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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乱起那年,王允被拜豫州刺史,尚爽,孔融等名士,都是王允征辟的从事,随朱儁,皇甫嵩等一起剿过黄巾。
回洛后,王允干出一件名声大噪的事,拿出一封信,说是中常侍张让,是黄巾的洛阳内应。
天子刘宏惊了,张让等宦官懵了,遽尔勃然大怒。王允欲以“黄巾间谍”之名除宦官,可与窦武一样,不敌,反遭宦官间谍下狱,被士人求赦待审时,果断弃保跑路,隐姓埋名蹿出洛阳,不知去向
这天外飞仙刺向宦官集团的一剑,虽然没捅中,可还是让王允名声大噪,城门曹自然知晓。
且驼队内并无违禁品,一抽检,不过是寻常货物。
“盐,白面,食糖。”
看着一袋袋被抽查的货物,徐进笑眯眯的介绍商队的货物。
是生活品没错,可钾盐,白面与食糖混合在一起,就是炸弹。
肥皂等洗漱用品,加根鱼线,就是绊发雷。
特勤团的技战术科目,与北方军陆军部队,是不同的。
一队入长安的商旅,箱中只有木杆,滑捎。另一队入长安的商旅,只有皮筐,绞丝工艺品。
皮筐,工艺品一拆,皮筋,钢丝就是弩弦,木杆等弓弩,甲胄的不同部件,早已通过不同的商旅,带入长安。
韩戈等人要做的,就是进长安,把早已组装好的战争机器,开动起来,发动战争
第295章 贵不可言()
徐进等人从长安西北的横门,进入东市,西市的百乐门据点时。
长安南城正门,安门前,崔烈正与一班文士,京兆尹盖勋与扶风都尉刘勋等,正在迎接一支河间府来的皇家祭祀队。
长安城外,南边就是汉室宗庙与祭坛,明堂辟雍。汉室宗亲西来关中长安,多就是来祭祀。
这支从天子刘宏河间府老家来的队伍,就是来长安祭祀的。
博陵崔的始祖,大名士官迷崔烈,就是冀州名士,对河间府来人,自然要接一接。
崔烈生于涿郡,当时安平国属于冀州,故称冀州名士。
其曾拜三公司徒高位,买来的司徒,因其是大名士,故而天子与程夫人还为他打了个五折,只收了五百万。
后又有人买司徒,恰太尉空缺,改任太尉。同年曹嵩花亿钱买太尉,崔烈被免职
天子,太后与宦官,都认为崔烈够本了,做了两年三公,任司徒,太尉两职,不亏了。
一般卖的官,大司农,司徒,太尉等,潜规则都是只做一年,刷个高宦履历,以壮士族阀阅就行了,到期得主动求退,哪能一直做?
崔烈很郁闷,倒不是五折买来的三公履历亏了,花500万当了两年三公不错了,关键下岗得另外安排就业啊。
可能天子,太后,宦官皆嫌大名士太小气,没安排三公的新官,从位极人臣,直接让他下岗了,没发挥余热的地方。
此时,正站在父亲身侧,官却比崔烈大的虎贲中郎将崔钧,还因此被崔烈打了一顿。
因为崔烈问其子,我买官外面人是怎么说我的,崔钧就说“铜臭不可闻”,于是被崔烈杖击而蹿,是谓小罚受,大杖走。
京兆虎牙都尉就走了,即驻长安西城外建章宫的虎牙营,随接任张温的皇甫嵩,西去了陈仓。
汉除北军五校外,尚有囤营,三大营就是驻黎阳的黎阳营,驻京兆的虎牙营,驻扶风雍县的雍营,郡级皆称都尉,雍营将领刘勋,就是扶风都尉。
之所以为三大营,就是与幽州突骑一样,皆常备兵,职业兵。每营只有千兵,就极为凶悍,名动天下。
但是,年长日久,久不习战,早无汉初精锐。刘勋就是文官,与张温伐凉州叛军,结果一仗被打溃,退了下来。
虎贲中郎将崔钧同样是文官,字州平,就是诸葛四友中的崔州平,虎贲中郎将已经成为礼仪官了,带的是仪仗队。
来长安祭祀的仪仗队,仪仗更大,金瓜立锤,赤帷幕旌,仪员上千,三百骑兵分为两列,扈从着整整三十辆双马驾厢车,居中还有一钧驷马拉大凤辇。
这豪华的阵势,让待在长安的一众官员士绅,一得报就赶紧沐浴更衣,出城郊迎了。
可即便是做过三公的崔烈,欲打听下贵主人何人,一个阴阳怪气的太监,都爱答不理。
“贵上何许?”沐浴更衣,神清气爽的崔烈,上前与河间仪仗队的内侍问询。
“贵不可言。”
青年内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即便对当过司徒,太尉的前三公,都不假辞色,一脸倨傲。
崔烈气极了,眼前这死太监,比张让个老竖阉都倨傲,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天家乡下亲戚身边的阉奴,比洛阳宫里的常侍还横。
“你可知吾乃何人?”
小人难究,崔烈不愿与一个竖阉一般见识,重咳一声,凛然道,“老夫崔威考。”
吾乃冀州大名士,位列三公,你个小竖阉,还不快快纳头就拜。
“啥,你还催我要银票?”
内侍不满的一撇嘴,手中拂尘右肩上一搭,郁郁望天,“你看咱家像有钱的人嘛?”
“小人。”
崔烈心里大骂,脸上抽抽着从深袖内掏出一见方玉璧,朝前一递,“烦内侍通传,安平烈,求见。”
“哎呀,原来是崔太尉。”
内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玉璧,两手一回,玉璧就不见了,本是冷着的一张阴沉小脸,转瞬笑容灿烂,手捧心窝,“要说皇姨奶奶再贵,也贵不过当朝太尉不是,可陪着的人更贵,崔司徒要咱家,通传哪个呀?”
“竖阉。”
崔烈心里又是一声叫骂,嘴唇哆嗦着从袖中又摸出一块金饼。
“这怎么好意思。”
内侍不待崔烈递,自个手一伸,麟趾金就到他手里了,边摩挲边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这金饼,纯,就是软乎,咱家的小心肝啊,都跟着软了,太后娘娘不让咱家对外声张,可威考是外人嘛,那是咱自己人哪。”
“小竖阉。”
崔烈心下一宽的同时,又恨的咬牙切齿,一个小竖阉,敢直呼其字,装熟么?
心里恨不得把面前趾高气扬的竖阉剁了,脸上却是龇眉带笑,温润如昔,轻轻一拱手:“敢问内侍,宫是哪宫?”
内侍又是轻瞥的一撇嘴,一脸狗仗人势的傲气:“还能哪宫,永乐呀。”
崔烈闻声一懵,董太后居然敢出宫?
“行了,我替你通传去。”
内侍拂尘一甩,不当回事的一转身,头也不回道,“见不见你,咱家可不敢跟你打包票。”
“烦劳。”崔烈态度很好,也没打算打小报告,状告太后偷蹿出宫。
很幸运的,不多时内侍又出来了,召见崔烈。
崔烈很懂事,见内侍办了事,又是一斤重的金饼送上。
可一深入仪仗之中,刚被领到凤辇前,崔烈就懵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四个粗壮的仪卫,二人佩刀空手,余二人一人手持白绢与麻袋,一人持麻绳木棍,横着就冲崔烈过来了。
“这老头挺逗,问咱干什么的。”
一个嬉皮笑脸的仪卫,昂头冲凤辇上问了句,“要不要闷他一棍,装袋儿里?”
“嘴堵上就行了。”
帷幕全遮的凤辇之中,竟发男声。
看着四个狰狞的仪卫朝自己横趟了过来,崔烈脑袋一片空白,遽尔惊骇欲绝,一抬手双手发颤的指点着面前阴笑的内侍:“你你们是谁,要要干什么?”
“问我嘛?小人李肃,见过崔太尉。”
李肃阴笑着冲崔烈一拱手,“我白波义士上承天命,下安黎民,怎奈与朝廷有点误会。今借长安一用,明复同殿为臣,再向崔师请安。”
“哎呀你们这帮泼贼”
崔烈瞠目中一跺脚,刚要啸叫,从旁一掌伸过来,就把他下颚卸了,一防咋呼,二防咬自己舌头。
“这个送后面车上。”
东乡重甲士出身,一身横肉的史锤冲李肃一昂首,“去,叫下一个。”
“好嘞。”
李肃神色雀跃,感觉今个骗长安这事,非成传奇不可,他上来就坑了个三公进麻袋,必定名留青史啊。
尽管,时下他的身份是白波,是反贼,可他才不怵。
他投的又不是白波贼,是北方联盟,以北盟人才之胜,他若不冒大险,焉得大功以为晋身之阶?
不就是反贼的底子黑一点嘛,一招安照样洗白白,就凭能把长安南门外的一群名士,军将,一勺全烩了,他就注定要彪炳千古。
哪怕名声不好,生不能五鼎食,死当五鼎煮。
李肃是吕布老乡,是被突然声名鹊起,被北盟花大钱租赁走的事刺激了,才拔腿就赴幽州,投靠北盟的。
他太了解吕布了,根本看不起有勇无谋的吕奉先,在他看来,吕布一匹夫都值重金相聘,那北盟简直就是“人傻,钱多,速来”的缺才之地呀。
想他李肃,允文允武,一投靠,岂不定被北盟视为肱股,高官厚禄得享?
北盟缺人才呀。
谁知道一赴燕歌,发现有点不对头,当官没想象的容易。
燕歌蹉跎近月,名声没有,名人不认识,唯一认识的名人是吕布,可令他崩溃的是吕布正在上学。
好不容易引荐了贾诩,李肃雀跃,毕竟贾诩本无名之辈,骤得高位,却不知其究竟立下过何等功勋,拿下过几座城池,治理过哪方善地。
在李肃看来,又一个名不副实的吕布而已,待吾展露大才,定让其纳头就拜。
一番畅谈,基本都是他在谈,然后,贾诩就建议他从事文艺工作,先锻炼锻炼。
李肃气晕了,甩袖而去,几经辗转,抄薄小吏不愿当,又无人请他当官,高不成低不就,又蹉跎了三个月。
没奈何,只好在卢植手下从事文艺工作,写标语,编舞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