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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可以绑架,借助传统道德,用伦理绑架加财权介入,以传销加第三方支付的方式,免去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后顾之忧。
徒弟不用保证学会手艺,绝不忘师恩,师傅也不用操心徒弟怎么“不忘”,不忘多少,就是到北盟登个记,终生十分之一的回报,想忘都忘不掉了。
只有北盟能保障,因为包括朝廷在内,在财赋领域,人口统计调查,户籍管理方面,与北盟不是一个世界。
就一个简单的大汉本土为h,幽州为3,渔阳郡y,燕歌1,武汉区为4,窑坊为6,东营亭为7,三里为3,六街为6。
就这一个简单的h3y146736的数字,与其后的户籍,粮食关系与纳税凭证的并联,除北盟以外,皆无概念。
一个编号h3y146736dy25a47的师傅,编号中就含有户籍资料与身份信息,“d”就是“工”,“y”就是“陶瓷行业”,“a”就是所在场,对应收的徒弟直接加个“…”杠就行了。
第三个徒弟编码就是“…3”,与ip地址一样,再“解析”到徒弟的北盟编码就可以了,与户籍,粮食关系,税务信用凭证都是并联的。
北盟找奸细都不用防伪,燕歌的稽查就拿着怀疑对象的“编码”,根据编码4736看下武汉区东营三里有没有这个人。根据a所指的窑场,问下有没有这个工人,就可以了。
甚至直接问怀疑对象“住哪”就可以了,不知道编号什么意思,随口一编就露了。
那种哪个县有多少人,多少户,哪户是谁的户籍,与流水账一样,莫说理清算清,把特定的一份档案,找出来都难。
北盟流通的汉元,粮票等都是票据,要让民信任“票据”,对“契约”有信仰,那就一定会把“票据”“契约”神圣化。
北盟说徒弟的税务额度与师傅分红挂钩,那就一定能准确的钩上。
一个徒弟想与一个师傅脱钩容易,大不了脸不要了,“不孝”就可以了,损失道德,被人指点两下而已。
可一旦被国税局的钩挂上,由北盟来对这一权力义务背书,那徒弟就是鲨鱼,也脱不了钩了。
除非彻底脱离北盟魔爪的笼罩之地,否则一旦毁约,工作无工坊会聘,做奴仆都没人要。从政从军更是别想,子女就学没有学校收,住都没地方住。一旦敢上街乞讨,抓住就扔劳改营。
这就是北盟的背书,明目张胆的歧视,会让背信者活不下去。
师傅若是信了北盟的反动背书,愿意收徒把手艺传出去,非但不会教会徒弟饿死自己,反而教的徒弟越多,好处越多。
师傅就是上线,徒弟就是下线,传授知识就是传销,就能终生提成。传销就是个模式,就是个工具,既能用来骗人,也能用来保护知识产权,加速知识传播。
师徒权力义务关系的形成,将有助于减少国税局税务稽查的难度,谁若偷税漏税,自有最熟悉自家徒弟的师傅,清理门户。
第206章 掏粪工,葛师傅()
每一个师傅,都是北盟的义务税务稽查员,能骗过国税局的聪明人,还得能骗过自己的师傅才行。
徒弟同样可以合法脱钩,把师傅注销掉就是了,交分手费嘛。可以另投他师,球员转会嘛,师傅与师傅间的转会费谈妥,变更一下登记就是。
总之,北盟就是站在师傅一边,为师傅的利益保驾护航的同时,保障徒弟有偿脱钩的权利。
师傅的分红与徒弟孝不孝的道德无关,只与徒弟的水平与税赋产生额度相关。
徒弟若偷税,就是坑师傅,那被人贴大字报,群众一举报,国税局吊“师傅”罚罪,一次就罚够一辈子的税。
为国缴税,人人都会对身边的人偷税,视而不见。可要一个师傅看见别家的徒弟偷税,那就与“孝道”下的人看见邻居打老娘一样,排异厌恶是自然而然的本能反应。
如此,“偷税的徒弟”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君与臣,官与民,父与子,贫与富,徒弟与师傅,实际都是两个阶级。既可以合作,也可以对立。既可以竞中有合,也可以敌我。根据目的,调整阶级斗争的指向性就可以了。
商鞅玩剩下的东西,北盟换到知识产权与财赋领域,换个玩法而已。
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葛壮就很快乐,他是个收粪工,可时下人都叫他“葛师傅”。
这是对收粪界大拿的尊称,他光正式弟子就收了三十七个,差不多垄断了武汉东南窑区这片的夜香与畜肥收购。
他不是不想再多收些徒弟,只是打不过武北的收粪团伙,以时下的局面,养不起太多的“注册徒弟”了。
在盟内注册师徒关系,保障徒弟今后变不了白眼狼是好,可一注册成正式师徒关系,师傅还得保障徒弟时下不变饿狼呢。
光是一个每日最低1元的“学徒最低生活保障”,比工坊的小工薪水还高呢,没钱的师傅根本就他妈保障不了。
学徒哪有给工钱的,偏偏“注册学徒”就要给。
葛壮初入燕歌时,一天都挣不了1元,那时候的他就是个流民,投军不收,充仆不要,好活找不到。
扛包修路他身子骨又弱,恶霸又盘剥,越干越飘,刚忍不住要口饭吃,就被人逮了扔劳改营了。
实际他挺怀念劳改营的。
营房整洁休息的又好又踏实,听号起床,不用找活就有队长派,集体干活,时不时还有肉吃。
且劳改营里也是可以挣钱的,“劳改票”就是钱,营外人买不到的东西,营内都能代买,黑市很大。
不知道是没人敢举报,还是上头不管,反正黑市一直就在,明目张胆。
只是早先爱把营内的“劳改票”,兑成五铢钱藏起来的劳改犯,杂役,大杂役们,都亏吐血了。
从“汉元”刚出时的10个五铢钱能兑换1汉元,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二十枚五铢钱,都换不了1元了。
辛辛苦苦藏下来的私财,一月即被腰斩,多少凶横的大杂役,夜里能哽咽到泣不成声。
葛壮幸灾乐祸,他本身就挣的少,劳改票都不够花,藏个鬼的五铢钱。
尽管不敢表达真实情绪,怕营里损失惨重的杂役,大杂役打他。可在劳改营里的仨月,还是他北上逃荒以来,过的最快乐的仨月。
主要是踏实,一进劳改营,什么都是集体了,他犯错,管他的杂役,都会被大杂役一起打。
当然,挨过打的杂役,回头就打他。
可他还是很踏实,没有入燕歌初期,那种举目无亲,随时会饿死,冻死的惶恐了。
在营里只要干活,吃好不敢说,粗粮起码能混个饱,且营内比营外好玩多了。
拔河,拉歌,篝火晚会,骑猪拼刺,骑羊赛跑,挖土大赛,漂木大赛,铺轨大赛,挤奶大赛,剪羊毛大赛等等,只要有比赛就有奖金奖品拿。
赛不好还会被队长打,基本就是队长踹大杂役,大杂役回头就抽杂役,杂役回来就打他。
他尽管老挨打,可还是觉得营里的日子比较充实,充实的都忘记初时的惶恐了,全副心思都放在怎么比赛上了。
他仨月劳改营不是白待的,由于他干重体力活老是拖后腿,搬砖都掉。所以,他后来的主要工作,就是掏粪。
葛壮觉得,那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机缘,没有劳改营内的掏粪经历,就没有他出营后越干越大的掏粪事业。
时下跟他争地盘的几个反动团伙,领头的全是劳改营里出来的,不少他都认识,曾经一起挖过粪。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送过粪,接触过粪的加工链条,知道粪是收购物资,是可以卖钱的。
他甚至知道,北方军中使用的火药,其中的硝,就是从尿粪里出来的。
若不是他在营中掏粪送粪的目的地之一,就是制硝场,亲眼见过尿浸石的硝石制取,他是不会相信炮仗里装的有尿粪的。
就是通过送粪,他才知道了尿粪,居然是北盟的军事物资。
非但盟内自用,还会外销,豪族坞堡上的弓手,箭上沾取的就是经过加工的发酵粪,中之就会“发炎”,“溃烂”,医治不及时,治疮方法不对,轻伤即死。
北方军布设的竹签阵,竹签同样会尿浸三日,敌踏上拔之无用,治疮方法不对,就要截肢,不知截肢,则死。
由于葛壮的掏粪运粪工作,接触的就是“粪”这种既可使粮食增产,多活人,也能导致瘟疫,多致人死的工具。
故而,他是接受过北方军军医的系统培训的。
实际上他与他认识的那些营内挖粪的同行一样,之所以出营后干了收粪的行当,皆来源于营中关于“粪”的系统知识培训。
一个涉及卫生防疫,消毒,水源污染,地下污染,茅厕畜栏洗消等一系列的培训。
军医讲解,图文资料加实际操作演练,从自身的卫生防疫消毒,到如何清消茅厕,畜栏,他们都动手练过。
人工硝石制取,军用物资,沼气池,沤肥料,蚯蚓养殖,农家肥
对粪的了解越来越多,又知道各种粪该朝哪卖,那出营不干粪的买卖,干啥?,
且他们这批劳改营里的掏粪工,不是白培训的,就是为了配合北盟的卫生防疫工作的铺开。
街面要有人扫,污水要有人清理,暗渠要有人清淤,家家户户的垃圾都要有人处理,粪便要有人收集,这本来就是劳改营承担的工作。
只不过,他们若出营愿从事相关职业,盟内都有相应的从经营场地,运输工具,人员安置到贷款的一系列扶植。
经过了劳改营的熏陶,葛壮已经有点随波逐流了,颇有些让干啥就干啥的本能了。
就被一个讲解员鼓励式的忽悠,葛壮就与面对营内大杂役的鼓励一样,没有叫苦叫难,没有拒绝,而是精神抖擞的表达了自己迫不及待想要投身掏粪事业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