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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的人有箭,他也有箭。
因为他们在开阔地,大库里的人藏在檐角廊下,就算射箭也伤不到对方,所以他没有下令放箭。
真要僵持不下,就有必要放火箭,到时将大库付之一炬,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捞到好处。
他正想着,有人来报,井上村雄到了。
僧宗设黑沉黑沉的脸上露出笑来,道:“快让他来见我!”
井上村雄一至,大库立马可破!
并不是说,井上村雄有破门的独门绝技,而是井上村雄手里有两个人!
有了这两个人,无疑就拥有了打开大库大门的钥匙!
这两个人,一个是卫指挥使袁琎,一个是百户刘恩。
这两个人都是官,大明的官!里边的人再厉害,也是大明的百姓。身为大明的百姓,还能不听当官的话!
袁琎大小也是三品官,放出话来,让里边的人把门打开,里边的人敢不听命!
井上村雄到了,给僧宗设请了安!喜吟吟道:“将军,我们抢了八个大户,得银十二万三千六百七十九两。金银珠宝尚未统算,大概也值个七八万两!”
僧宗设此时对这些不感兴趣,道:“让你看守的两个人,带来了吗?”
井上村雄道:“带来了!”顿了一下,又道:“这两个人简直比敲门砖还管用!有的大户,自不量力,还想跟我们拼命。我们把他们两个往前一送,那些大户拿刀的放下刀,拿弓的放下弓,乖乖的打开大门。”
顿了一下又道:“这些大明的百姓,还是惧当官的,不敢伤当官的一分一毫,只怕惹下泼天的大祸!”
僧宗设想听这些话!想来,大库里的人也跟那些大户一样,当官的让打开大门,他们就会打开大门。既使不打开大门,架着这两个当官的去攻大门,李飞白之流也不敢射箭。
他道:“把那两人给我带上来!”
井上村雄便冲后边招了招手,很快,袁琎与刘恩被带了上来!
两人都是五花大绑,受了一天折磨,滴水未喝,粒米未进,这时全都神情憔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僧宗设冲二人鞠了一躬,道:“你们的,受罪了!我的,非常不好意思!”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有什么好事!态度越恭敬,越没好事!
二人没有理会僧宗设,而是朝大库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到数十具伏尸以及痛苦哀嚎的伤兵,虽说绝大多数是南蕃与西蕃,但也有一部分是倭人。二人心情一下舒畅,就好像是有人替他们报了杀父之仇,彼此相视一眼,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
简直太丢人了!
身为大明的军人,面对倭寇,不能与之决一死战,却被其绑着四处赚开大门,受这种屈辱还不如给他们来上一刀痛快!
僧宗设笑呵呵的道:“两位,想活命吗?想活命的话,就让里边的人放弃抵抗,打开大门。如此,两位不仅可以活命,跟我回到日本,有的是荣华富贵等着你们享。”
袁琎道:“我在大明所享的荣华富贵,岂是你等倭国能有的?”
刘恩道:“想让我们当汉奸走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说罢,啐了一口痰,直接吐到了僧宗设的脸上!
僧宗设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他冲井上村雄喝道:“把这两人推上前去,叫里边的人开门!”
井上村雄领着自己那队人马,推攘着袁琎、刘恩朝前走去!
一行人很快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李飞白之流却未放箭。
僧宗设心头一喜!看来大明的百姓都怕当官的,所以未放箭,是怕伤了袁琎、刘恩,到时惹下祸端!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走到场子中间,袁琎与刘恩不肯再往前走。
他们也是知道倭寇用意的,倭寇此前已用此方法赚开十数个大户家的大门,他们早已厌烦。何况,大库里的人甚是强悍,能杀这么多倭寇,肯定还能杀更多的倭寇。若二人再贪生怕死,累得里边的人受死,那可真要死不瞑目!
刘恩大喝一声:“里边的英雄义士们听好了!千万别上倭寇的当,打开大门。打开大门,你们不仅救不了我们,还会被倭寇杀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固守大门,多杀倭寇替我们报仇!”
说罢,用力一咬,竟咬下大半截舌头来!
刘恩将嘴中半截舌头吐出,并伴随着一大口血。那血根本止不住,一股一股从嘴中涌出。他朝袁琎看了一眼,想说些什么?嘴中含含糊糊,除了吐出一口一口的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袁琎点了点头,道:“兄弟,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说罢,他也张嘴欲咬舌头,嘴中却突然多了一件东西。一件刀柄,一件倭刀的刀柄,卡在嘴中,牙齿咬在刀柄上,无法再咬舌头。
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的大号他知道()
那把倭刀的主人是井上村雄!
井上村雄没料到刘恩会突然咬舌自尽,所以没来得及阻止。
刘恩咬舌自尽之后,他就防着袁琎,一看袁琎要跟着咬舌自尽,立马将手中腰刀的刀柄塞入袁琎的口中,然后卸了袁琎的下颚骨。
井上村雄气急败坏!
僧宗设让他是来赚开大门的,现在大门尚未赚开,这两个人竟敢自杀!这不是故意跟他作对,让他完不成任务,丢人败兴吗?
他把倭刀刀柄从袁琎的嘴中抽出,顺势在袁琎大腿上划了一刀。
刀口不深也不浅!
刀口太深了,会止不住血。刀口太浅了,起不到惩戒的作用!
敢让他丢人,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盐,打开抓了一把,冲伤口撒去!
袁琎痛得“咝咝”倒吸凉气,整个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井上村雄呵呵冷笑两声:“想死?没那么容易!赶快叫里边的人开门,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不然,我有一百零八种手法,可把你治得后悔来世上一遭。”
袁琎痛得“咝咝”倒抽凉气,整个身子颤个不停,却不开口说话!
井上村雄狠道:“嘴硬是不是?看来是想让我用第二种手法折磨你?”说罢,就要拿刀去戳袁琎的脚背!
这时,有个下属拦住了他。
井上村雄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下属竟敢拦他?心软了是不是?要是心软的话,那就不配跟他干。
他怒喝一声:“八格!”抬脚就要把那个下属蹬翻在地,突然见那个下属指了指袁琎。确切的说,是指了指袁琎的下颚骨。
井上村雄自嘲的一笑。
难怪袁琎嘴巴如此硬,就是不说话。原来不是真的嘴巴硬,而是想说也说不出话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就要给袁琎接上下颚骨。手伸到半途,又停了下来。
接上下颚骨,袁琎倒是能说话了,但也能咬舌自尽了。
这个风险不能冒!
两把打开大门的钥匙,已经废了一把,不能再废一把!
井上村雄暗骂一声:“你不愿开口说话,那就由老子代劳喽!”他清了清嗓子,冲大库里喊道:“里边有活的没有?有的话出来瞧瞧!看我手上这位是谁?”
大库里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出来瞧瞧。
井上村雄接着道:“这位可是大有来头,是你们大明的官!泉州卫所指挥使,袁琎袁指挥,堂堂正三品的大官!
“现在,他已下令让你们开门!你们这群百姓敢不听当官的令吗?你们若敢不听袁指挥的令,就算保得了大库,也会落个违令不遵的下场。若是袁指挥再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罪责更重!”
他呵呵一笑,道:“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打开大门,别再那里做傻事!”
门“吱”的打开一道缝来,从里边挤出一个人来,一个十七**岁的年青人。
井上村雄不认识这个年青人,但看到自己的话有了成效,还是非常高兴。道:“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出来干什么?”
李飞白道:“我叫什么名字,你可以问问僧宗设,我的大号他是知道的。我出来,是想看看,你手里拿的是否真的是袁指挥使!”
门吱开的那道缝并没关上,井上村雄的手下蠢蠢欲动。此时若冲上前去,速度足够快的话,应该能夺下大门!
井上村雄轻咳一声,制止住手下的蠢蠢欲动。
他也考虑过,此时若冲上前去,应该能夺下大门,但有两个前提条件!
第一,门外之人眼看他们动,吓得赶紧往门里钻。门里的人想关门,可为了放门外人进去,稍稍迟疑,浪费些许时间。
第二,他们动作足够快!能赶到门完全关闭之前,抵住大门不让大门关上。随后,僧宗设领着大队人马一拥而上,大库自此可得。
两人条件缺一不可!缺一个,照样拿不下大库。比如门外的人不往大库里进,或者门里的人舍弃门外的人!
现在,仗着手上有袁琎,就能让大库里的人自动打开大门,又毫必犯险!
他指着袁琎,道:“你看看他身着的官服是不是三品的官服?”
李飞白道:“没错,是三品的官服!”
井上村雄从怀中掏出一颗官印,道:“你再看看这方印,是不是官印!”
李飞白道:“没错,是官印!”
井上村雄道:“那你还怀疑什么,这确是袁大人没错!”
李飞白故作沉思状,这一沉思就是顿饭时间。就在井上村雄按耐不住,方道:“官服可以作假,官印也可以做假!”
井上村雄道:“你怎样才肯相信,他是袁指挥使!”
李飞白道:“你让他说句话,承认自己是袁指挥使,我就相信!”
井上村雄摇摇头,道:“那只怕不行!”
李飞白道:“为什么?”
井上村雄道:“他突患口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