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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无奈:“肯定追的上啊。他腿那么长,一步都快抵得上我两步了。但是我当时还在闹情绪,不肯跟他回去。就在我俩这么胶着时,神转折来了。我俩被打劫了。真打劫,对方手里有枪。”
主持人捂脸:“要你闹吧,摊上大事儿了吧。”
许多笑了一下,清了清喉咙:“这个不是黑那座城市啊。反正我去学校第一天报到时,学校给我的警示就是天一黑就坚决不要出门。当地警察局也是这么告诫市民的。我们后来有经验了,身上都会都放几张二十刀的美钞。当地毒品犯罪问题很严重。”
主持人接着问:“然后你们俩有没有受伤?”
许多摇头:“这倒没有,碰到打劫,第一要素就是乖乖配合。我先生的钱包交上去了。他还跟人家讨价还价,说,我这趟来是求婚的。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钱拿走可以,其他的就别拿走了。”
主持人惊讶:“胆子可真够大的。”
许多点头:“我当时都吓懵了。后来他说,他撞过好几次打劫,没那么害怕了。最搞笑的是那个劫匪,居然真的只抽走了大概是三百刀,把钱包又塞回头。还说了句,老兄,祝你好运。”
主持人感叹:“这位劫匪也是骨骼清奇啊。接着,你该老实跟着回去了吧。”
许多应道:“是啊。都被打劫了,我也不敢接着待在外头了。第一位好讲话,后面可难说。然后我就跟着他又回去了。可我回租房,看到他还是生气。就是特别地委屈,感觉积累了这么久的委屈,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
我先生就由着我发脾气,也不说话,就抱着我说非常想我。
我当时的租房非常小,就一张单人床,然后一张单人沙发。那天晚上,我睡床。他就坐在沙发上看了我一夜。其实当时他也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他花两年的时间完成了耶鲁四年的本科学业。有多辛苦,可想而知。”
主持人捂住胸口:“请不要刺激我,你们这些学霸的世界,我做这档节目我容易嘛我。”
许多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作为一个自身学酥,我一直被各路学霸深切刺激着,毫无心理压力。”
主持人瞪了她一眼:“许女士,作为一位优秀的临床生理学家,你这么说,确定不是在拉仇恨?”
许多捂住嘴,哀叹:“完了,我嘴巴笨。每次都不会讲话。”
主持人翻过这一页,继续道:“然后你就感动了?”
许多点点头,道:“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我前一天换下来泡在卫生间的衣服也洗干净了。他还做好了早饭,为我准备了中午带的便当。
当时,我想,就是他了。我愿意跟他一辈子待下去。”
第150章 我很快乐(下)()
♂
整个车厢的人都朝许多看过来。这一站就她一个人上车,少年明显是冲她喊的啊。
许多尴尬地呵呵干笑,朝车窗外伸出一点儿脑袋,伸出去太多容易有生命危险的。她冲陈曦龇牙咧嘴地笑:“你也要加油啊!”
耻度好大!不过陈曦这会儿露出的大大笑脸却让她无端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反差萌。呵呵,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爱。
许多想起大学时,有一次跟舍友出去逛街。她们在一家店里挑衣服。有位年轻的女店员给新来的男店员打气:“xx,加油啊!”
那时候《我的名字叫金三顺》还是其他一部什么韩剧相当火。女孩子就是做的那个女主角常做的加油手势。
许多当时笑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还记得那一幕。那天好像是平安夜或者圣诞节前后,反正店门口的圣诞老人还没有被搬走。店里头播放着《jinglebells》,欢欢快快地叮叮当。
她不由自主地哼起了《jinglebells》。
车子到站了,许多惊觉自己居然哼了一路的歌。旁边有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笑着问:“小姑娘,碰上什么开心的事啦?”
许多神清气爽,开开心心地回答道:“我考上了非常好的学校。我今天拿到录取通知书了。”
老奶奶点点头,夸奖道:“真厉害,恭喜你了,小姑娘。”
许多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下车时,扶了老奶奶一把。她朝老奶奶挥手再见:“奶奶,谢谢你啊。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说着,她跑着去追赶开往港镇公交车了。
公交车门口有人在兜售当天的晚报。许多心情好到爆,她竟然破天荒地买了份报纸带上了车。
八月的傍晚,夕阳在天边的远山后隐了一半的身子。许多想到了那句歌词“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对,她现在就是这么没皮没脸的自恋着。她看天空澄碧如洗,她看落日斜晖脉脉水悠悠。她看天地一沙鸥,她看不尽长江滚滚流。
许多拿出包里备着的软面抄和黑色签字笔,坐在晃荡的公交车里写下了一首小诗《黄昏》。
黄昏
黄昏的天空
是昼夜的转门
淡金色的晚风
推动江水的波痕
白鸥收起了翅膀
立于江畔它不怕人
江篱草与安息香的芬芳
眷念着夕光的体温
帆樯安静地呼吸
江水同傍晚一般深沉
时间躲在甲板后面
倾听远处的钟声
木板缝中随波摇曳的
是天际散落的星星
蓝紫色的湖水层层迭伸
深邃如温柔的梦
黄昏的天空
是昼夜的转门
橘红色的灯塔
没有作声
许多回到家中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她踩着星光进的院子,大花猫虎虎从墙头跳下来绕着她的腿脚转了几圈,发出了一声“喵呜”。仿佛在居高临下地恩准:行了,你可以进门了。
许多抱起大猫,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现在完全忘了寄生虫什么的,她现在想要给每个碰到的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许妈皱着眉头站在走廊上呵斥:“脏不脏?到时候身上痒还不是你自己倒霉。”
许多笑嘻嘻地放下死命挣扎的大花猫。虎虎是只有格调的猫,人家傲娇着呢,才不稀罕被亲亲抱抱。
许妈眉头紧锁:“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姑娘家家,大晚上的,在外头万一有个什么怎么办。”
许多没辩解,光是笑。
许妈看她的样子也知道是碰上好事儿了。她一面给许多盛饭,一面试探性地问:“你写的稿子,人家要了?”
许多摇摇头:“还不知道呢,得等他们领导的意见。”
许妈兴高采烈:“没事,我女儿这么能干,稿子肯定能过。对了,他们给你多少钱一本书啊?上次你写了一篇故事,就那么两张纸,还八百块呢。这回起码得给个十头八万吧。”
许多像是听天方夜谭。她妈实在太看得起她了。她算哪一号角色啊,还十头八万。不出意外,八千块钱买断价就算大方了。
许多坚决摇头,她可不能让她妈白日梦下去。
“不可能,撑死几千块钱不得了了。而且也不是交了稿子就能拿钱,还得等书上市了,差不多再过一段时间才发稿费。”
许妈失望极了:“才这点儿钱啊!你不如专门写故事挣钱去。”
许多没办法跟她妈解释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没有作者是不想出书的。那种满足感不仅仅与金钱酬劳相关。
许多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上辈子就非常反感她妈打听她的收入。她一点儿也不需要这种关心。这种关心总让她有种个人*被窥伺的感觉。
许婧跟许宁一起下了楼。许宁焦急地用英语问许多:“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吗?”
这是三姐弟想出来的交流方式。对父母的解释是,许宁去外校上学必须得加强口语锻炼。所以在家里,他跟二姐说话都用英语。
许妈先是挺骄傲的,看看你们谁家的孩子能跟我生的一样。乡下人怎么了,照样聪明能干。
许多点点头,用英语回答他:“当然。”旋即她解释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她刻意放慢了语速,这样大姐也能连蒙带猜知道个大概。
吃完饭以后,三姐弟上了楼。
插好两扇门的插销,许多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许婧捂着胸口,一下子摊倒在地毯上,喃喃自语:“太好了,太好了,多多,真是太好了。”她拿双手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间顺着手指的走向,一颗一颗落下,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氤氲出一小朵一小朵的水花。
许宁则是死死瞪着通知书上二姐的名字,声音都在打哆嗦:“姐,咱俩还能一起上学对不对?”
许多点点头,将录取通知书收好。不等到前往学校报到的那一天,许多都不会透露自己被外校录取的事情。
老实说,一度,许多连姐姐跟弟弟都不愿意说。她如惊弓之鸟,禁不起任何波澜了。后来实在是不忍心看姐姐跟弟弟跟着备受煎熬,才鼓足勇气透露消息。
至于许爸,算了吧。现在父亲在她心目中的信誉度也要打折扣。父母毕竟是二十年夫妻,彼此间很难有真正意义上的秘密。
许多担心他爸再说漏嘴。然后,她妈又不知道会再起什么幺蛾子了。你永远无法估量到人类的破坏力。
许宁翻许多带回来的报纸看。翻着翻着喊他姐:“姐,你过来看。我们的学姐哎,好厉害,耶鲁大学呢。”
许多凑过去瞄了眼报纸,还真是他们的学姐。外校高三毕业生,呀,学生会主席,好霸气。
许多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位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高中数学联赛全国一等奖、世界中学生英语辩论赛中国代表队成员、全国中学生英语辩论赛最佳辩手、模拟联合国最佳代表等等等一系列殊荣的超级大学霸的履历表。
姐,你这么自带光环合适嚒。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