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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爷微微一笑,大步往外边走了去,心里想着二弟可真狡猾,二弟媳的田庄和铺子租金还少了去?便是二弟自己,虽说不做买卖,和书肆里每年刊印他的策论,稿酬都不知道有多少!还有年前的分红,他都不是好好的收起来了,哪能没钱!
李姨娘生了个大胖小子,容夫虽然心里高兴,可一想着容三爷欠下的那一万两银子便愁眉不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见着那胖小子也没得笑得欢实,月妈妈旁边见了心里也有些忐忑,本想着夫该开心不已,可现儿却不知怎么了,那笑容似乎有些发苦。
容夫打赏了稳婆和月华居里服侍的月妈妈和秋草,没精打采的扶了沈妈妈的手回了主院,月妈妈将六少爷嘉徵抱到李英娘身边,低声道:“姨娘,该给小少爷喂口奶了。”因着李英娘身子结实,秉着节约的原则,容夫便没有给她去请奶妈,能省一点是一点。
李英娘睁开眼睛抹了一把自己湿哒哒的额头,侧卧过来,将儿子放到自己胸脯前边,嘉徵小手小脚伏李英娘的身子上边,小嘴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月妈妈见了不由得笑得眉眼都挤了一处:“六少爷可真聪明,马上就知道要吃奶了!”秋草一旁也看得出神,连声惊呼六少爷的小嘴动得可真快。
“给三少奶奶送了信没有?”李英娘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他小小的身子很是柔软,让她忽然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有些舍不得与儿子分开,想要他跟着自己出容府,再苦再累只要有儿子身边也很满足。
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容家哪能让她带着儿子走呢!放到三少奶奶这里养着总比跟着她出去吃苦要好,见着月妈妈匆匆往外走的身影,李英娘有些心酸,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流了出来,将秋草唬了一大跳:“姨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英娘朝她摆了摆手,拉起枕巾擦了下脸:“是欢喜得哭了呢,别奇怪。”容三爷跟着容夫来看了一眼儿子,容夫还没走他便耷拉着脑袋走了,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模样。记得贾姨娘给他生了个儿子的时候他欢天喜地,自己生了儿子他便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李英娘心中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容家还真是没法子住下去了!
季书娘听说李姨娘生了个儿子,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婆婆早些日子压着她要将碧芳院贾安柔的儿子记自己名下,自己拒绝的理由便是拿了李姨娘的肚子做挡箭牌。她还真担心李英娘生的是个女儿,婆婆自然又要有话说了。
带了李妈妈和秋云往月华居走了过去,树上不住纷纷的落下花瓣儿,粘了季书娘的衣裳上边,她也不意,只是任随它们轻轻坠落到地上,又随风慢慢的飘到了路边的草丛里边。“剪剪风,花自飘零。”季书娘叹了一声,这女子没有嫁对便如这落花一般,无怜惜,随风飘荡,忽然间她有些羡慕起月华居的李姨娘来。
她有那勇气自请出府,这是她从来未曾想到过的,离开容家——季书娘打了个寒颤,不行,她不能将秋华抛这里,她只有秋华一个了,她要看着她慢慢长大,看着她穿上自己亲手绣的嫁衣上花轿。季书娘微微笑了笑,眼泪珠子又落了下来。
“奶奶,”秋云旁边走着,忽然觉得手上有凉凉的一滴泪水,侧脸一看,季书娘的眼角还有一线泪痕,赶紧从袖袋里摸出了帕子:“怎么好好的又伤心了?”
“是欢喜呢。”季书娘哽咽着说,抬头已见着月华居暗红色的院子门。
进去见李英娘躺床上,六少爷嘉徵由月妈妈抱着,眼睛闭得紧紧的,嘴角还有一点点白色的奶沫。季书娘见那孩子的模样便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嘉琪,心里酸楚不已,坐到李英娘的床边,眼睛红了一圈。
李英娘却不知道这个缘故,朝季书娘笑了笑:“三少奶奶别担心,身子好得很呢,若不是月妈妈叫一定要躺床上,都想下床走走了。”
季书娘见她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也不辩解,只是朝她点点头:“是得好好休养着身子,女坐月子可要仔细,千万不能轻视。”
“知道,多谢三少奶奶挂心了。”李英娘从红绫薄被里伸出一只雪白的胳膊来拉住了季书娘:“三少奶奶,也不惹讨嫌,等老爷回来,便去向他提出自请出府,把嘉徵记名下,就把他当成的亲生儿子罢!”说到此处,李姨娘也真心实意的落下了几滴泪水来,嘴唇皮儿直打哆嗦:“交给三少奶奶,放心得很!”
季书娘看了她那模样,焉能不知她此时心中感受?两个女子默默无言的对望着,一时间气氛凝重了下来。
“母亲,原来到月华居来了,可叫好找!”门口传来秋华的声音,季书娘和李英娘都不由自主朝那声音出处望了过去,就见秋华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衫子,脖子上挂了一个七宝璎珞,金晃晃的圈子上边嵌了几颗拇指大的红宝石,前边垂了一块紫玉,下边垂着四色绦子,映着外头的日影熠熠生辉。
季书娘赶紧拭了泪,招手让她过来:“李姨娘给生了个弟弟。”等及秋华走到面前,她才发现那块紫玉原是秋华满月时容老爷送给她的满月礼,不由得感慨道:“眨眼就过去七年了,这日子可真是过得快。”
李英娘见秋华过来倒没有那么多伤春悲秋,她眼里发出光来,朝着秋华笑了笑:“四小姐,正还想找说道说道,打算等嘉徵满月便离开容家,本事大,能不能让到铺子里边去做点事儿?”
秋华见李英娘说得认真,脑子里边也飞快的转着主意,这李姨娘是个泼辣货,也拿得起放得下,若是能帮她去管着那批绣娘是最合适不过了,等她把这一行上了手,到时候开分号派她去管事也不错。
“李姨娘,帮做事倒也可以,但咱们得分得清清楚楚,必须和签契书才行,什么都要注明,可不会因为曾是父亲的姨娘便对不同。”
“自然该是这样。”李英娘听着秋华的口气竟然有松动,心里很是高兴,撑着床边便要坐起来:“是帮四小姐去做事儿的,又不是去享福的,当然会尽心尽力去做,也不求四小姐对不同些。现就签罢,也好放心些。”
秋华赶紧将她按住:“李姨娘,不用这般着急,未必还会反口不成?只管好好休养着身子,等要走的时候自然会让签契书的,还等着姨娘给来帮忙呢。”
李英娘听了这话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头,躺床上讪讪的笑着道:“这下可放心了,四小姐不是会哄的!”她闭上了眼睛,想到了很远很远以后,她要加紧赚钱,接了爹娘来享福,然后找个知冷知热的男,好好的过一辈子。
第67章 交趾宫姐弟相逢()
春风拂面;绿树红墙,曲廊回合。
容老爷跟着内侍往交趾宫走,一路上见着风景如画;心里也颇是感慨;皇宫太大了;御花园果然多的是奇花异草;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内侍见容老爷只顾四处张望,笑着对他说道:“长宁候若是喜欢花草;可以让皇后娘娘赏赐几株。”
容老爷开始一愣,后来才突然想到这长宁候是对他的称呼。方才御书房里见了皇上;皇上盛赞容家满门忠勇,乃是大周之栋梁也;然后便亲笔写了诏书;封容英铣为长宁候,三代世袭。丹书铁券当即便赐了给他,显见皇上是早已准备好了。
今上疑心重,最不喜的便是外戚插手朝政,选谁做皇后这事情上他考虑了许久才定下来。皇后一族不能太寒酸,所以宫里头有机会爬到凤椅上边的,旁眼中,自然是魏贵妃和陈贵妃是最有机会。可魏国公府和陈国公府实是势力太大,朝堂里不少官员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皇上首先便将这两位贵妃娘娘给摘除了出来。
最近他宠幸上了一个龚美,几乎夜夜宿她那里,可毕竟她出身寒微,父亲只是一个小小县令,所以皇上把眼睛转向了望月宫里的容妃。江陵容家虽然开国时名声赫赫,可现已经逐渐式微,朝堂里为官的却很少,这才是最合适的选。
皇后封了,家里也总归要跟着涨涨身价,皇上想来想去这才赐了容老爷一个侯位,这也只是说出去好听罢了。这长宁侯有品阶俸禄,有御赐封田,可朝堂无立足之地,手中无玉笏而握,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跟着内侍到了交趾宫,那是皇后接见外臣的地方。容老爷跪地上拜见了容皇后,双手按着冰冷的水磨地面,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手指,就听上头飘来了一个声音:“平身,赐座。”
内侍弯□来将容老爷扶了起来,宫女搬来了一张椅子,容老爷这才战战兢兢的斜着坐了椅子上边。容皇后见他那拘谨的模样,不由有些伤感,多年姐弟未见,再度相逢,都不能享受到半点亲情了不成?于是放软了声音:“英铣,不必多虑,今儿是自家见面,只管放轻松些。”
容老爷听了这话,皇后娘娘的声音软款,心里消却了些胆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就见一位宫装妇坐中间的椅子上,发髻上簪着九尾凤钗,凤凰嘴里吐出一串东珠流苏,最底下却缀着硕大的红色珊瑚珠子,富贵逼。她的容颜这华贵的衣饰掩盖下显得比较素淡,肤色白皙,眉目间也有了沧桑,杏核眼里的神色早已失去了当年离家时的轻灵。虽然是这样,容老爷还是一眼认出那便是自己的姐姐,哽咽着喊了一句:“娘娘……”
容皇后看着坐下首的容老爷,神情也有些激动,见他似乎已有泪意赶紧出声道:“英铣,一切都还好罢?”
“托娘娘的福,容家的日子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容老爷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向容皇后说起家里的事情。容皇后似乎颇感兴趣,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偶尔还插上几句说说自己的看法,慢慢的容老爷便不觉得拘束,仿佛是失散多年的姐弟谈心一般,竟然无话不说。
“娘娘,镇国将军求见。”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容皇后略微一怔,点头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