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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兰被做生意的父亲熏陶,十分的机警。之前,李飞白拉她来是合伙做生意的,赚的钱平分。如今李飞白如此说,可见李飞白对自己的生意能赚钱十分自信,若是由他从办得银行里贷钱,那生意赚的钱不全都成了李飞白的,而她只能从银行中收点小利。
对于李飞白说的那些生意究竟能不能赚钱,她实在无法确定。可李飞白愿耍此小滑头,可见赚钱的机率极大。何况,李飞白若是赔了,也没钱还帐,自己的三十万两同样是亏。想到这里,她道:“你从银行贷出的钱,算咱俩一起贷的。你贷的钱做生意,赚了咱俩平分,赔了咱俩同担。”
李飞白心想,唐子兰孤投一掷来跟他合伙做生意,虽说将来银行肯定比他做的任何一门生意都赚得多,但那毕竟是后话,这时把人家撇开实在不厚道,笑道:“就按你说的办!”又对其它人道:“你们不用急着答应,都回去考虑考虑,看能拿多少钱子共同创办银行。当然,能拿得越多越好,本大利大嘛。”
又对唐子兰道:“你家就是开银铺的,地窖如何挖,心里门清。明天就去雇人手到我那两间铺子开挖银窖。”
转头又对王要俭道:“王兄是工部的,想来对挖地窖的经验十足,还望去照应一二。”
王要俭拱手道:“李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定尽心竭力办好这件差事!”
众人吃饭喝酒,又说了一会话,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个酒足饭馆,也就起身准备回去休息。
李飞白道:“马哥若是没有急事的话,可否在陪我喝两杯?”
马坤便知李飞白还有话跟他说,坐回到桌前,给自己与李飞白各斟了杯酒,二人互碰一下,喝得一干二净。
第一百二十章 登门拜访()
李飞白放下酒杯,道:“我那两间铺子,改成银行之后便无法住了,还烦哥哥给我找间院落。”
马坤还道是什么事,原来只是找房子这等小事,笑道:“飞白老弟如今也是富家翁了,这次要买的院落一定小不了吧!”
李飞白笑道:“本来有个侯艳敏,两人各住一间小屋已是诸多不便,如今又来了个唐子兰,人家可是大家闺秀,院落的格局不能太小,不然入不了人家法眼。”
马坤戏谑的一笑,道:“这几日我一定帮您细细寻找。”
李飞白知道马坤为什么那样笑,肯定又想着他会跟唐子兰发生什么。他这人做事,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并不管别人怎么看,也就不做解释,指了指窗处,道:“天香楼后边,有好大一块空地,还有几个破落的四合院子,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亩,不知都是哪家的产业。”
马坤“哦”了一声,道:“飞白老弟对这些也有兴趣?”
李飞白道:“我既买了天香楼,就想着把天香楼做大做强,把它从一个只做饭菜的小酒楼变成餐饮住宿的大酒楼。所以,想买了那片空地以及那几个破落的四合院子。”
马坤道:“那好,我也帮你打听打听。”
李飞白道:“让马哥费心了!”
马坤道:“咱兄弟俩何必那么客气。”
两人又喝了两杯酒,马坤以为李飞白让他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岂料李飞白又道:“那个邓宝是不是还在监狱里关着?”
马坤之前怪邓宝撇开他独自捞好处,怒火攻心,因此恨不得邓宝倒大霉。可是后来,想起两人兄弟间的情份,尤其是邓宝曾救过他一命这件事,不忍看到邓宝倒大霉。
有很多次,他都想替邓宝求情,让李飞白饶邓宝一回。不过,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毕竟邓宝为收赋税,差点把李飞白一家搞得家破人亡,有此大仇,李飞白如何肯轻易罢休。所以,他就把这件事情拖了下来,想过些时间,李飞白淡忘了两人之间的恩怨,那时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歹让李飞白饶邓宝一回。
现在才过了多长的时间,李飞白又怎会淡忘两人之间的恩怨,绝非替邓宝求情的时机。可李飞白既然提起,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求情,道:
“我跟邓宝也是几十年的兄弟,深知他的为人。其实他本性不坏,只是脑子有点轴,所以会眛着良心逼飞白老弟家赋税,皆因为了自己那点狗屁爱好!”
李飞白道:“这么说他胡作非为,并非出于本性,而是另有原因喽?”
马坤叹了口气,道:“人不疯魔不成活!邓宝小时候,有次见兵丁打铳,一下子便被铳的威力深深折服。为此,他曾潜入兵营,偷铳回家研究,一不小心走了火,误伤邻居一条人命。军器是能随便偷的?杀人更是死罪,若非因他年纪小,父母又变卖家产四处打点,才留得性命,不然坟头的树的合抱粗了。
“没有钱买铳,他就自己制铳。没有钱买火药,他就自己做火药。制铳倒还罢了,为了做火药,家里不知被烧过多少次,有几次甚至差点把自己以及妻儿的性命全都交待了。有钱便四处买东西制铳做火药,加上家里东西时常被烧,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够他如此造的,所以他一直穷的叮当响,一年到头吃不上两回肉。
“我们时常劝他,让他别在鼓捣这些败家玩意,还是安安分分的过小日子为好。他却笑我们燕雀安知鸿浩之志。原来,他一直有个想法,要造出天底下最牛的铳来,到时好献给军器局,那时升官发财又岂在话下。”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道:“飞白老弟,你说说,他这是不是痴人说梦?火铳都是军器局的官老爷造的,这些人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因此才造出威力奇大的火铳,岂是他这种小老百姓能造出来的?”
李飞白含笑不语,道:“后来呢?”
马坤道:“不管我们如何苦心规劝,他都置之不理。就算当面应承不再造铳,也是阳奉阴违,背地里接着再造。于是,我们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借钱没有,能来钱的肥差没有,好让他绝了造铳的心。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他竟然孤注一掷,变卖家产,捞了份收赋税的差事,好赚个几百上千两银子,继续他造铳的梦想。谁知压榨百姓压榨到你老弟头上,反把自己送入牢房。”
他看了看李飞白的脸色,见李飞白面带微笑,似乎心情不错,接着道:“飞白老弟,你看似他这种脑子缺根筋的货,是不是饶他一回?”
李飞白道:“那就把他放了吧!”
自古以来,都是民不告官不究。邓宝强收赋税,并没有人来衙门告状,马坤也就没给县令禀告,而是把邓宝暂押在狱中,想找个机会,让李飞白不再追究邓宝,那时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估计,凭李飞白与邓宝之间的仇隙,得反复劝说李飞白,历数次波折之后,李飞白才会同意不再追究此事,没料到李飞白如此简单就把邓宝放了,不由一怔。
李飞白为什么会如此痛快,还不是给他面子?不然怎会凭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不再追究邓宝。
马坤想到这里,甚是感激李飞白,拱拱手道:“飞白老弟如此大度,当哥哥的无话可说。大恩不言谢,改日我让邓宝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李飞白道:“不用!”顿了一下又道,“不知邓宝家住何处?明日一早,我想登门拜访!”
马坤顿觉事情不些不妙了,觉得李飞白话里有话。
邓宝恃强凌弱,差点逼死李飞白父母,就连李飞白也差点被邓宝铳杀,这种大仇焉有不报之礼?将心比心,换作是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邓宝。所以,李飞白说的登门拜访,肯定是在怪他把这件案子拖着不办。碍于他的面子,李飞白无法公事公办,于是想着公事私了?
怎样公事私了?以李飞白今天幕友的身份,别说邓宝如今衙役的身份丢了,就算不丢,也有无数的办法把邓宝整治的家破人亡。
可李飞白问起邓宝的住址,他又不能不说,只得将邓宝家的住址说了。想着再替邓宝求两句情,李飞白却已起身,他也只好起身。
李飞白道:“时间不早了!马哥再辛苦一趟,去大牢放邓宝回家吧!”
马坤只得答应,送李飞白出了天香楼,转身回头道:“袁掌柜,算帐!”
袁宝贵正在厨房自怜自哀,东摸摸西碰碰,感叹天香楼从此就不是自己的了。听到喊话,慌忙迎上前道:“说好的这顿我请,又怎敢收钱?”顿了一下,又道:“李大人走时,有无交待,明日天香楼是否还开?”
马坤知道袁宝贵的意思,表面上是问天香楼是否还开,其实是在问他这个天香楼掌柜的事情定下来没有。他心中正烦邓宝的事,哪有闲情操这份心,道:“天香楼就要拆了,还开什么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你一救()
一 袁宝贵大吃一惊!好好的天香楼,拆了干什么?李飞白到底是什么意思,花一千两银子买下天香楼,现在一拆了之,那不是赔到姥姥家了?
心中略一琢磨,他便知道李飞白为什么要拆天香楼了。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蚤子,明摆着的事吗?一个小小的县令幕友,又如何是知府公子的对手。想来是怕了知府公子,干脆一拆了之,也好让崔文秀绝了念想。
他越想越怕,既感激李飞白白白花了一千两银子救他于水火之中,又害怕崔文秀回头找他算帐。当夜收拾东西,天一亮,携家带口出了城,回乡下去过土财主的生活。
马坤来到县衙门口,伸拳在大门上擂了几下。等了好一会,门房里才有一个门子掌灯出来,问道:“是谁?”
马坤喝了酒,又忧心邓宝的命运,哪有什么好气,回道:“是你老子,还不赶快开门!”
门子勃然大怒,当即就想回去抄了水火棍,打得外边狂夫满地找牙。可又觉声音听着熟悉,似乎是才抓了几个门子的衙役首领,小心问道:“可是马首领?”
马坤道:“知道还问?是不是讨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