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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刺史车驾的规制,三马驾为骖驾,尊者左,御者中,另一人处车右,防倾侧。
罩厢布似帷帐,与朝服一样,皆是用整幅的布制成,正幅如帷,不加裁剪。天子诸侯的冕服弁服,朝臣的元端,都是这样前三后四不削幅的帷裳。
只不过本应罩车的帷裳,如亭而开,宽车上端坐的尊者,离老远就能被乡民看的通透。
骖驾遮帷,就是起“回避”,“威武”,显官威之用,车上大模大样的愿让乡人瞅猴儿看的刺史,叫贾琮,字孟坚,为人清正,疏政有法,在随从要遮帷幕时,反让大大方方的掀开。
“刺史本就应远视广听,察辨美恶,怎么能挂着帷子自掩耳目呢?”
这就是贾琮不遮车厢的缘由,他来冀州是就刺史,任州牧的,怎么能与民隔绝呢?随行佐吏,护卫皆肃,对贾琮敬佩不已。
护卫中不少是身材瘦弱,颧骨高耸,大眼肤黑的南方越人,是作为贾琮的仆客,从越南交趾,一同跟随贾琮北上的。
贾琮是兖州东郡聊城人,先举孝廉,后迁京兆令,即京畿地区,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辅之一的京兆长,首都三市长,“三老”之一。
中平元年,太平道起事,八州俱反,交趾历任刺史,多是贪渎阿谀之辈,上承权贵,下积私赂,吏民皆怨。
黄巾一起,交趾南疆的屯兵就同反了,学张梁张宝二位,自称“柱天将军”,越蛮诸部同反。
和凉州羌氐与韩遂,边章,幽州张纯,张举与乌丸一样,越蛮也是与汉人叛军联手,寇略大汉郡县,交趾乱套。
于是,就像选才前往凉州任刺史平叛一样,朝廷同样在三辅选贤才能吏,前往南疆替换老刺史,平叛戡乱。有司举荐贾琮,于是其赴交趾,任刺史。
这个人选与西去凉州发孝经的不同,选的非常好。
贾琮到交趾后,不点兵不平叛,而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先让人传讯汉屯兵叛军与越蛮,溪蛮诸部,邀叛军来谈一谈:“为何而反?”
汉屯兵越蛮皆淳,真就去了,说是赋税太重,横征暴敛太过,兵民穷蔽,实在受不了了,洛阳又遥远,告冤无门。既然你们当官的把地方治理的民不聊生,那就别怪我们聚而为盗,寇略郡县。
贾琮认为造反的很有道理,就传书造反的大小诸部,遍贴告示,承诺既往不咎,劝叛者安其资业,我马上就招抚饥穷,开荒散田,州郡私自摊派的傜役全免。
他还发明了“试官”制度,选良吏试守交趾诸县,按“民声”考核“政绩”,百姓得以迅速安定。
文治为主,却非不动刀兵,待民心略安,即集兵攻伐打黄巾旗号,为害最烈的几股,只诛渠帅,不问胁从,不坑降杀俘。
文主武辅,叛乱岁闲荡定,百姓以安,交趾巷路为之歌“贾父来晚,使我先反。今见清平,吏不敢反。”
半年即定交趾,迁任交趾不到三年间,交趾大治,全境反叛皆熄,为十三州之最,征拜议郎。
贾琮有宰相之才,黄巾一起,汉廷纸面上那些灿若星海的贤良,俱成尸位素餐的笑话,真正治州郡的实绩,天下无出其右者。
“冀州不比交趾啊。”
骖驾华车上安坐的贾琮,眺望着河堤沿岸蚂蚁一样挑担上下,一望无际的人海长龙,面上无悲无喜,心中似喜似忧。
南疆岁止三年,北国却已沧海桑田,从司隶一入冀州境,路旁时不时就是牌坊一样高的“公报栏”,
纸画,油彩画,粉笔画,招贴画,简单的线条勾勒,浓重艳丽的色彩,易辨识读懂的图画,直白粗俗的公告词
从州郡最新公告,税赋标准,传染病防治,卫生防疫,从孕妇接生,热水消毒,到冬天烧煤,为何要竖烟囱,无所不包。
冀州“公告栏”中时下的“公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就是令人热血沸腾的“小水网,大运河”工程,与“小里一年修一里,一年修它个十万里”的“公路网”工程。
通涞,颍、洠⑷辍U、漳、雍、南,汉江等二十三水,贯白、汴,杨口、清水、河防、平虏、利漕、横漕等六十六渠。
把流经幽、并、冀,青四州的江河纵贯横穿,相互连接的同时,将各州郡县人工开凿的沟渠相互贯通,像纺织一样,纺江河而织水网,去水害利桑稼而防国殇。
就是利用地理地势,将原本一道道长短不一的“1”竖与“一”横,单撇斜勾,互不相连的河渠,从单独的“1”“一”,变成“井”。
单独流量大的河流,一旦水位骤升,原来“1”型会漫堤甚或改道的溃洪之河害,自然会循地势高低,被织成了“井”的河网稀释掉。
治河固堤者,与节流之财相一样,皆是庸官,只有遵循都江堰原则,利用大自然与山川地理的水利工程,才是利水利民的惠民工程,维护都不用。
且“小水网,大运河”工程,是横跨北国四州的大工程,却不用征发徭役,千里挖河去。大工程可以小干,各里各亭,各乡各县,只挖本地的沟,只凿本地的渠,就可以了。
与北盟的里级公路,郡县公路与州级公路一样,里只用修自家里门前的路就是,一千个里一起修,修一里就是修一千里的路,就是一千段的分段施工。
一连起来,就是庞大的公路网。
第263章 评论员的祖师爷()
运河主干道,只需主力挖崛施工队,配以雇佣沿线的乡民,有偿开凿就行。
从幽州津门沿海西去并州河套,北至长城,南抵洛阳的运河大动脉,自然就会出现在水网之上,惠泽整个水网辐射区。
“唉。”
车上的贾琮五味陈杂,面对这种挖个沟,就要一举挖穿整个北国的架势,朝中清流多怪话,他却是深感无力。
他是兖州人,与冀、青、徐、豫、司隶五州接壤,是天下中心,又做过首都圈市长,不是孤陋寡闻,不通实事的贤良。
他在北地朝中亲朋故旧多有,又是实物官,自然知道要做这样大的工程,背后需要多么庞大的人力与钱粮的支撑,要具备多么恐怖的力量。
自从北方联盟起于幽燕,其侵略如风,动若雷霆,气吞万里如虎的豪烈,已是让北国风云雷动,士林震怖。
他之所以赴冀州,不正是朝臣忧惧,深恐幽、冀、青、徐四州被织成网,日复不为洛阳所有么?
这还是民生,若言兵事,再添并,凉二州都不够。幽州西北的南匈奴休屠诸部,塞内的乌丸诸部,东北的扶余国,东南半岛的高句丽等国使者,已数度参劾北盟侵攻其国,妄断朝贡的罪状了。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天子老家就在冀州河间国,老刘家留在河间的皇亲国戚,不是与北盟蛇鼠一窝,就是拿幽州那群土豪没辙。若不是被状告了,休屠,乌丸,扶余,高句丽在哪,朝中人知道的都不多。
怎么管?锁拿洛阳,下旨训斥,把北盟的头目免职,另派贤能到北盟任职?
那不没事找事么?
北方联盟不反,朝中就烧高香了,打胡部好哇,比动不动就要除外戚,杀宦官,清君侧的忠臣,省心多了。
更令满朝哭笑不得的是,北盟没事就上书天子,诚邀刘宏有空来幽州看看。一打仗就发檄文,有个什么事就满天下的贴布告。
没一点怕人知道蓄谋造反的意思。
整天不是我威武的北方军又胜利啦,就是粮食产量又创新高。刚得意洋洋的宣扬完燕歌户数超越洛阳,就更狂妄的要唐山一铁场,顶大汉全部的钢铁产量。
这是造反的路子么?
这与天子刘宏一样,全是怪咖啊,天子搞艺术大学,建鸿都门学,卢植一大儒,不也在北盟当文艺部长呢么,专管唱歌跳舞。
这就是一群逗比,怕是就没想过造反,要不怎么可能把能养重兵的钱粮,花在唱歌跳舞,幼童启蒙上?
那口号标的“义务教育,从抓娃娃开启,去年八千,今年六万,明年抓够五十万。”
从六七岁的娃娃开抓,培养十年才能舞刀弄枪,六万义务小学生,少说族学级义塾的学舍就需要二百间。五十万就是三个年级,那也要盖千座小学,上万的教师。
谁家造反是通过办蒙学的?
要说北盟那帮人是勾践,要卧薪尝胆吧,洛阳上下又谁都不信。
那帮土豪穷凶极奢,谁也不服,眼里只有钱的样子,没一点韬光养晦的气质。为卖个猪头肉都叫玄德肉,不说天子啃过关羽肘子,朝中上下谁没吃过张飞包子?
自有史以来,造反造的这么光明正大的,一例没有。清流欲除个外戚,杀个宦官,埋伏个天子,都要密谋。只有北盟在光明正大的狂喊大汉第三帝国,没事就诚邀天子到幽州看看。
天子懒得去,明知一帮乱臣贼子想分他的皇权,却也不在意的样子。
“冀州人心激荡,不类交趾动荡,怕是难平呀。”
刺史车队过荡阴,安阳时,接驾的地方官吏士绅,就有些诡异,态度热情,却似笑非笑。
就是那种场面上的热情,私下却不来敲门的真热情。
越朝北行,疏通河道,开凿漕渠,修路担土的场景越多,行至邺城境,贾琮干脆弃了刺史车驾,换上牛车,带着随从,直去河沿工地观。
陪贾琮北上的友随不少,此时身边的跟着的是两对兄弟。
接贾琮交趾太守位的是士燮,士燮欲让其弟士壹,士武同任官交趾,就让俩弟随贾琮入洛,打点一二。
士壹与士武随贾琮北上冀州,一是见识下北国风物,二是欲挑些北地马种,带回南疆,与川滇驴,配马骡。
南疆离产马的北地草原远,马种退化的厉害,还不如驴骡。战马又是管制物资,腾贵不说,路上的强县令看上了还会强买,若无官身勘合,好马很难到达南疆。
幽州粮价的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