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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不要跪地求情呢,也要让李飞白饶邓宝一次,还了邓宝的恩情。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相信,只要他真的往地上一跪,李飞白就算跟邓宝有再大的仇,也会碍于他跪地求情,不再找麻烦。
可他堂堂衙役首领,背着人跪也就跪了,还能保存一丝颜面。让他当着这么多的人下跪求情,实在做不出来。
想李飞白一定也是看清他的想法,才会不进屋里,要在外边。为的就是他拉不下面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出格的事来。
马坤瞧了瞧李飞白后边跟着的十三个大汉,一个个膀大腰圆,臂粗拳大,看着就是有两把力气的人。这些人若是一拥而上,每人打邓宝一拳踹邓宝一脚,邓宝这条命就算是交待了!
还好,李飞白尚未下令让这些人上前去打,不趁此机会下跪求饶又待何时?他膝盖一软,就要往地上跪,不料左右两个胳膊同时被人扶住。
扶他左胳膊的是邓宝。
邓宝早瞧马坤神色不对,感觉马坤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见其有意下跪,连忙扶住,黑着脸道:“大哥,你干什么?”
马坤怒瞪一眼,低声喝道:“放手!”
邓宝哪能不知马坤为什么要跪,梗着脖子道:“大哥要是真那样做了,我就一头撞死!”
马坤“衷其不幸,怒其不争”,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逞强,他扭头去看扶他右胳膊的李飞白,道:“飞白兄弟”
李飞白一进院就看马坤神色不对,为什么神色不对却猜不出来。见马坤看着他,双膝一弯就要下跪,虽不知马坤为什么下跪,但还是赶快一把扶住,笑道:“马哥这是想干什么?”
马坤暗道:“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嘴上道:“我想再给我邓家兄弟求个情。”
李飞白道:“我都放邓宝回来了,那就是既往不咎了,你又求的哪门子情?”
马坤不再说话,眼睛却看向李飞白背后站着的十几条大汉。
李飞白顿时明白马坤误会了。也难怪马坤会误会,凡当官的有话都不明说,总是云里雾里让人琢磨。马坤在衙门里当差日久,自是也沾染上此种恶习,把他真心实意的拜访,琢磨成打上门去报私仇。
他道:“马哥想的太多了!”顿了一下,又道,“他们是工匠,不是为虎作怅的恶仆!”
马坤一怔,不知李飞白带着工匠找邓宝是什么意思?
李飞白松开马坤的手,冲邓宝拱了拱手,道:“我还有急事,就不客套了。今日前来拜访邓兄,就是想问邓兄一句话,今后还做不做铳?”
邓宝一愣,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坤眼珠子一转,暗道:“邓宝所以会横征暴敛,欺到李飞白头上,皆因造铳。若没造铳这件事,便不会发生以后的事。莫非,李飞白是怪邓宝造铳,是让邓宝答应以后不做铳,才饶邓宝一回?”想到这里,他连忙给邓宝使了个眼色。
邓宝明白马坤眼色的意思,心里想的也跟马坤差不多。不过,他历经这次劫难之后,觉得自己所以会这样,都是没有遵守原则的缘故。他本不愿横征暴敛,甚至痛恨这种行为,暗暗告诫自己虽在衙门里,但一定不能干此种生儿子没**的事,后来为了造铳却有违初衷去干这种事情,方犯下大罪,差一点丢了性命。
在狱中他已发下誓,如果这次有幸得免,从今往后再不违背良心做事。这时既使知道实话实说会闯下祸,也不愿撒谎骗人,道:“做!”
马坤眼前一黑,有如挨了一记闷棍。暗道邓宝怎么如此不会说话,既使你心里还想造铳,这时也不能说啊!这可怎么办?事情还怎么收场?谁知却听李飞白叫了一声:“好!”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上前去:“这是一万两银票?你先收下继续造铳!”
邓宝不知李飞白这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却不去接银票。李飞白直接把银票塞到邓宝手中,道:“以后造火铳缺钱,直接来找我,切不可再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邓宝手捏着银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给我一万两银子,就是让我接着造铳?”
李飞白道:“我是个商人,当然不会白给你银子的!”他指了指后边的十来个大汉,接着道,“他们是铁匠以及有炼制丹药喜好的匠人,你先试着用用,从中挑出一两个对你有帮助的匠人,协助你一起造铳。等造出大明最好的铳来,我想办法卖给军队,等到赚了钱,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邓宝因为造铳,穷得家图四壁,老婆孩子都离其而去,还惹下差点丢脑袋的官司。
可以这么说,他所认识的一百个人中,有一百个人瞧不起他,觉得他造铳就是败家。从没人说你造铳这事是对的,既使到了今天,他所见到的人,还都对他造铳说三道四,认为他就是个脑子有病的傻蛋。
可是现在,李飞白竟拿出一万两银子让他造铳,他顿觉终遇知音之感,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坤暗道一声:“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李飞白不是来报私仇的,而是来给邓宝送银子的!”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邓宝手中的银票提醒他没有听错。见邓宝还像个傻子一样愣在那里,连忙道:“邓宝,还不赶快感谢李大人的大恩大德!”
邓宝是差点把李飞白搞得家破人亡的罪人,人家不仅不怪罪,还掏出一笔巨资让他继续自己爱好。有了这笔钱,他不仅能够继续造火铳,还能在人前昂首挺胸,接回老婆孩子也不再话下,此种知遇之恩真让他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他伸手擦掉从眼眶中溢出的泪水,语不成声,嘴里重复着“谢谢”二字,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李飞白摆手道:“不用那么客气!”他顿了顿,又道,“火铳毕竟是十分威险的武器,十分容易炸伤人乃至烧毁屋子,你在这里制造不妥,再说地方也太小了点。这二日,你先去乡下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买个地方大些的院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等把所需的家伙什都置办齐了,再开始造铳。”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发家宝贝()
瞧热闹的人越听心中越惊。
他们本以为,邓宝因为造铳,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因为得罪了县令幕友,还有性命之忧。所以,他们站在那里,等着瞧邓宝的笑话。
谁能想到,李飞白不是来索命的而是来送礼的,还一送就是一万两银子的大礼。
别说一万两银子,就是十两一锭的大银,也没有几个人摸过。那可是一千万大钱啊,多大的一笔巨资,如今就拿在邓宝手中,由邓宝自由支配。
不说邓宝能从买家伙什中能得多少回扣,就说李飞白的大度,给这种人干事,既使不从中克扣,李飞白会亏欠了你?一年到头所能赚到的,只怕比县令还要多上十倍百倍的。
邓宝这是时来运转了?难道火铳不是败家的玩意而是发家的宝贝?
瞧热闹的人不由心中盘算,是不是让自家的小子也去跟邓宝学造铳。
邓宝连连点头,道:“一切都按李大人的意思办!”
李飞白拱拱手,道:“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开。
马坤也替邓宝高兴,拍了拍邓宝的肩膀,道:“好好干,别辜负李大人的期望。”说完,连忙跟了出去,道:“飞白兄弟哪里去?”
李飞白道:“早上被几件事耽搁,还没去见县令大人呢。”
马坤连赶两步跟上,道:“我陪兄弟一起去。”又道,“飞白兄弟这次不仅饶了邓宝一回,还等于给他新生。这样,等见完县令大人,我叫上他,咱们三个大醉一场。”
李飞白道:“马兄相邀,怎敢不从!不过,见完县令大人我得赶回家中一趟,不然天黑前回不到王屋,就得再多耽搁一天。等从下盘村回来,再和马兄、邓兄大醉一场如何?”
马坤道:“好说!”又道:“飞白兄弟急着要回下盘村,是不是遇到什么急事?”
李飞白道:“也不算急事。只是侯艳敏留下四幅画,去下盘村处理石雕的事了。我怕有什么纰漏,赶过去瞧瞧,不然误了石雕生意就不好看了。”
马坤还道李飞白急着去下盘村,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自触霉头,听了只是这事,长舒一口气,道:“现在衙门里也没什么事,我陪你去下盘村走一趟。”
李飞白道:“也好。有马哥陪着,路上也能说话解闷。”
说话间,二人来到衙门。
赵学飞刚刚退了早堂,正在三堂休息,听皂隶禀报李飞白求见,斥道:“我不是早就交待,飞白来见,毋需通报!”
他这话其实不是给皂隶说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如此交待过,而是说给门外的李飞白听得。
上早堂之前,银库库老已来禀告,从布政使司衙门拨来的银子已经入库。赵学飞心想,能有个七八千两银子已经不错了,毕竟他让李飞白去办这件差事,摆明了是让李飞白捞点好处。
如果,李飞白送回来五千两银子,那是人之常情,有的贪谁不去贪。如果,李飞白送回来八千两银子,证明其还算清廉,毕竟打点需要不少银子,没有个一两千两也无法成事。
当听说李飞白带回来两万两千两银子,赵学飞着实吃了一惊。从没听说,办这等差事不赔银子,还赚银子的。
当库老报说,除了这两万两千两银子外,还有李飞白暂存的三十万两银子时,他脸上的表情就不是吃惊能够形容的。
他无心早堂,满脑子想的就是,为什么从布政使衙门拿回来的是两万两千两银子,多出的一万两千两银子是如何得的。那三十万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狗抓猫挠的,充满了好奇,草草结束早堂,回到三堂休息。正要派人去请李飞白,好解心中之惑,没想到李飞白竟然来了!于是他对皂隶喝斥了一句,以示对李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