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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分钟,救护车和警察几乎同时而到。
安然被医护人员抬到担架车上,急匆匆地推出了商场。
而在警方调出来的视频监控,和群众的反映完全一样,沈如城明显拉了安然一把,才会酿成重祸,警方以故意伤人罪或者故意伤人罪将沈如城逮捕,直接押进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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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和沈天擎跟到医院,站在icu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结果。
舒舒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不是沈天擎扶住,她可能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原本安然的那位主治医生走出来,看向沈天擎舒舒,“因为撞击,原本断裂三根的肋骨都不同程度地严重错位,胸腔积水扩张,周围已经感染,必须马上做手术。”
舒舒点了点头。
主治医生看了一眼,吩咐护士下了病危书,让舒舒签下,在警方的见证下,立马将安然推进了手术室。
沈天擎和舒舒站在门口,隔着玻璃门向里面看去。
而手术室里,医生看向舒舒,“胸穿时咳嗽易引起肺膨胀,穿刺针易损伤肺组织,所以穿刺过程中切勿咳嗽、深呼吸或说话,必要时以手示意通知我。”
手术中安然出现休克、呼吸困难的症症状,面色苍白、不停地出汗,医生吩咐护士立即停抽液,自己拔出穿刺针,用无菌纱布按压安然的穿刺部位,并协助她平卧,看向护士,“给予低流量吸氧5l/min,心电监护,静脉注射氨茶碱、强心剂和速尿!”
过了一阵,等安然好转,主治医生看向护士,“准备抽液,时间最好控制在30分钟以内。”
然后,他用中心静脉导管穿刺针作胸膜腔穿刺,抽到胸腔积液后,将导丝经穿刺针导入胸腔,拔出穿刺针,把中心静脉导管沿导丝送入胸腔约250px,抽出导丝,接注射器抽液,确认引流通畅后用贴膜固定于胸壁,外端经胶管与引流袋相接,在安然可耐受情况下,让胸液自然流出,刺松了一口气,“第二天再做引流。”
……
手术结束后,主治医生摘了无菌手套,嘱咐护士,“协助病人反过来俯卧于病床,卧床休息两小时左右,密切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胸部体征的变化,尤其是体温和呼吸的变化,听取患者主诉,及早发现各种并发症,如穿刺点有无渗血及液体漏出。”
然后看向了一眼等在门口的舒舒和沈天擎,拉开门,“手术比想象中更加成功,明天再做引流,先送到icu病房观察一天。”
舒舒几乎吓了半死,松了一口气,便身子一软差点栽倒,沈天擎适时地扶住了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先去休息一阵,还要去录口供。”
将舒舒扶到休息间后,沈天擎抱起她,放在床上,被她盖好被子,眸色深邃地凝视了她一阵,点了根烟,衔在嘴里,吸了一口,“我和他的父子关系早已名存实亡,这件事上,我坚持按照美国的法律走,不会让任何人插手。”
“……”舒舒无力地看向沈天擎,沈如城是沈天擎的父亲,安然是她的母亲,而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因为他的父亲摔去了半条命,她做不到为了他不记恨沈如城。
“不信我?”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鼻息渐重,将一根烟夹在指间,定眼看着一圈赶着一圈上浮的白色烟雾,“芊芊因为苏子航而死,他知道,我也知道,我想让苏子航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他为了维护苏子航,叫他的人撞得我一条腿粉碎性骨折,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已经成既成事实,他对我来说虽然不算陌生人,但是没有孩子和你重要。”
舒舒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天擎,他是害怕因为这件事自己对他有看法?
顿了一阵,握住了沈天擎的手,看向他那条受过伤的腿,很长,也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额头上的碎发,然后掌心落在舒舒脸上,摩挲了一阵,“我先出去解手,好好躺一阵。”
出了病房,他带上门,走到阳台上,给哈恩打电话,“那边为什么没有将他遣返。”
哈恩耸了耸肩头,“听说他在机场溜了。”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挂断了,站在阳台上抽着烟,一根续着一根。
安妮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贝贝和宁宁,走向阳台,在沈天擎身后两米的地方停住了步子,“姐夫,到底怎么了?我姑姑怎么伤的那么严重。”
“出了点意外。”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安妮。
安妮看向他,“我爸知道后,已经坐着飞机赶过来了。”
沈天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却也料到安东此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走进客厅,坐到沙发手,揉灭手中的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抬眸扫向贝贝和宁宁,摸了摸贝贝的小辫子,“外婆没事了,不要担心了。”
贝贝抱住了沈天擎的手,“真的吗?”
“真的。”
他又问道,“你们会不会因为不喜欢爸爸的父亲讨厌爸爸?”
贝贝用力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出声,“不会不会,贝贝最喜欢爸爸了,还有妈妈。”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透着撒娇的意味,然后她将头靠在沈天擎怀里,看向宁宁,“哥哥,是不是呀?”
宁宁点了点头,小耳朵红了。
沈天擎将宁宁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眸色深邃地看着他,摸了摸宁宁的头。
宁宁抬头看向沈天擎,叫了一声爸爸。
沈天擎恍惚一笑,将他放置在沙发上,看向安妮,“看着孩子,有什么事找姬唐和姬容,我和你表姐去一趟警察局。”
安妮看向沈天擎,“姐夫,你们去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她说完,贝贝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小姨,又想起她欺负比卡丘的情形,“爸爸,要不我和哥哥和你们一起去吧?”
沈天擎摇了摇头,“在这里乖乖等爸爸回来。”
“那好吧。”贝贝答应了,反正她还可以去找奶奶和姬容表舅。
沈天擎又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站起来,推开休息间的门,舒舒扭头出神地看着窗外。
沈天擎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低头垂眸看着她,“走吧。”
舒舒站起来,勉强朝着沈天擎一笑,下床穿了鞋子。
沈天擎拉了她的手,裹在掌心里,舒舒又看到了他手上的伤,“怎么不处理一下?”
“早上是来不及,下午也没有顾上,昨晚在手术室门外,这点小伤算什么,等今天录完口供,你回来要是看不过去帮我处理一下就行。”沈天擎侧眸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走着。
舒舒看着她,轻声问,“你……你受过伤的那条腿现在完全好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你感觉呢?”
舒舒耳根一红没有出声,两个人到icu病房看了一眼安然,人依然昏迷着,旁边有一级特护,分秒不离地照顾着。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沈先生,谢谢你。”
沈天擎修长的指腹轻触了一下舒舒的唇,声音很有磁性,“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舒舒低了头,这一次没有脸红,“我们去看看冉阿姨。”
沈天擎点头,一只手放在裤兜里,一只手攥着舒舒的手,到冉荏那里,然后,他借故支开了舒舒,看向冉荏,“妈,他也在美国,想见你,但是如今在警察局。”
冉荏看向沈天擎,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沉思了片刻,“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闭上眼睛,心里一角难受,爱与咳嗽总是无法隐藏,可惜她的紧张与多情都在下他每一个决定里埋葬。不是不爱了,是输不起。于是,从此无论多爱便也只是一个人的事情罢了。世间的爱,都有过暴风骤雨。忽而落下,然后也只能安慰自己平静走过罢了。
沈天擎低头,盯着地板,“安然从商场扶梯上滚下来,病情加剧,虽然做了手术,情况还是很凶险,至于诶什么滚下来和他脱不了关系,监控视频里看得清清楚楚,他拉过一把。”
冉荏一惊,然后又瞬间平静下来,“他该去里面反省反省了,人做错事,总应该有些惩罚,不要管他。以后他的事,也不要和说,我就当生命里没有出现过那么一个人。”
沈天擎看向冉荏,母亲不知道芊芊的事,沈家和苏家都瞒着她,就是怕因为这个对苏子航有成见,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母亲又情何以堪。
冉荏看向沈天擎,想起当年的情形,那残忍让她忍不住落泪,“当年,安家出事的时候,他害怕我生事,将我反锁在房里,还有他们送走安然和安东的那天,也是,到现在,也该他们还了。欠安然太多太多,竟然还害安然滚下滚梯,我想,是报应来了。”
沈天擎从旁边拿了手纸轻轻擦了一下冉荏的眼角的泪水,“放不下吗?”
冉荏摇了摇头,“放下了,他心里已经有魔鬼,这么多年,我也发现了,不是一路人。”
然后她望向安然的病床,在她的斜对面,心里一阵自责和愧疚,什么多年,她都没有为昔日的朋友做过什么,更多的是逃避……也幸好了纽约,让她有机会补偿舒舒一些。
沈天擎按了按冉荏,“不要动,妈,保重自己身体,我和舒舒去跟警察录个口供。”
冉荏身子不能动,只能点头,“去吧,看见了什么就说什么。”
沈天擎应了一声,除了玻璃门,看向等在门外的舒舒,“走吧。”
到警察局,从安然如何受伤,到受伤的情况,还有失踪的过程以及他们在三楼看到的情形,详细复述了一遍。
警察看向舒舒和沈天擎,“你们两家昔日有什么恩怨吗?据我们调查,二十五年前,安然来过华盛顿,当时有三个人,一个是沈如城,另一个人是安东。”
沈天擎摇了摇头,“不知道。”
舒舒半天没有出声,脑海里全是警察刚才的话,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