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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县特邀东光县八大解库资深朝奉细加检验,陶杯形制古朴、包浆厚重、釉光莹润,各方一致认为真品,每只价值二十贯,总价三百二十贯。
按律,‘诸于城内街巷及人众中,无故走车马者,笞五十;以故杀伤人者,减斗杀伤一等;杀伤畜产者,偿所减价。若有公私要速而走者,不坐;以故杀伤人者,以过失论;其因惊骇不可禁止而杀伤人者,减过失二等。’
本案正合律文所载,因杨连庆身无大碍,车夫王老吉笞五十;因损坏汉代陶杯十六只,兰家按价赔付杨连庆三百二十贯。此判。”
李佑清宣读完判词,深觉权力真是个好东西,主宰他人命运的感觉真好!
这感觉比蜜甜、比奶香,看着犹如待宰羔羊的兰锦心,不由面有得色,等着看她花容失色、垂泪乞怜、追悔莫及的样子。
哈哈!昨晚给你脸谁叫你不要呢!
慢慢的,李佑清的脸僵住了,脸上的颜色由白变青,再由青变黑。
只见兰大亨掏出两根金铤,大大咧咧地交给一旁的差役,潇洒地道:“二十四两黄金价值三百六十贯,不用找零。”
随后待王老吉挨完五十小板后,兰锦心一行四人飘然转身走人。。。。。。
大失所望的不仅是李佑清,张邦安得知消息后更是暴跳如雷,下死命令让邢虎臣和杨连庆想办法把兰锦心弄到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于他来说已不是性的需要,能否把这个女人留下,更事关他张邦安的颜面,事关他张家的威望。
往深里说,在东光县地界上有他不能控制的事发生了,这让他很没安全感,他需要完完全全地控制,以抚慰自己焦灼与不安的心灵。
乌云翻滚,阴云密布,一阵凉风吹来,顿时吹得那衙门口越发空空落落,萧索凛然。
雨!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程风和鲁智深看着兰锦心一案审结,心中也是大快,随即起身离开了东光县。
他为防止路上出现意外,一路磨磨蹭蹭,跟在兰锦心的马车后面,保持三五里远的距离,若即若离。
他这么做,一则他知道兰锦心此行目的地是汴京,与自己同路,二则恐怕还是因为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兰锦心一行犹如鸟出樊笼、困马脱缰,不顾天气炎热,急匆匆地向汴梁奔去。
离开东光县后,行走了大半天,兰大亨见车后总是有两个人影跟在后面,不禁有些担忧,对兰锦心道:
“小娘子,咱们车后影影绰绰的有两个男子一路尾随着,其中有一个胖大和尚是之前在东光县见过的,这两人莫不是心怀歹意吧?”
“咱们走的是官道,这两人或是与我们一道顺路,天色也不早了,先翻过这道岭再做理会。若实在可疑,可佯装住店,半夜再赶一段夜路,看能不能甩掉他们吧。”
兰锦心依旧镇定自若,她已经忍气吞声地照价赔了张家的钱,不相信还能把她怎么着。
程风和鲁智深正有说有笑的走着,刚翻过一道山岭,天色已经暗了不少,正寻思在哪里歇脚打尖,便看见兰家马车正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围住了。
程风迅速扫了一眼,估摸这群人约有二十五人,手里都持着枪棒刀斧,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为首的一大汉,身材魁梧,手拎一条朴刀,将兰大亨和王老吉逼下了马车,一手将兰锦心从车厢里扯了出来。
兰锦心见了这场面惊得脸色煞白,硬着头皮厉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强抢民女,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大汉并不答话,从腰间拽出一条绳子,正要将兰锦心给绑住,却听一声怪叫犹如晴天霹雳。
抬头一看,一个肉山似的莽和尚提着一条混铁禅杖冲了过来,大汉心中大吃一惊,将手中朴刀一招,十多个黑衣喽啰围住了鲁智深,混战一起。
鲁智深的禅杖极重,舞动如轮,迅疾如风,沾者非死即伤,围着他的人不敢上前,拿着刀枪在那比划,几乎就要崩溃逃窜了。
大汉见此变故,立马转身将兰锦心拽在身前护着自己,打算将其作为人质。
程风趁众人注意力都在鲁智深身上时,抽出腰间的弯刀,如同一头豹子一般,瞬间杀到了大汉面前。
那大汉反应极快,向前侧身,左臂将兰锦心的脖子紧紧勒住,右手单手持朴刀劈向他。
程风与他一交手,便感觉到对手狡猾擅斗,经验丰富,他将兰锦心的身子当作人肉盾牌,紧紧地护在自己身体侧前,不断移动着兰锦心的身子,不留给程风进攻的角度。
而且他颇有膂力,仅凭单手之力将一条长朴刀使得如臂使指、劲力通达,一时间令手持短刃的程风有些束手无策,只能见招拆招,小心应付。
“怎么办?!”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从程风脸上落下,落到地上的尘土中,溅起点点烟尘。
他一边与那大汉周旋着,一边思索着对策,最后咬咬牙,“那小娘子是个机灵人,或可兵行险着!”
第30章 帮人帮到底()
十几招过去,程风一矮身,闪过大汉从右向左劈过来的一刀,用弯刀的曲刃将朴刀的刀锷锁住,猛地冲到兰锦心面前,迅速从左腿上拔出那把半齿小刀,冲着兰锦心吼道:“把双臂展开!”
兰锦心反应极快,立马将原本垂在身侧的两条胳膊举了起来,程风以恰到好处的角度贴着兰锦心的胸侧斜斜地插入了大汉的右肋。
大汉肋下吃痛,狂吼一声,左臂的力道猛地加重了,勒得兰锦心两眼发黑,顿时晕了过去。
兰锦心比这大汉矮大半个头,大汉左臂从下往上一使劲,左臂自然就抬高了,露出了腋下。
程风怎肯放过这难得的机会,“飕!”地一刀刺向大汉的腋下。
腋下是人体的薄弱部位,密布血管和神经,背骨、胸骨的防护在这里恰巧形成交接空缺,库克锐弯刀特有的曲刃穿过腋下的皮肤和肌肉,直接刺破了那大汉的心脏。
大汉一时间血涌如注,勉力挣扎了一下便耷拉着头,坐在地上。
其他正和鲁智深对峙的黑衣人见为首的大汉被打倒,加之见眼前这莽和尚神勇异常,根本占不到便宜,顿时斗志全无,抛下几具同伙的尸体仓皇逃走。
见歹人走远了,程风蹲下身子,重重掐了下兰锦心的人中,她悠悠醒来,朦朦胧胧地看着周围的事物,大体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鲁智深则将伏在马车下的兰大亨和王老吉扶了起来,藏在车厢里的珍眉也爬了出来,几人见满地鲜血,吓得浑身抖抖索索。
兰锦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着珍眉向程风和鲁智深行了一礼,感激地道:
“多谢两位壮士相助,今天若不是碰上二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敢问两位壮士高姓大名?”
“休提休提,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直娘贼!这帮兔崽子不经打,洒家还没过瘾就跑了,哈哈!”
听着鲁智深的回答,程风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小娘子在东光县的遭遇我们都见着了,为防着歹人狗急跳墙,做出出格的事情,我们一路远远地跟在小娘子马车后面,以防不测。没想到这帮人出手如此歹毒狠辣,所幸大家都没受伤。”
兰锦心一听,这两人竟然是一路随行,特意保护着兰家一行,心中更是感动,不由热泪盈眶,哽咽道:“两位真是古道热肠的侠士,有古仁人之风,请再受小女子一拜。”两人连忙将她扶起。
兰大亨在旁听了,心中大为惭愧,原本以为一直尾随马车的两人是歹人,没想到到头来竟是救命恩人,他拉着王老吉也是颤颤巍巍地深揖一礼。
鲁智深笑嘻嘻地道:“这都不叫什么事,别婆婆妈妈的,拜来拜去了,赶紧上路吧。”
兰锦心愤愤地道:“我很想知道,设伏袭击我们的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我们下如此毒手?!”
说完她俯下身子想去揭大汉脸上所蒙的面巾,但她到底胆怯,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了。
程风心明眼亮、善解人意,拔刀伸手挑去大汉的面巾,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露了出来。
兰大亨惊叫一声,磕磕巴巴地道:“这…这…这不是…是那个姓…姓邢的都头吗?完了!完了!!!杀。。。杀死的是官家的人!闯。。。闯大祸了……”
鲁智深把禅杖一挥,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去去去!你这老头能不能把鸟嘴闭上,杀了这小都头算多大事?
惹了洒家,皇帝的脑袋我都敢拧下来。在洒家眼里,人生无坏事,天下无大事。无论什么事,反正不怕事!哈哈!”
兰大亨一听,不敢言语,心中暗暗叫苦,怎么惹上这帮亡命之徒?本来就是花钱可以解决的事,变成人命官司了!
兰锦心沉吟片刻,自言自语地道:“这人身份虽是官吏,但一身黑衣,蒙面抢人,行事诡异,所做的不是正大光明的公事。
他这鬼鬼祟祟地聚众抢人,之前并未明示身份,即便被杀了,我们也应该是无罪。”
鲁智深咧嘴一笑:“这小娘子说的好!俺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别想那么多了,赶紧上路吧。”
“等等!”程风伸手拦住鲁智深,“我们虽然行得正,坐得端,但杀了官吏,就这样走了,若被有心人陷害,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鲁兄,你我行走江湖,无家无口,了无牵挂,一走了之并无大碍,只是怕牵连了兰家小娘子。”
兰锦心一听此言,满怀感激地看了程风一眼,顿时觉得这位年轻英俊的官人有勇有谋、思虑周全,懂得设身处地地替他人考虑,并不是只懂得打打杀杀的粗野汉子,原本高傲自矜的心不由为之一动。
“那小兄弟你说怎的?跑回东光县报官去?”兰大亨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只有这样,在明面上把事情解决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