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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好好好!”吴长河满口答应,但又醒悟道:“给他打电话得去国军那才能打通,我俩一起去吧。”
吴小凡耍赖地:“我不去。”
吴长河上前拉起他说:“我的小祖宗,你不去我进得了军营嘛,快走吧。”
秀兰不安地站在门口说:“爸爸,就要吃饭了。”
“我们回来再吃。”吴长河拉着儿子跑出门拦下两辆黄包车赶到军营,吴小凡也就装着无奈的样子领着父亲进了军营后直接找到上校军官说了要给伯伯打电话的事,上校二话没说就抓起电话要总机接转武汉警备司令部情报处处长办公室,接通后赶紧立正告诉魏怀中,说吴小凡中尉有事要找长官。
吴小凡却不接电话,噘着嘴推着父亲去接。
吴长河只得赶紧接过电话说:“师哥,我不想让小凡离开南京,他不去你那里了。”
魏怀中说:“师弟,又怎么啦,你还怕我亏待小凡?”
吴长河说:“不是,我想抱孙子,刚给他找了个女人,这时候不能让他走。”
魏怀中吃惊地:“什么,小凡结婚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哥?”
吴长河慌忙地:“不、不是,他还没结婚,我只是给他找了个女人,就算是小妾。”
魏怀中笑道:“哈哈,师弟,你们父子俩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你就是乱搞女人才有了小凡,现在你儿子还没娶妻你却先给他纳妾,把女人都养在家里了,那就把那个女人一起带过来。”
吴长河说:“不行,那女人已经怀孕了,她父母也住在我这,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小凡现在也不能去武汉,也不当国民党和国军。”
魏怀中吼道:“放屁,你以为天下是你的嘛,我告诉你,他要不来武汉就是逃兵,就会拉出去就地枪毙,那你就只能为你儿子收尸。”
吴长河急得:“这、这、我、我”
魏怀中又笑着说:“师弟,你放心,小凡来武汉后我不会亏待他,既然家里的女人已经怀孕,带过来也是麻烦,天下女人有的是,你要是怕你儿子孤独寂寞,那我这个做伯伯的也就给他弄个黄花闺女陪他,这下行了吧。”
吴长河慌乱地:“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不想让他走,我”
魏怀中吼道:“好啦,就这么定了,让他二号坐船来武汉,两天后我在码头上接他,如果不来,你就等着瞧。”他“啪”地挂了电话。
“唉!”吴长河无奈地放下了电话,其实这几十年来他心里一直把师哥当做自己的恩人,虽然心里非常恨他杀害了师父师母,但又怕他的狠毒和狡诈,也就从来不敢得罪他。
吴小凡瞧着父亲沮丧的表情已经知道自己肯定会去武汉,但又得急忙问:“爸爸,伯伯怎么说?”
吴长河拉着儿子就走,吴小凡赶紧冲上校说:“谢谢长官!”
父子俩出了军营,吴长河气冲冲地往前走,吴小凡跟在后头眯嘴笑了一下,大步上前挽着父亲的手说:“爸爸,是不是伯伯不同意?”
吴长河气鼓鼓的骂道:“这个王八蛋,他说你要是不去武汉就是逃兵,要拉出去就地枪毙,还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要、要”他盯了儿子一眼不说了。
吴小凡说:“爸爸,说呀。”
吴长河没好气地:“他要你二号走,不去就让我等着瞧。”
吴小凡哭丧着脸说:“那我只能去了。”
“去去去,回家!”吴长河却不敢把师哥要在武汉给儿子找女人的事说出来,儿子要是知道了非闹翻天不可,搞不好真的会当逃兵,那心狠手辣的师哥可能会真的枪毙儿子,只是秀兰已经怀孕得留在家里,自己还等着抱孙子呢。
妈的,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还管别的事干什么,儿子去了武汉该怎么做随他自己看着办,我也懒得管了。
吴小凡瞧着父亲气恼的样子好笑地赶紧招手叫来两辆黄包车坐上回家。
在随后的几天里,他不仅领着秀兰出去逛街给她买衣服和用品,自己也买了两身西装和两套便装,当然也为几个月后要出生的孩子准备了一些东西。
同时,他对秀兰也非常的温柔体贴,因为心里已经决定,既然李雅琴已经不可能再与自己交往,那就只能把秀兰当做自己的妻子。
第14章 叔叔之死()
1936年1月2日清晨,吴小凡站在衣柜镜子前整理好军容和佩带好手枪,然后转身望着站在身后默默流泪的秀兰,动情地拥抱着她轻声叮嘱其保重身体照顾好父亲和肚子里的孩子,并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后牵着她的手提起一只小皮箱走出卧室来到小院,将小皮箱交给迎上来的师兄,瞧着站在那低头哭泣的父亲慌忙上前拥抱着安慰,叮咛父亲要保重身体,然后跪下向父亲叩头告别。
吴长河拉起儿子紧紧地拥抱,吴小凡为父亲抹去泪水,再与站在一旁流泪的表姑夫妇握手告别,亲人们依依不舍地送他走出家门,他深情地注视了父亲和秀兰一眼后大步挎上黄包车坐下,从师兄手中接过小皮箱抱在胸前。
当师兄拉起黄包车向前跑去时,吴小凡也忍不住流下了离别的热泪,但赶紧抹去泪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坚持不让亲人们去码头送行一是怕到时自己会当着大家的面哭,二是怕父亲看到和自己一同返回武汉的叔叔,那样的话自己欺骗父亲的谎言会被揭穿,这就会让父亲很不安,因为今日之别是自己踏上革命征途的开始,等待自己的将是血与火的考验,虽然组织上暂时没交给自己任何任务,但自己已经做好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王强拉车来到长江边的客运码头,他解下绑在黄包车后头的大皮箱说:“师弟,有空就回来,家里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天天去看师父,你放心吧。”
吴小凡动情地拥抱着师兄说:“王强哥,保重!”
王强急忙小声地:“师弟,快松手,你是国军中尉,不能拥抱我这个苦力。”
吴小凡一愣,但师兄的话也提醒了自己,做为一名军官确实不能与苦力身份的师兄过于亲热,这也是今后需要注意的问题,否则会引起别人的不解和猜测。
他赶紧松手却奇怪地瞧着师兄,因为平时师兄从不忌讳与自己亲热,今天的表情却很平静,根本就好似没有别离的伤感,这是怎么回事?
王强笑着说:“师弟,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送你时哭哭啼啼吧,以后只要是汉口的船到达南京的时间,我都会来码头上拉活,你回来时可不许坐别人的车。”
吴小凡笑道:“好,我答应你。来,把皮箱给我,我上船了。”他接过大皮箱向客轮走去,但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师兄,看到的却是一位站在那抽泣着热泪流淌的汉子。
他赶紧回头强忍住不使眼眶里的泪水流下,大步来到检票处放下大皮箱从上衣口袋中掏票时才顺手把泪珠抹去,然后提着大小两只皮箱沿着石阶走下码头上了连接客轮的踏板,登上客轮时一名服务生迎上来接过大皮箱问了一下舱位便领着他走上第二层,他跟随服务生走进一间二等舱,上下两层的四个床铺上已经坐躺着七位乘客,他等服务生把大皮箱放在自己铺位下后说了声“谢谢”,然后将手上的小皮箱放在床上,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八点四十五分,离开船只有十五分钟了,不知叔叔上船没有,因为从南京至汉口每天只有一班船,他要不能来那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他来到客舱外趴在船边的护栏上瞧着登船处一个个匆匆走下码头上船的乘客,可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都没有看到叔叔的身影,有心去别的船舱看看,可小皮箱又不能老提在手上,因为小皮箱里不仅装着衣物,而且有父亲为自己准备的四百块大洋和那套夜行服、及两只飞镖腕扣和秀兰做的鞋垫,更重要是还有那本聊斋志异,而那本书的版本在市面上几乎找不到,如果丢失那可就麻烦了,虽然不知道那本书价值的人就算得到也没用,可组织上到时不仅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再去悄悄寻找,而且与党中央的联络就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要是万一被敌人得到那损失将无法估量。
“呜——”客轮的第一声汽笛拉响,这是在告诉人们一分钟后即将启程,黄平的身影终于出现,他身着粗布棉衣一身劳力打扮挎着一个青布包裹匆匆地走下码头登上了客轮,同时抬头瞧了一眼趴在护栏上的吴小凡一眼,毫无表情地消失在第一层船舱。
汽笛声中客轮离开南京码头向上游驶去,吴小凡望着滚滚长江也顿感心潮澎湃,做为一名刚刚加入共产党的人来说,这波涛汹涌的长江就如同前进道路上的艰难险阻,但有党中央掌舵的航船一定能冲破重重困难披荆斩棘率领无数共产党人胜利到达理想的彼岸,自己哪怕在艰险的航程中被摔得粉身碎骨也要完成党交给的任务,做一名永不叛党的共产党员。
在随后的一天一夜航程中,吴小凡只是在去饭厅吃饭时才会提着小皮箱出去,其它时间就躺在床上看自己买的书或者出去站在护栏前观赏着长江两岸的风光,同时心里又在惦记着叔叔,不知他有没有什么事要交待自己。
还住在同一船舱里的另七名乘客却好似挺害怕国民党军官,本来大家都在有说有笑的交谈,可只要吴小凡一回来他们就变成了哑巴,鸦雀无声地躺在了自己的铺位上,吴小凡也装做没看见不理睬他们。
第二天上半夜,吴小凡又出来趴在护栏上听波涛声,没想到叔叔走过来轻声而又严厉地:“明天早上到达汉口时,你伯伯会来接你,你要装着睡过了头先出来同他打下招呼,然后再穿衣服跟随在我的身后最后下船,但不能引起你伯伯的怀疑,并且不论我出了什么事都不能惊慌,更不能为了我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