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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正常人,霸王餐也吃了,硬茬子也撞了,有个台阶下识趣儿的也应该赶紧拍拍屁股开溜了吧!实际上其他三个秀才就知趣的灰溜溜转头就走,屁都没敢多放一个,可要说就有那样拧巴的,找不自在的,脸上松垮的脸皮子一绷,眼睛瞪的溜圆,王好才又是一拍桌子怒喝道:“志者不食蹉来之食,我等皆是读书人,掌柜的你如此轻漫我等!当我们是要饭的吗?你就不怕天下读书人的声讨?”
恭维他一句秀才公,这位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宋青书干脆气乐了,采薇这好脾气的妞儿亦是都气不过了,直接伸出了洗的白白的小手,呼呼的说道。
“既然不是要饭的,拿钱吧!”
这年头读书人的身份还是很重的,一般情况下读书人与其他人起争执,捕快几乎问也不问就直接会偏向读书人,而且天下读书人讨伐更是个大帽子,就连魏忠贤也得掂量几分,王好才还指望这句话能扳回点面子,走的潇洒点,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吃这套,还被个小姑娘当面讨了账,一刹那面皮涨得跟紫茄子似得,王秀才尴尬的灰溜溜从口袋里逃出一把零碎银粒往桌子上一拍,颓唐的说道。
“这回就这么多了,下个月还清吧!”
头一次发现,采薇这小丫头损人也有一套,漂亮的小嘴往一边一撇,一对儿明眸亦是向上挑着,气呼呼又不失可爱的轻轻哼着:“我还当读书人的颜面有多大呢,还不是赊着”
这一声不大,却足以令所有人听清,再一次看着渠伯涛几个蔑视的目光,王好才真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而且宋青书还没答应,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跟着其他三个酸秀才尴尬的簇在那儿。
宋青书也是彻底无奈了,他算是看透,这几个货就跟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差不多,好吃懒做,除了一肚子酸气还有好面子之外,也没啥真本事,自己是要做生意,跟他们置气也没什么意思。
可就在宋青书要在摆摆手让几人滚蛋的时候,猛地一倒灵光倒是浮现在宋青书脑海。
好吃有时候也是一种本事,看后世朋友圈,一个人去吃好了,一大堆人也跟着去了,要不商家怎么那么尽心竭力搞什么集赞活动,不就是为了拉拢人气吗?目前自己小店新开,为了保持低调文艺的形象,又不能跟其他酒楼一样找一群杂耍的又唱又跳,差就差在没人知道自己,如今眼前这四个货,不就是现成的赞吗?
忽然又变得热络起来,宋青书勾住还尴尬着死撑面子的王好才肩膀就到了一旁,在张献忠白文选几个好奇的注视下,满脸奸商像的小声贴着他耳边询问道。
“秀才公在县学进学,一定也有那种出身世家,地方名门之类的同窗好友吧!”
“你,你问这个干嘛?”王好才立马流露出了满脸警惕,以及,一种深深的自卑。
这种神情以前听着毕业分配的同学讲自己工作如何如何牛逼,宋青书倒也是流露出来过,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他又是小声嘀咕道:“既然秀才公不愿意欠人人情,那就这样好了,这一顿饭就当咱们交个朋友!银子我也不收了,日后你为本店拉来五个顾客,咱们就算两清,再每多拉来一个顾客,我给你十分之一的提成,如何?”
这营销手段也算是后世比较常见的了,宋青书就曾经遇到过,买热水器,店家给了个颇为大的折扣,还神秘兮兮的告诉自己这回他可赔本了,千万别告诉别人,而且让自己帮他多拉两个顾客,感觉心头过意不去的宋青书还真帮他当一回免费的推销员,在同学朋友中卖力推销一回,可是后来才知道,就算折扣很大,那店家本来价位就定的很高,就算折扣打的不小,依旧足足赚了自己一半利润,对每个人他都这一套说辞。
学的有模有样,只不过这一回宋青书是真让利了,二两银子卖烤地瓜都够半个月收入了。
明显看到王好才那不大的肿眼泡中闪过了一抹贪婪,手脚麻利的又把桌子上碎银子揣回怀里,这货面上却还是那一副牛气冲天的模样。
“欠的银子学生早晚就还上,掌柜的休要如此折辱某,我王某人岂是那种为五斗米二折腰的人物?”
目送着四个书生大摇大摆的又是出了门,一面掏银子,一面渠伯涛还晦气的呸了一口。
“四个穷酸,装的像个人似得,一辈子也就混个笔杆子文吏了,这辈子也别想进京赶考了!哎呦,刚刚光顾着生气,没和张捕头打招呼,张爷您别来无恙?”
渠伯涛这儿热情的快跟火炉了,可张献忠这头却冷的跟冰块儿似得,傲慢的瞄了他一眼,连搭理都没搭理,直接又是对着宋青书说道。
“以后再有这种货色,不用和他们啰嗦,吱会一声,大哥就把他锁牢里,再不服还有老白呢!他现在是锦衣卫小旗了,锦衣卫大牢关个百八十个可是轻松的。”
渠伯涛脑门上流淌出了些热汗,看的宋青书内里暗笑,面上却是赶紧客气的拱了拱拳谦虚道:“岂敢岂敢!”
心里宋青书还真是爽翻了,老子也有公安分局局长级别的照着了!
第54章 下一个朱奉国()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今天宋青书也没心思开张了,再加上张献忠早早就找了过来,干脆把收拾的任务交给采薇,和疤脸早早地关了店,预备出门。
算是没吃完呢就被撵了出来,徽州商人谢柳言还有巴蜀来的豪商那个绿胖子王豪弄得心里颇有些不快。
尤其是王豪,川人愿意吃辣的天性在他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渠伯涛把香辣鸭头取名叫忧国忧民,正是因为这东西又麻又辣,吃的人鼻涕眼泪都要淌出来,好像忧思忧国模样,这胖子吃的满脑门是热油汗,一身锦袍都湿透了,还抱着鸭脑壳啃的津津有味呢,冷不丁宋青书一关张,意犹未尽的王土豪嘴里不干不净一个劲嘟囔什么锤子,什么仙人板板的。
不过渠伯涛是东道主,他都不声不响起身出来了,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出来。
人和人的关系还真是变化莫测,前一阵是宋青书等求着渠伯涛这个大财主投资,渠伯涛是正正经经的商人,唯利是图,看宋青书得罪了城里的土霸王奉国中尉朱存彪,觉得这店没戏了,直接哼哼着出了门,谁知道才过几天,局势就变了,朱存彪是彻底成了过去式,再也没人见过他,横行一时的乞丐帮也散了,顿时宋青书那个傻乎乎的形象在渠伯涛心头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不管是宋青书像个亡命徒一样把朱存彪干掉了,还是背后另有关系,人家现在活的好好的,还越过越滋润,那就是本事,再加上如今张献忠也是越来越得势,自己一家果子铺子,一家布庄可都在人家眼皮底下,这年头官子两张口,吃的就是他们商人,渠伯涛这会也不得不跟着小心陪着,到了门口还主动打招呼送行着。
“嘿,张捕爷,宋小兄弟,慢走啊!鄙人改日再来叨扰。”
和疤脸一样,江湖习气的张献忠也是特鄙视他这样大难临头各自飞,没义气的铜臭商人,还是搭理都没搭理一下,毕竟是自己的合伙人,宋青书可算是礼貌的也是对他拱了拱手道别道:“今日张老哥有公事需要小弟配合,招待不便之处多加包含,改日小弟在摆酒赔罪。”
“岂敢岂敢!”
相互作揖之后,宋青书跟着张献忠一路向城南走去,目送他们四人,渠伯涛却是面露一种肉疼的神色,拍着大腿叹息着。
“看走眼了啊!”
这已经是距离那惊心动魄上梁山那一晚之后第五天了,几个人也是应青腚狐狸的邀请,再去城隍庙,互相交个底儿,防止日后有什么反复,毕竟这事儿牵扯宗室,沾上就是麻烦,况且他们也真假造玉玺,栽赃了朱存彪,虽然这货已经死了,不过还是得统一口径,这可都是犯忌的大事儿,一旦泄露出去,他宋青书,张献忠,白文选还有青腚狐狸都得掉脑袋!
这一次冒险,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白文选,从一个破落锦衣卫力士做到了军官小旗,对于这个给自己带来好运气的二愣子,陕西锦衣卫千户魏文钟也难得大方了一把,赏下了一百两银子,白文选算得上春风得意。
不过现在看,青腚狐狸这老叫花子似乎也收益不少,作为告发者,他也是被带进了王府好几天,这会儿居然混了一套正经辅国将军上朝穿的绫罗青朝服,被宋青书他们几个烧了的都城隍庙废墟上这会儿也搭起了个简陋的木头屋子,又有了点当初乞丐皇宫的模样,外面也摆了一桌子酒席。
和宋青书鼓捣的中不中洋不洋的西餐厅不同,青腚狐狸这一桌了算得上地地道道的大明江湖菜,明朝人比较跟鸭子过不去,一碟白白嫩嫩的盐水鸭放在最当中,还有浮着一层白花花油的猪杂割,热腾腾的陕西臊子面,还有一坛子香喷喷的桂花稠酒。
真是人靠衣装,换了一身的青腚狐狸居然派头也大了,坐在桌子边上,看到宋青书四个过来居然连起身迎接一下都没有,傲慢的摆了摆手对服侍自己的小乞丐吩咐道:“黄狗儿,迎客去!”
“几位爷,这边请!”那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倒也够恭敬,小跑过来就是作了个大揖,可是看着青腚狐狸大户老爷一样盘坐在桌子前头没动弹,还有两个曾经跟着朱存彪的打手乞丐柱子一样站在青腚狐狸背后,这一切,看的张献忠烦躁的直皱眉头。
“哈哈,张捕头,白小旗,还有这个傻子兄弟,别来无恙啊!”看宋青书几个走进了,乱糟糟胡茬的大嘴一咧,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连当天宋青书给他留下的恐惧感都忘了,青腚狐狸大大咧咧又是一个招呼打了过去,吩咐家里佃户一样指着桌子下手说道:“别客气,随便坐,咱几个也算公事一场了,那个戏文怎么说来着,百年修得同船渡,反正就那意思,今个爷请你们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