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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张立位那小子得手了!王贼已经伏诛!可以进攻了!”
这话听的面色黝黑,胡须整齐的如关云长那般的官军大将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训斥道:“军中无叔侄,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是,将军,那,那属下可以进攻了吗?”悲催的低下脑袋,那年轻将军依旧急促的问道,听的官军大将再一次凝重的摇了摇头。
“诸葛用兵唯谨慎!流贼一向狡猾,需要防备是不是流贼的奸计,你部骑兵先不进攻,命都司马科步兵先上,沿着贼营边缘放火,高呼王贼已死!如果贼军乱起,你部骑兵再行直捣中军!”
一听自己不能主攻,那年轻将领的脑袋顿时耷拉了下来,不过也知道自己叔说一不二的性格,答应一声,那年轻官军将领还是快步的跑向了山下,黑乎乎的夜色中,满是蚊虫飞舞的山沟子里黑黝黝的趟了一地人,如此艰苦的行军环境中,竟然一个出声的都没有。
随着小声的吩咐,官军开始如同鬼魅一样骑上马,人衔枚马去铃,静悄悄的向两里外的农民军大营抹了过去。
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晚上九十点钟,虽然跟着农民军不至于饿死,可也仅仅是不至于饿死,数以万计的附庸饥民一日才得一顿饭,这时候早已经是在精疲力竭且饥肠辘辘中昏睡去,起义军多是些农民以及下级边兵,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军事素养,就连巡逻的卫兵也是稀稀落落,有的同样找了块地方呼呼大睡起开
来。
然而,就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刻,西北方向,十几团大火球突兀的向昏睡中的农民军滚了过来,农民军的帐篷,窝棚一沾就着,转眼间,数百个火人凄厉惨叫着跑出来,四处乱跑着,最后在浓郁的焦糊味道中颓然倒地。
更致命的是跟着火球,不知道多少官军鬼魅一般杀了进来,一面高喊着王嘉胤死了!一面冲将进来,见人就杀。
那些跟着饥民几个月前还是农民,哪儿经得住这般攻击,数以万计的饥民仿佛没头苍蝇一样惊恐的从住处逃了出来,四处乱跑的,也是大叫着天王死了,一下子把混乱与恐惧的情绪散布到了整个大军中。
中军。
“天王,大事不好了!曹文诏大军偷袭我军,西面已经乱起来了!”
惊慌的鞋都没穿,右丞相白玉柱急急吼吼叫嚷着直接闯进了王嘉胤的大营,然而没等他咋呼两句,整个人却是已经惊呆在了那里。
王嘉胤的桌子后面,帐前指挥张立位大大咧咧坐在那儿,小口饮着从自己姐姐张氏那里倒来的酒,中军将军王国忠拄着把带血的大刀片子像个忠仆一样站在一旁,而桌子上,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大菜正是王嘉胤还满是酒醉迷糊的脑袋。
从崇祯初年就起兵纵横西北,一度接过白水王二的位置,成为绝大部分陕西农民军大首领,北绿林道的大帅一哥,麾下二十多万闯荡天地间的人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砍了脑袋?
“白玉柱,你是聪明人,曹大帅的骑兵用不了多久就会杀到这儿,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听和张立位阴仄仄的威胁,这右丞相白玉柱的双腿又是一软。
要说,王嘉胤败死的也不冤,看看他都用的什么人?监视宋青书的王国维在被围困第一时候就想到了投降,甚至不惜拿宋青书的脑袋开道,他的族人亲戚王国忠为了个小官倒向了官军,砍了他的脑袋,此刻,他信任为左右手的族弟白玉柱又是直接磕头在地,满是卑躬屈膝的哀求着。
“求军爷饶命,军爷让我干什么都行!”
混乱发生时候,大营的东面,还有着一幕正在进行,趁着夜色,足足几万农民军将士牵着马,带着粮草辎重,小心翼翼的向外溜去,打着闯王,八大王旗号的队伍居然还是走在后面,跑在最前的赫然是曹操罗汝才。
惊骇的回过头张望着营垒西面的大火,不论高迎祥张献忠还是罗汝才具是亡魂大冒,想也没想直接翻身上马,也顾不得隐蔽了,抽起马鞭子一个个大声呵斥着麾下士卒快走!不少老幼直接被丢弃到了路边,却也是顾不过来了。
小将军曹变蛟的愿望终究还是答成了,站在山头,眺望着混乱进了不到几分钟,曹文诏已经果断下令,辽东骑兵出击,这支不光是汉人,还夹杂着东北其他少数民族,两千多彪悍嗜血的铁骑就如同铁龙一样呼啸着狠狠扎进了农民军的大营。
真是跟刀割猪肉一样,庞大的农民军足足有十几万,却丝毫都拦截不住这支铁骑片刻,所过之处刀光血影,尸横遍地,就算有几个小头领英勇的反击,眨眼也是做了刀下之鬼,如此大事发生,堂堂绿林大帅一哥竟然连面都没没露,无疑更加令人心涣散,各路头领根本就没有战心,带着自己麾下也是直接朝向没有敌人攻击的东南角,惨叫着逃向东南山坳。
曹文诏高明就高明在这儿,他也根本不在东南堵截,所有军队全都投入西北进行绞杀,有了逃生的道路,加上根本没没人出来指挥,偌大的农民军被区区七八千官军撵的跟兔子一样,只顾着一味的逃跑,跑在后头的农民军就像刀割韭菜一样被官军砍倒,转眼割了脑袋。
熊熊大火三十里之内亮如白昼,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声,狼藉的尸体堵塞在道路间,自己践踏而死的居然比官军杀的都要多。
也不是没有率领抵抗的,左丞相紫金梁王自用就是如此,他的麾下距离中军不远,一出事,立马带着几千人要结阵,可没等军队集结好,令他不可思议的一幕又是发生了,白玉柱与天王亲兵居然从后头攻击了他的队伍。
农民军打顺风仗时候勇猛无比,有时候就算与官军也能拼个不相上下,然而其骨子里却缺乏那股子韧性,被自己人爆了菊花,王自用麾下的大军亦是直接崩溃了。
“杀官狗子!不要跑!跟他们拼了!”
可怜王自用一个人拎着刀在大营内还狂呼酣战,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曹变蛟那无敌一般的骑兵迎面就杀了过来,眼看着这义军二号人物也要被马蹄子践踏成肉酱,还好射塌天刘国能念及紫金梁的恩德,过来救他一回,硬把他拽上马背,撒腿就跑。
二十万农民军大军,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曹文诏击溃了,而且把农民军烧了个对穿,带着那些彪悍的辽东骑兵,杀的双眼血红的曹变蛟还紧随不舍的一路紧跟过去,这年头的地域差异可不小,杀的又不是辽东乡党,这些辽东骑兵也不客气,放开手去大杀特杀。
山西的丛山峻岭这回可真是被血染了一回,一路杀去,足足杀了五十多里,倒下官军屠刀之下的农民军不知道凡几,眼看着张献忠,高迎祥的队伍都被撵上了,跑了半夜,这几支队伍也是跑的七零八落,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根本阻止不了抵抗,好不容易带着人在山坡上设了个小阵,不到片刻就被曹变蛟击穿了。
眼看着这支最大的农民军主力今天就要覆灭于此,冷不丁山边上忽然冒出了十多声炮响,把正在急促向前奔驰的官军骑兵打的一窒,紧接着,叮叮当当的铜锣声中,山坡上上百面大旗冒了出来。
惊愕的回过头,借着已经泛白的晨光,张献忠勉强辨认出来几个字。
乞活军!
第218章 乱战()
流星雨一般的枪弹噼噼啪啪的从半山腰打下来,就算是辽东最精锐的骑兵,可同样是血肉之躯,而且乞活军的火铳不论重量还是口径,都比官军熟铁卷出来的鸟铳大一号,就算是上好的布面甲也挡不住这么直突突的穿射,更别说不少骑兵还穿不上上好的布面甲,甲胄不知道多少年历史了,里面的镶铁片都已经锈蚀差不多,更是一打就透。
当场,正在疾驰中的辽东骑兵就被削下来一百多,其向前追杀的步伐亦是为之一滞,可算让已经被如神兵天降一般官军打得魂不守舍的农民军松了口气,已经把剑搁在脖子上准备抹脖子的紫金梁也是惊愕的放了下来。
然而谁都不知道,救星一样突兀在山上出现的乞活军,也是一副懵逼像,尤其是宋青书,那心情真不知道日了多少哈士奇一样的气愤。
他也不是故意出现在这儿的!
这年头又没有电话,连gps都没有,从永宁关渡过黄河之后,乞活军连着下了宁县,永和,前头的农民军已经把山西搅的大乱,暂时山西官军没有精力理他,陕西官军又在庆阳,柳树涧堡一带和神一元的边军叛军,口子外的套寇决战,让宋青书可以松一口气,喝着永和豆浆,修养生息几个月了。
不过吕梁山区也是出了名的贫困苦,物资贫乏,后世过完双十一,双十二,穷的要吃土了,这儿是真的穷的在吃土,著名的吕梁土馍可不就土合着面吃的。
尽管几路农民军经过,已经裹挟走了不少人,乞活军驻扎时候,依旧不得不收纳了五六千饥民,而且轻壮大部分被其他起义军挑走了,就一千多歪瓜裂枣,剩下全是老弱妇孺。
在吕梁山西部几个县待了大约三个月,熬过了冬天最冷的冬天后,陕西的探子来报,洪承畴大军在庆阳府彻底击破,官军斩首足足三千多,杀平民那就不知道多少了,实在喝豆浆要喝吐了的宋青书一听这消息,领着他的大军急急慌慌就钻进了吕梁山中,然后一迷路就是三个月。
真是好不容易沿着太原盆地边缘,官军布防的空隙摸到了系舟山系,没等找到义军大队伍,半夜睡觉又被喊杀声惊醒了。
这头宋青书刚安排队伍上山,身后官军和农民军就杀过来了,出现了刚刚的一幕。
快小半年没打官狗子,刘宗敏倒是挺兴奋,轮着一把大砍刀,哇哇叫着打他娘的,借着火光,疤脸眺望着山下官军旗帜服饰,还有叫嚷的口音,一双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
这山上的农民军来的突然,四面八方枪声响个不停,偏偏这年头的常识,火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