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定一不相信李飞白身怀绝技,知道结果是什么,却战胜不了自己心中的好奇,想要看看结果跟自己想的是否一样。反正,李飞白已夸下海口,一天治好钱子俊的伤,既使到时无法治好,他也能继续施治保住钱子俊的命。他笑了笑,对赵学飞道:“要不,让他试一试。”
赵学飞已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何况结果就算最坏,也不过是截腿保命罢了,也同意让李飞白试试。可他不能擅自做主,还得问问苦主的意思,转头去看钱子俊,却见钱子俊瘫坐在椅子上,脖子歪耷在一边,没有一点的反应。他脑袋嗡的一声响,暗道一声不妙,难不成钱子俊没抗住,竟自死了。慌道:“王大人,你快过来看看。”
王定一也发现钱子俊不对劲,面色凝重的走到钱子俊身旁。先伸手在钱子俊鼻下探了探,神色一缓,道:“没大碍,只是疼晕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捡出一枚金针,在钱子俊鼻下扎了一下,钱子俊很快醒了过来。
赵学飞长舒一口气,难怪钱子俊之前大声说话,声称要腿要命,没腿不要命。等到李飞白说自己能办到,钱子俊竟没了反应,原来是疼晕了过去。他不觉暗叹钱子俊如此硬气,腿上的疼痛能让人昏厥过去,钱子俊却能忍住,甚至连呻吟也没发出几声。他又暗暗怪自己考虑事情不够周全,注意力全在李飞白身上,完全忘了钱子俊。幸亏只是疼晕了过去,要疼死了过去可怎么收场。
赵学飞指着李飞白,道:“镇抚大人,他说他能治好你的伤!”
钱子俊喜道:“那还等什么,快来治伤!”
李飞白道:“让我治伤也容易,但我有两个条件。”
钱子俊道:“别说两个条件,一百个条件也依你。快说,什么条件。”
李飞白道:“县令大老爷之前说,治好镇抚大人的伤,赏银一百两,不知还算数不算数。”
钱子俊道:“算数,怎么不算数?不光他的一百两算数,我的一万两也算数!”
李飞白不理钱子俊,而是看向赵学飞。等赵学飞道:“算数。”他接着道:“我治伤的手段是祖传的,祖上有遗训,绝对不可能让外人知道是如何治伤的!所以,治伤之时,屋里只许我跟镇抚大人两个人,不许有第三个人旁观。”
赵学飞之所以同意李飞白治伤,还有一个原因,有王定一在此。王定一是医学圣手,有此人在旁把关,就不怕李飞白乱治,或者给治坏了。可李飞白说的也有道理,祖传的玩意大多都十分保密,不容外人知道,免得丢了吃饭的家伙。他迟疑了一下,道:“能不能让王大人在旁照应,毕竟王大人经验老道,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至于你的顾虑,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想王大人德高厚重,就算知道你的治伤秘密,也不会据为己有的。”
李飞白道:“不行!如果这个条件无法满足,我就不治了!”
钱子俊指着李飞白道:“让他给我治,别让王大人掺和。一个简单的伤都治不了,枉称什么御医。他若能治早就治了,既然不能治,在旁也是无用,何谈助一臂之力。”
王定一本来的打算也跟赵学飞一样,想在旁边盯着,以免李飞白胡乱医治,到时想要保住钱子俊的命,只怕要大费一番周折。此时听了钱子俊的话,就算他再有涵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心中暗道:“你爹见了我也得称我一声老哥,你小子简直没大没小,若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嘿嘿,你既然要多受折磨,那我就成全你。”他道:“咱们既然让这位小兄弟治,就得信得过这位小兄弟。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就别进去添乱了。”
钱子俊道:“对,对!”又对李飞白道:“咱们这就进去治伤吧!”
李飞白道:“镇抚大人先进屋静躺,容我回去做些准备。”
钱子俊好不容易找到救命的稻草,哪肯轻易放其离去,道:“准备什么?”
李飞白双手一摊,笑道:“镇抚大人,您瞧我两手空空,也没治伤的工具,也没治伤的药品,您说该怎么给您治伤。您在这里稍待,我回去取了东西便来。”
钱子俊这两日深受伤痛的折磨,可县里的医官水平有限,开封府虽有说的过去的医生,但离这里太远,只能等着王御医回来。好不容易咬着牙把王御医盼来了,却给他来了句截腿保命。他那句情愿去死并不是说说罢了,少了条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些天的折磨也让他觉得,死了便能解脱。如今,李飞白说能治他的伤,他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相信,看李飞白的眼色就像看救命的菩萨,哪肯说一句执拗的话,当即笑道:“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第十章 鱼目混珠()
李飞白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马坤目送李飞白出了屋,心中纳闷,就这么让他走了?官老爷们的心可真够大的,若这家伙出去不是去拿治伤的家伙什,而是一去不返,不白把官老爷涮了一顿,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这时,他听到一声轻咳,由他与赵学飞的熟悉程度,他听出是赵学飞发出的,甚至觉得就是为他咳的,连忙回头去看。
果然,马坤看到赵学飞给他递了个眼色,而且也明白眼色的意思,那是让他跟出去。
马坤微微一点头,示意明白,绕人群后边出了屋。他遥遥跟在李飞白后边,走到街上见两个衙役在道上巡逻,便打了个手势,让那两个衙役跟着自己。他想,李飞白一定会奔路而逃,飞奔着朝城门方向而去,最后被他按在地上,捆绑好交给县令大人。
郑浩然是他找来的,李飞白又是跟着郑浩然进了屋。这件事情多多少少跟他扯上了关系,如果能把逃跑的李飞白擒获,他不仅可以与这件事撇清干系,还算立了一件大功。
可是,李飞白却没如他所料的那样夺路而逃,也没朝城门的方向而去,而是晃悠着来到了一户人家。
做为济源县的衙役首领,哪家哪户住着什么人,尤其是衙门里办事的都住在城中什么地方,马坤一清二楚。他知道郑浩然租住在这里,以郑浩然与李飞白的关系,李飞白来县城服徭役肯定暂住在这里,李飞白来这里等于回家。李飞白回家能干什么,难道真的是来拿治伤的家伙什的?这小子真的会治病?不是胡说八道的楞头青?
马坤整日跟罪犯打交道,练就一副察颜观色的绝技。郑浩然跟李飞白兄弟相称,两人熟悉的就像熟悉自己的手足一般,李飞白会不会治伤,郑浩然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李飞白会治伤,并且水平不低,郑浩然又何必为李飞白求情,应该极力推荐李飞白治伤啊!
马坤一直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十分自负,之所以窝在穷乡僻壤当个小小的衙役首领,一来是因为一日为衙役终生为衙役,按照大明的律法,衙役不得考秀才,也就绝了他做官的路。二来他没有背景,缺乏识人善用的伯乐,无法去州府甚至省里这些更大的舞台干老本行,以展现自己的能力。
他断定李飞白不会治伤,出了寅宾馆必定要潜逃,李飞白回了家又让他无法理解。
马坤眼珠子一转,已有了合理解释。肯定是这家伙甚是机灵,发现有人跟踪,于是先回家里以麻痹他们,再趁机溜走。他立马叫过来一名衙役,道:“你去后边守着,见有人出来,先给他膝弯来上一杖,使足劲了打,最后打折了,千万别让他跑了。”
那衙役领令而去。马坤呵呵一笑,甚是自得,暗道:“任你奸滑如油,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李飞白进了院,发现郑浩然那家屋门紧锁。今早,吃饭时,郑浩然就说,早上随便吃点,到中午让你嫂子准备七八个硬菜,好好给你接接风。想来,大嫂跟侄儿去街上买菜去了。
还好,郑浩然已给了家门钥匙,李飞白掏出来,打开屋门,来到自己的那间屋子,从床下拖出皮箱,将所需药品拿了出来,又用一块白布裹好,拎在手上准备出去。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觉得自己就这样去给钱子俊治伤也太随便点了吧,本来那些人都不信他会治病,自己再拎个小包袱去,只怕那些人更不信他会治病。
凡医生出去行诊,都会挎个药箱,不会拎个小包袱出去诊病。现在去买药箱太迟了,再说也不知去哪里买,这种东西专业性太强,用的人太少,肯定都是医生找木匠定制的,不会在哪个杂货铺或者木匠铺正好有卖。但,不管怎么说,拎个小包袱不合适,怎么也得用个大致差不多的东西吧,免得去了再生事端。
李飞白打算在屋里找一找。他先来到自己的屋子找,里边除了书就是文房四宝,没有一件东西是合适的。他又来到郑浩然一家三口住的屋子,首先便看到一个放首饰的盒子。盒子大小倒合适,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那是首饰盒而非药箱。
李飞白看到那个首饰盒,已想到如何鱼目混珠的办法。他把首饰盒打开,只见里边孤零零躺着几件银饰,除了一柄妇女用的银簪外,就是小孩子戴的银手镯与银颈链。
李飞白暗叹一声:“大嫂也真对得起大哥,如此清贫也固守着大哥不离不弃。凭她的长相,找个比大哥富足百倍的人家并非什么难事。唉,大哥待我不薄,不顾自己的前途为我求情,将来有了钱一定不能忘记这份恩情。也让大嫂知道,她并没有嫁错郎。”
他找了块布,把几件银器包裹起来塞到枕头下,这才把药品一件件放入首饰盒。又找了块稍大点的布,把首饰盒包的严严实实,往肩头一挎。只要不解开布查看,谁也不会知道那是首饰盒而非药箱。
一切准备完毕,李飞白来到门口,打开门正要往外出去,一个人从外边闯了进来。两人各朝后退了一步,方看清彼此的面貌,李飞白笑道:“马哥,你来干什么?”
马坤也笑了笑,笑的极其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