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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华县)令苏建得到石显的私人书信,上告信中的罪恶之事,后来也被石显找其他借口加以杀害。从此,朝中公卿以下都对石显十分畏惧。石显不仅自己作恶,还和中书仆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等人结为死党,那些阿附巴结他们的人都得到高官厚禄。民间流传一首民歌说:“牢邪石邪,五鹿客邪?印何累累,绶若若邪!”形容他们兼官据势,无恶不作。
但石显毕竟知道自己是个宦官,虽可权倾一时,最终却成问题。他见左将军冯奉世父子俱为公卿,很有声望,冯奉世的女儿又在元帝宫内为昭仪,想依附冯家以为长久之计,便向元帝推荐说,冯昭仪的哥哥谒者冯逡德才兼备,可以倚重。汉元帝召见冯逡,想任冯逡为侍中。冯逡请元帝把旁边的人支开,然后向元帝进言,谈石显专权之罪。谁知元帝一听大怒,下令罢冯逡归郎官。其后,御史大夫的位子有缺,群臣都举荐冯逡的哥哥冯野王行能第一。汉元帝征求石显的意见,石显说:“九卿之中没有人比得上冯野王。但他是冯昭仪的亲哥哥,臣恐后世人必定为陛下抛开众贤,而私后宫之亲以为三分。”元帝十分糊涂,认为石显言之有理,便下诏嘉美冯野王,却废而不用。
石显内心自知自己擅权非为的把柄抓在别人手中,只是汉元帝不悟而已。一旦汉元帝纳用左右别的宦官或近人,疏远自己,便会对自己不利,因此他想了一些诡计,来向汉元帝表示自己的绝对忠诚。石显曾经派官吏至宫外调发用品,他先向元帝讲明,说怕办事办到后半夜以后宫门关上进不来,请元帝届时下诏让把门人开门。然后,石显故意很晚才回宫,等元帝下诏开门之后才入宫。后来,果然有人上书告石显命矫诏开宫门,汉元帝听说后,笑着将奏折拿给石显看。石显乘机哭着说:“陛下太信任小臣,属任以政事,群下无不嫉妒,都想陷害小臣。这类事情不止一次,唯明主知之。愚臣微贱,诚不能以一人而使万众快心,任天下之怨。臣愿归还枢机之职,受后宫扫除之役,死无所恨,唯陛下哀怜,以此全活小臣。”汉元帝认为石显所言有理,不但不怀疑,反而几次慰劳石显,加厚赏赐。前后所赏财物,其价值竟达一亿钱以上。
铁盾(复原)当初,石显听说天下人纷纷谈论,都说是自己杀了前将军萧望之。萧望之是当世名儒,威望极高。石显怕天下读书人到处诽谤自己,为此感到担忧。当时,著名经师学者琅邪郡人贡禹为谏大夫,石显为改变自己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便派人向贡禹致意讨好,深自结纳,并向汉元帝推荐贡禹,使贡禹历任九卿,官至御史大夫,对贡禹奉承倍至。谈论此事的人便认为石显不会妒嫉萧望之而称赞他。像这样的设变诈机巧以自免的事,石显还做了不少。
汉元帝晚年病更多更重,定陶恭王刘骜深受元帝爱幸,石显便拥礻龙刘骜,颇为卖力。元帝死,刘骜即位,是为汉成帝。石显被迁为长信中太仆,秩中二千石,这一下,石显手中没有了实权。几个月后,丞相御史等便分条石显过去所犯的罪恶。石显被治罪,和妻子徙归老家,气得忧懑不食,在路上病死。石显的党羽牢梁、陈顺等人都被免职,五鹿充宗被降为玄菟太守,御史中丞伊嘉被降为雁门都尉。长安城中流传一首歌谣说:“伊徙雁,鹿走菟,去牢与陈实元贾”,以示庆祝。
萧望之之死
萧望之,字长倩,东海兰陵人,后徙杜陵。家世以田为业。至萧望之,好学,研究齐地所传诗经。又习论语、礼服等,成为专家,受到京师诸儒的尊重。汉昭帝时,大将军霍光秉政,诛杀上官杰之后,出入皆列兵自卫。召见吏民时,要先搜身,然后两吏夹持而见。长史丙吉推荐萧望之给霍光,霍光召见萧望之,两吏夹持萧望之而进。而萧望之却受不了这个规定,大闹大嚷,宁愿不见霍光也不愿受人挟持。霍光听见萧望之吵闹,赦吏勿挟持。萧望之到霍光面前说:“将军以功德辅幼主,将以流化天下,致于治平,足以使天下之士延颈企踵,争愿自效,以辅高明。今士之见者皆先露索挟持,恐非周公相成躬吐握之礼,致白屋之意。”霍光很不高兴,独不提拔萧望之,而任用其他几人,萧望之被派去守宫门,同门对他说:“不肯碌碌,反抱关而守邪?”萧望之说:“各从己志。”
霍光去世后,萧望之见霍家权势极盛,有衰败之兆,便上书陈灾异之变。后霍家被灭,萧望之开始受到重用。汉宣帝见萧望之精明持重,议论有余,材任宰相,想试一下萧望之的为政能力,便委任萧望之为左冯翊。萧望之为左冯翊三年,受到人们的称赞,宣帝延他为大鸿胪,向朝廷之建议屡被采纳。后萧望之因非难耿寿昌建长平仓,又和丞相丙吉争执,宣帝不悦,左迁萧望之为太子太傅,以论语、礼服教授皇太子。
第64章 秦汉(28)()
汉宣帝病重时,选大臣之可属以后事者,召外家亲属侍中乐陵侯史高、太子太傅萧望之,少府周堪至禁中,拜史高为大司马车骑将军,萧望之为前将军光禄勋,周堪为光禄大夫,皆受遗诏辅政,领尚书事。汉宣帝去世后,汉元帝即位,萧望之和周堪做过元帝的老师,因而颇受尊重,数次被汉元帝设宴召见,言治乱,陈王事。萧望之又推荐刘氏宗室刘更生和侍中金敞并拾遗左右,四人同心谋议,规划朝政,汉元帝对他们也比较信任。
当初,汉宣帝在世时,不太注重儒术,而多用法律之士,中书宦官开始参予政事。中书令宦弘恭、石显久典枢机,明习文法,也和车骑将军史高相为表里,论议朝政常持故法而不从萧望之等人。弘恭和石显二人不能持正公平,多挑起事端。萧望之以为,中书为国家政治之根本,应选用贤明的人来充任。自汉武帝游宴后庭,为图省力而开始任用宦官,但此非汉家旧制,又违背不近刑余之人的古训。因此,萧望之向元帝建议中书官应选士人充任。而此举正和史高、弘恭,石显之辈相抵触。当时,汉元帝刚即位不久,谦让而重改作,讨论了很久而不能确定下来,刘更生反而被他们排挤出去任宗正之职。
萧望之和周堪是当时很有威望的学者,数次向汉元帝推荐名儒茂材以充任谏官。会稽人郑朋暗中想依附萧望之,向汉元帝上书告发车骑将军史高派遣门客在郡国地方图谋奸利,以及许家和史家子弟的各种罪过。元帝接到郑朋的奏折后,拿给周堪看,周堪请元帝让郑朋待诏金马门。郑朋又上奏赞扬萧望之说:“将军体周、召之德,秉公绰之质,有卞、庄之威,至乎耳顺之年,履折冲之位,号至将军,诚为士人之高致。窟穴黎庶莫不欢喜,都说国家委任将军诚得其人也。”萧望之接待了郑朋。郑朋几次在朝堂称述萧望之,而攻击本骑将军史高,谈许氏和史氏的过失。
后来,郑朋行为倾邪阴险,萧望之便和他断绝了来往。郑朋和大司农史李宫俱待诏,周堪只推荐了李宫为黄门郎。郑朋因此心怀怨恨,转而投靠许、史两家,将以前的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说:“这都是周堪和刘更生他们教我的。我是关东人,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侍中许章向汉元帝引见了郑朋。郑朋出宫后,扬言说:“我见了皇帝陛下,谈了前将军的五个小过失,一个大罪。中书令在旁边,知道我是怎么讲的。”萧望之听说后,去问弘恭和石显。弘恭和石显怕萧望之自己向汉元帝倾诉,而使这件事由他人处理,便挟制郑朋和待诏华龙。华龙在宣帝时也是待诏,品行不端,升不上去。想投靠周堪等,不被接纳,这时便和郑朋相勾结,弘恭和石显命他二人向汉元帝告萧望之等人准备斥退车骑将军史高和许、史二家,趁萧望之放假回家休息,让二人入宫上奏。汉元帝将此事交给弘恭处理,萧望之回答说:“外戚之在位者多奢侈淫靡,这样做是为匡正国家,非为个人。”弘恭、石显便告“萧望之、周堪、刘更生等结为朋党,互相称举,数次诽谤大臣,诋毁间离陛下的亲戚,欲以专擅权势,为臣不忠,诬上不道,请谒者召致廷尉。”当时,汉元帝刚刚即位,不知道“谒者召致廷尉”的意思就是下狱,便同意了。后来,元帝要召见周堪和萧望之,左右回答说已关进了监狱,元帝一听大惊,说:“不是讲光廷尉查问一下吗?”召责弘恭和石显,二人皆叩头道歉。元帝下令让二人出狱视事。弘恭和石显去找史高,让史高对汉元帝说:“皇上刚刚即位,未以德化闻于天下,而先验师傅。既然已经将九卿下狱,那就应当审问清楚。元帝便下诏说:“前将军萧望之傅朕八年,没有其它罪过,今事已久远,志忘难明。其赦萧望之罪,收前将军光禄勋印绶,以及周堪、刘更生等,皆免为庶人。”而郑朋却当上了黄门郎。
几个月后,汉元帝又下诏:“国之将兴,尊师而重傅,故前将军萧望之傅朕八年,道以经术,此功劳非小。其赐萧望之关内侯,食邑六百户,坐次将军。”汉元帝正想倚重萧望之,任萧望之为丞相,正赶上萧望之的儿子萧上书讼父亲无罪,事下有司,复奏“萧望之教子上书,称引诗经,失大臣之体,不敬,请逮捕。”弘恭和石显知道萧望之平素志节高尚,不肯受任何屈辱,便对汉元帝说:“萧望之为将军辅政,想排斥许、史二家,专擅朝政。幸得不被治罪,又赐以爵位,与闻政事,不悔过服罪,则圣朝天以施恩厚。”汉元帝说:“萧太傅平素十分刚强,怎么肯让狱吏去审问他?”石显便哄骗汉元帝说:“人命至重,萧望之只是犯了言语之罪,不会有什么事。”汉元帝便同意了。石显等见诡计得逞,立即将诏令交给谒者去敕令萧望之接旨,一面令太常赶快调发执金吾所属军队包围萧望之的家。使者至,召萧望之,萧望之想自杀,夫人拦住了他,以为此非天子之意。萧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