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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诺曼征服英格兰以前,南部的温彻斯特才是英格兰的行政中心,威廉一世加冕为英格兰国王定都伦敦之后,重新修缮扩建了古罗马在泰晤士河边建的这座河港城,伦敦才逐渐取得了今天的地位。
埃德加统治时期(殉教者爱德华的前任,也是埃塞尔雷德二世和殉教者爱德华的父亲),硬币的模板只有温彻斯特才能铸造,后面在爱德华时期,为了迎合教会,中北部的林肯和约克也获得了硬币铸造模板。
铸币权的放开标志着王权的式微,很多城市出现了私自铸造货币的行为,伦敦本地的铸币所也不例外。
“真希望等下不要遇见穿圣者袍的,上帝保佑。”李沛军一脸嫌弃的骑着马,嘴上一直叨叨个不停。
“不必担心,我觉得跟诺曼公国的教会应该是一类人。”
李沛军笑而不语,看来泊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英格兰教会可要复杂了的多了,大贵族之间的恩怨,教会会来插上一脚,教区之间的利益冲突,大贵族也会来趟这一趟浑水。
先前支持爱德华继位的大主教邓斯坦和约克教区的奥斯瓦尔德,事后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奥斯瓦尔德又是投靠到了埃塞尔雷德二世这边,另一位大贵族艾菲亚又是看埃塞尔雷德不顺眼,纠集了温彻斯特教区的主教挑事。
王权和教会之间的势力此消彼长,最遭殃的还是属地上的小贵族,在谈判桌上被人当做砝码一样来回倒手,一会儿给本笃会交信仰税,一会儿地里的收成又要被大贵族克扣一部分。
李沛军一路上胆战心惊,生怕是被纠缠上,路过几个城口交了多少入城税,李沛军也懒得记清了,此刻他只想快点抵达目的地。
好在是一路上没惊扰到地头蛇,李沛军心里也是暗暗窃喜,现在还不是介入政治斗争的时候。
使者团着实不让自己省心,里头有个贵族看见街上的民妇,白袖长衫下有着不同于诺曼女人的风韵,顿时色意涌起,竟动了非分之想,好在是被众人连拖带拽地撵走了。
路上贵族们享用着从府邸带出来的风干肉,这种没用任何保鲜手段制成的腌肉,虽说是放上十几年都可以食用,李沛军却是不敢斗胆尝上一口,还是啃着从伊斯特本买来的粗麦面包。
松软的触感不代表它质地上乘,李沛军咬下第一口之后就后悔了,苦涩不停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不知道里面掺了些什么,嚼起来的口感跟吃泥巴无异。
李沛军恼火地把其余的面包掷地远远的,没声好气的抱怨道:“等下去伦敦之后在吃趟好的。”
“不用等下了,已经到了。”泊桑知会了一声,用手指了指前方。
一座六米高的城墙矗立在视野里,透过残垣断壁,李沛军还是能感受得到浓浓的历史厚重感,那座后世的世纪大都市,此刻只是一个尚未开发的破败古城而已。
第135章 仓促王的伦敦()
伦敦,这座始建于公元1世纪的城市,起初只是被罗马作为驻兵要塞,征战的士兵们顺着泰晤士河深入不列颠腹地,在这里稍作休整,罗马人撤离后被改建成中转港口,延续至今。
泊桑又是拿着一袋香料帮着众人交了入城税,城口的守卫还对诺曼贵族头上的犄角盔饶有兴趣,李沛军不得不谎称自己一行是另类的行吟歌手。
“想不到大帝的荣光有那么多人传承下去,不过诸位可是我见过最阔绰的了,哈哈哈,请进城吧。”守卫的人一听是行吟歌手,便是痛快的放行。
行吟歌手,就是流浪艺人的雅称,在中世纪是较受欢迎的一个群体。
“领主大人也是学识渊博之人,不单是会英语,对阿尔弗烈德大帝的传说也了如指掌。”听完方才的一番话之后,泊桑的心中又是多了一份钦佩之意。
“嘿嘿,阿尔弗烈德大帝的威名,我以前在鲁昂城就略有耳闻,在英格兰人民的心中,这家伙的地位就好比法兰克的查理曼大帝。”李沛军不自谦的又撒了谎,毕竟这些都是后世上网看到的。
这个9世纪的英格兰国王,在恐怖的维京时代中带领英格兰人民抗击丹麦的侵略,甚至亲自乔装成行吟歌手混入丹麦军营中,通过自己洪亮的歌声,独特的杂技赢得了丹麦军官的信任。
在了解到丹麦人疏于防范补给不足之后,他开始了持久性的坚壁清野,不停地进行游击战,最终把丹麦人赶出了英格兰。
此时的伦敦,没有大本钟,没有西敏寺,放眼望去只有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城市用地的三分之一被规划成公共用地,虽然只有二三万人,但尚未扩建的城区仍显拥挤,除了主干道,居落间连巷道也没有留出。
除了教堂附近的公共用地是用鹅卵石铺设而成,美其名曰:上帝的信徒身无杂物,心无杂念。其余外围的路面都是浑然天成的泥土,走到哪都会有刺鼻的腐臭味。
难怪有人戏称道:“中世纪的伦敦,是用马粪堆出来的城市。”
仓促王统治下的伦敦,还不是英格兰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北部的约克,中东部的林肯都能与其平分秋色,南部的温彻斯特更是力压伦敦一筹。
七国时代时期,盎格鲁撒克逊部落之间杀伐混战,最终由实力强劲的威塞克斯(西撒克逊)统一七国,威塞克斯的国都温彻斯特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英格兰的首都。
后世的英格兰国王自然也是以温彻斯特作为行政中心,直到埃塞尔雷德二世,因为他的继任实在是太过仓促,兄长爱德华遇刺身亡,自己在浑然不知中俨然成为了王位的继承者。
关于爱德华之死,历史上也没有结论,主流意见倾向于是埃塞尔雷德二世的母亲埃塞弗里德指示所为,爱德华执政时期极大了维护了教会的权益,他死后也被教会追封为圣人,殉教者一词由此而来。
起初为了安抚王位竞争失败的埃塞尔雷德二世,在大主教邓斯坦的授意下,爱德华把东撒克逊的领土分封给他,又是牺牲了中部部分小贵族的利益,换取了埃塞尔雷德二世的认可,自己则是照旧坐镇西撒克逊。
而伦敦,恰好是三地的交界地带,此时掌握在英王手里。
法理不稳,加之没有大主教的支持,埃塞尔雷德二世在继任英王之后继续以东撒克逊作为据点,不敢轻易涉足教会势力影响极大的温彻斯特。
自己的死对头艾菲亚则是一直在南撒克逊虎视眈眈,两人在爱德华执政时期差点兵戎相见,得力于大主教的斡旋,双方互相妥协让步之后才暂时罢战息兵。
中南部和北部都是教会的势力重灾区,南部又有政敌掣肘捣乱,埃塞尔雷德二世这个英王当得十分窝囊,执政时期毫无建树,甚至打起了丹麦人的主义,最终遭致报复流亡诺曼底。
当然,这都是十几年后的事,李沛军自然不会等到那时候,现在就是要把英格兰的局势搅得越乱越好,自己好渔翁得利。
按照先前的计划,李沛军是打算着让这帮贵族使者先把自己身上的索尔重铸成当地的便士,眼下已经到了伦敦市内,李沛军也就依计划行事。
“各位使者阁下,伦敦市内有铸币所,你们身上的索尔可以拿去重铸成便士用,这样就可以应付不时之需了。”
使者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情愿,“重铸的话,会不会偷工减料什么的,再说了,泊桑先生的硬通货不是挺紧俏的吗,犯不着这么麻烦吧。”
好家伙,这帮好逸恶劳的家伙打算吃光自己家底了,李沛军在心里咒骂了几遍,还是得想办法说服他们。
“泊桑阁下的紧俏商品已经挥霍的差不多了,大多是贱卖,剩下那些普通的恐怕没那么抢手,就是怕各位往后这几天的日子过得会有些紧巴。”
李沛军边说边给泊桑使着眼色,泊桑心领神会,连连抱歉的点头鞠躬。
“泊桑先生在伦敦有熟人,铸币所方面自然不用担心偷工减料的问题,各位可以放个大大的心。”
忽悠起劲的李沛军顾不得这么多,只要能把这帮家伙说服,就说自己跟罗马教皇是忘年交也乐意。
“你们想想,有了便士,你们就可以去找英格兰女人消遣,主教看到光鲜的便士,也会令上帝更加眷顾你们,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和亲之事,多少也离不开钱啊。”
李沛军的一番肺腑之言打动了这帮脑回路不好的贵族使者,众人恍然大悟道:“布鲁诺阁下说的在理啊,快快去铸币所,除了回城的路费,其余的索尔全部重铸好了。”
贵族们纷纷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来交付给李沛军,李沛军也是欣慰的接过众人的索尔,足足有五斤来重,一千多个索尔装满了两布袋。
“这帮家伙,身上带着这么多钱,肯定是借此机会来游山玩水的。”李沛军联想到了腰缠万贯,用来形容现在的情况是在合适不过了。
到了铸币所,李沛军和泊桑直接是操着一口市井英语跟管理者讨价还价,虽然双方在激烈的杀着价,可气氛表现的很融洽,两位演技派的卖力表演下,一旁的诺曼贵族还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在互相叙旧问好。
“好在把布鲁诺阁下带来了,不然我们这次的行程可就麻烦了。”
另一个贵族颔首道:“回去说不定得好好学学英语,不然连这帮英格兰娘们在喊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你满脑子都是女人,什么时候能想着点正经事。”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李沛军最终是以索尔总价值的10%作为重铸费,双方愉快达成了交易,没有等到重铸的便士,李沛军直接是从铸币所新铸成的便士中提货走人,不多不少,刚好一千便士。
“布鲁诺阁下,想不到你的话还真是多啊,叙叙旧也能讲这么旧。”
李沛军瞥了一眼,口燥地不想搭理,还是敷衍了一句:“说了下最近的状况,不知不觉就说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