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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喜酒也没摆几桌,喊了街坊邻居聚在一处,薄酒几盏,菜肴几碗,不到一小时便散了。
刘妈妈在外头溜了几趟,看了看前院里的酒席,忧心忡忡的回后院与骆相宜说话:“这姑爷看来不是个会做人的,庙前街这边虽然不繁华,但一条街的街坊邻居喊过来,也至少该能来十多二十桌人喝喜酒,方才我看了下,外头才摆了五桌呢。”
骆相宜头上蒙着红盖头,看不清她的脸色,但刘妈妈却能见着她身子微微的动了动,心里明白自家姑娘定然很是失望,怎么说这成亲摆的喜酒也不该是单数,广陵这边都说好事成双,讲究吉利的人家,都会把酒席往双数上靠,宁可宾客坐得松散些,也不会摆出单数的酒席,这姑爷……刘妈妈暗自叹了一口气,阴着一张脸与娇红默默的守在骆相宜身边,姑娘这命可真苦。
李秀才在外边吃得酒足饭饱,由街坊邻居们拥着进了洞房,被人起着哄拿秤杆儿挑开了红盖头。盖头落到床上,下边是一张美艳无比的脸,他擦了擦眼睛看了一回,又擦了擦眼睛再看了一回,心里头简直不敢相信。
与骆家订亲以后,街坊们得知了皆是叹气:“哎,听说这骆家大小姐身子有问题!好似说她是个麻子!”
旁边有人接口道:“你知道什么,麻子还是小事,她有长短腿,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那姿势可真是难看!”
李秀才听了心中不免有些气馁,原来骆家与他结亲并不是看中了他的才学,而是别有原因的。本来想拍案而起去退婚,后来想着自己三十了都还没娶到老婆,有个人愿意嫁他也只好将就了。麻子,长短腿什么的,李秀才心中念念有词,吹灭蜡烛上了床还不是一个样?更何况听那骆夫人说还会打发可观的陪嫁和压箱钱,瞧在银子的份上,自己忍了便是。
可现儿揭开盖头,却只见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他擦了几回眼睛以后,举了龙凤花烛照了过去,见骆相宜脸上光滑平整,一个小坑都没有,更别说是他想象中那样的坑坑洼洼了。来闹洞房的人也都呆了呆,不是说骆大小姐是麻子,这才嫁不出去?都跟着李秀才多看了几眼,见她生得美貌,不由得全愣在了那里。
“长短腿。”有人在李秀才身后小声说了一句,李秀才忽然想起了这事儿来,拉住骆相宜的衣袖让她站了起来:“娘子,你走几步给我看。”
骆相宜瞧着那一群人都瞪着眼睛往自己身上打量,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顺从的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李秀才的眼睛眨都不眨的打量着她,见她莲步姗姗,走得平稳无比,嫁衣的下摆波纹细细,闪得李秀才的眼睛都有些花。
这幸福来得实在突然,李秀才望着骆相宜,感觉自己无意间捡了一块宝,街坊邻居们也感叹这真是飞来艳福,天下的好事竟然让这呆子给遇上了。朝李秀才道贺了一番,众人纷纷退去,就剩下了他们两人在新房里边。
“娘子,早些歇息罢。”李秀才觉得自己手心都有些发抖,挨了过来望着骆相宜的脸,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骆相宜瞧着他挨了过来,心里有些发颤,但还是很顺从的将衣裳解开,露出里边的中衣来。
“娘子……”李秀才三十年没有近过女色,现在一看骆相宜那雪白的身子,不由得化身豺狼猛扑了过来。或许是太过激动,兵临城下的时候却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骆相宜本来已经被挑dou得心中热潮如涌,却见李秀才没声没息的偃旗息鼓,不由得大为败兴,转过背去拉着被子侧身睡了一个晚上。
李秀才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也不敢多说什么,两人默默无语的过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清晨起床的时候,李秀才伸手抱住骆相宜的身子,只觉肌肤细腻,又起了那个心思,一双手上下搓揉了起来。骆相宜见着外边天光大亮,心里有些害羞,可被李秀才摸了一会便有些情动,不由得娇喘吁吁。
李秀才听着耳边这声音细细,更是来了兴致,爬起身来便往骆相宜身子上凑,这一回比昨日晚上稍微好了些,最终让他找到了门路,小船进行而入,只是刚到桃源入口还未领略风光却又一泻千里,顿时便萎顿了下来。
骆相宜本来便觉得白日宣淫实在不合规矩,可偏偏这李秀才要撩拨,自己来了兴致却又不能让自己尽兴,一张脸立刻便拉了下来。李秀才见着骆相宜没有什么好脸色,心知理亏,穿了衣裳便往外头去了。
刘妈妈与娇红见李秀才出来,赶紧打了水送了进去,见骆相宜躺在床上只是在抹眼泪水儿,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姑娘,这是怎么了?”
“他……是个不中用的!”骆相宜愤恨不已,抱住刘妈妈大哭了起来:“妈妈,我这一辈子是被毁了。”
刘妈妈听了这话,心里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心中悲凉,轻轻的拍着骆相宜的背,可也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娇红年纪小,还不太懂这话里的意思,怯生生的安慰骆相宜道:“姑娘,等着姑爷中了举人便是个中用的了。”
听了娇红这安慰,骆相宜更是羞愧难当,抱住刘妈妈哭成了个泪人儿,娇红见骆相宜这般模样,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也只能站在旁边抹着眼泪,一时间主仆三人在屋子里边哭成了一团儿。
李秀才到外边走了一圈回来,还没到后面屋子,就听里边有隐约的哭声,心里顿时虚了一大块,好不容易娶了个美娇娘,没想着自己竟然临阵脱逃,自然会让她心中难过。李秀才在后院门口转了转,不敢提脚进去,走到厨房里边一看,冷锅冷灶,看来骆相宜带来的婆子还没有来得及做早饭。
站在灶台边上停脚想了想,李秀才背了手便走去外边,想去早点铺子里买几个包子回来给骆相宜吃。再怎么着也不能将她饿了,李秀才默默的想着,不多久便走到了铺子那边。不少街坊正在那里吃包子,见李秀才走了过来,皆是讶异:“不是说那骆家打发了陪嫁的丫鬟婆子,李秀才你怎么还要到外边买包子?”
有人调笑道:“定然是昨晚表现不得力,被那骆大小姐赶出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哄笑了起来,李秀才顿时也面红耳赤,因着心虚,不敢辩驳,只能与老板说话:“给我拿十个包子,用纸袋儿装好了。”
“李秀才,我打听过了,原来骆大小姐以前和旁的男子有私情,一直推着不嫁人,所以这好事才落到了你头上。”一个中年大汉将碗里的白粥喝得干干净净,抹了抹胡子上的白粥渣子,很认真的望着李秀才道:“是真的,听说是有私情。”
旁边有人嗤嗤笑道:“瞧她那水灵模样,若是没问题的,怎么会留到这个时候才嫁你李秀才?我原还觉得奇怪,现儿可算是知道了。”他同情的看了李秀才一眼:“秀才,你可得小心咯,你头上的帽子指不定哪天就绿了呢!”
包子铺旁边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老板娘听着他们越说越不像话,拿了小竹筛子在门上磕了磕,横着眼睛骂道:“一堆闲汉,就会在人家背后说混话儿!我瞧你们是见李秀才艳福不浅,心里不服气,故意编出些话来让他听着不舒服罢了!”伸手将老板包好的那袋包子递给了李秀才:“你好生拿着回去,别搭理那群浑人!”
李秀才接了包子浑浑噩噩的往家里走,耳边全是那些闲汉的讪笑,“你头上的帽子指不定哪天就绿了!”这话不住的在他心里盘旋,他觉得那些人说得很有道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防住这顶即将到来的绿帽子,不由得苦恼万分。
回到家里,骆相宜已经梳洗打扮好了,由娇红陪着在厨房门口站着,刘妈妈正在里边忙着弄早饭,见李秀才拿了一袋包子进来,不由得一愣:“姑爷,怎么买这么多包子回来了?我这正在准备早饭呢。”
李秀才瞧着灶里已经生了火,架在上边的锅子里冒着热气,不由得讪讪道:“我想着你来不及做早饭,便去外边买包子了。”
娇红站在外边听着李秀才说话,撇了撇嘴:“姑爷,早饭怎么吃包子怎么行,还得搭配着各色粥品,还要配上小菜才是。”
李秀才被娇红抢白了一顿,一张脸涨得通红,从那袋包子里抓了两个出来:“我先去学堂了,你们慢慢吃。”
见着李秀才夺门而出的身影,骆相宜没有吱声,娇红看了看那一袋包子,抓了一个出来瞅了瞅,见上头还粘着纸袋的封皮儿,愤愤说道:“姑娘,你瞧瞧这个,上边还粘着纸,也就这么拿来给你吃。”
骆相宜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用计较这些。”
嫁给李秀才一个月,骆相宜觉得比在骆府生活得要自在些,虽然不如骆府里头的荣华富贵,但难得的耳朵边上没有继母讥讽的言语,周围不全是那些踩高捧低的丫鬟婆子。她经常带着刘妈妈与娇红到外边去散步,庙前街的街坊邻居对她颇为和善,即便有几个闲汉说些不中听的话,自有人站出来帮着她:“去去去,骆大小姐可不是你们能拿来浑说的!”
李秀才得知她到外边玩耍却很是不高兴,一张脸阴沉沉的,可嘴里却不说一句话,骆相宜瞧着他那脸色,有时候都觉得莫名其妙,总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可又不敢去问他。这一个月里李秀才也试过不少法子,最后终于在某个晚上进了港,享受了鱼水之乐,可过了那晚上,又有十来天没有动静,骆相宜十分疑心他是不是去了风月之地买了些东西来服用了,所以那晚才会勇猛了些。
八月初九便是秋闱,八月初六李秀才便准备动身去赶考,可家中所剩的银子不多,他便想到了大笔压箱银子上头:“相宜,你那压箱银子呢?快取些出来给我,现儿家里就剩几十两银子了。”
李秀才写得一手好字,家里的收入主要来自他代写家书与替人写些铺面招牌,不算清贫,可也不富足。骆相宜听着他问自己要压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