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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飞这时再看山贼,山贼们看李飞白的眼神已没了生吞活剥的杀气,转变而成对救命之恩的感激。而看常青的眼神,全都杀气腾腾。
他道:“念你老实交待,有悔过之心,也判五年劳教吧!”
常青再次磕头如捣蒜,道:“青天大老爷英明!”
赵学飞实在不喜常青参与蒋家八兄弟的奸计,差点给他惹下灭顶之灾。按说此时以常青与山贼们之间的仇恨,他得把常青单独关押,不然别说山贼们仅是缚了双手,就算手脚全缚,用牙也能把常青给生吃了。但他佯装没有想到此节,命令衙役们把所有人仍关入原先的大殿。
出了偏殿,赵学飞伸了个懒腰,瞧瞧天色将明,问道:“曹致远等三位大人睡了?”
马坤回道:“大人未升堂,三位大人就睡下了。”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林志渊与华修杰见李大人没事,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曹致远很奇怪一会高兴一会生气,一个人自斟自酌,许是喝醉了,说了许多对李大人不敬的话。”
赵学飞没问说什么不敬的话,反正林志渊已把曹致远在衙门里说李飞白的话告诉李飞白了,如今李飞白肯定早已气炸了肺,要与曹致远势不两立。
他抬眼去瞧李飞白,想看看李飞白如何愤怒,却见李飞白嘴角带着微笑,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赵学飞暗道一声:“小小年纪,涵养倒是不错,是个办大事的人。你既不愿动用手腕整治曹致远,那就等我喘过这口气,瞧我怎么整治他。”嘴上却道:“马坤,你两夜未睡,先去睡吧。天亮我就领着人出发,会给你留下一队衙役,一切听飞白的安排,将这伙山贼押到下盘村。”
马坤领令告退,李飞白也告辞去睡觉。
赵学飞摸了摸怀中的买卖文契以及那封信,只觉一阵轻松。这时方感到饿得难受,肚子咕噜噜叫个没完。
他脚步轻快四处寻找阳台宫的火房,心中正想这个点做饭的应该都休息了,没办法只能亲自动手随便做点什么填饱肚子,却见火房内灯火通明。
走近一看,原来是刚才站堂的衙役肚子也饿,此时正在做东西吃呢?他推开门问道:“做的什么如此香,我能不能也吃一碗!”
伙房里挤了十数个衙役,其中一个一手按着锅盖,其余的都舔着脸拿了个碗等着肉熟。
按着锅盖的衙役十分不乐,嘟囔着道:“又来一个吃白食的。”顿了一下,又道:“娘的,逮兔子时不见一个帮忙,现在肉熟了全都过来蹭吃蹭喝!”
说完,这家伙感觉屋里的气氛不对,回头看时,只见其它衙役全都跪在地上,门口赫然站着赵学飞。
按锅盖的衙役感觉事情不妙,暗道一声:“刚才我训斥的该不会是县令大人吧!”当即跪到地上,结结巴巴道:“大……大人,小的不知……”
赵学飞心头大事已了,整个人放松不少,没拿按锅盖的衙役当回事,道:“都起来吧!”又问:“肉熟了没有?”
按锅盖的衙役忙道:“熟了!”
赵学飞道:“熟了就开整吧!从今天起咱们也算一个锅里挠马勺的人了,大家不必拘束。有酒没有?找点酒过来,咱们共干三杯。”
衙役还从没见赵学飞如此平易近人,见赵学飞面色和蔼不像是在说笑,暂时的惊慌之后欣喜异常,搬桌子的搬桌子,摆椅子的摆椅子,盛肉的盛肉,倒酒的倒酒,气氛异常融洽。
等吃完肉喝完酒,赵学飞打了个哈欠透过窗户朝外看去,天已蒙蒙亮。虽说一夜未眠,他也不觉得困,站起身道:“去叫醒曹大人、华大人、林大人,这就出发回城吧。”
第一百六十章 不是山贼()
赵学飞一众人等走后没多久,李飞白也准备出发。
马坤招呼十多个衙役进大殿去叫山贼们起来,又用绳子把所有山贼捆串起来,这时发现躺在大殿一隅的常青。
他走上前去,踢了两脚,道:“别躺在这里挺尸,赶快起来!”
躺在地上的常青没有反应。
他又踢了两脚见常青还是没有反应,意识到不对劲,蹲下身子把常青的身子扳过来,常青红肿黑青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马坤暗道一声坏了,手指往常青的鼻端一放,哪还有一丝气息。再触摸触摸常青的肌肤,入手冰凉,人已不知死了多长时间。
他解开常青的衣服再瞧,所见之处尽是青紫,与脸上无异。便知常青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联想到山贼们的手全被反剪捆缚于被后,可见常青是被人活活踹死的。
常青为虎作怅,绝对死有余辜,如此死法也算解恨。可,一个人命就这么没了,况且仅被县令大人判了五年,如何交待啊!
马坤急急出了大殿,走到李飞白面前,低声道:“常青死了!”
这在李飞白的意料之中。他微微颔首,看了眼不远处正一脸忧色的瞧着他的山贼,忽然大声道:“你说什么?”
马坤不知李飞白为何如此大声说话,不由一怔,但还是低声道:“常青死了!”
李飞白喊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
马坤也看到不远处的山贼的神情,知道山贼这是在担忧会如何处置他们,毕竟是死了一条人命的大事。他不觉有些怪李飞白为何如此大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小声商量个对策,随便找个替罪羊了事。如此大声,万一山贼神情紧张,极度害怕之下发生哗变,可该如何处置?
可李飞白让他大声他也不敢不从,道:“常青死了!”
李飞白道:“怎么死的?”
马坤道:“被人打死的!”
李飞白道:“马首领查案经验丰富,你觉得常青是被谁打死的?”
马坤道:“应该是群殴所致,不是一个人所为。”
李飞白道:“这么说就是众人所为,眼前这两百多号小三百人个个都有参与?”
马坤道:“没错!”
李飞白道:“人人有罪亦就是人人无罪,毕竟咱们无法推测,谁那一脚是最致命的。所谓法不责众,为了免得麻烦,马首领看这样行不行!回去之后咱们如此给县令大人禀报,就说常青自知罪孽深重,撞墙自杀了!”
马坤大吃一惊,杀人重罪怎能如此儿戏。可是转念又一想,便明白了李飞白的意思。
这些山贼说是被判劳教五年,其实说白了是替李飞白去干活。可这些山贼杀人放火的事都干,一个个哪是善茬。往下盘村一放,说不定没两天就跑得干干净净,除非派以重兵看守,可济源的县力根本派不出那么多人手。
要想让他们实心踏地的干活,就得收买人心,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干活。之前,常青的交待已证明李飞白并非是诳了他们,而是着着实实救了他们一命,他们已对李飞白心存感激。如今,李飞白再救他们一命,算是把他们彻彻底底给收买了,绝不会有人再想着逃跑。
毕竟,李飞白已经给这些山贼讲过,只要老老实实干活,每月就有一两银子的收入,过上五年便放他们回家。五年之后,怀揣几十两银子正大光明的回去,总比提心吊胆的逃跑,抓住后罪加一等强上百倍吧。
再说,让山贼杀了常青说不定也是赵学飞的意思。不然,赵学飞又不是初任县令的青瓜蛋子,怎会犯下把常青与仇视他的山贼关在一起。
想到这里,马坤点头道:“想来如此!我说常青为何头破血流,原来是撞墙自杀所致。”
山贼们长舒一口气,望向李飞白的目光中尽含感激。
马坤见李飞白收买人心的目地已经达到,接着道:“蒋家八兄弟以及山贼首脑的尸体都碎了,买棺材安葬也分不清谁是谁,再说也不可能一下子买来这么多棺材。我看,不如把蒋家八兄弟以及山贼首脑,还有常青的尸体全都烧了干净。”
李飞白听出马坤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毁尸灭迹。就算有人质疑常青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尸体都没有了,又去哪里找证据。
他道:“那就给云龙道长十两银子,让他把这些尸体烧个干净,再作个法,免得这些人做鬼也不消停。”
马坤领令自去,过了一会领着十来个道士过来积材烧尸,并作法超度。李飞白领着人在阳台宫吃罢早饭,又每人带了两个馍头当作干粮,这才出了阳台宫朝下盘村的方向而去。
山路崎岖,手脚齐全的人尚且难行,双手被反剪于背后又被绳子穿成一串的山贼们更是难行。还没走五里路,已有三次摔倒,前撞后拉的让身前身后的人也都摔倒,加上没有用能护住头脸,凡摔倒之人大多跌了个鼻青脸肿。
这时,有山贼道:“李大人,可否行个方便,给我们解除捆绑。还请大人放心,你对我们有两度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永世不会相忘,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大人的事情。”
其它山贼纷纷附和:“对啊,我们绝不会跑的,一定老老实实干上五年活,以报大人救命之恩。还请你给我们松了绑吧!”
李飞白转头去看马坤,道:“马哥,你的意思呢?”
马坤道:“那就给他们松了绑!”又冲走在二人前边的衙役道:“往下盘村就这一条道,一边悬崖一边峭壁,想逃的只能回头往我们这边走。都把刀给我抽出来,有敢逃跑的,格杀勿论!”
衙役们大喝一声:“是!”纷纷把刀抽了出来。
马坤指了一个衙役道:“你去给他们松了绑!”
那名衙役走上前去,拿刀替最后边那名山贼松了绑,山贼连忙去解前边人的绑,一会的功夫就给所有的山贼都松了绑。
山贼们朝后拱了拱手,道:“多谢李大人,马首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走在前边的山贼如羊,默默前行。走在中间的衙役如牧羊犬,呦五喝六,让山贼们加快脚步。马坤与李飞白走在最后,有说有笑。
到了傍晚时分,地势平坦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