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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令公的眼睛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少年,乃是金刚将军问法禅师的弟子,更是今年制科考试的状元,可谓是气运身后。这两天更是出手不凡,将那永安张彦正给掀下马,让大周朝的朝堂上风云变化。
这话是真还是假?
他又想做什么?
杨老令公倒也不是多疑,只是在面对一个已经开始有妖僧之名的聪明人,他又如何不想多?
他代表的可不单单是他自己,还有关中杨家,还有西疆边军!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问法,当初问法是以兵事而出名的,在整个北疆的战场上,大周朝禁。卫军无任何力量的时候,仅仅单凭流民之力一手组建虎豹骑,这其中有太多的不可知与不可能,如果说他没有一定的佛门秘法,能够未卜先知,预知安危,是无论如何也走到后来的那一步。
一个差点被封圣的和尚,一个能够拯救万民与水火的禅师,一个功德无量的圣僧,如果没有一点神异之处,就是他这种一生都在沙场上拿生死拼前程的武将也不信!
“问法真是这么说的?”杨老令公沉声的问道。
虚幻点了点头,这件事虽然是他借助自己的师父名头,但却是的的确确的事,虽然他现在可以改变很多事,可越是这样,他发现他无法改变的事情就越多。而且那西疆之地也远非他能影响到的,很有可能,杨信的悲剧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发生。
从这方面说,他问心无愧!
杨舒和自己的哥哥可是亲近的很,听到这里,一点都不淡然的几步到了虚幻的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急忙的问道,“我哥哥真的会有危险……”
“危及生命?”
虚幻能够感受到对方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量,但丝毫不在意,因为毕竟无论是谁忽然听到自己亲近的人会有生命危险也依然会这种态度。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说我不该说什么,但是杨家小娘子还有杨老令公,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
杨老令公的脸色很是难看,也没有办法不难看。
任谁出来见客人,客人却诅咒自己最后的血脉孙子要战死沙场,让自家绝后,这种事谁也不会再从容!
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主,杨老令公很快便按捺下自己心里的波澜,对着陆直一抱拳,声音只是微微有点沙哑的说道,“对不住了,衡霞,是老夫的错,错怪你了!”
“老令公这是哪里的话,晚辈的性格您应该知道,这事本来就是晚辈唐突的,倒是让您道歉,实在有愧,只要您不以为晚辈是多管闲事就好了。”
到了这个时候,陆直反而是有几分介怀的说道。
杨老令公明显是没心再谈什么,而陆直也没有想过要借此谈什么,片刻之后,便告辞离去。
回去的路上,虚幻望着袭击的老师,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师既然知道老令公会不悦,而且也一定是半信半疑,为什么还一定要去,毕竟,这件事也只是一句谶言,或许是今年会出事,明年会出事,甚至可能是五年以后,咱们这么做恶人,诅咒人家绝后,怕是非君子之为吧。”
陆直只是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道,“俯仰天地,不求事事人人满意,但求无愧于心,君子坦荡荡,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夫出于一片公心,就是他误会又能如何?他终究会知道,即便是永远不发生,只要他们加强了戒备,总是好的!”
“个人得失固然重要,可人生还是要有些其他的追求!”
“比如公义!”
“比如道德!”
“无关乎对错,只要是你觉得该做的事,虽千万人吾往矣!”
虚幻听到这里,不由的快走两步,站在陆直的对面,抱拳作揖,一躬到底,声音之中带有几分激动的颤。抖。
“虚幻,字公明,拜见先生!”
第192章 身份()
“虚幻,字公明,拜见先生!”
这一声说的倒是有几分情真意切。
先生者,《礼记·玉藻》中记载“无事,则立主人之北南面,见先生,从人而入”,孔颖达注疏曰:先生,师也。
而且所谓的先生和其他老师还不同,不同于科举考试中的座师、房师,也不同于一般的三人行必有我师,先生的称呼更加的慎重,《曲礼》记载“从于先生,不越礼而与人言!”
对于一个文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那自然是礼。一个可以教导你,让你在旁人面前不失礼的老师,方可称之为先生。
这种先生,也就是那种师徒如父子的师!
任何人都知道虚幻的师父是问法禅师,而问法禅师的威名,只有知道内里实情的人都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就是陆直陆衡霞再自信也不可能就敢拍着胸。脯说,他比问法和尚厉害!
虚幻说的也清楚,虚幻,字公明!
或许是只有文人才明白这个道理,虚幻是以一个文人的身份去拜谒陆直。
陆直微微的一笑,点了点头,伸手虚扶了一下他,很是满意的说道,“老夫本身就知道你聪明,可聪明之人十有八。九喜欢讨巧,这讨巧的路子走多了,在想回归本心,那就难了!”
“公明啊,记住你曾经说过的,天下为公,正大光明!”
“好啦,老夫不打扰你们了,那杨家小娘子也跟了咱们很久了,去见见她吧,如果杨家那小衙内真的……唉!”
陆直只是摇了摇头,便背着手径直离去。
虚幻苦笑着站在原地,等着后面那个根本连遮掩都不遮掩的跟踪者到来。
“杨家小娘子,别来无恙啊!”
杨舒望着虚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虚幻当然知道她想要问什么,看了一眼旁边的茶楼,对着杨舒一指二楼,轻声的说道,“要不,咱们上去聊?”
茶楼二层,临街窗边,一张茶桌两边坐着两个年轻的仕子,一个个都是俊美无比,除了其中一个略显的头发有些短以外,无一不让人羡慕。
要知道,在东京城里,这龙阳之好,断袖分桃之癖,也算是风雅之事。
茶并不是什么好茶,好在虚幻从来不挑,而杨舒生长在杨家那种地方,本身喝的便是大壶茶。端起这三文钱一壶的粗茶,另加三文还可以有两碟黄豆或者豌豆之类的。
虚幻随手把一个咸水黄豆丢进自己的嘴里,缓缓的把那茶盏中的粗茶喝完,放下茶盏,笑着说道,“小娘子如果再不说明来意,就恕虚幻不奉陪了!毕竟,虚幻的声名不好,有碍杨家小娘子的清誉!”
杨舒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给虚幻重新倒上茶,这才抬起头,很是有几分坚毅的说道,“今天你来我家,是你的主意还是衡霞先生的主意?”
虚幻无所谓的一笑,轻声的说道,“是先生的主意,其实我是赞同的,这种事无凭无据的,空口咒人生死,非君子所为!”
“你不是君子!”
杨舒只是紧紧的盯着虚幻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道,“你是和尚,你是佛子,你是状元公,但你唯独不是文人,不是君子。”
杨舒对于自己的意见不可谓不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虚幻也不想问,毕竟严格说来,只有十二岁的杨舒还只是一个孩子,虽然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但这不是虚幻对她千般容忍的理由,原因是面前这个女人,值得敬佩。
或许那是因为在前世之中,发生在八年之后,那时的舒妃,未必是现在的杨舒。
杨舒没有喝茶,只是转着自己手里的茶盏,想了许久才有点声音之中带有些许颤。抖的忐忑,“我哥哥真的会……”
虚幻摇了摇头,他可不敢说一定就会出事,这件事即便是他知道是一定会发生的,也绝对不敢就真的说出来!
“小娘子,你应该知道,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秋,怎么可能有什么一定安全的事情。再说了,现在大周朝对于李夏是有着优势不假,可你只要想想那是什么地方?”
“戈壁,荒漠,草原,山地,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再说了,当年李夏也是骑兵名扬天下的,虽然是跟不上大商的铁骑,但是那也是绝对比你们西军要强的存在。或许是因为他们国力弱,没有多少骑兵,但是如果是偷袭的话,根本就用不着多少!”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敢保证就一定安全?”
虚幻的话固然是一些常识,但绝对不能打消杨舒的疑惑,要知道她来这里,问的不是这些大家都知道的浅显道理,而是问法禅师的批谶。
问法禅师的名头,她多少知道一些。
望着杨舒那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说什么的神情,虚幻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脸色发苦的说道,“从道家的角度上说,盛极而衰,从军事的角度上说骄兵必败,从观人的角度上说杨衙内年轻气盛,刚到西疆,急于立功,如果有人设计以小胜引诱麻痹小衙内,我想,十有八。九便是个陷阱!”
“情场失意,自然要有地方发泄,这李夏便是最好的对象,这一点不单单我能想到,我相信李夏也会有人想到!”
虚幻学着杨舒的动作,也是转着那茶盏,说完也是闭口不言。
难道虚幻能说后世的李夏便是在这一场战役中,斩杀杨信,并且缴获物资无数,还有就是掳掠了大量的工匠,而后竟然真的击中了骑兵,从新打造了李夏建国之初的骑兵部队。
这只部队甚至在后世一直活跃在李夏,与大魏的铁骑几度交锋,凭借着地利,也是互有胜负。
可见,如果这只部队现在刻意的算计杨信,偷袭他的部队,虚幻不认为杨信能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鞭长莫及……
杨舒最后才叹了一口气,才低声的说道,“我偷看过从西疆杨家军中从来的军报,我哥小胜不少,我爷爷准备等到过年祭天前后集中给官家汇报一次,如果按照