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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背这个黑锅却不同,当时可能致仕或者被贬,但只要钱穆通不倒,过个三年五年,他肯定能官复原职,甚至再往上升升也有可能。
傅元道:“等审明了案子报往刑部,刑部的人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两件案子的因果关系!到时询问起来该如何交待?”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是这样考虑的!让冯大人写个身体报恙,需在家休养数月的条子来,落款日期要在吉善水去提刑按察司告状之前。条子写完之后交给我,到时刑部追责下来,也好有个说词!”
冯江亭已有削官致仕的心里打算,没想到事情竟以这样的处理方式结束。他不由对傅元感恩戴德,早知傅元是个如此仗义的人物,当初哪会跟其作对,应该好好结交一番才对。
他感激之下,道:“多谢傅大人!不过,这样好使吗?”
傅元道:“冯大人身体抱恙,提刑按察司群龙无首,疏忽一件案子也在情理之中。至于刑部会不会放你一马,那就不好说了!先这样办吧!至于你在家养病这顿时间,由谁暂时把提刑按察使司的担子挑起来,好审理吉善水的案子和天香楼下毒的案子,三位大人可有好的人选?”
冯江亭与钱穆白、寇子惇交换了一下眼色。
傅元都这么仗义了,他们也不能不仗义。
冯江亭道:“我有个人选,大家看提刑按察使司的副使周伯明如何?”
周伯明也是都察院出来的,与傅元有点交情。
傅元到河南走马上任之后,周伯明自然而然的被他们划入傅元一伙。
事实上,周伯明确实也跟傅元走得比较近。因此,他们处处排挤周伯明,身为副使说出的话在提刑按察司就跟放个屁一样,以正四品的官位别说指挥一个略低二级的正五品佥事,就是最底层的从九品司狱、检校也指挥不动。
现在冯江亭让这个已经靠边站的按察副使来挑提刑按察使司的担子,钱穆通与寇子惇也无反对的意思,可见三人一致同意交权了。
傅元自也明白,笑道:“那就这样办吧!”
冯江亭道:“周伯明审案很有一套,由其来审这两件案子一定能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傅元点了点头,道:“本来,我还有两件事跟三位大人商量,可让崔一鹏父子这么一闹,两个多时辰就这么过了,想来大家伙又都饿了。要不这样,咱们边吃饭边聊!”
钱穆通三个点头同意,傅元道:“飞白,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们准备宵夜!”
李飞白早已观察过,袁宝贵带着几个伙计正候在外边,准备随时伺候诸位大人。他开门出了屋,吩咐伙计们进屋把大案抬出来,再将八仙桌抬进去,道:“把煮好的玉米以及熬好的玉米糊糊端上来!”
袁宝贵答应一声,道:“老板,你别怪小的多嘴,就上这两样东西似乎有些不妥,会不会让大人们感觉受了怠慢?”
李飞白呵呵一笑,暗道:“你以为他们真的只是为填饱肚子而吃饭?那是借吃饭而谈事,没有玉米为引子,让巡抚大人如何谈大事!”
嘴上却道:“你的意思呢?”
袁宝贵道:“用不用再上八凉八热以及几个汤呢?”
李飞白道:“霄夜吃的太多影响睡眠,就上四凉四热吧!至于汤,我看就免了!”玉米糁汤才是主角,不能让配角抢了主角的风头,还是不上为妙。
这时,伙计们已把八仙桌搬了进去,大案抬了出来。
李飞白接着又道:“吃晚饭时,我见大人们对大鱼大肉似乎不感兴趣,反对咱们大棚里种的蔬菜赞不绝可。四凉四热中,要以菜为主以肉为辅!”
袁宝贵当然知道素菜会让大人们胃口大开。不光是在后院如此,就是在前边素菜也是抢手货,吃得那些当官的,不停询问伙计,这些蔬菜是从哪里来的。
他笑道:“明白!”领着伙计朝前边而去!
第两百八十二章 这是个有本事的人()
李飞白推门进了屋!
屋里的人已在八仙桌前坐下。
傅元、钱穆通、冯江亭、寇子惇各占桌子一边。此四人是省里四大衙门管事的,如此坐很合理!
钱子俊是钱穆通的儿子,坐在钱穆通的旁边,这也很合理!
可他往哪里坐?
如果,哪个大人旁边还空着一把椅子,他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坐。问题是哪位大人旁边都没有一把空出的多余椅子,他想傅元一定是变卦了!
李飞白给傅元出主意时,两人已商量好,拿下崔一鹏之后,大家坐到一块吃饭。借着吃玉米的功夫,两人一唱一和,把去泉州拉玉米的事给定下来。如此,既可再树傅元的威信,又可把河南将遇饥荒的隐忧解决掉。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他的位置,让他如何跟傅元一唱一和?
李飞白想,傅元刚刚拿下崔一鹏,钱穆通几个的态度又已转变。傅元一时信心满满,自觉不用他帮忙也能把玉米的事情解决,这才改了主意。
他并没觉得,傅元如此做是过河拆桥。用得着他的时候把他当宝贝,小侄小侄的叫得亲切。用不着他时把他当夜壶,恨不得塞到犄角旮旯里,再也不用见到。
想反,他还十分高兴!
他实在不习惯跟当官的在一块吃饭,一个个官威十足,一点也不真诚。
越大的官越是摆谱,规矩还多,坐在一起吃饭还不把他给憋屈死!如此甚好,他一个人出去随便吃点什么,反而轻松自在!
李飞白拱了拱手,道:“诸位大人稍待,饭菜马上就来!”说罢,转身就要朝外走,忽听傅元道:“飞白,搬把椅子来,坐我旁边!”
李飞白答应了一声,同时明白,傅元并非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也不是卸磨杀驴,看来是伙计们以为只有五人吃饭,仅在桌前摆了五把椅子。
他搬了把椅子挨着傅元坐下,再次拱手道:“钱大人,冯大人,寇大人,在下李飞白有礼了!”
钱穆通三个反应极其冷淡,有的微微颔首,有的轻轻一哼,谁的脸上都没舍得给一丝笑意。
李飞白不以为意!
封建社会嘛,等级最重要!他是什么身份,人家又是什么身份?人家没有像受到侮辱,愤然离席,已经很给面子了。不然你想怎样?还想人家拱手还礼,嘴上再说些“久仰久仰”之类的客气话。
他看着只当没看着,傅元却不乐意了!
李飞白是他的贵人,没有李飞白出的主意,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钱穆通三个才会像今日这般俯首贴耳。不给李飞白面子就是不给他面子,他不能让人小瞧了他的贵人。
他拍了拍李飞白的肩头,笑道:“三位大人,你们可千万别小瞧了飞白,他可是有大本事的人!”
钱穆通三个“哦”了一声,态度依然冷淡。他们“哦”,是对傅元有个回应。态度依然冷淡,是不信李飞白有什么大本事!
也难怪他们瞧不上李飞白。
据他们所知,李飞白跟钱子俊关系不错!可跟钱子俊关系不错他们就得高看一眼?他们三个都是长钱子俊一辈的人,有一个甚至还是钱子俊的老子,连钱子俊在他们眼里都是孩子,又怎会高看一眼钱子俊的朋友,只当李飞白是个想攀钱子俊的高枝的人罢了。
李飞白是县令幕友!可他们看县令都还居高临下,十足猫看老鼠的架式,又怎会高看一眼县令的幕友。
李飞白是天香楼的老板!这就更不可能让他们高看一眼。手下经营着天香楼亦就是商人了,士农工商,他们排第一,商人排最后,他们怎么高看得起来。
再说,这些不足以让明李飞白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最多能证明李飞白是个有钱的商人。
傅元哪不清楚这些当官心里在想什么,接着道:“刚才审案子时,崔文秀也说了,李飞白才是天香楼真正的掌柜。天香楼确实好,确实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可若说能建成天香楼就是个有本事的人吗?在其它人眼里或许是,在我们眼里却不是!不就是钱嘛,只要银子够多,盖个比天香楼再大十倍的天香楼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算什么本事!”
钱穆通三个全都报以微笑。傅元说的没错,盖个楼算什么本事,又不是自己盖,都是掏钱请人盖。
傅元道:“但我若说,盖楼的砖是他的砖厂烧的!不用巨木而用水泥浇灌钢筋为梁柱,其中的水泥是他的水泥厂产的,钢筋是他的炼铁厂产的。屋子里边的东西更甚,窗户上的玻璃是他的玻璃厂产的,暖气管是他的炼铁厂产的,盥洗池与蹲便池是他的陶瓷厂产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所有东西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你们说他是不是有本事的人!”
钱穆通三个对于“厂”还能理解,上下文一联系,也就是“窖”或者“所”的不同叫法吧!但,水泥是什么鬼,钢筋又是什么鬼?
他们不明觉厉,细细一想也属正常,毕竟今天大开眼界,许多东西不都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年纪青青的小伙子,却能建起这么多厂来,确实是有本事的人。
三人对李飞白的印象顿时改观,纷纷拱手道:“少年有为,厉害厉害!”
其中,冯江亭希望在家中安上暖气,寇子惇则希望在屋内装个盥洗室,两人有求于李飞白,笑得尤其热情,讲话异常好听!
傅元又道:“你们若以为他只有这点能耐,那可就太小瞧他了。知道崔文秀为什么铤而走险,非得在天香楼下毒,要置他于死地吗?”
这还用问?崔文秀已讲得十分明白,李飞白卖给他三样没用的东西,害得他钱财尽失。
寇子惇把从崔文秀嘴里听到的话又讲了一遍。
傅元笑道:“你们真以为他卖给崔文秀的是三样没用的东西?”
寇子惇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傅元道:“崔文秀又不是傻子,若真无用,他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