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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是在赶我走嘛?”秦坎顿时不高兴了,哪个人对他不是毕恭毕敬的,现在一个后生小辈居然敢让他走?
“没有,如果您老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饭?”萧不凡问道。
“没问题”!秦坎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萧不凡眼角抽了抽,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留秦坎一人在这里继续眼巴巴的望着厨房。
一个国公足够萧不凡死上千百回,可萧不凡就是对他生不起敬畏之心,萧不凡很清楚这与什么气节无关,纯粹是秦坎的样子与“国公爷”三个字扯不上关系,这颠覆了萧不凡对“勋贵”一词的理解。
想想还是不放心,萧不凡找到许开文,开门见山的问道:“许大哥,那个老头真是国公爷?”
“当然!”提到秦坎,许开文明显很兴奋,脸上满是敬佩之色:“当年秦国公爷回京之时,京城百姓将道路给围的水泄不通,这比皇上出行还要隆重,甚至百姓们流传,如果朝廷要封异姓王的话,只有秦国公爷一人够资格!”
“只不过秦国公爷将龙千河大将军捧上神坛后,便辞去了军中的职务,然后变成现在这副…洒脱的模样!”许开文原本想说“疯疯癫癫”的样子,可转眼一想觉得这么说对自己的偶像不太尊重,于是只能说成是“洒脱”。
“哦~”萧不凡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许开文说道:“许大哥,多谢你了,没想到这老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看来我误会他了!”
“哎,秦国公爷也不容易,年少的时候虽然是秦家少爷,却受尽欺辱,如今享受荣华富贵,却还是只身一人,听说他每天都坐在秦家大门口,傻笑着看那些过往的人!”许开文叹了口气,秦坎这人着实让人看不透,特别是老年以后,更是让人觉得他这人像个小孩子。
萧不凡与许开文道别后,又回到了厨房,发现秦坎一人傻愣愣的坐在门槛上,一直望着天空,表情呆滞。
萧不凡走上前去,坐在他旁边,然后小声问道:“秦国公爷,您还记得昨天早上吃了什么吗?”
秦坎反应过来,摇头晃脑道:“这…这个…我昨天吃了什么呢?”
萧不凡叹了口气,秦坎并不是什么神经病,他应该是得了老年痴呆症,至于为什么每天都坐在秦家大门口傻笑,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秦坎年轻时纵横天下,如今还不是孤寡老人一个,连个老伴和子嗣都没有,恐怕哪天死了也只有秦家的下人才会发现吧?
“秦老爷子,别坐这了,冷,回大堂里坐着,等下吃饭如何?”萧不凡笑着道。
“好!”秦坎眼神恢复了神采,整个人也精神奕奕起来,直接搂着萧不凡,二话不说的拖着他就走。
“哎老爷子,小力点,脖子…脖子要断了!”
“年纪轻轻的,难道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咔嚓…”
第110章 秦坎往事()
中午的饭萧不凡只吃了几口,其余的全被秦坎一人解决,并且饭后还恬不知耻的说以后每天都来,因为他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萧不凡很想打消他这个念头,可仔细想了想,这老头在家也无所事事,而且他还是龙家的支持者,自己把他赶走有点说不过去,最后想了想,决定还是留着秦坎。
这人虽然疯疯癫癫,但权势滔天,有他坐镇六墨门,想来一些屑小之辈也不敢轻易来找麻烦。
至于饭钱,萧不凡虽然缺银子,但多一个人和少一个人还真没什么影响。
“啊!”秦坎吃饱饭后,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不停的眨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秦老爷子?您老没事吧?”萧不凡见秦坎的神色越来越怪异,顿时一惊,唯恐他出了什么事。
秦坎猛地起身,吓了萧不凡一跳,然后拍了拍手,傻笑道:“平儿…”
秦坎边走边呢喃,表情一直是处于呆滞状态,很快便出了六墨门,萧不凡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他,免得出什么事。
在街道上七拐八绕,秦坎在一个宅子的门口坐下,萧不凡在不远处停下来,看了一下那宅子,发现竟然是秦家!
萧不凡走近一点,秦坎理都没理会,只是双眼无双,呆呆的望着道路,嘴里不停呢喃道:“平儿…平儿…”
“嗯?”萧不凡皱了皱眉头,然后看了一下秦坎,见他痴痴呆呆,想来是老年痴呆症犯了,没有办法,萧不凡只得离开。
回到六墨门后,萧不凡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刘汉平,然后让他好好打探一下秦坎的信息,老年痴呆症治不好,更何况是这落后的封建朝代,只能对症下药,勉强抑制一下他的病情。
秦坎不是什么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他的资料很多人都知道,刘汉平毫不费力就收集到了秦坎的资料,包括秦家祖上的信息,全都完完整整的呈到了萧不凡面前。
秦家先祖是最早跟着开国大帝打天下的那一批人,所以创立大楚后,秦家先祖受封世袭宁国公,一直都是秦家大公子继承,到了秦坎这一代有些波折,二公子夺了爵位,可惜成了政治牺牲品,还没来得及享受便被司马南给收回爵位了。
秦坎没成为宁国公爷之前,曾经有一个娘子,这是另一个家族与秦家联姻的牺牲品,两人互不相识,但因为家族利益,两个人成了相濡以沫的夫妻。
秦坎娘子给他生过一个儿子,取名秦相平,然而秦坎因为在秦家没有话语权,被逐出了秦家,秦坎一家人在外面孤苦伶仃,再加上秦坎场常年在外征战,秦相平母子住在一家破庙里,两人都是体弱多病,又常被风吹日晒,最后抵不住病魔的侵蚀,双双死在了破庙之中!
秦坎回来之后,可谓是伤心欲绝,将两人埋葬之后,在战场上更加的拼命,才有了后来的“秦大元帅”!
萧不凡放下档案,总算明白了秦坎坐在秦家大门口是因为什么,秦相平小的时候,秦坎就经常坐在秦家大门口,然后笑着看秦相平在街道上玩耍。
秦坎现在有老年痴呆症,可在记忆深处全都是秦相平,所以才下意识的坐在秦家大门口,然后不断喊着“平儿”,他喊得“平儿”,正是秦相平!
“唉!”萧不凡苦笑几声,莫名的想到萧母和萧鹤发,可怜天下父母心,秦坎这辈子恐怕都是孤身一人了,也应该就是那时候落下了病根,秦坎将悲痛化为动力,身体其实早已经千疮百孔。
“刘大哥,你去跟秦国公爷说说,如果愿意的话,就让他来六墨门住着吧,人多热闹,也顺便让他来训训六墨门的那群人!”萧不凡想了想说道。
刘汉平沉吟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六墨门那群人空有理论而经验不足,秦坎虽然身体大不如以前,而且为人也疯疯癫癫,但当年他也是征战无数,随便分享一点实战经验也能让那群小兵受益匪浅。
秦国公爷孤苦伶仃,而且雄心未泯,想来很愿意待在六墨门,帮助训练那些少年,这样不仅照顾了秦坎,还能让六墨门增长实力,何乐而不为?
等刘汉平走后,萧不凡才开始思考怎样处理童家的事情,江湖是个水深的地方,如果真要论凶险程度,也就比官场安全一点,但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童家是江湖中的名门望族,当年的灭门惨案让它名声不复当年,但还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势力,朝廷虽然庞大,但也不好随意干涉江湖中事,否则闹得人心惶惶对双方都没好处。
童家近年来行事低调了许多,并且他们善于隐匿,想找到童家之人还真不容易,萧不凡可不像那些官员,不分青红皂白的来一次大屠杀。
“统领,外面有个人想要见你!”萧不凡正在沉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叫自己,回过神来,原来是六墨门的另一个副统领。
萧不凡点了点头,停止了思绪,然后出门而去,发现外面院落站着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
那人见到萧不凡后,眼睛一亮,向前跨一步,拱着手恭敬道:“萧统领吧?属下是禁卫军百夫长,奉皇上之命,前来协助萧统领办案!”
萧不凡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然后笑着说道:“原来是禁卫军百夫长啊,既然是皇上让你来的,这样吧,你先去准备一下,以后就住在六墨门了!”
“是!”那百夫长领命,然后恭恭敬敬的离开了院落。
那百夫长离开后,萧不凡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苦笑和无奈,看来司马南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这个禁卫军百夫长说是来帮助自己,可实际上就是司马南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司马南毕竟是皇帝,前几次萧不凡都在他面前得瑟,让萧不凡都忘记了这位皇帝曾经的铁血手段,外人始终是外人,恐怕他信任只有司马麟一人,自己也只是他的棋子吧。
第111章 屠杀无辜()
童姓虽很罕见,但京城也有几户人家,萧不凡不去找他们,不代表别人不会去,司马南派来的百夫长就直接带着禁卫军去抓了十几个童姓之人,然后关押在六墨门内。
虽说他是司马南派来协助自己的,但萧不凡完全没有权利命令他,禁卫军还没有低级到能被萧不凡调动。
禁卫军百夫长直接将那些童姓之人给抓到了六墨门,这样所有的罪过全都算在了萧不凡头上,让他平白无故遭受了许多人的谩骂。
几年前朝廷大肆捕杀童姓之人,而几年后,难道朝廷要再来一次大屠杀吗?要知道那时候整个大楚可都是人心惶惶,连一向正义感爆棚的文官言官都保持沉默,不敢有丝毫违逆之言。
许多百姓都开始猜测萧不凡究竟会怎么做,毕竟所有童姓之人都被关在六墨门,萧不凡也是有苦难言,这禁卫军百夫长除了态度恭敬之外,其他的完全没将萧不凡放在眼里,那些个童姓之人都是在萧不凡不知情的情况下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