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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听姐姐形容这瓜熟了以后摘下来剖开,可以直接瓜皮当碗,里面的瓜肉搅一搅拌上作料比凉皮都好吃。立刻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就种下。
许多看了眼手表。这表是她上初二时,许爸出差去外地特意带回来的。上一世她也有这样一块金黄色的表,读大学时莫名其妙不晓得丢到哪儿去了。这回,她想好好保持这块手表。
表上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半。她带着弟弟回家吃饭去。
那挣来的二十块钱,许多跟许宁都拿来买各种瓜菜种子了。这钱拿的烫手,还是早点儿花掉的好。
等到进了家门,许多就觉得钱似乎花早了。因为她家遭受了经济损失,那只坐拥整个后宫的大公鸡,被偷了。
许妈还指望这只鸡配种呢,丢掉了公鸡相当心疼,在家大骂偷鸡贼。
村里同样遭遇的不止许多一家。倘若诅咒能上达天听,老天爷恰好又闲来无事管了,那偷鸡贼早已被挫骨扬灰断子绝孙了。
这下,许多跟许宁都蔫吧了,连瓜菜种子都不敢拿出来显摆。
饭桌上,愤怒于偷鸡贼的厚颜无耻,许妈胃口大开,吃下了满满一碗米饭。姐弟俩长吁一口气,太好了,要是她妈气得吃不下饭,他俩也不敢动筷子了啊。
许爸安慰了几句许妈,看老婆有将战火波及到他身上的架势,立刻识相地闭嘴了。外公外婆同仇敌忾,怒骂偷鸡贼,后来莫名其妙地就歪楼到这个镇子的治安不好上头去了。大有什么风水招来什么人的意思。
讲到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背景。李家村虽然跟许家所在的村子都隶属港镇管辖,但李家村离隔壁的湖水镇更进。据说港镇公社刚成立时,死皮赖脸将李家村给要过来了。但李家村人的心依然以湖水镇人自诩。因为湖水镇历史更悠久,经济更发达啊。
就跟行政上,昆山属于江苏苏州的地级市,可是有些昆山人民一心想被上海纳入版图一样,妥妥看不上他们眼中苏州这种乡下地方。
许爸听了心里不痛快,还是打着哈哈:“港镇也还好啊,李家村不也在港镇吗。”
外公外婆包括许妈在内,齐齐展现了一个名为“它也配”的眼神。
许多好怕这顿饭吃不下去啊。她跟许宁都还没吃饱呢!
桌上有李家村过来的李家其他亲戚,见状连忙打圆场:“哪儿没贼啊。我们这里算好的了。我听说广东那边,骑着摩托车,拿着大砍刀,当街抢包。你要是拽着不给,一刀就下来了。人家管这叫砍手党。”
其他人立刻配合地将话题转移到广东那边的治安上头。话里话外,咱们内陆虽然穷,但好歹出门不担心回不了家啊。
阿q精神,光芒普照大地。
姐弟俩好容易吃完一顿饭,感觉会消化不良。
亲戚们拼命找话题引开注意力。许多都觉得人家上他们家吃顿饭真心不容易,还得负责现场调停,维持世界和平。
好在人民内部矛盾不可调和时,我们可以将眼光转移到外界。镇上联防队派人下乡通知,偷鸡贼逮到了,失主过去领自家的□□。
群情鼓舞啊!许爸许妈赶紧上街去联防队认领自家的大公鸡。许多姐弟俩也想跟过去长见识(纯粹是闲的好奇,许多大大的良民,上辈子除了办身份证以外,从未进过公安局),跃跃欲试。被许爸坚决的拒绝了,说那地方不好,没事不要去。
姐弟俩自家等啊等,直到将一张竞赛习题卷子全部做完了。许爸许妈才缓缓归矣,手上没有大公鸡。
许多惊讶了:“这么快就脱手了?销赃未免也太快。”
夫妻俩齐齐摇头。
许妈于心不忍:“算了吧,那个大的也就算了,小孩子实在可怜。两个人蹲在联防队的院子里头,那院子晒不到太阳,阴森的很。旁边站着人拿着自来水管,谁认走自家的鸡。那联防队的,就对着那两个小偷一顿冷水冲。我看那小孩脸都青白了,牙齿直打颤。我跟你爸商量了,算了吧。损失一只鸡就损失一只□□。那小孩子实在可怜,我们看不下去。不认领我们家的大公鸡,让那帮家伙烧了吃掉的话。说不定能下手轻点儿。”
据许妈说,好几户人家都是看不下去那个小孩遭罪,放弃认领自家的鸡了。
唉,她的乡亲们还是善良心软。怒骂偷鸡贼诅咒偷鸡贼的是他们,但不忍心小孩子被虐打的也是他们。
晚上睡觉前,许宁突然问他二姐:“姐,你说,那个小孩会不会小学都没读完啊。”
许多说不出的心酸,只能摸摸弟弟的头:“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说不定那孩子是被拐卖的。这个世界上坏人实在太多了,永远不要丧失警惕心。”
许宁点点头,爬上床钻进被窝睡了。
许多回到自己房间,却久久不能安眠。
她想起前世在街上碰到的卖花小女孩,那时候全国打拐,许多拨了“110”报了警。但是据她在相关部门工作的同学说,解救工作进行的并没有那么顺利,那些孩子早就丧失了对社会救助机构的信任,很多人自己偷偷溜走,跑回去找拐带他们的人。
她们都无能为力。
许多现在只想先把自己的家人顾好。
许婧去读卫校,她其实非常担心,生怕姐姐脱离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会学坏。美女学坏比丑女更容易,因为这个世界上美女经受的诱惑会更多,多到无孔不入。
为了给她姐提高警惕心,打好预防针。许多将《盲井》、《盲山》当成新闻讲给许婧听。还说了有个姑娘去迪厅玩,结果饮料被人下了药,□□了。后来因为这个过程中被反复下药,她染上了毒瘾,最终沦落猝死的故事。反正她所知道所有关于女性受害人的新闻,她都挖空心思地翻出来讲给她姐听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吓住她姐再说。
结果许婧先是小脸发白,然后两眼冒光:“多多,你故事讲得真好,写下来,投稿啊!”
许多:……姐,《盲山》《盲井》都是人家写的啦!停停停,说重点,谁让你当故事听了。
最后她姐保证她在外面一定乖乖当学生,绝对不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她才堪堪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这辈子她也不期待生孩子当妈了。感觉上下两辈子加起来,她当了好久的妈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许多明白这不是矫情的好时候。在乡下,即使碰上不认识的人拉着板车走不动上去搭把手也属于常态。许爸许妈再三表示了感谢后也没坚持拒绝。路上还不时跟达子聊上两句。
自从达子拉车以后,许多跟许婧的压力都小多了。她们也不肯让许妈帮忙推了,之前的路全是许妈使了大力气。
一路上走走停停,早上九点不到就出发了,快到午饭点儿才到了桃李村。许爸许妈再次表达了对达子的感激之情,让他有空到家里玩,现在赶紧去他亲戚家吧。
达子也没废话,干脆利落地走了。许多也不知道该惊讶还是佩服他狡猾,这家伙一路上都正经的很,根本没有趁机找她姐说话。
张大夫真是连眉毛都白了。许多看她妈扯着嗓子跟他喊,他也没反应,只“嗯嗯”两声。然后戴了个一次性手套,掀开许爸脚上的纱布,眯着眼睛凑上去观察。许多十分之怀疑,张大夫到底看得到看不到。刚才他们一家四口在门口打招呼时,他可是半天都没找准人的方向。
这位颤巍巍的老大夫足足观察了许爸的脚快半个钟头,然后眯眼抬头转过去盯着房梁上挂着的一串咸肉发呆。许家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打断了大夫的思路。结果这位老爷子半晌之后只冒出一句:“我中午要吃肉的,你们又没蒸咸肉给我吃。”
照顾老人起居的中年大婶大剌剌地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喊:“就您老这牙口,牙齿都掉光了,蒸了肉你也没办法吃啊!吞下去噎着了,我可不敢。”
许多也不知道这位老人家到底听清楚解释没有,只一个劲儿的嘟嘟囔囔,没肉吃,不给我肉吃。大婶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烧饭。
许家人集体尴尬癌发作。许多耐性最差,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指着她爸的脚,气沉丹田,大吼:“大夫,我爸的脚怎么样了。”
老人明显抖了一下,转过头来用谴责的眼神看许多。许多恨不得能立时变出把铁锹挖地洞钻。大爷啊,我这是真不知道您的耳朵听阈到底在什么范围内啊!
好在这一嗓子也没白嚎。大夫终于想起来他还盯着人家的脚看呢。一个人慢腾腾地进了里屋,拿出个小瓶子,然后停下来似乎是又想了想,拖出个木桶来。许婧姐俩赶紧上去帮忙提桶,结果按照老人的指示提到许爸的面前了,老人又怔住了。还是一直在灶上忙碌的大婶见了直摇头:“阿舅啊,你这桶怎么也得洗洗涮涮吧。”主动过来接了木桶放水洗干净,然后打了大半桶热水拎过来,等老人珍惜异常地往里头滴了几滴手中小瓶子里的药水,整桶水就变成了淡淡的浅紫色。木桶上搁了块木板,许爸先是将脚搭在木板跟桶边,拿里头药水冒出的蒸汽熏。等到水温差不多了,就把脚放下去泡。
许多问许爸什么感觉。许爸说感觉有什么东西往脚心里头钻一样。他泡脚还不是单泡伤脚,而是两只脚一起泡。许多也没大惊小怪,她隐约有印象,中医里头有所谓的左病右治理论。
许多想看看老人手里的药水瓶子里头到底装了什么。可惜老人珍惜的很,很快又收进里屋了。最开始看到药水倒进泡脚水里头的颜色时,许多还怀疑是高锰酸钾,消毒杀菌价廉物美的好东西啊。可许爸那么一说,她就本能觉得不像,高锰酸钾液绝对不会给人有东西往脚心里头钻的感觉。
许爸泡了大概快半个小时,中间还加了两趟热水,泡完整个人身上热乎乎的。许妈还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大婶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