孟阳怒道:“我就知道,跟东厂做生意绝占不到便宜!”
“说那有啥用!”金士麒吼着:“我就不信,咱辽东战场的英雄,平不了他们!”
听这几个军爷此番言语,那李老汉吓的跳了起来,“啥?”
“老人家莫慌张。”金士麒摘下面纱,“我们不是路过的游客,我们是南丹卫的新任千户官。”
那老头一听,忙跪下又磕头,连声称罪。
金士麒再一打听,才知道那些山民是这两个月才开始聚集作乱。这边的迁江县和附近村落还未受到攻击。但有几千山兵封锁了西边的山口,守着山口西面红水河两岸的土地。刚才两条大船之所以受到袭击,就是因为进入了占领区。
姚孟阳怒吼:“那边是我和查应才的授地啊!”
金士麒指正他:“是‘我们大家’的。”
随后又得到了一条重要信息:在迁江县城里,正驻守着一只南丹卫的军队。金士麒立刻决定入城。
金士麒见这李老头知识全面、能说会道,便雇用他,2两银子,为期1个月,不许拒绝。然后又做了一番安排:姚孟阳领着大部分兵马,守护两条大船和家眷们。金士麒只带了田师傅和20名私兵进入迁江县,去找亲人!
迁江县城距离红水河南岸一里多远,现在走进过去,才看得它并不如远望时那番秀美。城墙低矮残损,木头、竹子混搭的破落房屋散发着霉味儿。此时天sè已暗,有些零散的民众正肩扛步担地进入狭小的城门,那城门连个守卫都没有。
金士麒在城门口留下5个士兵应急,带着余人走了进去。里面却是个小小的空场,迎面有一座庙宇似的建筑。只见一群汉子正闲散地围着,那zhong yāng的庙宇台阶上却坐着两名老者,正在喝茶闲聊。他们皆是绫罗绸缎的打扮,像是两位乡绅财主。
田师傅一把扯住金士麒,金士麒也立刻看出了名堂:那周围的汉子多穿布衣,但竟有两人披着罩甲,只是罩面破旧不堪。但在明代,铠甲是禁物,只有官军才能装备。那些人看到金士麒一伙儿进来,也没有紧张,而是呆呆地望过来。他们一个个面sè懈怠,像是刚输了钱的晦气样儿。
金士麒走近几步,抱拳道:“敢问贵方,是南丹卫的人马?”
对面立刻有人应了,“是啊,你谁?”
金士麒长出一口气,朗声道:“本官金某,新派南丹卫中左所千户官。请弟兄们领路去见你们长官。”
“喔,找我的。”远处台阶上一个“财主”缓缓站了起来。那是个皮肤苍白的老头,灰白的头发倒是有几分仙气,面sè红润有喜气。他一身褐sè的绸缎袍子上绣满的福字,宽宽水水地贴着身子摇晃着,根本没有个“长官”的模样。
那老财主一挥手,“你是金士麒?”
“哎?是。”
“查应才和姚孟阳呢?”
“他们”金士麒眉头一皱,这军情岂能当中就嚷出去?“敢问老爷你如何称呼?”
老财主又一挥手,好像地主招呼长工算工钱一样。“指挥使白喜善,就是我。”说完,还掏出了一个铜腰牌来晃荡。
金士麒差点一个跟头摔在那。明代卫所的结构很简单,基本上就是“卫指挥使-千户-百户”三级制度。这老头竟是南丹卫的世袭大首领,三品的武将,金士麒的顶头上司。
“下官参见指挥使大人!”金士麒连忙参拜。
“终于来了。”老财主白指挥使上前就抓住他的手臂,顺势摸了他的胸肌,吓了金士麒一哆嗦。“好啊,果然是辽东锻炼过的硬汉子!”
白指挥回头向台阶上另外一位财主(或许是位大人吧)喊道:“我的新部将,金千户!辽东来的,杀过几千人哩!”
“没那么多啦。”
白指挥使望着金士麒身后那些jing兵,眼睛烁烁放光,好像也要摸摸他们的胸肌。他却凑近金士麒的脸蛋,问:“你带了多少人?小点声说。”
金士麒忙低声回答:“这里连同城外船上候命的,五十士兵和七十个水手。查应才带着大队兵马还在路上。”
白指挥使吼着:“啥?一千五百jing兵,还有七十门小炮?那查应才呢?”
金士麒惊愕了,寻思了半晌还是如实交代:“查应才领两千军户大队,其中士兵八百。”
“什么,还有两千八百jing兵在路上!”白指挥使哈哈大笑,“好啊!听说都是辽东战功赫赫的部队,人人都是嗜血的硬汉,我南丹卫幸甚!”
金士麒猛然明白了,这老头是在虚张声势啊。
此刻,那台阶上的另外一位“财主”也走了下来,面sè冰冷。他是个清瘦的家伙,大概50岁的年纪。他方脸狭目,面露凶光,走在沙地上悄然无声,装作暗藏功夫的矫健身姿。是不是可以让田师傅试探他一下呢?
金士麒一抱拳:“敢问这位大人是”
那人只微微一笑,却不作答。反而是白指挥使忙来介绍:“来,见见我们的老朋友。这位就是南坡寨首领,莫土司。”
金士麒差点没憋过气去。南坡寨不就是山民十寨之首嘛,这位土司老爷你不去造反,在这磨蹭什么?
(注:历史上“迁江十寨”另有其名,本书中为杜撰)
第71章 都是为你()
南坡寨的莫土司的目光如炬,“你,就是杀千人的金士麒?”
好家伙!连这南疆边陲的土司都知道了?一定是白指挥使吹嘘过。
金士麒却摇头:“觉华岛一战,那发号施令的,是我兄长。勇冠三军的,是我弟弟。我虽亲临阵上,却一箭未放、一人未杀。”
是啊,他想shè箭来着,田师傅没让。
莫土司惊问:“那你何来关外首功?”
“我活军民两万。”金士麒此话一出,只觉自己的身材凭空高了半尺!“大明天子有大菩萨心,怀好生之德,以此定我为首功。”
“好生之德?”莫土司轻声道,旋即狞笑着,“天子有好生之德!”
“请问你这是感叹还是疑问?”
莫土司森然道:“既然是好生又有德,又何必逼人于死地。”
白指挥使见气氛紧张,忙插嘴:“金千户,还是讲讲你们迎敌的事儿吧,我可喜欢听了!”
“你们慢聊吧!”莫土司冷漠转头盯着白指挥使:“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我这就出去,否则我那外甥,会杀进来。”
白指挥使客套地劝他,不如再坐坐吧!但那老土司抬腿就往外走,没人敢拦他。几个土著仆役也跟了上去,也都是气鼓鼓的样儿。他们径直出了城门,连句“再会”都不说,很没礼貌。
白指挥使被晾在迁江城内,逐渐愤怒了。金士麒很尴尬;“将军,别生气,我给你讲讲辽东吧。”
“没心情!”白指挥使大踏步上了那台阶,抓起茶杯要喝。一看是空的,他随手就砸在地上。他终于爆发出来了,指着城门大吼:“就是他!就是他!这两个土司王八蛋,八寨造反,就是他们挑唆。”
金士麒忙问:“不是十寨吗?”
“十个寨子,历年造反的只有八个!”白指挥使吼道,“这两个混帐‘南坡北坡’,更坏!他们卖粮食、送刀枪、通风报信、明里暗里支援着。事情若败露了就见风使舵倒打一耙,还要跟朝廷讨赏!他们比造反的那八个更可恨!”
啊,原来是叛徒啊,怪不得混得风生水起的样子。金士麒逐渐懂了,又问:“老将军,刚才这莫土司是来谈判的?”
金士麒还没说完,白指挥使就瞪他,“没错,都是因为你!”
金士麒呆了。“我?才来呀。”
白指挥使便提起了伤心往事——
可恨啊!五年前咱南丹卫在贵州打仗,三个千户死绝在那鬼地方。这迁江县城西边10几万亩的军田就荒废了,南坡北坡的山民就盯上来了。他们先是说交租子,后来又说借,但前后一粒米都没交过。现在你们三个千户所迁来,消息传出去,南坡北坡两个寨子怕被赶走,就鼓动那八个寨子一起闹事!
金士麒暗道:“那也不能怪我啊”
他逐渐明白了,大明的南方也不平静。贵州的叛乱持续五年了,西南各地的土司也都借机闹事。除了那些田产之外,这十个寨子每年被逼缴纳几万石的米、几百匹马的重税。现在“南坡北坡”两个寨子挑头,所有的山民就合兵起事了。
没错,现在朝廷虚弱了(明末啊),现在不闹何时闹啊!这情形,就像一家公司快倒闭了,员工都来往家搬东西。
“那老家伙南坡的土司,进城来要挟我。”白指挥使怒道,“北坡的土司是他外甥,就带着几百土兵在县城外候着。说是保驾的,其实是威胁攻县城呢!”
“在城外?我怎么没看见。”
“在码头那边的村子里。”
“码他娘的!”金士麒紧张了,他的两条船就在狼口下啊!
“麻烦哩。他们只答应把县城旁边的3万亩还给我们,山口西面不还。我怎能答应啊!”白指挥使说完这话,就盯着金士麒。
金士麒明白了:“嚓,这老家伙是在试探我,用我的土地换和平?”你nǎi的,我的10万亩土地,你直接就送了7万!他立刻道:“那可不成,即便我们答应,朝廷也不答应啊!”
白指挥使却一笑:“是啊。但只要不声张,朝廷也不知道,大家默契嘛!”
你娘!金士麒心里火啊,我这船上行李还没卸呢,你就把我的地给送人了。白指挥使,我恨你!
“大人高见啊!”金士麒点头称是,“但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也不能土人要什么,咱们就给什么。查应才那千名jing兵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