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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了?”螭龙满眼关切的问道。
承欢恬静从容的摇了摇头,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得有如几近透明消失一般,但是右肩上笼罩着的那一团幽冥气息,的确已经消弭了踪迹。
“铁骑军们如何了?”承欢自顾踏出了营房,往隔壁一间营房走去。
“你先好好休息,铁骑军那边我会照看的。”赐龙却阻住了承欢往外迈去的步子,近乎讨好的说道。
承欢脾性执拗,螭龙如何不知。
只是承欢右肩那一片尚且淙淙冒着鲜血的伤口,叫人如何忍心看得下去。
更何况承欢显然已经失血过多,再这样勉力支撑下去的话,只怕终究会体力不济而倒下。
“外围战事如何?”抬眼看着螭龙青碧色的眸子中闪耀着的坚定,承欢难能一见的退让了一步,折身坐到地面上柔声问道。
她的体力的确已经略微显现出不支的状况来,若是现下勉力去到铁骑军那边,却支撑不下去的话,只怕反而会挫败了三军的气势。
抬起左手微微抚了抚额角,承欢的面容上也是难能一见的显露出了倦怠的神色来。
比起外围的战事而言,这其中牵扯到的朝野纷争,才是最令她为之忧心的。
容王爷重返北疆军营的消息,只怕这上下也已经传回了皇城中去。
失踪了十年的容王爷,镇守边疆、平定外乱,想必在许多有心人的眼中,反倒是一件至为叨扰的事情。
自此之后,欧阳孤容要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欢儿!”然而还不等螭龙做出回应,另一抹沉稳的声线闯了进来。
尚未抬起头,承欢面容上所有繁杂的表情都已经瞬间消弭无际,只余得苍白的面容上那一抹恬静而柔和的微笑。
这个时候如若连她都不能表现出从容镇静来的话,只怕欧阳孤容的心神也会更加受到困扰。
“容,你怎么来了?”承欢含笑起身迎了上去。
一旁的螭龙看着承欢面容上的这一细微变化,一双青碧色的眸子又是不自禁的一闪。
一个女子究竟要有着何其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这般迅疾的转变。
所有的苦痛和疲倦都深埋在心中,不肯轻易表露出来,更不愿因之而成为别人的负担。
若非方才那一瞬光影的转变,就连阅人无数的上古神兽螭龙,大抵也会犹疑先前看到的那个倦怠而悲伤的女子,是一抹幻影。
“伤势怎么这样严重?”欧阳孤容却转眼看着承欢用白布条包裹起来的右肩,犹疑的问道。
他明明记得在点兵场见到承欢的时候,承欢额右肩上还只是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其中不过个数时辰的功夫,怎么会伤及到半边肩膀。
“囚禁铁骑兵的地方有邪物附着,我不小心受了一道伤。”承欢这时才肯将先前在囚牢中的经历,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欧阳孤容的面容却是微微一紧,他极之谙熟承欢的脾性。
越是描述得轻描淡写的事情,其中所付诸的艰辛,越是多。
“辛苦你了。”欧阳孤容也不再说什么,所有的心疼和怜爱都付诸到了这四个字上面。
承欢恬静微笑着摇了摇头,面色虽然苍白如纸,一双泼墨瞳仁中的光华却还是晶亮得逼人眼球。
被这么多的人关心与爱护,她此生已经无憾。
“外围战事如何?”承欢这才又将方才的问题,拿出来重新问了一次。
说话间,承欢却已然当先莲步轻移的往隔壁的营房走去。
那里面,还有三千铁骑军,等待着欧阳孤容这个主帅的鼓励。
“首战告捷,但是铁骑军也折损过半。”欧阳孤容沉着的回道。
承欢的面容上却还是不自禁的一怔,没想到号称死亡之神的铁骑军,竟然也出现了这么惨重的折损。
这样下去的话,只要对方集结人马,想必再来三五次的攻击,州泰关势必危在旦夕。
“在牢笼中时,铁骑军们耗损了大量心力,如今勉励出征能够告捷也算得上是精卫之士了。”心中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承欢却还是柔声安抚道。
一想到那些鲜红如血液般纠结缠绕的影子,承欢心中都不自禁会打冷战。
更何况日日夜夜面对着那些邪物的铁骑军,能够支撑得下来的兵士,的确已经是心神坚毅的了。
说话间,一行三人也已经来到了营房中。
身着黄金盔甲的欧阳孤容方一出现在营房门口时,正好一轮红日从东方喷薄而出,耀眼的光芒打在欧阳孤容的周身,愈发显现出了他睥睨天下的逼人气焰。
“参见主帅!”虽然打斗有伤在身,但除了被承欢设置结界尚且在静养的兵士外,其余数人全都单膝跪地恭敬的齐声行着礼。
欧阳孤容这位久经沙场的皇子,在三军将士心中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众将士快快请起,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欧阳孤容也当即威严的说道。
这个时候,欧阳孤容才看到一种受伤将士受伤肩上的道道伤痕。
伤势较轻的兵士只是受伤缠上了层层白布,而伤势较为严重的,甚至两条手臂上都已经被白布包裹了起来。
这样的情势下,是无论如何也没有作战能力的。
而朱雀那抹火红的身影,还忙碌的穿插其间,颀长的指尖都已经沾染上了点点的鲜红。
只有承欢看得到,那一点点的鲜红背后,暗藏着的死灰色。
“邪物体内暗藏着深厚的幽冥之气,必须削去腐肉才能存活。”走在欧阳孤容身边,承欢用密语术如是说道。
欧阳孤容那一双审视的黑眸,这才又放回承欢的右肩去。
若是必须削去腐肉的话,那么现下承欢的肩头,想必也已经被削去了大半吧。
没想到那个深居皇城中掌控着一切的老太监,竟然还深通这样狠厉的术法。
也难怪在山寨中的时候,竟然轻易就能控制住青蔓的心神。
一想到这些,欧阳孤容的黑眸中,就闪过了一道不易觉察的寒光。
若是放在先前,这样折辱三军士气的人,早已被他依照军法凌厉处置了。
这一笔账,放到他回京城以后,一定会一笔一笔和那个人清算掉的。
微微点了点头,欧阳孤容这才又把目光转向一旁被结界罩住的尚在沉睡中的兵士们。
即便已经处在了酣睡状态中,不少兵士的脸上,依旧浮着一层惊恐的表情。
不知在这几天中,他们究竟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磨难,竟然让这些铮铮铁骨在酣睡中都不得安宁。
“大部分兵士心神尚且溃散,想必恢复起来也需要数日光景。”承欢顺着欧阳孤容的目光看去,微微瓮动了嘴唇,镇定的声音复又在欧阳孤容耳边响起。
欧阳孤容的一双黑眸却转而看向了东方,一轮旭日正喷薄而出。
前夜的一场血战他们折损已经不小,而今剩下的一部分兵士又失去了大部分的作战能力,想来接踵而来的才是一场恶战。
再次被掳()
“不好,天隽!……”正当欧阳孤容和承欢的眉头都微蹙着,纠缠于眼前的战事时,螭龙的惊呼声突然闯进了二人耳中去。
这个时候,又是一阵铜铃急促的响声,闯进了承欢耳中来。
一双泼墨瞳仁紧了起来,承欢心中的不安感渐趋扩大起来。
铜铃非到紧要时刻是不会响的,除非天隽和谷南受到了外界异样灵力的威胁。
“容,我和螭龙赶回去看一下,你留下来坐镇三军。”收起了眼中的紧张,承欢面容上依旧是那样一副镇静从容的微笑,随着欧阳孤容轻声说道。
作为主帅的欧阳孤容,作为这一队铁骑军中的灵魂人物,欧阳孤容现下是完全不能分心的。
承欢正待转身离去,欧阳孤容却毫不迟疑的拉住了她的一只玉手。
“欢儿,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欧阳孤容嘴唇瓮动,轻柔的话语回荡在承欢耳边。
不等承欢做出任何反应,欧阳孤容却已然拉着承欢的手,在一众兵士的注目下往营房外走去。
承欢右肩的伤势并不算轻,任谁都看得出来。
想必天隽和谷南那边,一定是算公公安排的强势手下,不然也不肯能叫螭龙露出那样震惊的语气来。
这样的情势下让重伤的承欢和尚在复原中的螭龙去面对,绝对是一件极之冒险的事情。
欧阳孤容无论如何也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出现。
承欢的一双泼墨瞳仁定格在了欧阳孤容紧握住自己的大手上一瞬,复又转而看向一旁伤势不算明朗的铁骑军,眸子中也不禁着了几许复杂的情绪来。
欧阳孤容为她和天隽这样的付出,不知可否终有一日会心生悔意。
这样下去,毁掉的想必是整个北疆的战局。
“有螭龙在,你不必担心。”承欢反手握住了欧阳孤容的手,粉唇瓮动,吐出一句令人心安的话语来。
若是或作其他人,在承欢这样笃定的气势下,定然能够安心下来。
但是承欢面对的确是欧阳孤容,这个有着一身睥睨天下的孤傲气势的男子。
只要他愿意,大抵整幅云天国的将手都能够收入囊中。
“玄武,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由你全权负责军务。”欧阳孤容这才抽离开凝视着承欢的黑眸,转身面对着铁骑军的众将士而立,从容吩咐道。
欧阳孤容这一句话,无疑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军政大权交托到了玄武的手中。
“属下领命!”玄武恭敬的保全躬身说道。
欧阳孤容这才回转身形,大手一挥长氅就在风中飘舞起来,径自紧握着承欢的玉手往虚空中掠去。
螭龙见状,也朝睚眦和嘲风扔去一个交托的眼神,径自就回转身形跟着承欢和欧阳孤容身后离去。
山洞中的来人能够破开他的结界,就证明能力绝对不在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