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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子朱赤的剑法倒是家学渊源,简豹亲授,若单轮扎中扎不中,不论力气的话,剑客出身的简豹,一合或会亡于苏双之手,可三合就能扎死张世平,但一变马战骑射,张世平又能轻松虐杀简豹。
所以,非但骨骼,力气,经验等皆未定型的祖昭,曲默,朱赤一干未成年人,就是大将都有可能一个战场环境不对,一合就要阵亡。
但李轩赞同的是曲默那种习力筑基的笨功夫,对教祖昭取巧的师范实在看不上:“你这个年纪,再巧的招数有什么用?积累的下来么?军中练刺杀术,是士兵体格已经定型。水是招数,人是瓶子,瓶子改不了的时候,才求多装水。可未成年的时候,是瓶子最易伸缩的阶段,可塑性高,当重瓶,不当重水。
曲默一年复一年的在撑大瓶子,十年后就能把瓶子撑大到自身的极限。咱刚招募的新兵,入营时肺活量多在350区间,三月新兵营,可撑大到400,军中训练不断,可提升至500。
可曲默从小练武,又有训练方法,十年后肺活量可到800,战斗持续时间,爆发力,与普遍士兵相比,围着操场跑十圈就知道了。任何人都能把天差地别的区别,看个清楚分明。
你现在该撑瓶子的时候,练脚法?让你十丈之内跑的快点,是好事么?是好事,因为击剑比赛只比十丈之内,谁跑的快。
可你一上阵,要攻十丈之外之敌,溃逃时敌追杀不止十丈,你凭何不死?凭你十丈之内跑的快?”
“小仙哥哥说的有理。”
祖昭少年老成,小大人一样,深沉的一点头,又歪头想想,“可我家师范,亦是在我求肯之下,方才传我以快破巧,当不是害我。”
“确实不是害你,若你小仙哥哥猜的没错,那人一年后就会对你说,我时下跟你说的话。”
李轩点头认同,“你家师范能让你一年内专注快,以快破巧,而不提破力,就是不奢求你夺冠,存的就是让你破朱赤之念,让你坐二望一。到你得了亚军时,再教你我时下跟你说的瓶子与水的道理。
能让你季军进一步,你家师范的钱粮就没白领。能一年后再教你瓶子与水的道理,就不算教错。”
祖昭疑惑道:“那小仙哥哥为何还说我家师范是骗钱的?”
“因为那人就是骗钱的呀,是个滑头。”
马上的李轩摸了把大黑的长颈,笑道,“他能让你进一步,看到成长。又能借你再败,再教你回归正道。这都对,可你有没有想过,若其教亲子习武,可会白白浪费一年?就为了让其子看到进步,再用一年抄近路的失败,让其子退回原路,重头再来?”
“小仙哥哥的意思是,此乃小人?”祖昭小脸闪过些许恨意,“我当禀明家父,辞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你该跟你爹说,重用此人。”
李轩笑嘻嘻的,“我第二个意思呀,是你这岁数浪费一年,是冠军都弥补不回来的。且你少年老成,思虑周祥,怕是难以专注武道。你心思太杂,想的太多,我就练不了水磨功夫,怕是你也够呛。倒是理工,土木营建更适合你。”
祖昭少年心性,对近在咫尺的击剑冠军荣誉的向往,还是颇为不小,不是轻易就能被打消掉的,倒是对李轩所言的反要重用家中师范,狐疑起来:“刑师误我一年,反要重用?”
“刑?刑罚之刑,还是耳之邢?”李轩问。
“刑罚之刑。”祖昭顿了顿,“家师无字,名无字。”
“刑无字?”
李轩惊疑一声,又点点头,“怕不是匈奴郝宿王刑未央之后,就是汉地有故事之人,或许与简豹等人一般,也是有案在身的家伙,这年头流窜犯可真多。”
第280章 这个小兵不一般()
“寄食不易,能让你进一步,一年后再教你正道。既明哲保身,又是双赢,是有才之人。”
李轩说起了为何要重用这样的人,“你家若愿用士待之,或可去其寄食之心,以家臣侍祖家。如此,你祖氏便可得一良臣。故而,我劝你家重用。
反之,若就因其明哲保身而以小人逐之,你失一年,又失一年后教你正道一人。一小人失变一良臣的机会,你家亦要失一良臣。”
祖昭思索少许,即拱手而揖,郑重道:“多谢小仙哥哥指点,我回去就禀明家父,定要重用刑师,我亦当以师父侍之。”
“你小大人一样,真无趣。”
李轩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调皮捣蛋的范鲤,对小大人一样的祖昭提不起精神,“用奸臣有什么不好?没奸臣陪着玩,全是忠臣,多没意思?我建议你应该养成个坏习惯,或者爱上个不好的爱好,斗个蛐蛐,熬个鹰遛个狗啥的。小叶子就有爱吃贪睡的坏习惯,我就更爱她了。”
“讨厌,你才爱吃贪睡。”
一旁小马上的小叶子,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愤愤。
“你不爱吃你酸奶还论桶喝呀。”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牛场,奶牛场,一个个单独半砖舍半露天的长方形圆头铁杆栏内,一栏一母牛,全是黄牛。
有些栏外放着木桶,桶内就是鲜奶,看见奶李轩就对小叶子满脸无奈,“我肠胃可能就不算好的,吃辣就容易拉稀。你肠胃倒是好的,春天油条蘸奶酪,夏天冰砖配蛋糕,秋天冰淇淋就水饺,冬天酸奶喝到饱,你咋就不拉稀呢?”
“我上辈子坏事干的少,这辈子肠胃比你好。”小叶子骄傲的大喊。
“没你这样的啊,骂人带辈就够株连了,连我上辈子都骂,你于心何忍啊?”李轩不满。
“谁叫你不让我吃油条。”小叶子瞪大了眼,脸鼓的包子似的。
“我是不让你吃我锅里的油条。”
李轩翻身下马,解下大黑额颈的缰套,抽下马毯卷在怀里,伸手拍了大黑屁股两下,让它自己找地玩去。
“呼呼”母马大黑小叫一声,摇头摆尾的自去一旁树下草坪玩去了。
旁边一年岁不大,清秀不失英武的亲随,接过马毯缰套,走到一旁解起了自己的坐骑。
“有新油炸的小油条你不吃,我那油条是老脂肪油炸的,油换的不勤,又特意炸的焦,对身体不好。”
李轩俯身把栏前一开桶的牛奶,用桶上的木盖盖上,才又看向正自己收拾马具的小叶子,“我是大人,抵抗力比你高,体重比你重,能药死你的毒药,药不死我。加上你哥我一身毛病,重口舌之欲,随心所欲,重过寿命。咱家有一个浑身坏毛病的就行了,你要走正道啊小叶子,你胡吃海塞我都不拦你,我是怕你夭折。”
“哼。”
小叶子对忽悠日渐免疫,再有道理都不怎么听了,一指正收缰具马毯的小亲随,“小昭子未及冠,跟你吃老油条,你就不怕药死他嘛?”
“呼呼。”
不远处祖昭的坐骑“小昭”,以为小叶子是叫它,抬头蹬大眼睛瞅瞅,兴高采烈的冲小叶子跑了过去。
“你该叫哥呀,喊外号多不礼貌。”
李轩身旁小亲随年岁不大,年且十八,一年来飞升般的待遇却羡煞旁人。
随吕布习骑射,关羽授刀法,时不时就被李轩叫家来玩牌。
就是个小兵,只不过与小兵曹性的箭法一样,武艺是吕布教授的,李轩就是在看并州团伙演武,随便一个小兵出列,就铁箭连珠之时,以为吕布作弊,让将佐换身兵卒服,撑场子。
谁知一问叫“曹性”,李轩就又有点信了,因为他好像记得演义上把夏侯惇射瞎的似乎就叫“曹性”。
这个小兵不一般。
可他记得吕布麾下,还有个更狠的小兵呢,一问“奉先,你都教过谁呀,叫过来我看看。”
结果一堆乌眉灶眼的并州众一报号一演武,李轩就把“张辽”找出来了。
青涩小兵痞一个,呼哨奔马,好勇斗狠,与并州众兵痞,众胡骑,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这个小兵叫“张辽”。
这是吕布培养出来的又一员大将。
李轩占的是先知先觉的光,真正看出张辽是可造之材,亲手教导张辽武艺的人,是有勇无谋的吕布。
李轩对吕布佩服死了,感觉这家伙应该教学,真是个名师,成廉、宋宪、魏续、李封,李邹等教出了一堆将佐。
若高顺未在冀州就揭榜投效,本应也是吕布培养出来的,再加上张辽,吕布带徒的本事何其高也。
李轩特意把高顺安排至吕布麾下,就是自认教徒不如吕奉先,怕毁了好胚子,才物归原主,把璞玉交给名家雕琢。
张辽是一样的,没心没肺的小兵痞一个,吕布也不把张辽当回事,他做了十年主薄,闲得无聊,教的徒弟多了。
更渗人的或许是主薄后遗症,张辽都不是“战兵”小卒,因为张文远认字识数,文化水平在并州那地界算高的,故而被吕布当成勤务兵使了。
招兵写个布告啊,把布告去贴了呀,就打发张辽贴布告去。
吕布怨丁原不会用人,换自己一样,也是把张辽朝主薄的邪路上带,还一无所觉,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可李轩急啊,把名将胚子培养成主薄,算怎么回事?
但他又不愿把张辽调入士校,更不认为能比吕布教的更好。可助长不可拔苗,又不愿外来突兀力量的介入,打破吕布与张辽浑然不觉的师生氛围。
吕布重义又轻义,但不善妒,不是个敝帚自珍的人,从他闲得无聊就教人武艺,就知道他不怕别人有本事,不是个怕下属蹿上来的官员型将领,他不是个深思熟虑的将官,就是个随心所欲的黑老大。
对脾气,我就教你。秉性不和,懒得理你,不听话,就揍你。
这个氛围对吕布是否会本能教授张辽真本事,是至关重要的,真传就一句话,不想传教一身好武艺,还是假把式。
对吕布这号偏执狂式的天才将领,李轩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