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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呵呵笑道:“是呀,孟某就奇怪了,为啥我大宋几十万大军守护个开封城,居然也守不住?”
“金贼可厉害得很,想当年辽国何等强盛,却被金贼一夕而灭,何等可怕!”赵旭神色肃然,朗声道:“待完颜宗翰带足粮草和攻城器械,我们这新乡城是万万守不住的。”
除了杨再兴、张宪和张气节,其他众将脸色都不服得很。
赵旭朝张气节抱拳道:“张老英雄,你来说说说其中道理。”
张气节走了出来,拱手抱拳道:“大帅言之有理,那完颜宗翰乃是半步战神,即使大帅有护城大阵相助,却也无法与他比肩。
完颜宗翰如果兵粮充足,只需以战意威压,围城二十日,便可破城。”
张气节在军中威望甚高,不在杨再兴之下,他一出言,众将立刻应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赵旭拱手道:“多谢张老英雄释疑解惑。”嘴巴这么说,心中却是惊惧不已,因为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担忧:
若是领军的蒙哥统帅境界高于钓鱼城的主帅王坚,那么钓鱼城的地利优势便立刻失去,而蒙哥已经掌控了四川大部,又有大理、吐蕃、陕甘宁相助。
如此一来,这钓鱼城被攻破岂不是迟早之事?
想到这,刹那之间,全身大汗淋漓。
心中暗暗宽慰自己:“名将王坚声名在外,加上钓鱼城的护城大阵,定然不在蒙哥之下,我真是杞人忧天!”
这时,张气节提醒道:“大帅,如今众将归心,既然这新乡城守不住,大帅率领我们去何处?”
赵旭回过神来,走到地图前,指着新乡城北面,正色道:“西北面乃是太行山脉,金兵骑兵可不敢去,我们先在那里安营下来。待寻到机会,我们也可在后方让金兵不得安宁。”
顿了顿,抱拳道:“众位兄弟,为防止夜长梦多,我们连夜将粮草器械运出。
众将对他崇拜不已,自然无人提出异议。
赵旭指了指杨再兴和张气节,朗声道:“我这几日要感悟护城大阵之妙,军中诸多事务便由再兴将军和张老英雄定吧。”
众将对他们两人都信服得很,纷纷应诺。
赵旭又交待几句,独自一人往宗泽所在的开封而去。
新乡距离开封不过两百多里路,赵旭乔装一番,连夜赶路,第二日清晨便来到开封城中。
沿途所见开封城外侧,每隔百米便有一座小城塞,寻思:
“这是昔日范仲淹对付西夏人采取的乌龟战术,如此一来,金兵的骑兵突击优势将大大削弱,而且也可以将金兵阻拦在开封城外,减少百姓受到波及。”
待开封城开,赵旭呈上信函,声称自己来自北方岳飞的军队,有金兵重要军情需当面呈给宗泽大人。
他本来想着会被宗泽府中管家叨扰一番,不料对方大赞道:“原来是岳飞将军部下,岳将军新乡城一战名扬天下,大帅可佩服得很。”
赵旭心中暗喜:“看来打仗出名就是好,宗泽既然已经知晓自己的名声,后面游说起来应该简单许多。”
宗泽管家领着他径直进了内堂,安排下人准备了茶水,然后去告知宗泽。
他坐下不久,便见一个老者从内室走了出来。
赵旭料想便是宗泽,瞧了过去。
只见这老者精神矍铄,双眼如电,头上的头发也是乌黑一片,只是眉宇之间皱纹显得很是老态。
赵旭起身相迎,朝老者行了大礼。
老者神色和蔼,笑道:“将军年纪轻轻,不知在岳将军手下担任何职务?”
“末将是岳飞将军的亲兵,”赵旭朗声应了一下,顿了顿,又道:“末将在岳将军身边,经常听到将军自言自语。他仰慕大人这样的大才之人,希望有一日能在大人麾下杀败金贼。”
宗泽呆了一下,笑道:“听闻新乡前线王彦将军领着岳将军与金贼打了几场胜仗,那完颜宗翰三万大军折返而回,当真是大功一件。”
赵旭见宗泽口中所言,似乎这功劳还是王彦的,不由心中不爽,道:“这几场仗,王彦将军似乎参与不多,都是岳将军领着我们打的。”
宗泽道:“岳将军乃是王彦将军部下,自然也是王彦将军领着打的;你非军中主将,许多东西只看到表面。”
“原来宗泽大人是如此判断的,”赵旭颇为失望得叹气道:“可是据末将所知,新乡一战,王彦大人持重不敢出,一直是岳将军坚持出战,先是击败了金兵的先锋,鼓舞了军中士气。
然后又在新乡城攻城战中,王彦将军已经喝令退兵的情况下,坚持攻城,才逆转乾坤的。还有…”
赵旭对宗泽寄予厚望,听到他偏袒王彦,竟然毫不避讳将实情托盘而出。
第136章 游说宗泽()
待赵旭道完前因后果,宗泽脸色渐渐冷下来,挥手喝退了旁边之人,盯着他,大声问道:“你便是岳鹏举,对不对?”
“末将正是,”赵旭心中一沉,定了定神,勉强笑道:“原来宗泽大人已经看出来了。”
宗泽冷冷道:“我宗泽是一把骨头都在棺材里的人,如何看不出你这等小把戏?”
赵旭见他言辞严厉,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一时说不出话。
宗泽重重说道:“岳鹏举,你如此指责你的上级,越级上报,这可不合规矩。”
“大人的话,末将不甚明白,”赵旭少年天性,城府毕竟不深,见宗泽出言指责,心中一急,反驳道:
“末将只是如实回答发生一切,何为指责?适才末将在回答大人的提问,又何为越级上报?”
宗泽脸色奇怪,似乎没想到赵旭会说出此话,捻了捻胡须,想了一会儿,道:
“鹏举,你私下来见我,这可是违背军中大忌,对老夫而言,名声也是有损。老夫如今靠着这张老脸,统御着这几十万的群豪,将来如何服众?”
赵旭望着宗泽,见他表情严肃,心中疙瘩不宁:
“奶奶的,难道宗泽大人希望自己按照历史进程来完成试炼,自己擅作主张,他老人家并不满意?
不对,不对,我赵旭一切皆是为了大宋百姓,为了自己心中大志,如何管得了他人?”
当即理直气壮道:“大人的话,鹏举不敢苟同,群豪愿意跟着宗泽大人,是因为他们心中认定,大人一心想着北伐,收复中原,丝毫没有私心。”
说到这里,忽的词穷顿住。
宗泽脸色缓和下来,笑道:“鹏举,你继续说下去。”
赵旭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又有了后续之话,胆气大增,朗声道:
“既然大人没有私心,何必顾忌这脸面呢?否则岂不成了那些沽名钓誉之辈?”
宗泽一时怔住,呆立半响,喃喃自语道:“没有私心,连脸面和名声都不在乎吗?”
“那是自然,”赵旭想到后世许多英雄人物的悲剧,心中剧痛,叹息道:“所有的在乎都会成为敌人攻击的破绽,最后功败垂成。”
宗泽又捻了捻胡须,想了一会儿,笑道:“你这话有点意思,老夫昔日倒是没有想到这些。”
停了一会儿,脸色一沉,反问道:“岳鹏举,既然你自认为自己没有私心,何不光明正大的离开王彦,接受军法,老夫钦佩你的为人,自然会饶恕你昔日的过失。”
赵旭却摇头道:“鹏举志向高大,不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他人手上,如此对自己的志向实在太不负责。”
宗泽脸色奇怪,问道:“你讲了一堆道理,难道不是因为怕死吗?”
赵旭昂然道:“圣人曰‘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鹏举不怕死,若是战死疆场,自然在所不惜。
但却不敢把把命运寄托在别人的善良和惜才上;如果真得有那么一天,那也只能是交给大人这样贤明之人。”
宗泽冷冷道:“那你为何不敢接受军法?”
“我相信宗泽大人,但你身边的官员,又不是你,我凭什么信任他们?”赵旭知道今日自己没有退让之路,唯有迎难而上,说服宗泽,于是理直气壮说道:
“万一他们没有禀报你,直接按照律法斩杀了岳某,他们倒是赢得了秉公执法的美名,可怜这大宋百姓就遭殃了。”
见宗泽仍在认真听着,心中一宽,续道:“鹏举在新乡的事情,大人应该有所耳闻,鹏举所做之事有哪件是为自己,但为心中理想而已。”
宗泽脸色一拉,肃容道:“那你就不怕老夫?”
赵旭悠悠道:“如果天下还有一个人理解鹏举,那只有大人你了。”
宗泽叹息道:“鹏举,你说了这么多,终究还是在乎天下的名声呀。”
“是呀,”赵旭神情郑重,一字一字说道:“因为鹏举担心若是没有名声,只怕以后连抗争的资格都没有。”
宗泽脸色忽地圆润起来,开怀大笑道:“好,好,好。你有这样的想法念头,老夫就放心了。”
赵旭不明白宗泽为何突然改变态度,心中正在踌躇。
宗泽大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已经书写好的公文,交到赵旭手中。
赵旭粗粗看了一眼,大致明白了其中意思。
开头表扬了王彦的战功,夺取了新乡城,勉励一番,并且已经向朝廷请功。
然后指出昔日岳飞岳鹏举受朝廷命令辅佐王彦将军进攻新乡,圆满完成任务。如今金兵有大举南侵之迹象,因此朝廷召回岳飞所部,守卫开封城。
赵旭再看了一遍,不由得对宗泽佩服不已。
这封文书写得滴水不漏。
先以朝廷名义褒奖王彦,让王彦这只孤军立刻有了朝廷的大义名份,了却了王彦心中悬着的大事。
然后指出岳飞乃是朝廷派到王彦军中的,乃是朝廷之人。
如今朝廷将他召回,那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当即朝宗泽作揖道:“鹏举多谢宗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