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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把三人杀了,冒充他们三人的身份?简直是笑话,冯江亭与李飞白虽是头一次见,席书同却是老熟人,谁能冒充得了?
笑罢,他目露凶光,道:“你说谁是假的?是按察司的佥事是假的,还是别省来的指挥使是假的?”
陆安知道何之泉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道:“这二位大人都是真的,那个李飞白的身份是假的?”
何之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听糊涂了,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安道:“大人是不是以为李飞白是京城某个高官巨宦家的子孙?”
何之泉点头道:“没错!”
陆安道:“李飞白根本不是京城某个高官巨宦家的子孙?他的真实身份是河南怀庆府下边,济源县的县令幕友,此次前来泉州,是拉了一百多车货物准备贩卖!”
何之泉摇头笑道:“你不是在说笑吧!”
陆安道:“小的受班头之令,跟了车队数天,今天找了个机会跟马夫们打听李飞白的来路,这才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县令幕友罢了!而且小的害怕消息不准,接连打听数个马夫,人人都如此说,可见千真万确!”
既如此,看来李飞白确是县令幕友。
何之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道:“你为什么要跟着车队,打听李飞白的来路!”
陆安道:“那李飞白逼着我家班头给一个车夫下跪道歉,我家班头气不过,想给他点厉害瞧瞧。谁知他们去见按察使后,河南按察使介绍李飞白时,说是恩师的嫡孙。我家班头就不敢再想报仇的事,准备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些事信上没提,何之泉终于知道事情的始末,点了点头,道:“后来呢?”
陆安道:“后来,按察使想惩处一个百户,李飞白却百般阻挠,讽刺按察使的成就还不如那个百户。按察使气不过,非得要惩处那个百户,李飞白就口出狂言,威胁恐吓按察使。按察使鉴于李飞白那莫须有的京城高官巨宦子弟的身份,没敢怎么惩处那个百户,气得摔杯子并破口大骂。”
何之泉道:“这事我知道,后来呢?”
陆安道:“后来,我家班头越想越觉得李飞白的身份可疑!李飞白真若背景深厚,怎会不跟冯江亭同乘一辆车,而像个随从一样跟在车旁呢?李飞白真若背景深厚,怎会怀揣冯江亭的拜帖,那不是下人才干的事吗?李飞白真若背景深厚,又怎会替一个车夫出头。”
第三百一十九章 山不转水转()
何之泉道:“所以你家班头派你打探他的真实身份!”
陆安道:“没错!”
何之泉默然,良久后道:“为什么冯江亭以三品按察使之尊,会编个谎话,替区区一个县令幕友遮掩身份?”
陆安十分爽快,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按理,一个三品的按察使是不可能替一个无品的县令幕友遮掩身份,更不会搬出自己的恩师来!
何之泉思来想去,也不知冯江亭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要骗刘石湖与他呢?又能从这里边得到什么好处!
按说,什么好处也骗不到,最多让刘石湖或者他误会了李飞白的身份,孝敬些银两?可,这样一来,事情若传出去,冯江亭岂不是要身败名裂。
一个人能当上按察使,十分的不容易,为了那几两银子,值吗?
肯定不值啊!身为按察使,想要银子方法多得是,哪个也别这种欺骗同僚的方法强上百倍!所以,冯江亭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个,那冯江亭的目的又是什么?
何之泉好不容易才不疼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要把这些念头驱散!
他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反正只要明白一件事,如果刘石湖知道李飞白不是京城高官巨宦家的子孙,仅仅是个县令幕友的话,后果便不是摔茶杯骂人,而是要杀人的!
至于,冯江亭的面子,刘石湖也是不会给的!
你他娘的竟敢骗我,得罪了也就得罢了,你又能怎样!
何之泉想到这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那他替冯江亭从牢里放个人这件事,要是让刘石湖知道,刘石湖还不勃然大怒!
这真他娘的是神仙斗法,凡人遭殃,怎样才能避开无端祸事临头!
冯江亭虽只是别省按察使,刘石湖敢不给面子,何之泉可不敢不给面子。
官做到三品按察使,都极有可能主政一方或者调往京城,山不转水转,山水有相逢,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在冯江亭手下做事!
况且已答应放人,现在又不放,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何之泉不由又恨起眼前的陆安来。你他娘的打听出李飞白的真实身份,不赶快去福州禀告按察使,告诉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哪会如此为难。所谓不知者不罪,刘按察使也不会拿我怎样!现在知道了,你他娘的不是在为难我吗?
恨归恨,还得想个处理的办法出来。第一时间,他想到把问题抛给上头,道:“你赶快回福州禀告按察使!”
此事该怎么办?还是由按察使来定夺,他这个知府的小身板,无论如何是担不起这份责任的。
打发走陆安,何之泉再次陷入沉思。
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陆安这一去,等按察使下令如何处理此事已是七八天之后,可眼前牢里的人放还是不放迫在眉睫,实在难以处理!
他已答应放人,现在去跟三堂里的人说,不好意思啊,人暂时不能放?
不明就里的席书同以及明白就里的冯江亭能放过他?肯定不能啊!这可怎么是好!
又一个门子匆匆来到门前,怯生生的道:“大人,有人求见!”
何之泉一脑门子的官司,哪还有见人的心思,张口道:“不见!”
那个门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来的是宋素卿的管家,说宋素卿已在家中备下薄酒,无论如何要请大人去府中一述!”
何之泉恼怒无比!一述?述什么述?还不是不放心使团的事,想尽快验货前往京城?娘的,老子收了你的钱还能不替你办事不成!当即就要一口回绝,眼珠子一转,又有了主意,道:“也罢,我这就去他府上一述。”
站起身来到门前,招招手叫那个还在月台下站的门子走上前来,道:“你去告诉三堂里的冯大人、席大人以及李公子,就说我有一项紧急公务需要处理,要离开衙门数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他们三们见谅,待公务处理完必之后,我一定会登门谢罪!”
说罢,径直朝衙门口而去!
那个门子来到三堂,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何之泉的话。
席书同的脸不由就黑了下来!
这个何之泉简直目中无人,他虽只有五品,没有何之泉的品级高,但怎么说也是上边下来的,尚且还管着泉州一道,何之泉就算有天大的事,怎么也得回来打声招呼吧,怎能说走就走,把他凉在这里!
何况,在这里的不仅有他,还有河南来的按察使,以及背景深不可测的李公子!何之泉这样干,同样是不给这两个人面子啊!
当然,这两位丢的面子没有他丢的大!这两位毕竟是外人,可他却算何之泉的半个上官,何之泉如此干,简直让他颜面扫地!
他越想越气,怒气上涌,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冯江亭倒没有怎么生气,不过却很关心玉米的事,问道:“你家大人可曾交待,派谁带我们去把牢房里的人放出来!”
那个门子道:“这倒没有交待!可能是我家大人走得急,竟把这件事给忘了!”
冯江亭心中“咯噔”一跳!他最怕事出意外,事情果然出了意外!本来好好的,就要放人了,怎么何之泉出去一趟之后,全都变了呢?这个意外究竟出在哪里?
何之泉真的是走得急,把这件事给忘了吗?
一切都太不正常!他这个外省的按察使不说,席书同可是按察司的佥事,管着泉州一道的道官,何之泉有天大的事也得亲自来告罪,再把事情安排妥当才会走啊!怎么可能不亲自来,还把事情给忘了!
好事多磨,只怕不好把约克从牢里放出来,玉米的事将会被大大延误!
席书同看出冯江亭的忧虑,道:“不就是从牢里放个人吗?走,我陪你去!又不是死人的大罪,不就是打个架吗?走,我陪你去牢里,咱这就把人带走!”
冯江亭有千钧之力,到了小小的泉州却使不出一分来。他有种直觉,这里边一定是出了某种意外,何之泉是故意为之,只怕席书同亲自牢房,也救不出约克来。
但也抱着一丝侥幸,与席书同一起前往府衙大牢。
何之泉既知李飞白的真正身份,又知刘石湖绝不会擅罢干休,可不擅罢干休也得拿捏着痛脚才能不擅罢干休。
既然李飞白一伙想把一个人从牢里放出来,此事就是能够拿捏的痛脚。既使不是痛脚,也能恶心恶心李飞白一伙,人当然是不能放的。
在上宋素卿派来的大车前,他特意嘱咐牢子班头,昨天那个打破人头的犯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
第三百二十章 求大人饶命()
何之泉走后,牢子班头坐在牢房的小院中,尚是一头雾水。
堂堂一府主官,那么多大事等着处理,怎么无端端关心起一件打架斗殴的小案子。
这件小案子小到根本不需要通报知府,他一个牢子班头都能处理。
只需犯人赔了汤药费,他就有权把人放出去。那知府大人是怎么知道的?又郑重其实的嘱咐,无论如何都不能放!
更可笑的是,知府下令不让放,谁敢放!为什么还要特意的嘱咐?难不成还有人敢违知府大人的令,放人不成!
他正想着这些毫无头绪的念头,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