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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进入人群,看到说话的人是谁,他一下头大。李飞白怎么跟知府的儿子干上架了?知府衙内是好惹的主?这下可有些棘手了,该怎么处理才好。
崔文秀见马坤不按自己吩咐的办,却愣在自己面前,还道马坤碍于同衙当差的情面,不想动手,冷笑一声,道:“怎么,不把我的话当话是不是?”
马坤连忙摇头,赔笑道:“小的哪敢不把公子的话当话,只是小的想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
崔文秀喝道:“有个你娘的误会!他们打伤我们十来个人,如今人还躺在地上不能动呢?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误什么会。你在这犹豫来犹豫去,是不是因为是熟人,无法下手?也好,你下不了手我下手,好狗不挡道,给我让开!”
放在以前,马坤还要思索一会,看看帮崔文秀对自己有利还是帮李飞白对自己有利。可他跟李飞白打交道久了之后,之前的虚情假意慢慢变成真情实意,两人间慢慢产生兄弟之情,也就存了帮亲不帮理之心。
何况,崔文秀这人他看不上眼,对他呼来喝去的,把他当什么,当是养的一条狗吗?刚刚,崔文秀还说好狗不挡道,看来真的把他当狗了。一时间,他怒火中烧,暗道一声:“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大不了今天老子这个衙役首领不干了,也要让你们知道济源地界,还容不得你们耀武扬威!”
他大喝一声:“来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为自己出头()
“十来个衙役从人群外挤了进来,手提出鞘腰刀冲马坤行了个礼,道:“请首领下令!”
崔文秀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济源县内还是有识实务的官吏。他道:“那个胖子手脚硬得很,胆敢拦路,直接刀劈斧斫废了他。一刀宰了也不要紧,我会替你们做主的。
“不要动那个小孩。似我这等善人,最怕小孩哭闹。那个女的嘛,也不要动她,一会请过来让我带回去问问,是不是这伙人拐带的。至于其它三个,直接给我按到地上,先打断手脚再说。事毕之后,其它人等先带回狱中,那个姓李的给我留下来,我还有点小帐跟他算算。听明白了没有?”
马坤点头道:“听明白了!”
崔文秀摆摆手,道:“听明白了就动手吧!”
马坤道:“抓人!”
十来个衙役面面相觑。马坤曾经三令五申,说李飞白是他的兄弟,虽非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谁敢得罪李飞白就是得罪他马坤。
有此警告,他们见李飞白有如见到马坤,谁也不敢得罪。可是今天,马坤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要听椅子上坐的那人的话,让他们去抓李飞白,还要打断李飞白的手足。
难道椅子上坐的这人来头极大?大到马坤都得听命而不敢有所违背?又或者他们刚刚听错了,马坤下的命令并非“抓人”?
他们犹豫着去看马坤,马坤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抓人!”
十来个衙役再无犹豫,提着刀冲李飞白几个走去。
马坤飞起一脚,把一个衙役踹翻在地,骂道:“娘的,你们是不是从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到底记不记得我说过,李飞白是我兄弟,虽非亲兄弟比亲兄弟还亲,得罪他就是得罪我?一个是人不是人的东西让你们去抓我李兄弟你们就敢去,还想活不活?”
那个衙役从地上爬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头问道:“首领……”
马坤喝道:“你们眼瞎啊!没见有人手持兵器要对我们衙门里的官差砍杀,如此目无王法,是要造反吗?还不把他们全都拿下!”
十来个衙役这才醒悟。对于李飞白,他们确实心有余悸,毕竟李飞白还有个县令幕友的身份,让他们去对付李飞白,他们怕县令大人发怒!可是他们并不认识崔文秀,也就没有心理负担,手握腰刀对着崔文秀等人指指点点,喝道:
“把兵器抛下,全都趴在地上不许动!”
崔文秀黑脸如墨。疯了,济源的官吏全都疯了!自己堂堂知府衙内,怎么在这里一文不值,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对于他来说,这是极大的羞辱,此仇不报,他这个衙内只怕会变成别人眼里的大笑话。可是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不说双方旗鼓相当,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之数。关键是衙役们可都是穿着差服的。
李飞白几个虽是官吏,但没穿差服,打死打伤他还能搪塞,说是不知几个是官吏,两边人起了争执,一时打红了眼才有所误伤。到时交出几个替罪羊,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衙役们的职位虽没李飞白高,却都穿差服,打死打死他就无法搪塞,也不是交出几个替罪羊能把事情摆平的。这种行为是什么?这是公然攻打官府,势同造反。所以,报仇这事宜缓不宜急,反正李飞白几个都在怀庆府的地界,有的是手段报仇。
他哈哈笑了两声,连道了三声好后,道:“小小的济源县,真是藏龙卧虎之地,让我大开眼界,长了不少见识。山不转水转,山水有相逢!我们走!”说罢,站起身,领着下属而去。
马坤嘴上大喝:“莫让贼人跑了!”却给衙役大使眼色,让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真敢抓崔文秀?不敢!别说崔文秀没有什么大罪,就算有,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罪,人家后边站着知府大人,他也不敢抓。崔文秀径直走了,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不然把崔文秀抓起来,到时该怎么处理,那不等于是把个烫手山竽抓在手中。
那些被秦猛打翻在地的人,也都爬了起来,悄悄摸摸的往门外溜。马坤也不让衙役抓拿,任由这些人全都跑了。
等屋里只剩他们这伙人,马坤让衙役们下楼找两间桌子,想吃什么自己点。这才长舒一口气,回头与秦猛一同将桌子扶好,又冲外边喊道:“袁掌柜,快过来收拾屋子!”
袁宝贵屁颠屁颠而来,将地上桌上的汤汤水水打扫干净,拿出银票冲李飞白拱拱手道:“多谢李大人出手相助,一千两银子如数奉还,这顿算我的!”
马坤一愣,知这里边还有曲折,却不知是什么曲折。其它人却知袁宝贵的意思,暗怪袁宝贵实在不够意思。当初事到临头,一千两银子把天香楼卖了。如今没事了,又觉得天香楼卖亏了,想要再原价把天香楼再要回来。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纷纷给李飞白使眼色,让他千万别上袁宝贵的当。
李飞白呵呵笑着,却不去接银票,问道:“袁掌柜,你觉得姓崔的一伙人是一去不返啊,还是会卷土重来!”
袁宝贵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将银票塞到怀中后,道:“诸位大人,今天是袁某最后一次开店,一定拿出十二分的本事烧菜,让您们吃的满意,吃得高兴!”说罢,转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叹气,哽咽道,“我招谁惹谁了,怎么落这么个下场。我从小喜欢烧菜,这下没了天香楼,空有一身本领,又何处施展!”
李飞白道:“袁掌柜,可想再做天香楼的掌柜?”
袁宝贵转身道:“想!”
李飞白笑道:“想的话,我过段时间连系你。”
袁宝贵一头雾水的出了门,想不透李飞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等姓崔的这件事完全了了之后,再把天香楼卖给他,还是要给他一份工食银子,让他代管天香楼。
小二很快上来酒菜,马坤与李飞白对饮一杯,眉宇间带着三分忧虑问道:“飞白老弟,你怎么会跟崔文秀发生冲突?”
杨震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
马坤听崔文秀强买强卖在先,这事自己这边占着理,眉宇间的忧虑一扫而光。想了想还是说道:“飞白老弟,做哥哥的要劝你一句,爱打抱不平的性格你得改一改,不然今后的麻烦事将一桩接着一桩,何时是个头。”
李飞白笑道:“马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此次表面上是替袁宝贵出头,其实是为自己出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开银行()
头众人皆是一愣!
事情就摆在眼前,明明就是替袁宝贵出头,怎么成为自己出头了?姓崔的又没招惹李飞白,这是出的哪门子头。
李飞白环视一周,表情忽然严肃起来,道:“似崔文秀这种人,仗着自己有个当官的爹,看哪门生意不错,便强插一脚强买强卖的人很多,如天香楼这种一年到头不过赚数万两的生意都能看在眼里,我今后的生意比这强上百倍的多的是,他们如何不会眼红,又如何不会来强插一脚!这一次,他们来了,我没反应。他们便会以为我软弱可欺,今后一批接着一批的来搞事,生意还做不做?”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要一次把崔文秀这只鸡打疼了打怕了,打得不敢再踏入济源一步,其它的猴子才不敢觊觎我的生意,以后才不会有麻烦事!你拿钱出来跟我合作,没问题,大家一块发财。你若想仗势欺人占我便宜,对不起,我不管你是知府还是巡府,哪怕是尚书王爷呢,只要敢来,我就敢把你打回去!”
李飞白的话讲的冷酷无情,掷地有声又信心十足,所有人都心中凛。
唐子兰不由的又对李飞白高看一眼。一个人要想做生意赚到大钱,就必需得有自信有狼性,她从李飞白的话中听出自信也听出狼性,感觉自己这笔投资只怕不会赔本。
马坤与李飞白的关系最熟,也就比其它人听过李飞白更多的发财计划。李飞白说要做石雕生意,他觉得不可能,但事实证明李飞白做成了此桩生意,还是六万多两的生意。
李飞白说要去开封拉笔十万两的投资,好把想好的几门生意做一下,他还是不信,事实是李飞白拉来三十万两的投资。
李飞白说自己的生意比天香楼的生意强上百倍的多的是,他这次信了。李飞白说会有很多像崔文秀的人觊觎他的生意,要横插一杠。他在衙门里干了这么久,当然也知李飞白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