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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姑娘见姜毅痛快地答应了,一把拉住老者道:“爷爷,他真的答应了。我去焚香,这叫焚香抚琴。”又冲着姜毅眨眨眼,“哎,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美意呀。”
姜毅正襟危坐,略试了试琴,便弹拨起来。开始,姜毅还有些拘谨,待两个小节过后,便洒脱了许多,一曲《梅花三弄》从指下潇洒律出。虽没有绕梁三日之感,但姜毅感觉是自己超常发挥的一次。
琴曲终了,只见老者手捻银髯,微微点了点头。小茹姑娘却在端上茶后,掩着小嘴儿吃吃地笑了:“呦,你说你会抚琴,我还以为定有一番功力呢,想不到……”小茹姑娘摇了摇头。
姜毅赶忙起身道:“姜毅现丑了,还请老伯和妹妹指教一二。”
小茹姑娘刚要说话,被老者拦住了:“小茹,不可造次。”老者转向姜毅道:“公子到底是学过抚琴的人,指下功夫还是很不错的。”
“我自知在老伯面前是班门弄斧,不过,我是真心想请教的。”姜毅道。
“谈不上请教,公子有此雅兴,他日我们一定好好切磋切磋。”老者道。
姜毅看天色已晚,想自己首次登门,就在这里抚琴,已是唐突了,再说人家这里还有一位美貌少女,真的不宜久留,便拱手道:“老伯,天色晚了,我实是打扰了,就此告辞。”
“怎么,公子要走呀?小茹,快送送公子。”老者吩咐道。
小茹姑娘像灵巧的羽毛飘至门边,冲着姜毅夸张地道了个万福:“有送公子!”说完这句话,小茹姑娘自己竟先笑了。
姜毅倒是非常喜欢小茹姑娘的大方娇俏,忙回礼道:“不劳小茹妹妹相送。老伯,告辞了。”
第3章 携美寻芳()
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却见屋门虚掩着,姜毅紧走几步,推开一看,只见舅父张仲年正等在屋里:“毅儿,出去转了转么?”
“舅舅,我去东北角那个小院来着。”
“哦?你去了辛老伯那里?”
姜毅心里一动,原来那位老伯姓辛,这么说来,他的孙女名叫辛小茹了?怎会这么巧?自己前世的情人就叫辛小茹。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呀。
“原来那位老伯姓辛哪,我是听见了动听的琴声,不由自主就走过去了。”
“辛老伯的孙女也在吧?”
“在。”
“你去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和老伯聊了聊抚琴的事,我还斗胆弹奏了一曲。”
一听这话,张仲年面现惊讶之色,随即又笑了:“你在辛老伯面前抚琴了?呵呵,真是初生牛犊啊,你知道辛老伯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咱京城有名的‘瑶琴圣手’呀!”
“‘瑶琴圣手’?‘瑶琴圣手’是怎么回事?”
“咱京城教坊司入籍的艺人中,可是高手如林哪!吹、拉、弹、唱、舞,皆有特异之才。辛老伯名叫辛纯阳,最擅抚琴,且琴艺十分了得。以前朝廷每有重要礼乐仪式,都少不了他的。”
“现在礼乐之事很少么?”
“崇祯帝登基之后,崇尚节俭,加之川陕一些百姓造反,弄得国库空虚,礼乐之事少了许多了。”
姜毅见舅父谈兴甚浓,也来了兴致,想借此多打听打听。
“那辛老伯一定是很小就拜师学琴吧?”
“非也。”张仲年摇了摇头,“辛老伯抚琴不过十几年的光景。”
“这么说,辛老伯是人到中年后才学习抚琴的喽?”
“是的。辛老伯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操此技艺呀。”
姜毅心中疑惑,更对小茹姑娘的身世产生了好奇之心,问道:“舅舅,辛老伯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不知道,辛老伯的儿子本是大同总兵府的副将,十几年前在和鞑靼人的一次交战中吃了败仗,带去的一千人马几乎全军覆没,辛副将也失踪了。有大臣上本说辛副将投降了鞑靼人。皇上震怒,辛老伯一家尽皆入籍乐户。”
“这样说来,小茹姑娘是罪臣之后了?”
“是的。”
“看她那么活泼俏皮,一点也看不出愁苦的样子啊?”
“辛老伯的儿子出事那年,小茹姑娘刚刚出生,她自小在教坊司长大,并未经历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从天上掉到地下的感觉,加之辛老伯教导有方,倒养成了她开朗活波的性格。”
“那么,辛老伯高超的抚琴技艺,就是从那时开始练就的?想不到,十几年的工夫,竟能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姜毅感慨道。
“只要有决心,不管做什么事,啥时候都不晚。”张仲年随口说道。
听了舅父这话,姜毅忽地想到,自己读书多年,竟然连秀才都没考中,真是羞惭得很。
张仲年说完这话,看外甥脸红了,心下却很高兴,看来外甥尚有进取之心,不是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顽劣之徒。
张仲年喝了口茶,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
几天之后,姜毅渐渐熟悉了自己的所在。这是一座很大的院落,院落中又分隔出好多个小院。这里与教坊司只隔着一个胡同,常有乐人、艺伎出入,很像教坊司的会馆,但大门口却又没有任何标志。
一连几天,舅父张仲年没有过来。闲来无事,姜毅便到辛老伯那里走走,一来二去,这一老一少成了忘年交,爷俩儿无话不谈,除了请教琴理,姜毅更多的是打听了好多京城里的事儿,这一打听可不打紧,姜毅就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包子。
“可叹哪,咱教坊司在京城衙门口中不占位置。说白了,咱是伺候人的角色,教坊司管的就是我们这些伺候人的人。你可别看表面上我们吹拉弹唱、能歌善舞,其实背后都有满腹辛酸哪。”辛老伯把自己的心里话都向姜毅说了。
姜毅已从舅父的口中知道了辛老伯的身世,看辛老伯黯然神伤,不免也有些心绪低落。
“爷爷,瞧你,又在说些让人不高兴的话。”辛小茹从外面跳进来,姜毅每次看到小茹姑娘都是那么活泼和灵俏。看她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像总也没有烦心事。
“爷爷,我想出去一趟。”辛小茹捏起桌上瓷盘中的葡萄,皮都没剥就大嚼了起来。
“怎么,你又想去沈姑娘那里?”辛老伯一下就猜到了孙女的心思,“你别没事老往沈姑娘那里跑,她那里常有一些达官贵人走动,你一个小姑娘家,多有不便。”
“爷爷,你放心好了,沈姐姐会保护我的。”辛小茹依然满不在乎。
“你真是小孩子家,沈姑娘能把自己保护好就不错了,她哪里还顾得上你呀!”
“爷爷,你不知道,沈姐姐对我可好了。”
“沈姑娘对你好不假,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稳当一些好。”辛老伯仍不放话。
见爷爷还不答应,辛小茹一下来了气,小嘴儿立马撅了起来,一屁股坐在罗圈椅里,呼呼地喘着粗气,看都不看爷爷一眼。
辛老伯无奈地看了看姜毅,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孙女呀,从小就这样,真是没法子!”
姜毅见此,站起来道:“老伯,不如这样吧,我也闲着无事,就让我陪小茹妹妹同去,如何?”
“好哇好哇!”没等辛老伯答应,辛小茹先从椅子上跃起来,拉住爷爷的衣袖道:“爷爷,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辛老伯对自己的这个孙女实是百依百顺,凡事没有不答应的,但每次总还是习惯性地拦阻一番,见姜毅主动提出陪小茹去,真是再好不过了,便嘱咐道:“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来到街上,姜毅问道:“小茹,沈姑娘住哪儿呀?离咱们这儿远不远?咱们是走着去还是坐马车去?”
“哎呀,看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真啰嗦。”辛小茹歪着头想了想,“啵”地打了个响指,说道:“本姑娘就照顾照顾你这初到京城的乡下人吧,咱们走着去,一边走一边看风景。好不好?”
辛小茹这个打响指的动作着实让姜毅吓了一跳,如此气质脱俗的美少女,怎么竟然也会这么粗俗的动作?
姜毅听她说自己是乡下人,很不情愿,忙解释道:“小茹,我只是在乡下长大,我读过书,学过琴,习过书画,还到很多地方游学过呢。”
辛小茹看姜毅迫不及待争辩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眼珠一转,旁敲侧击地冒出了一句:“好好,我的大公子,你不是乡下人。咦,你既然是个读书人,怎么连秀才都没考中呢?”
辛小茹这句话戳了姜毅的痛处,姜毅一下气了个倒仰。憋了半天,恨恨地回了一句:“好你个小丫头,真是长了一张不饶人的嘴,小心嫁不出去,没人娶你。”
“呸呸呸,你竟敢咒我。”辛小茹气得上来就拧姜毅的胳膊,姜毅疼得直吸凉气,赶紧求饶道:“大妹子,大妹子,我说错了,打嘴打嘴。”
辛小茹气乐了:“什么大妹子,还说自己不是乡下人,一口的土话,叫茹姑娘,懂不懂?”
辛小茹近身来这一瞬间,衣袖扬起,露出了那嫩藕般白皙的皓腕,一股清爽的女儿香立时扑入了姜毅的鼻孔。姜毅感觉心儿要醉了。
看姜毅表情奇怪,辛小茹问道:“你怎么啦?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姜毅忙掩饰道,“这京城里人真多,做买的做卖的,真是太热闹了。”
“这算什么,还有比这热闹的地界呢?有空我带你去好好见识见识。”
穿过了两条街巷,姜毅见辛小茹额头冒出了微汗,问道:“小茹,你累了吧?还有多远啊?”
“我还真有些累了,要这么走,还得走小半个时辰,要不咱们叫辆马车吧。”
姜毅四下看了看,却不见有空着的马车来往,正张望时,后边一个汉子牵着一匹白马走了过来,问道:“公子,是想叫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