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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徐亦婵口中的他,自然指叶千歌了,崔衣应道。
徐亦婵点点头,张开双臂,好让宫女方便穿戴,一阵忙碌后,徐亦婵穿戴整齐,一行人出了飞霜殿,往景德宫而去。
景德宫外。
此时,早已有数十上百名朝臣候在这里,等待圣上的宣召。
他们三五成群寒暄的,有的则闭目养神,神游天外。
“陈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啊?”陈谷忠身边围了二三十多人,都面带仓皇之色,紧张兮兮的盯着陈谷忠。
“陈大人,你让我等联名弹劾叶千歌,可如今倒好,踢到了铁板,皇上若追究起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陈大人,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陈谷忠眼光阴翳,脸色铁青。
这些人分明想置身事外。
“哼,什么叫老臣让你们联名的。”陈谷忠冷笑道:“奏折在皇上手中,谁署没署名一目了然。皇上真的怪罪下来,我们一个个的,谁也跑不了。”
“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冷声道。
陈谷忠逡巡了一圈,道:“谁都不希望被怪罪。”
“废话。”人群中传来揶揄声。
陈谷忠眼中划过一道冷芒,沉吟道:“诸位放心,陛下英明圣武,不会因为小事而降罪于诸位,毕竟陛下登基不久,需要诸位稳定朝局。”
这些人在官场摸爬打滚十几甚至数十年,有些话不需要讲的太过直白便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诸位只需与陈某共进退,便可保诸位平安无事。”
众官员顿时喜上眉梢,纷纷朝陈谷忠拱手道:“我们一切听陈大人吩咐。”
陈谷忠摆了摆手,“哪敢,哪敢,同舟共济罢了。”
说完,陈谷忠目光移到一旁。
一名闭目养神的老者微微睁开双目,轻轻点头后,眼睛又阖上了。
陈谷忠心中松了口气,心情好了许多,便与周围众人交谈起来。
“百官入朝!”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朝臣闻了,便不再言语,纷纷涌向景德宫。
“皇上驾到!”
徐亦婵从侧殿走到龙椅前,缓缓坐下。
“吾皇圣安!”百官跪拜,高声齐呼。
“众卿平身。”徐亦婵右手一提。
百官起身,成排站立。
“众卿,有本启奏!”
“臣有奏。”陈谷忠率先走出来,旋即拜倒在地。
“臣有奏。”
“臣有。。。。。。”
一时之间,百官之中,陆陆续续走出来三十七人之多,跪倒在殿前,全是昨日联名弹劾叶千歌的大臣。
徐亦婵眼中光芒幽冷,道:“诸卿这是为何?”
“臣有罪。”陈谷忠朗声道了一句,其余的人也照着叫了一声。
“何罪之有?”徐亦婵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本欲借此机会发难,却没料到陈谷忠会自行认罪,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臣不应听信他人之言弹劾叶小王爷,请陛下责罚!”
“请陛下责罚!”陈谷忠说罢,身后的三十六位朝臣不约而同地的疾呼道。
听信他人之言,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徐亦婵冷笑,陈谷忠分明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沉吟了片刻,望着下方跪伏在地的三十余个大臣,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无力。
陈谷忠显然是拉着三十多个大臣共进退,在打着法不责众的幌子。
她深吸口气,心中百转千回。
三十多个大臣,若是降罪下去,势必引起朝堂动荡。
但若不了了之,权当无罪,她又岂会甘心。
她贵为一国之君,却处处受到掣肘,她试图改变,但遭到很大的反弹和阻拦。
昨日那场弹劾,是他们在故意示威!
她怒火中烧,小手在衣袖中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皮肉之中,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满嘴苦涩,最终不得不妥协。
陈谷忠低着头,闻言,嘴角咧开一道弧度,心道,果然不出所料。
他微微偏头,与站在右边第一位大臣对视一眼,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众卿——”
“臣有奏!”正在此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众人皱了皱眉,回头一看,便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恭敬道。
徐亦婵翻了个白眼,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叶千歌大摇大摆的走到正前方,极不愿意的跪了下来,朗声道:“臣叶千歌弹劾户部尚书陈谷忠、礼部侍郎王金平、刑部尚书葛藤等三十七人,有失察之过,诽谤之实,欺君之罪,辱国之嫌。”
殿中陡然一静,众人吸了口冷气,全都惊骇万分的看着叶千歌。
这小子是要与陈谷忠不死不休啊。
这欺君之罪与辱国之嫌,一旦坐实其一,别说官没做了,就连性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陈谷忠和其余三十六名大臣身子猛地一抖,单就听到叶千歌这么一说,就吓得他们浑身颤抖,面色雪白。
叶千歌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奏折,双手捧着。
一名太监将奏折接过,递到徐亦婵手中。
徐亦婵翻开一看,顿时差点暴走。
这哪是奏折,分明一个字都没有写。
徐亦婵强忍住揍人的冲动,狠狠瞪了叶千歌一眼,面不改色道:“王爷,你倒给本皇说说,何来的失察之过,诽谤之实,欺君之罪,辱国之嫌。”
陈谷忠暗呼不好,心中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当即磕头疾呼,“圣上,老臣冤枉——”
“喊什么喊。”叶千歌扣了扣耳朵,“喊冤也讲究个先来后到是不是,先听本王说完,你再喊不迟。”
众人一阵汗颜,在底下暗笑不已。
叶千歌站起身来,瞟了一眼跪了一片的大臣,大声道:“本王很好奇,你们三十七个大臣弹劾本王,可曾得到证据证明本王剽窃?”
“陈尚书,听说你是发起者之一,你来说说。”
陈谷忠冷汗直流,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有还是没有!”叶千歌暴喝,整个人突然凶恶起来,双目赤红,好似一头狂躁的野兽。
陈谷忠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倒去,脸色一片惨白,“没、没有。”
“没有?”叶千歌冷笑道:“作为一个掌管大徐国库、税收以及军费统筹的户部尚书,位高权重,居然无凭无据就拉着三十六名大臣弹劾本王。”
“此非失察之过又是什么?!”
第十八章 巧舌如簧()
大殿之中,唯有叶千歌的声音,在盘旋回荡。
无凭无据,胆敢联名弹劾一位王爷,这便是失察之过!
官员失察,便是无能。
轻则,削官贬谪,重则,锒铛入狱。
陈谷忠及其三十六名大臣脸色顿时苍白,额头开始冒汗,其中胆小的,更是身子一斜,瘫坐在地,双眼失神。
叶千歌目光斜睨,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徐亦婵正襟危坐,看到殿中的叶千歌,眸子深处飞过一道异色。
她并不打算阻止,任凭叶千歌说下去,或许会出现转机。
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对叶千歌有所期待了。
“既是失察,所谓的弹劾与指控,便是赤果果的污蔑!”叶千歌话锋一转,一本正经道:“本王天生丽质难自弃,英俊潇洒赛潘安,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正所谓花见花开,人见人爱,马车经过要停载,且又乐善好施,尊老爱幼,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可谓智慧与美貌的化身。。。。。。”
所有人都惊呆了,全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叶千歌。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
徐亦婵也一阵恍惚,嘴角抽了几下,连忙咳嗽了几下,又横眉竖眼的瞪了叶千歌一眼。
说的太溜了,一时没控制住。
叶千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总之,尔等以不实之言,诋毁本王人格,又以公开弹劾之举,破坏本王名誉,给本王的身心健康造成不可挽回的恶劣影响,此乃诽谤之实!”
“至于欺君之罪——”
陈谷忠等人吓得脑门汗如雨下,倘若等到叶千歌说完,他们就彻底没戏了。
“陛下,臣等冤枉!”陈谷忠大声道:“臣为官三十余年,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昨日弹劾一事,皆因老臣一时糊涂,听信他人之言所致,望陛下明察!”
“好一个听信他人之言!”叶千歌咬牙道。
“本王倒很想知道,陈大人口中的他人是何方神圣,仅凭一言,便可让本朝三十七名大臣联名弹劾本王!”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突然大变。
甚至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徐亦婵也肃穆起来,目光幽幽,冷芒绽放。
叶千歌的话,瞬间将事态拉升了一个高度。
陈谷忠脑袋一阵眩晕,他看着叶千歌,如同撞鬼一般,眼中尽是惊慌和恐惧。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开脱之词,竟被叶千歌当做利刃,凶狠无情的刺向了自己!
“朕也想知道,陈爱卿口中的他人是谁?”徐亦婵语气平淡,但谁都能感受到大殿之中的温度在急速下降。
陈谷忠身子几乎伏在地面,哪有半点云淡风轻之色,神情尽是慌张失措和忐忑不安。
他恨极了叶千歌,恨不能立马将之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若无叶千歌,他早就脱身了。
不至于闹到这般进退失据,被逼至绝境的地步。
慌忙中,他不着痕迹的看向一旁的老者,但见老者一脸淡然,心中更是悲愤交加,咬了咬牙,疾呼道:“回陛下,此人乃王爷臆测,当不得真,老臣素来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