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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六听完第一,脸色猛变,很快又恢复正常,道:“老弟,你说的那个玻什么璃,我听不懂。但这个瓶子肯定是水晶的,这个我敢拿人头担保。”
李飞白怪笑一声,道:“是吗?”扭头又对秦猛道,“咱哪里不是也有几个这样的瓶子吗?我记得应该和这个瓶子一模一样,你拿出来比比看是不是一样!”
秦猛早就等着这个机会,道了一声“好”!弯腰搬起一个木头箱子往桌上一放,打开取出一瓶酒来。
那是一箱特贡皇家的酒,本来是要送给王艮的。
王六在看到那瓶酒后,脸色瞬间惨白道:“不说了,小弟还有事,先告辞了!”说话间已把那个空玻璃瓶子往大包袱里一塞,小包袱也不要了,站起身提起包袱就要走!
他忽觉右脚一疼,被人牢牢踩在脚下,使足浑身之力也没抽出来。只得又坐下身去,冲秦猛拱了拱手,道:“大爷,你想怎地?”
秦猛本就长得凶神恶煞,板起脸来更是吓人,道:“想走?先把脑袋留下。”
王六八面玲珑,就这么会功夫,已弄明白,二人中别看秦猛年长,真正说话管事的还是貌似半大孩子的李飞白,扭脸求道:“小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今天班门弄斧,在您老面前栽了跟头。还望你老高抬贵手,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
李飞白脸上一寒,道:“班门弄斧?你的意思是我们跟你一样,也是个骗子!”
王六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不过扇得也不重,赔笑道:“小的没读过书,说错了话,还望小爷不要见怪!”
李飞白道:“想让我饶你也容易,你只要老老实实再回答我两个问题就行!”
王六连连点头,道:“别说两个问题,一百个问题也行!”
李飞白道:“你这个瓶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王六略带得意,道:“小的年前去京城办事,回来时路过开封,听人说济源的天香楼天下少有,就顺道拐去长长见识。在天香楼里吃了顿饭喝了瓶酒,喝完见瓶子不错,趁酒楼的伙计没注意,偷偷把瓶子塞入包袱,出去结完帐,拔腿就跑。等伙计发现少了瓶子,出来追时,我已跑出百丈,没追上我。”
李飞白道:“你冒险偷走瓶子,不仅是因为它不错,是不是有办法高价出手?”
王六眼珠子一转,道:“小爷如此问,是不是也想把身上的酒瓶脱手?”
李飞白从王六一个空瓶子敢要价一千两,就意识到王六有门路把一个空瓶子卖出五百两去。他此次前来泉州,除了有十来箱专供自己与冯江亭对酌的特供皇家外,还有一百来箱最普通的太白酒。数量之多,绝对在千瓶往上。
那些普通的太白酒,本来就是想在泉州卖的,可苦于没有门路,毕竟连酒带瓶的一瓶也在三十两往上,普通人根本掏不出这么多钱来。若王六有门路往外卖,一瓶酒不用卖五百两,哪怕仅卖一百两呢,又是十万两往上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他也不瞒,道:“没错!”
王六眼瞧性命无忧,松了口气。又见李飞白这是有求于他,嬉皮笑脸道:“门路倒是有!就是口渴得很!”
秦猛道:“口渴喝茶!”
王六道:“秦爷说的没错!口渴就得喝茶,这在别人那里都行得通,就是在小的这里行不通。小的有个怪毛病,越喝茶越渴,一喝酒就不渴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瓶特供皇家,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
第三百一十二章 顺风堂()
王六也是去过济源吃过天香楼的人,自是知道一瓶特供皇家价值一百两银子。可惜他从来囊中羞涩,别说一百两银子的酒,一两银子的酒也喝不起,只能喝十几二十文的太白酒。
人就是这么奇怪,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越喝不到的东西越想喝到。
他在回来的路上,别的都不想,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最便宜的太白酒味道已经很好了,那一百两一瓶的特供皇家究竟有多好?难不成还是琼浆玉液不成!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特供皇家是什么滋味了,没想到现在就有一瓶摆在眼前。哪怕此时就死呢,只要能尝一口特供皇家,死也瞑目。
秦猛喝道:“你也配喝这酒?赶快老实回答我家兄弟的话,不然老子这就把你脑袋给拧下来!”说罢,就把特供皇家往箱子里放。
王六只得又去求李飞白,可怜巴巴的道:“小爷,一口就行!喝完之后,我保证你所有的玻璃瓶子都能以千两之价卖出去!”
李飞白暗道:“你要是知道我有多少就不会开这样的海口了!”不过想想,自打认识这个王六之后,此人就一直在夸海口,说出的话没一句是可以当真的!
既然王六要喝酒,那就让他喝呗。反正酒后吐真言,骗他的机率小点。
他冲秦猛点了点头,让把特供皇家打开。
秦猛虽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也没有不听李飞白的意思,将酒打开。
王六把茶杯里的水泼到地上,试探着伸手去拿秦猛手中的酒,见秦猛没有反对的意思,一把将酒瓶夺了过来。
他连斟三杯,全是一饮而尽。
喝茶的杯子比酒杯大了许多,一杯足有二两,三杯过后,瓶里的酒下了一多半。
王六心里默念一声:“一瓶酒一百两,一杯就是二十两,三杯亦就是六十两,嘿嘿,今天来这趟茶馆真值。”
可是刚刚怕李飞白反悔,忽然又不让喝了,喝得有些急,竟没品出酒的味道。再倒一杯细品吧?剩下的堪堪够倒两杯!这么贵的酒,一下给人家喝完,着实过意不去,怎么也得让人家也尝尝啊!
王六干笑两声,道:“小爷,秦爷,要不你二位也把杯中的茶水倒了,最后这点咱们均分,共饮一杯如何?”
李飞白与秦猛都是中午喝过酒的,虽说喝的不是什么好酒,但也都有数分醉意,这时别说是自家酿的酒,就是别家酿的好酒也喝不进去。
再说,李飞白不顾给王艮送的礼中少了一瓶,也要打开让王六喝,为的就是王六的一句酒后实话,又怎会去喝那酒?
他笑道:“王兄自喝,不用管我俩。”
王六道:“那就谢谢小爷了!”将手中茶杯再次斟满,暗道一声:“这可是值二十两银子啊!”小小品了一口!
酒的口感确实比在天香楼里喝的便宜酒好些,但究竟是好还是价高所以觉得好,他实在回忆不起天香楼喝的酒的滋味来。
心中不觉泛起嘀咕:“同样是酒,喝起来似乎也差不多,为什么一个卖得那么便宜,一个又卖得这么贵!”
过了大约顿饭时间,他终于把整整一瓶喝得滴酒不剩。
李飞白见其面色潮红,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知道酒劲上来了,问道:“现在,你可以说去哪能卖个高价了吧!”
王六的舌头已大,口齿不清的道:“你到了泉州,去一家名为顺风堂的酒楼,直接告诉掌柜的,就说王六介绍你来的,我保你一个瓶子卖五百两!”
顺风堂,像是一个堂口的名字,不像是一家酒楼的名字!
李飞白默默将顺风堂记下,想再问此什么时,王六已醉成一瘫烂泥,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他没有办法,看看日头,离书院开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招来掌柜结帐,并让掌柜的找个房间,把王六扶进去休息。
秦猛却没忘记那个空瓶,毕竟一个瓶子值三十两银子。想从王六手中拽出来,没想到这家伙竟抱得十分牢靠,抽不出来。
他伸手就要去掰王六抱瓶的手指,说什么也要把瓶子拿走。
李飞白道:“算了,留给他吧!”率先已走出茶馆,朝福州书院的方向而去!
秦猛连忙抱起木箱,随李飞白而去。
福州书院门前已站着许多书生,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在说今天早上王艮讲的内容。
有的道:“王先生讲的没错!什么是道?百姓日用即为道。”
有的道:“对啊!吃是道,喝是道,茶是道,酒也是道!”
有的道:“百姓喜欢吃的是道,喜欢喝的亦是道。”
有的道:“百姓喜欢什么,又厌恶什么,全都是道!”
也有的提出不同意见,道:“百姓日用即为道是没错,可百姓为什么没成为王守仁老师或者王艮老师这样的圣人?”
有人解释道:“百姓虽天天使用道,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有圣人,才能认识它,掌握它,运用它。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
马上就有人反驳:“你说的不对!王老师三番五次强调,百姓一言一行,只要是不加思索,顺应良心做出来的,就是道。他还说了,满街都是圣人。可见,百姓也是知道道的。”
李飞白听得云山雾罩,头疼不已。暗道一声:“看来,要想听懂他们所说的话,得是进士才行,最起码也得是举人或者秀才,明显我这种连童生都做不了渣渣,这辈子也别想听懂这些话了!”
他朝门口挤去,想在第一时间进到书院,找到王艮并说明来历。
如此,下午或许尚能对着一众书生胡乱吹虚一番,到时赚几个人走。不然,等王艮开讲,他就没机会了!
至于明天再来讲?更不可能!冯江亭巴不得现在就离开福州前往泉州,明日一早肯定要走的,决不肯再多呆一日。
福州书院的门终于缓缓打开,书生们一拥上前,准备去堂上抢个有利位置听王艮授课。
一个学官从里边慢慢踱了出来,书生们马上不赶再往里冲,停下脚步准备聆听教诲。
学官清了清嗓子,道:“王艮王先生忽然有事,已经离开福州。他在书院的授课暂时结束,什么时候再行开讲,另行通知。”
书生们一脸的郁闷失望,纷纷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学官不愿回答,转身踱步离去,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